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幹淚水說:“有流年這首歌嗎?


    邢睿說:“當時有,你也喜歡王菲嗎?我和你說,王菲是我最喜歡的女星,她的歌,,,。


    我打斷的邢睿的話說:“你能少幾句話嗎?怎麽象鳥一樣嘰嘰喳喳的。


    邢睿放在車載mp3上的手僵硬了,音樂響起。


    邢睿說:“韓冰,你是不是針對我,我真搞不懂,我到底那裏惹你。因為你我受了那麽多委屈,現在到好,我沒聽你說句感謝的話,還要我討好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也許流年這首歌悲傷的旋律讓我有些激動我說:


    “邢睿,謝謝你送我迴去!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自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因為你父親事,在我心裏永遠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其實我對你是一種自卑,我覺的我欠你,欠你父親一條命,我一看見你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感覺象詛咒似的,讓我有些過於敏感。


    邢睿震驚的看著我說:“都過去兩年了,讓它隨風飄遠吧!我父親去世的那段時間,我承認恨你,每天我都用一張。寫滿你名字的白紙詛咒你。


    自從我穿上警服那天起,我突然明白了我是那麽幼稚,我為父親感到自豪,他是人民警察保護群眾是他的職責。


    韓冰我不怨你!我現在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如果換成我,我同樣也會義無反顧做同樣的事。


    我掏心窩子話,顯然觸動了邢睿。她繼續說:


    “自卑,我也有,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我四歲的時候,母親在一次執行公務中殉職。


    那時候我父親說:“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時候我的根本不懂,我每天總會站在陽台等媽媽迴來,一天,一年,我就這樣傻傻的等了很多年,有一天我和同桌的一個小女孩吵架,那女孩說,我是沒媽媽要得孩子,說我媽媽永遠不會迴來了,她死了。


    我哭著搖頭說,:“我媽媽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她會迴來了的,她不會不要睿睿的,我後來問我爸爸說:


    “媽媽不要睿睿了嗎?


    我父親摟著我哭的肝腸寸斷。


    後來我漸漸長大,我那時候最怕星期天,因為星期天會有很父母帶著孩子去公園,而我卻隻有父親。


    從那時起我開始變的沉默寡言,我把自己封閉在一座黑屋子裏。後來曹叔的妻子顧阿姨經常把我接到她家。


    我才慢慢從單親家庭的陰影裏走出,直到我父親殉職,那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來的,我詛咒你,恨你,時間是最好的愈合計。


    當你經曆過絕望後,就會覺的有些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會慢慢變淡,而不是糾結在於,悲傷和虧欠裏無法自拔,人是學會適應,學會理解,學會包容。


    我看著邢睿滴在方向盤上的淚水。我知道那是她偽裝的堅強。如果真像她說的那麽輕鬆。


    能走出自己那一關,她還能任由淚水肆無忌憚的施虐自己嗎?


    不知不覺車進了市區,我說:“謝謝你邢睿,就到這吧!你迴去吧!邢睿拭幹眼淚說:“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你家不是住在殯儀館嗎,我送你送到家吧!


    我說:“不用,我想一個人走走,邢睿謝謝,你和曹叔讓我看到一個真實的人民警察,我現在想去派出所報到。


    邢睿一愣說:“去派出所報到,我現在就是大骨堆的社區民警,你就是我管轄的刑滿釋放人員,你剛才不是報到過來嗎?


    我把車門又關上了說:“這算報到了”


    邢睿擦幹眼中的淚水說:“我剛才一直在了解你的思想狀況啊!


    我把刑滿釋放通知書,從兜了掏了出來說:“這釋放證明給你!還有沒有其他手續!


    邢睿又把車啟動起來說:“你迴去後,先去居委會開個證明,明天帶著社區證明和刑滿釋放證明,去派出所找我,給你建檔。


    以後每個月寫一次思想匯報給我,去外地或者離開陽北市先和我說一下。


    五年之內如果不犯違法的事,我會給你撤管。


    我說:“怎麽這麽繁瑣,思想匯報都寫什麽?


    邢睿說:“就是你最近的想法,還有在哪上班,月收入,有什麽家庭或思想上的困難,我都會幫你解決。


    我說:“那我豈不是幹什麽,都要先和你匯報?


    邢睿說:“對啊!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生活上的導師。


    隨後邢睿把警員名片遞給我說:


    “上麵有我的電話,還有我上班的時間。


    我握著邢睿的名片,其實邢睿挺漂亮的,大大眼睛,如果把剪發頭換成披肩長發,那就更漂亮了。


    邢睿看我拿著她的名片發呆說


    “我照相不上像,是不是不好看。


    我說:“不,不,我是記上麵的電話呢?


    邢睿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緊張什麽!


    我突然有種被人看穿的尷尬說:


    “我緊張別逗了,我隻是納悶,這照片上的臉挺標誌的,這本人哎!慘不忍睹,這照片怎麽和人差距那麽大。


    邢睿把車一停說:“下車”我拉開車門一股涼風吹了,我又把頭伸了進去說:


    “你不是說,把我送到家嗎?這才到三浦鎮還有十幾公裏呢?邢睿掘著小嘴說:“別費話,下車。


    其實我不是有意惹她生氣的,哎,誰叫我天生對女孩說話,不經過大腦呢?在小學裏對喜歡的女孩,也是好心辦錯事,才引出風鈴的故事,我當時真想扇自己的嘴!


    我無奈地走下車,邢睿對我豎了一個中指,一腳油門汽車象鬆開的繩的野馬衝了出去。


    我望著遠去邢睿喊:“操,邢睿你行!你敢鄙視我!你等著老子如果整不好你,這兩年的監獄我tmd白蹲了!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走著,風象刀子一樣施虐著我光光的腦袋,我拚命用手揉了揉腦袋,把脖子往衣領裏縮進。


    一路上行人很少,也難怪自從修了東三環路,三浦鎮這條路基本沒人走。


    這條路也是陽北市唯一一條去陽北市殯儀館的路,平時人就少,別說這鬼天氣。


    我走了十幾分鍾也沒見一輛車經過。我被凍的全身麻木,我開始慢跑,沒跑幾分鍾開始有些緩和。


    這時候突然看見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我二話不說攔住它。


    開拖拉機的是一個老頭,我說大爺:


    “能載我一程嗎?


    大爺說:“孩子去哪啊?我說:“去殯儀館”


    大爺說:“哦上來吧!我也是去殯儀館。


    我一聽同路別提多麽興奮,就往拖拉機後篼走,大爺突然喊住我說:


    “後麵不能坐,你跟我坐前麵,我說:“大爺前麵擠啊!


    大爺有些生氣說:“後麵不是你坐地方,要坐就坐前麵,不坐拉到。


    我一見大爺有些生氣,也沒有說什麽:“就爬上拖拉機駕駛位,坐在拖拉機的車軲轆擋泥蓋上。


    咚,,咚,,咚,拖拉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拖拉機顛的我,有些想吐。風吹的我臉生疼,我用手護著臉,有個拖拉機總比走路強。


    我問:“大爺你這拖拉機後麵拉的什麽?怎麽還用雨布蓋著,大爺瞟了我一眼說:


    “拉兩個死人”


    我一愣問:“什麽拉兩個死人?大爺笑著說:


    “知道剛才,我為什麽不讓你到後麵嗎?就是怕你嚇著。


    小子,你是剛從外地迴來的吧!在這條路上沒有人敢攔我的車,你是第一個。


    我有些憋屈我說:大爺這話什麽意思,我聽著怎麽那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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