空腹一杯白酒下肚,感覺胃裏跟火燒似的。


    我象征性的夾了幾口涼菜,見玉田又給我斟了一杯我說:


    “對了,你找我啥事啊?玉田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撇著嘴說:


    “你小子真不仗義,幫你那麽大的忙!你小子也不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飯!


    我笑著說:“我臉腫了幾天,不是怕出來嚇著你了嗎!


    玉田端起酒杯歪著頭問:“對了,你怎麽和陳妮娜搞一起去了!那警察不談了嗎?


    我故意生氣的說:“別提那警察了行不!一提我就鬧心。


    玉田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摸樣說:


    “怎麽?你們分了?還是你玩過人家了,膩了,又瞄上陳妮娜了!


    我一副吃不著葡萄閑葡萄酸的口氣說:“人家看不上咱坐過牢的!


    何必去拿自己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玉田歪嘴笑了笑,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


    “想開些兄弟,別把女人太當一會事!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在好看的衣服也沒有兄弟重要,來幹一杯兄弟。


    玉田喝完酒摸了一把嘴角說:


    “你真準備和陳妮娜結婚?


    我望著玉田說:“你怎麽知道我想和她結婚。


    玉田眯著眼一副神秘的樣子,笑著夾了一口菜說:“殯儀館誰家的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娶,從小青梅竹馬的小妮子?


    玉田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心口不一笑著說:“娶陳妮娜是我剛開始的想法,但是現在我感覺陳妮娜家庭負擔太重了!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正在猶豫,在說陳妮娜眼睛不好,這年頭總不能找個瞎子當老婆吧!


    我的話顯然讓玉田有些意外。


    我見他有些失望神色,我更加相信曹局長說的話是真的,玉田那廝一直在在不動聲色的套我話。


    我趁熱打鐵地說:


    “玉田你知道不。昨天我和陳妮娜一起去醫院。


    你知道妮子媽得的什麽病嗎?腎炎啊!那病醫生說治不好,需要換腎,你知道換一個腎多少錢嗎?


    四十萬啊!就我家這條件從哪弄四十萬。


    其實不瞞玉田你說,我和陳妮娜在一起,無非就是圖個新鮮勁,這女人嘛!玩玩就算了!你以為我真和陳妮娜結婚。


    我說完話端起酒杯說:“走了一個!喝酒的時候我用餘光掃了一眼玉田。我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一手好像在兜裏鼓弄著什麽,有些神秘兮兮的。


    我喝完酒放下酒杯,盯著玉田的一手問:“你怎麽老是把手放兜裏幹什麽!


    玉田有些慌亂地說:“沒什麽!


    玉田說著把手拿了出來。


    我一副發牢騷的口地說:“我如果真有個千二八百萬的,陳妮娜我一定收了她。但是我沒這個能力。


    玉田顯然有些喝多了笑著說:“說的是啊!你現在,在殯儀館幹臨時工一個月才多少吊格子。


    我聽說陳妮娜都在你家住下了,你把她睡了吧!不管你咋說,陳妮娜是咱大骨堆的人,她還有些殘疾,你可不能玩過人家就把人家甩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陳妮娜拖累,但是做人不能那麽自私,


    你跟著我幹呢!我包你一個月掙個幾萬塊!到時候混好了。別說四十萬就


    是四百萬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有些裝醉地說:


    “我這個人比較隨性,不想活的那麽累,在說我也是前科的人。能幹什麽啊!


    玉田遞給我一根煙,歪頭摟著我,對三子他們幾個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出去!


    等他們幾個出去後,玉田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包裹小聲說:


    “你知道就我敲黃飛那孫子多少錢嗎!我敲了他整整十萬塊了結你這個事。


    他把一個黑色包裹從懷裏,掏出來放在我的桌子上又說:


    “如果你確定跟著我幹。這五萬你就拿著!


    我直直地盯著他,刻意表現出一副貪婪樣子。沉默許久給玉田倒了一滿杯酒說:


    “謝謝你玉田,你真是雪中送炭。陳妮娜媽還等著這住院費呢?來我敬你一個。


    玉田笑眯眯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聲酒杯。


    我故意裝著愛財的樣子,拿著玉田給我的黑包裹說:“你敲黃飛那麽多錢,你就不怕他找人報複你嗎?


    玉田顯然有些喝多了,他一臉狂妄地大笑了起來,把我拿錢的手推到我的胸前說:


    “放心拿著吧!出了事我抗著呢!挨不著你冰冰一點事!


    他見我還有些不放心,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


    “這年頭上麵沒有人罩著我,能幹這麽賠本買賣嗎?


    你想想我玉田混那麽多年了又不是傻吊。


    實話跟你說吧,我玉田現在混的不是吹的,那也是陽北市響當當的人物了!


    我大哥雨龍最近又在五裏屯開了一家迪廳,準備讓我接手,哈哈!你以後好好跟著我,我保證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得!


    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顛了顛黑包裹說:


    “玉田說實話,你了解我的性格,要不是最近手頭有些急,說真的這錢我還真的不會要,但是現在這錢,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玉田,兄弟我愛財了。


    玉田一把按在我的肩膀上說:“以後大家都是兄弟,就別那麽客氣!


    我把錢往懷裏一揣夾了一口菜盯著玉田說:


    “我跟著你具體幹什麽呢?我醜話可說頭裏,我殯儀館三天一個班,工作不辭!如果我工作不幹了,我父母非打死我。


    玉田笑著說:“隨便你,以後有事我給你打電話。暫時也沒什麽事!對了,以後在兄弟麵前你要給我留足麵子,私下就算了!


    我笑著端起酒杯意境地說:“玉田哥!冰弟敬你一個!


    玉田咧著那張象被刀子削的一樣窄的臉,兩眼放光地笑著說:“我操,兄弟不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道道子一點就透!坐冰弟。


    隨後我和玉田說了一些相互恭維的話!我能看出來玉田很高興,但是我心裏卻在滴血。


    隨後玉田讓服務員把他們喊了進來,給他們介紹以後我就是他的兄弟,什麽的,隨後三子和他們幾個又敬我酒。


    那頓我沒少喝,這頓飯整整喝了幾個小時。


    隨後我和玉田就分手了!也許空腹又喝了那麽多酒。感覺自己跟走太空步似的,要不是富貴富強架著我,我還不知道該這麽迴家。


    我一直抱著懷裏的黑包裹,到家後陳妮娜正坐在被窩裏秀十字繡。


    不知道為什麽,我望著陳妮娜眯著眼。貼在十字繡上找針眼,我心裏酸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富貴和富強把我移交給陳妮娜後,就上樓了。


    我問陳妮娜說:“你眼睛不好,瞅的那麽費勁別秀了!


    陳妮娜捋動著耳際的頭發,把十字繡撐開。


    那是一副兩個穿著唐裝的童男童女,結婚喜慶的圖畫。


    陳妮娜嫣然地說:“我準備在我們結婚的時候,把這副十字繡裝裱掛在床頭。


    一滴淚水從我眼角裏掉了下來,我轉身衝進衛生間。把黑色包裹從懷裏掏了出來摔在地上,那一刻我突然覺的自己的心靈特別肮髒,


    我感覺為了套玉田的話。背著良心說了那麽多對不起陳妮娜的話。為了揭開一個陰謀忍氣吞聲,出賣自己的靈魂值得嗎?


    我問自己!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爺們,站的直坐的穩。


    如今卻為了錢,跟著一個從小就是地痞無賴的惡棍為伍,這口氣老子一定要咽下去。不隻為了我自己。


    也同樣為了被雨龍逼破自殺的陽雪,還為救贖我為磨滅的良知!


    那一刻我抱頭坐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因為隻有我自己知道,這種傷自尊的恥辱我必須忍受。還的不停的裝下啊!那種難以啟齒的恥辱,想千萬隻螞蟻在撕咬我血淋淋的心髒。


    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猛然間抬頭,卻看見陳妮娜站在我的身旁,她撿起地上的黑包裹說:


    “哥!你怎麽了!


    我擦了一把眼淚咬著牙說:“今天哥高興,妮子今天玉田把黃飛,賠給咱的錢給我了,你手裏拿的黑包裹就是黃飛賠給咱的。


    陳妮娜摸了摸說:“哥,這麽多錢,他為什麽要配給咱啊!


    我站起身抱著陳妮娜說:


    “當時玉田不是拍的有,他非禮你和毆打我的照片嗎?黃飛害怕咱報警,要私了,就賠了咱五萬塊錢。


    隨後我摟陳妮娜進了臥室。


    陳妮娜想了想說:“玉田幫咱們那麽多,哥,咱從把錢分成倆份,給玉田一份好好謝謝他!


    我望著一臉認真的陳妮娜說:


    “我給他,他硬是不要,說以後在說,這錢你先收著吧!


    我太累了睡一會。


    陳妮娜把臥室門鎖上,開始象妻子似的給我脫鞋子和衣服。


    我坐在床上看著她認真得樣子,心裏很感動。


    我想如果能和這麽一個善良的女人,一起白頭偕老就算再窮,在苦我也覺的值。


    顯然我的想法隻是一種短暫的幻想,因為我知道我和陳妮娜平靜的日子就快結束了。


    曹局長的話,讓我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如果現在讓我死,能確保陳妮娜一輩子,平安無事不為生活所逼迫。


    我敢說我會毫無猶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換陳妮娜的幸福。


    但是現實的世界沒有兌換,我真的害怕房天對拿陳妮娜下手,去要挾我針對我師傅萬金龍。


    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最敬重的師傅,我該這麽麵對房天。


    我曾經把自己命運寄托在曹局長手裏,在被拉進行刑室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


    人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裏,那樣才不會有絕望因為畢竟自己努力了。


    但是我深刻的體會到絕望的滋味,這次我絕不會重倒覆轍,把命運掌握別人手裏,去奢望別人給我希望,而是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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