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書生和他對門的俏寡夫(bushi)二十一


    自古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藍斯便占了兩個。


    他做到了,宋寧自然也兌現了他的承諾。


    當晚藍斯便把粗使婆子趕走,隻剩他和宋寧兩個人。


    宋寧心裏噗通亂跳,隻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快得讓他反應不過來。


    不過經曆了之前鎮南侯府的事情之後,他又覺得其實也不算什麽了。


    藍斯也沒委屈宋寧。


    他趁著宋寧意亂情迷之際,偷偷用了點小道具讓宋寧誤以為自己還在院子裏,實際上則是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連被子都換成了錦被和一對龍鳳、龍龍燭。


    一夜貪歡。


    第二天神清氣爽醒來的藍斯看著宋寧沉睡的側臉,輕吐一口氣。


    該進行下一步了。


    鎮南侯府此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宋寧沒了蹤影報給鎮南侯,他冷笑一聲忽然想起什麽。


    “這幾日怎麽不見藍斯過來?”


    那孩子最是孺慕了,怎麽這幾日反而不見他的蹤影?


    鎮南侯剛要起疑,結果立即有下人送進來一份名帖。


    “新科狀元?”


    新科狀元和他鎮南侯府有什麽關係?


    鎮南侯強撐著接過帖子一看,便看見了藍斯的名諱。


    他先是一愣旋即大喜。


    藍斯竟然中了狀元?如此一來就算是沒了鶴歸先生的名頭,他們鎮南侯府在文人一塊也算是有了助力。


    心情大好之下,他竟然從臥病在床的狀態變得又精神了不少。


    他坐起來讓人去查,很快確定了新科狀元確實是藍斯沒錯。


    至於為什麽人沒過來。


    被叫到跟前的撫琴福了一禮,“好叫侯爺知道,當日府中大亂,但眼看科舉近在眼前,當時藍斯公子數次想要和侯爺商量此事,但府中根本無人顧及得上,最後無奈之下隻好留婢子在府中告知侯爺此事,公子自己出府尋了住處安心備考去了。”


    “這些沒用的廢物,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來告訴本侯。”


    鎮南侯罵罵咧咧,卻忍不住盯著撫琴看了一會兒。


    “你……怎麽還是完璧?”


    撫琴麵上一紅,順勢跪下。


    “公子當日還叫婢子給侯爺帶話,說是、說是還想要婢子的賣身契,好用得安心。”


    鎮南侯露出一抹果然如此。


    “行了,他倒是個謹慎的。”


    思索了一下,鎮南侯揮手讓人去拿了撫琴的賣身契。


    “既然如此,你且過去先伺候著,但你可別忘了,就算賣身契不在侯府裏,你可還是侯府的人,懂了嗎?”


    撫琴隻做乖巧害怕應下了,等拿到了賣身契轉頭就收拾行李頭也不迴投奔藍斯和宋寧去了。


    “既然拿到了就自己留著吧,你想走也行,或者留下來也行,都隨你。”


    藍斯說著,宋寧湊了過來。


    “你之前說的答應她的,就是這個啊。”


    藍斯把人抱到腿上,“嗯。”


    撫琴看了看藍斯,又看了看滿臉嬌羞但是不挪坑的宋寧,連忙恭賀。


    “恭喜主子,賀喜主君。婢子願意留下繼續伺候,隻要主子和主君不嫌棄。”


    她雖然想要嫁人,但眼下既然還沒覓得良緣,那跟著好主子自然更好。


    何況主子和主君看起來情比金堅,她自然不必擔心自己被拐上床,隻需做好主子交待的事便可。


    撫琴被放了過來,鎮南侯也漸漸開始打起了藍斯的主意。


    他刻意打聽之後,就得了消息——新科狀元甚得皇上喜愛,多次獻策得了皇上重任,不過半年之餘,已然是皇上麵前第一紅人。


    對此藍斯隻能表示,手裏握著上一世的數據,一些政策應該怎麽做並不難取舍。


    所以他雖然沒有實際出力,但憑借‘預言家’好幾次跳出來倒也正好誤打誤撞——每次他說的方向都是對的,幾次下來就算他怎麽隻是個新科狀元,也難免被大臣們還有皇帝注意到。


    休養生息的鎮南侯也終於忍不住把藍斯約到酒樓見麵了。


    下了馬車,比此前看起來憔悴清瘦許多的鎮南侯快步朝著藍斯走到,他一副慈父模樣,頜下胡須卻隻剩下稀稀疏疏一點點。


    一張口,聲音也失了渾厚多了一點尖銳。


    “之前侯府裏事情太多了,本侯這幾日身體好一些,便抽出時間來看你。”


    他一手溫情牌打過來,藍斯也適時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勞煩侯爺惦記了,不知道身體可養好了?世子如今可還好?”


    鎮南侯想打溫情牌,那他也可以反手打一把紮心牌。


    鎮南侯一副慈父模樣差點沒繃住。


    他拚命提醒自己這個還沒認迴來的兒子如今是新科狀元,又得皇上看重前途無量後才勉強繃住表情。


    “先進去再說吧。”


    藍斯有點遺憾,但也跟著進了包間。


    包間裏鎮南侯特意讓人點了規格最高的一桌飯菜,“這醉仙樓裏的招牌可不好點,他原本是宮內禦廚出身,當初救過先帝的命,才得了恩賜被放出宮來開了這家酒樓。先帝還在的時候也時常來嚐嚐味道,要安排這一桌飯菜可得提前命人來訂,你嚐嚐,當日你榜上有名本侯臥榻在床,不然早就親自安排和你在這喝上幾天。”


    他邊說邊夾菜,一副慈父模樣演得淋漓盡致。


    藍斯和他虛與委蛇一番之後,狀似隨口一問。


    “前陣子府中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我隻聽得下人傳言說世子惹侯爺大怒被罰了家法,怎麽反而是侯爺看起來氣色這麽差,莫不是世子把侯爺氣病了?”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鎮南侯表情都快繃不住了。


    但到底還指著他這個新科狀元的勢,鎮南侯隻找了個借口。


    “他與府中一下婢女嬉戲無狀,不知道好好讀書讓本侯撞了個正著罷了。那些事情不必再提,倒是你如今無人領路便入了朝,可是在朝中被人欺負了。”


    他說著歎息中帶著隱晦的明示。


    “說來竟是本侯無用了,你分明是本侯的、卻不能叫他人知道你的身份,隻能讓你在朝中無依無靠。”


    藍斯喝了一口茶,了然。


    來了,要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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