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你一人在外麵鬼混這麽多年,你往家裏拿過一分錢嗎?富貴啊!富貴,你也二十多了吧!這人要臉樹要皮!你沒家人是吧!你是野的!這你娘病這麽多年,兩個妹妹上學,


    你是家裏的老大呀!咋象稀泥一樣扶不上牆,你心是石頭做的!富貴我如果是你,我就一頭紮源河裏,漂上了都丟人!


    齊富貴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太婆笑著對我說:“別怪大娘,今天大娘沒把你當外人,今個大娘心裏高興!來孩子,在整一個!


    我急忙說大娘:“我不剩酒力!這咱慢些喝行嗎?


    老太婆看著桌子上的菜,笑了起來說:


    “這到家,簡陋了,吃不好總得喝好吧!


    我說:“大娘,你這話見外了!如果咱是那種人,能和胡哥結拜嗎?大娘你都叫我孩子,也沒把我當外人,你心情我理解,這酒咱等一等行嗎?


    老太婆見我不喝,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下去,一抹嘴說:


    “我喝完,你隨意!


    我長出一口氣,揉了揉臉,心想你既然先幹為敬了,你讓我隨意喝,這不是看不起我嗎?我拿起酒杯猛灌下去。


    我感覺我胃開始翻江倒海,已經到了嗓子口,我夾了一口白菜,硬咽了下去。


    老太婆說:“孩子,你家是哪的?


    我說:“我家大陽北市大骨堆。


    我說話這句話,明顯感覺自己的已經麻痹舌頭打卷,說話烏拉烏拉了。


    老太婆問:“大骨堆是不是陽北火葬場那地方?


    我說:“對,我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是火葬場的工人!老太婆說:“嗷,怪不得”。


    我說大娘我先去趟廁所,我站起身,感覺自己象在太空行走,我腳一軟身體瞬間斜了過去,齊富貴一把抓著我,他和他弟弟齊富強一左一右架著我,出了堂屋。


    我說:“去,,去,,廁所。


    他們兩個把我架往外走,剛走到門口,我一把推開齊富貴,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那感覺仿佛要把肚子裏的東西吐空似的,眼淚刷刷地望下流。


    等我吐完後,齊富貴給我遞了一瓢水,我大口大口喝下去。


    心裏好受了些。


    我讓齊富強鬆開我,我自己走,他沒反應。


    我說:“你鬆開我,我能行!


    還是沒反應。


    我扭頭看著他說:“你鬆開我行嗎?我自己能走!還是沒有反應。


    我有些火了!我猛推了他一把,鬆開我,他那結實的身板,我竟然推不動,我窩著火,那小子竟然說了一句:


    “冰叔,二百多斤的磚頭,俺都能抗起來,你能推開嗎?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就是他的這句話讓我深深的記心裏,(這是後話)


    我愣愣地看著他說,我說:


    “那咱進堂屋行嗎?


    他就那樣扶著我迴到桌位上。


    我說:“這,你可以鬆手了嗎?齊富強還是不鬆手。


    老太婆又給我倒了一杯酒,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便吧!


    我算是看出來,你今天她不把我灌到位,她是不會罷休的!


    那時候我明顯感覺自己有些窩火,我說:


    “大娘,有一來必有一往,今天我有些不厚道,你做長輩先敬我三杯,按裏說我做小輩的應該敬你,我年齡小不懂事,大娘別怪我,我敬你,不等老太婆反應我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我驚奇的發現酒竟然不辣了,象白開水一樣。但是我腦子是清醒的,俗話說酒醉心不迷,很明顯我的味覺欺騙我的知覺,因為我的舌頭已經被酒精麻痹了!喝什麽都是一個味。


    老太婆說:“孩子,我沒有看錯你,你小子夠膽量有股狠勁,你舍命陪君子,大娘這份情領了,等喝完酒,大娘有事相求,


    希望你能答應我!隨後老太婆拿起杯子,喝了下去。


    我點燃一根煙說:“大娘你有話直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老太婆有些難為情。


    我說:“大娘,我能看出來,你也是一個直性子人,你說吧!


    老太婆眼一紅,梯田似的臉上,淚水竟順著壕溝滑了下來,


    我說:“大娘你這幹什麽!有話你說,你這樣我看著難受!


    老太婆抹了一把眼淚說:


    “孩子,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情緒有些波動,看著一個年邁的老太婆掉眼淚,我心裏不免有些觸景生情我說:“行,我答應你!


    老太婆淒涼地望著,齊富貴和齊富強緩緩地說:


    “你明天走,把齊富貴和齊富強兄弟兩個帶走吧!


    我有些為難,又不好一口拒絕說:


    “老大娘,我剛出獄,自己的工作還沒有著落,我父母都是火葬場的工人,雖然在城市,但是兩眼一抹黑,等我安頓好了,再讓富貴,富強兄弟兩個去找我行嗎?


    老大娘說:“我今年七有三,眼不花耳不聾,大娘是明眼人,能看出來。你小子不簡單。


    我既然把富強和富貴托付你給你,我就相信你,以後他們就算跟著你要飯,哪怕槍斃,我認了。


    我剛開口解釋,老大娘打斷我說:“這兩個孩子,老話說三歲看到老,富貴從小油嘴滑舌,喜歡耍小聰明,其實是傻子一個,沒主心骨,容易被人騙。


    富強,頭腦簡單,天生強認死哩!孝順能吃苦。能跟著你見見世麵,不求大富大貴,平安的活著,不被人欺負就行了!


    老太婆也不能等我說話,對這齊富貴,齊富強喊:


    “富貴,富強對著你爺的遺像跪下。


    齊富貴,齊富強立馬站了起來,撲通往地上一跪。


    老大娘說:“今天當著你爺的麵,你們發誓從今以後跟著冰叔,如果你兩個有二心,我死都不放過你倆。


    我急忙站起來說:“大娘你這是幹啥!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要不等過了年,你再讓我富強和富貴在去找我行嗎?老太婆怕我反悔似的說:


    “什麽過不過年的?明天一早你把他兄弟來帶走。那語氣有些強硬,我敷衍地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有種,被人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感覺。


    我點了點頭。老太婆仿佛去一了一塊心病似的很高興,又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目光呆滯地說:“大娘咱還喝嗎?


    大娘說怎麽不喝,喝完了你就不害怕了,好辦正事。我說:“你是說七煞之氣?


    老太婆說:“對,這有七煞之氣的人,我活了一輩沒見過幾個,你是第二個,我怕你見了那東西害怕!


    也許酒勁上頭我有些狂妄,我笑著說:


    “嗬嗬,那東西,我又不是沒見過,我剛才和富貴進村的時候,就看見一口黑棺材上,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長頭發,有三十多歲,穿著一件粉紅色梅花棉襖,一雙深紅色繡花鞋。


    老太婆震驚的看著我,她握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滿滿一杯酒從手中脫落,酒杯摔的粉碎。


    她說:“怎麽可能,你是怎麽看見的!衣服是昨天夜裏,我給四喜穿的啊!難道你有陰眼?


    我望著老太婆誇張的表情,平靜地說:


    “我有天眼,但是現在還不夠強,隻能看見很少一部分。


    老太婆盯著我說:“你從什麽時候有天眼的,是一出生就有嗎?


    我撓了撓頭皮說:“不是,是我在監獄裏要被執行槍決的時候,嚇出來的。


    出了行刑室我就能看見一些魂魄,這話說來話長。


    老太婆說:“那你能和我一起去趟他四叔家嗎?


    我說:“明天吧!今天喝的酒太多,我怕出洋相。


    老太婆對富貴,富強說:“你們兩個扶著韓冰,我先去你四叔家,安排一下。要不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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