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頂層,站在大廳的玻璃窗旁,俯覽陽北市,整個城市仿佛穿上一件聖潔的白衣,川流不息的大街,似乎在訴說著這個城市的繁榮。


    我試著去思考邢睿的童年,我無法理解在失去母親後,邢睿父親為她編製一個,怎麽的夢。


    當夢破碎後,她又該怎樣麵對殘酷。直至父親的死,對她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打擊,我突然覺的她很可憐,至少我所經曆一切比她幸運,因為我還有父母,而她卻沒有。


    想到這,我突然覺的剛才話的說有些重!我懷著一種愧疚的心情,下樓迴到邢睿休息的房間。


    敲門無反應,一個服務員推著小推車走了過來,我問:


    “這房間的人呢?那服務員說:“剛走了啊!


    我跑下樓,卻看見邢睿一步三晃地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捂著臉柔弱的身影,在寒風中是那樣嬌小。


    我跑過去,出租車緩緩離去,慢慢消失在公路上。


    我淒涼地望著邢睿離開的方向,對自己說:


    “算了,我們是兩個世界人,韓冰你配不上她,你是一個有前科的人,她是人民警察,難道你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嗎?


    那一刻我步步沉重,我知道我深深的傷害了她。


    我迴到邢睿休息過的房間,躺著床上,細細品味從第一次見邢睿,到她飆淚的離去,我的心有些隱隱作痛。


    這時候有人敲門,我一看是富強富貴,鐵鋼二豹他們。


    鐵剛掃了一眼空曠的屋子說:“你朋友呢?


    我說:“迴去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


    鐵剛說:“今天就別迴去了,晚上我帶你們好好玩玩。


    我推辭說:“下次吧!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有些累。


    鐵剛見我臉色難看執意要走,也不再相勸。


    二豹握著我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隨後我和富強,富貴下樓。


    在樓下,富強一直沒有忘記,從家帶的小雞和土特產,又去找保安索要。


    鐵鋼執意要送我們,我沒同意,我不想他們再有任何瓜葛,或許我有些憋火,把所有的怨氣強加於,他們灌邢睿酒,讓邢睿受委屈上。


    隨後鐵剛帶著二豹開車離去。


    我對富貴,富強說:“今天借了邢睿100元,給富貴買鞋還剩22元錢,我們幾個坐公交車吧!


    富貴說:“還坐什麽公交車,攔個出租車得了。


    我盯著富貴,他有些不自然的說:“韓叔怎麽了?


    我問:“誰給你的錢?


    富貴嚇的大氣不敢出。


    富強說:“剛才鐵剛給了我哥一疊錢。


    富貴拉了拉富強的衣角。


    我說:“說清楚?怎麽迴事?


    富貴膽寒地望著我,說:


    “我們剛才聊天,你把錢都給我媽了,咱沒錢坐車迴陽北,才給刑睿打的電話,讓她來接你。


    鐵剛二話沒,就從錢包裏給我拿了一萬。讓你先花著,如果不夠迴頭再給他打電話?


    我吼:“富貴,這錢你也有臉收?你tmd的臉皮還真厚!


    我扭頭冰冷地盯著富強說:“叔給你一個選擇,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哥!跟著我咱迴我家,跟著你哥就tm迴齊家村。


    富強想到沒想,“我奶讓我跟著你,我就跟著你。


    我說:“那好。富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就伸手問人家要錢,你滾迴齊家村吧!


    富貴有些意外,雙眼空洞的望著我,:


    “冰叔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從今以後在也不敢了。


    我長長吸了一口氣說:“給你一次機會?我韓冰雖然窮,但是不吃啄來之食,你犯底線我不能留你!


    富貴撲通往地上一跪:“韓叔,我錯了!我現在就去找鐵剛還給他。


    我說:“站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我不是你父母,你沒必要向我下跪。


    富貴哭著說:“我沒臉起來,你現在把我趕迴去,我這輩也沒臉迴齊家村了。


    我世態炎涼地說:“富貴我忍你不是因為你收著錢,而在飯桌上,我沒發話,你插什麽嘴,難道我看不出,萬心伊想拉我入夥嗎!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嗎?因為我不想讓你們兩個兄弟跟著我,重蹈你父親的覆轍。


    監獄不是管驢的,你知道什麽,對一個人什麽最重要嗎?那就是自由。


    你想想你奶奶和母親,還有大妮小妮,一旦人犯罪進監獄,一個家就tm全完了。


    這麽多年,你想過全家人是這麽過的嗎?


    富貴抱著我腿說:“我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是窮怕了啊,我在外這麽多年,活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吃了上蹲沒下頓。


    我真怕一覺醒來,要扛一千公斤的煤塊,掙飯錢。


    我摸著富貴的頭說:“記住一句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今天這一萬塊拿的易得,花的輕鬆。


    如果有一天鐵剛找你幹違法的事,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既然你們兄弟倆跟著我,我就要對你們負責。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起來吧!


    明天把錢給人家送迴去,咱雖然窮,窮的要有骨氣。這次我原諒你,下不為例。


    富貴站起身說:“韓叔我明白。


    隨後我們走到公交車站,上了一輛公交車,在大轉盤換乘去大骨堆的公交車。


    到殯儀館家屬院,已經天黑。


    曹大爺見我帶兩個人男孩迴家,問:“冰冰,家裏來親戚了!


    我說:“恩,兩個侄子來我家拜年,您吃飯了嗎?


    曹大爺說:“這才五點,早了。


    說完我就帶著富貴富強迴家。


    開門的是我母親,她有生氣地說:“你還知道迴來啊!


    我給母親使了一個眼色,母親見我身後站著兩個男孩,忙招唿他們進門。


    富貴,富強恭敬的喊:“大娘,新年好”


    我媽被喊的有些不知所措,忙說:“好,好。


    富貴,富強把身上的麻袋抗了下來,說:


    “這是我們從齊家村帶的特產,孝敬您。


    我媽說:“哎,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今天大娘給你們燒幾個家常菜,快坐吧。


    我對著富貴,富強說:


    “東屋是我臥室,你們先進去。


    我有話和我媽說,我急忙把我媽拉進廚房說:


    “媽這兄弟兩個,是我從齊家村帶出來的,以後可能要在咱家住一段時間。


    我媽有些為難地說:“這你五姑馬上就迴來了,咱家房子這麽小,住不下啊!一兩天我可以讓你爸在單位休息,這長時間不方便。


    我說:“媽,我知道!今天晚上,吃過飯,你給我點錢。我剛才迴來的時候,看見安康路開了一家七日快捷賓館,晚上先讓他們安頓在那。


    明天我在給他們找房子。


    我媽說:“我昨天給你3000元,你花完了。


    我說:“錢我買手機了,給一個給孩子看病的婦女1000,剩下的錢給我獄友過年了。


    我媽雙手叉腰上,氣唿唿地說:


    “韓冰你傻是吧!那是你爸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


    我說:“媽,你能不能小聲些。


    我媽氣得說:“咱家的錢都是大水趟的?你給別人錢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家的經濟條件。


    我說:“媽,我知道!不就是這一迴嗎!以後我掙錢還你便是。


    我媽說:“你還我,從你一出生到現在,你欠我多少,你還的起嗎,嘴一張就出來,這次要多少?


    我豎了一根手指頭,我媽問:“100?


    我笑了起來:“一百開賓館住上半夜,下半夜再迴來問你錢。


    我媽往鍋裏倒了一些油說:“最後一千,花完就沒有了。


    我摟著我媽,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她擦了一把臉說:“你看看你滿嘴酒氣,快出去,油煙大。


    我問:“我爸呢?我媽歎了一口說:“哎,加班呢?這雪連續下了一個星期,大雪封路又趕上過年,迴家的人多,交通事故頻發,這不從早上8點到忙到現在,中午飯都沒顧的上吃就走了,到現在還沒迴來。


    你去陪你朋友吧!油煙大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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