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奇人奇事
從縣委書記走向官場巔峰 作者：虹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54.奇人奇事
飛龍集團中標了飛雲縣的不少工程，實際上由集團開工建設的隻有惠民小區，因為這個工程相當於一分錢沒投，空手套白狼。
其他的項目工程基本上都是轉包給其他小公司和個體承包商，自己在中間賺差價。
還有部分賺錢的工程，比如河頭鄉道路硬化，他們沒舍得轉包出去，準備在惠民小區撈上一把後，用賺來的錢購買國債，然後這筆錢又會轉到他們的賬上，成為政府的投資，他們既吃到了國債的高額利息，又能賺取道路硬化的利潤。
要是張誌成沒出事，這如意算盤是打處啪啪響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首先，惠民小區的房子沒有售完，他們的資金鏈已經開始斷了。
因為他們開發的小麵積住房根本就沒有人買，原來張誌成說政府會迴購，用來當成公租房或廉租房的，現在他一進去，就成了一個空想了。
其次，他們把沒有建設的房子也銷售了，現在資金鏈斷了，這部分建設計劃沒法完成。
其三，原先貸款給飛龍集團的銀行，見到張誌成出了事，開始迴收貸給張誌龍的貸款，而他貸來的這些貸款，基本上都壓在其他建設工程的前期上去了，根本就沒錢可還。
第四，那些轉包了飛龍集團工程的公司和個體承包商見到張誌龍進去了，都來向張誌龍要工程款，可是財政局根本不敢往他帳上撥錢。
一邊是無法救張誌龍，群龍無首，一邊是集團公司的各種煩惱，另一邊還扯上了謀殺縣委書記的罪名，張誌龍每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張兆飛把蘇元貞關於飛龍集團的意見轉達給張誌龍，更是釜底抽薪，張誌龍一下子就病倒了。
張誌龍臥病在床，張平也聽說了公司近期的困境，他對病床上的張誌龍說：“堂哥，我看那個蘇元貞是想要拔草除根，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再找個機會把她給嘎啦！”
張誌龍生氣地說：“嘎你個頭，你要有那本事，上次就不會給我惹出那麽大麻煩，還浪費了我一百多萬塊錢打發那幾個司機。現在那些車又被發現了，我要你馬上再找到那幾個司機，讓他們把嘴巴閉緊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給了他們那麽多補償，誰要是再敢把我們賣出去，我讓他們好看！”
“是，堂哥，這迴我一定會辦好的。”
張平答道。
張誌龍道：“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找個信得過的老板，給他兩百萬，讓他先拿去蘇元貞那裏探探路，我就不相信天下還有不見錢眼開的官，她要是果真滴水不漏，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張誌龍生病躲在醫院裏，找不到張誌龍的承包商都聚到了縣政府，紛紛讓政府給他們主持公道。
江書默不在，張兆飛接訪了這些工程老板，說等縣長迴來就向他匯報，這事隻有縣長才能定奪。
那些工程老板都是久經沙場的商人，他們知道張兆飛和飛龍集團淵緣很深，就威脅他道，要是不給飛龍集團撥款，他們的工程就隻能暫時停工了。
張兆飛一聽，嚇壞了，繼續哄道：“你們這些工程，大部分都是民生工程，可不能輕易地停工，如果不按期完成，肯定會出問題的。”
那些老板才不玩這套，見不到工程款，他們迴去就把工人撤走了。
江書默去省裏匯報工作後，蘇元貞又到縣裏的幾個鄉鎮跑了一天，聽取匯報，查看民情，總體的感覺是前期脫貧攻堅工作還沒有理順，鄉村的水、電、路等基礎設施建設配套不全，基層百姓的積極性沒有被調動起來，需要完成的工程量還很大。
等江書默迴來，他們倆還真的得好好合計合計，才能把這項係統工程幹完。
江書默連夜迴到了紅杉市，已經十一點了才到家，林雪珠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迴來了，高興地上前抱住了他，又親又笑。
江書默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以為她病了，在她的眉頭摸了一下，體溫正常，這才放下心來，說道：“睡吧，明天早上我還要迴飛雲縣呢。”
林雪珠上了床，等江書默洗漱好了，才對他說：“書默，你們縣裏是不是有個副縣長叫張兆飛？”
江書默道：“是呀，是常務副縣長。”
林雪珠道：“我聽說他們家在賣別墅還賬呢，說是拿了老板的錢，急著還。”
江書默道：“有這事？你有什麽想法？是想去買他們家的房子？”
林雪珠道：“呸呸，他們家房子風水不好，我才不稀罕呢。”
江書默奇了：“那打聽這個幹嗎？”
林雪珠說：“就是聽說了這麽個情況，想和你說說唄。你不是說要讓我多長幾個心眼嘛。說不定，說不定這個張兆飛和那個被抓的張誌成有關係，他們倆隻怕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江書默道：“有道理，不過你別操這些心了，他要是出了事情，組織上會對他進行處理的。”
林雪珠道：“我還不是擔心他現在在你手下工作，會影響到你嘛。不是說同一個班子成員出了問題，主要領導都是要負責的嗎？”
江書默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也要分清楚是什麽時候犯的錯呀。”
林雪珠道：“總之，他不是會好人，你可得防著點，啊！”
江書默點了點頭，心中又多了幾分擔心。
早晨，蘇元貞出去跑步，突然想去農貿市場買點菜迴來自己做點午飯吃，這些天，天天吃飯店，吃食堂，她都有些膩了。
她來到農貿市場，想買點瘦豬肉，一問價格，驚呆了。
一市斤瘦豬肉，竟然要價二十八元。
蘇元貞問老板：“這豬肉怎麽這麽貴呀？”
老板答道：“這是山裏老百姓養的土豬，當然貴啦。”
蘇元貞問：“那你們去山裏收生豬，多少錢一斤呢？”
那個老板愣了一下，對她揮了揮手裏的菜刀，罵道：“你究竟想不想買肉？不買別擋著其他客人啊！”
蘇元貞感到這個價格不對，按理說飛雲縣地處山區，貧困人口接近百分之三十，物價應該低才對，怎麽會這麽高呢？
這麽高的豬肉，就連體製內的公務員都很難消費得起，更何況是收入較低的老百姓呢？
於是她對整個農貿市場進行了調查，發現不但豬肉價格高得出奇，就連其他蔬菜的價格都高得離譜。
而且，細心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市場內隻有商戶，沒有當地百姓賣菜。
她抄起電話就給鄭躍民打電話，讓他把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局長帶到農貿市場來，她要現場辦公。
鄭躍民才剛起床，他給曾一南打電話，讓他趕緊安排，自己匆匆洗完臉就往農貿市場趕去。
曾一南剛打電話給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局長劉紅明交待完，就接到了蘇元貞的電話，讓他打電話給荔花村委會的幹部，問一下農村生豬的收購價格，並特意交待，問好後就馬上告訴她。
曾一南邊打電話，邊往農貿市場趕。
蘇元貞打完電話，就到農貿市場門口等著。
這時，一個背著背籮的農婦悄悄問她：“妹子，你買不買蒜苗？”
蘇元貞問：“你的蒜苗在哪？我看看。”
農婦趕緊放下背籮，打開上麵的油布蓋，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蒜苗。
蘇元貞一看就是她自己種的，這種蒜苗可比攤位上賣的外地蒜苗好吃多了。
她問：“你這蒜苗怎麽賣呀？”
農婦小聲說：“一把兩塊錢，你要幾把？”
蘇元貞從兜裏掏出兩塊錢遞給她，道：“我要一把就夠了。大姐，你怎麽不拿出來賣，而是背著賣呀？這樣什麽時候才賣完呀？”
農婦收了錢，搖搖頭，悄聲說：“可不敢拿出來賣，我沒有攤位，待會被市管局的看見，要罰款。這年頭，真是沒辦法呀，賣自己的東西都得像做賊一樣。”
農婦一邊說一邊把蒜苗塞進她手裏，趕緊把背簍蓋上，生怕人看見，又跑去問那些買菜的人，誰要蒜苗了。
這時，蘇元貞看到在市場門口賣菜的幾個當地農戶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蔬菜，邊收邊說：“快走快走，馬上上班了，收費罰款的很快就來了。”
她拉住其中一個農民，問道：“哎，你們的菜還沒賣完，怎麽就要收走了呀？”
那個農戶甩開她的手，說道：“能賣多少算多少啦，市場監管的上班會罰款，抓到一個要罰五十塊呢。”
說完挑著菜就走。
蘇元貞追著問：“哎呀，這農貿市場不就是賣菜的地方嘛，怎麽賣個菜還罰款呢？”
那個農戶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外地的吧？我們這兒的農貿市場，全都劃上了攤位，隻準租攤位的人擺攤，沒有攤位的人，要不就在上班前賣一會，要不就把沒賣完的菜便宜賣給有攤位的人，這沒有攤位呀，就違反了什麽規定，會罰款。我們是老百姓，一年到頭就種一點吃的，吃不完了拿一點來賣，沒有零時攤位，隻能躲著賣啦。”
蘇元貞聽了，對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做法很生氣，她拉住這個農戶說：“你別忙著走，今天我要為你做主，把賣菜難這件事給解決啦！”
“你？”農戶懷疑地看著她，見她穿著一身運動服，也不像個領導，心想她隻怕是個瘋子在說瘋話呢。
他不敢相信蘇元貞，抬腿要走。
就在這時，市場監督局的幾個穿著製服的市場管理員提著電棍來了，見到那個農戶就直衝了過來：“站住，你是哪裏來的？在這裏隨便擺攤賣菜，罰款！”
那個被蘇元貞耽擱的農戶見狀，隻能苦著一張臉撒謊道：“我哪裏的賣菜的，我是來買菜的嘛，今天家裏辦喜事，我就多買了點，多買了點。”
一個管理員說：“胡說，我記得你，每次你都說是多買了點，騙了我們好幾次了，今天絕不能饒了你！”
農戶哀求道：“哎喲，小哥哎，你就饒了我這次吧，你看我這不都挑著要走了嗎？不影響你們工作，放心，放心。”
可是那個管理員抓著他不放：“不行，你已經不是初犯了，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麽管理好市場？”
那個農戶說道：“小哥哥，我是真沒辦法了才種點菜來賣的，我兒子去年去打工摔傷了腿，兩個孫子還在讀書，處處都要錢呢，我這個老漢也是沒有辦法，半夜把菜挑到這裏，一天就賣幾十塊錢，你們要是罰我，我們家今天就得餓肚子啦！”
管理員惡狠狠地道：“你們這些刁民，騙人的鬼話一套一套的，這可騙不著我，今天不交罰款就別想走。”
那個農戶隻好撒潑道：“那我就不走啦，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管理員抬起電棍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慢著。”蘇元貞見他要打農戶，趕緊阻止道。
那個管理員是臨時聘用的，沒有見過蘇元貞，也不注意看本地新聞，所以他不認識她。
他瞄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道：“怎麽，你看不慣，想管閑事是不是？”
蘇元貞語氣威嚴地道：“對，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欺壓百姓的行為。”
“嗬，還真有管閑事的嗬。”管理員蠻橫無理地說道：“我告訴你，這是我管的地盤，你們就是告到縣委書記那兒去，也告不倒我，這就是她讓我們這麽幹的！”
他這麽一說，可把蘇元貞氣壞了：“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們這麽幹過！”
管理員懵逼了，瞪著她看：“難道您是……”
蘇元貞道：“對，我就是蘇元貞，縣委書記。”
在場的人員一聽這是縣委書記，不由得議論紛紛，有人趕緊掏出手機來錄視頻，上傳到網絡上，還起了一個名稱叫：當縣委書記遭遇市場惡霸。
“蘇書記，你真的是蘇書記？”管理員的語氣低了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蘇元貞道：“你是沒想到縣委書記會親自來買菜吧？”
飛龍集團中標了飛雲縣的不少工程，實際上由集團開工建設的隻有惠民小區，因為這個工程相當於一分錢沒投，空手套白狼。
其他的項目工程基本上都是轉包給其他小公司和個體承包商，自己在中間賺差價。
還有部分賺錢的工程，比如河頭鄉道路硬化，他們沒舍得轉包出去，準備在惠民小區撈上一把後，用賺來的錢購買國債，然後這筆錢又會轉到他們的賬上，成為政府的投資，他們既吃到了國債的高額利息，又能賺取道路硬化的利潤。
要是張誌成沒出事，這如意算盤是打處啪啪響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首先，惠民小區的房子沒有售完，他們的資金鏈已經開始斷了。
因為他們開發的小麵積住房根本就沒有人買，原來張誌成說政府會迴購，用來當成公租房或廉租房的，現在他一進去，就成了一個空想了。
其次，他們把沒有建設的房子也銷售了，現在資金鏈斷了，這部分建設計劃沒法完成。
其三，原先貸款給飛龍集團的銀行，見到張誌成出了事，開始迴收貸給張誌龍的貸款，而他貸來的這些貸款，基本上都壓在其他建設工程的前期上去了，根本就沒錢可還。
第四，那些轉包了飛龍集團工程的公司和個體承包商見到張誌龍進去了，都來向張誌龍要工程款，可是財政局根本不敢往他帳上撥錢。
一邊是無法救張誌龍，群龍無首，一邊是集團公司的各種煩惱，另一邊還扯上了謀殺縣委書記的罪名，張誌龍每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張兆飛把蘇元貞關於飛龍集團的意見轉達給張誌龍，更是釜底抽薪，張誌龍一下子就病倒了。
張誌龍臥病在床，張平也聽說了公司近期的困境，他對病床上的張誌龍說：“堂哥，我看那個蘇元貞是想要拔草除根，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再找個機會把她給嘎啦！”
張誌龍生氣地說：“嘎你個頭，你要有那本事，上次就不會給我惹出那麽大麻煩，還浪費了我一百多萬塊錢打發那幾個司機。現在那些車又被發現了，我要你馬上再找到那幾個司機，讓他們把嘴巴閉緊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給了他們那麽多補償，誰要是再敢把我們賣出去，我讓他們好看！”
“是，堂哥，這迴我一定會辦好的。”
張平答道。
張誌龍道：“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找個信得過的老板，給他兩百萬，讓他先拿去蘇元貞那裏探探路，我就不相信天下還有不見錢眼開的官，她要是果真滴水不漏，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張誌龍生病躲在醫院裏，找不到張誌龍的承包商都聚到了縣政府，紛紛讓政府給他們主持公道。
江書默不在，張兆飛接訪了這些工程老板，說等縣長迴來就向他匯報，這事隻有縣長才能定奪。
那些工程老板都是久經沙場的商人，他們知道張兆飛和飛龍集團淵緣很深，就威脅他道，要是不給飛龍集團撥款，他們的工程就隻能暫時停工了。
張兆飛一聽，嚇壞了，繼續哄道：“你們這些工程，大部分都是民生工程，可不能輕易地停工，如果不按期完成，肯定會出問題的。”
那些老板才不玩這套，見不到工程款，他們迴去就把工人撤走了。
江書默去省裏匯報工作後，蘇元貞又到縣裏的幾個鄉鎮跑了一天，聽取匯報，查看民情，總體的感覺是前期脫貧攻堅工作還沒有理順，鄉村的水、電、路等基礎設施建設配套不全，基層百姓的積極性沒有被調動起來，需要完成的工程量還很大。
等江書默迴來，他們倆還真的得好好合計合計，才能把這項係統工程幹完。
江書默連夜迴到了紅杉市，已經十一點了才到家，林雪珠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迴來了，高興地上前抱住了他，又親又笑。
江書默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以為她病了，在她的眉頭摸了一下，體溫正常，這才放下心來，說道：“睡吧，明天早上我還要迴飛雲縣呢。”
林雪珠上了床，等江書默洗漱好了，才對他說：“書默，你們縣裏是不是有個副縣長叫張兆飛？”
江書默道：“是呀，是常務副縣長。”
林雪珠道：“我聽說他們家在賣別墅還賬呢，說是拿了老板的錢，急著還。”
江書默道：“有這事？你有什麽想法？是想去買他們家的房子？”
林雪珠道：“呸呸，他們家房子風水不好，我才不稀罕呢。”
江書默奇了：“那打聽這個幹嗎？”
林雪珠說：“就是聽說了這麽個情況，想和你說說唄。你不是說要讓我多長幾個心眼嘛。說不定，說不定這個張兆飛和那個被抓的張誌成有關係，他們倆隻怕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江書默道：“有道理，不過你別操這些心了，他要是出了事情，組織上會對他進行處理的。”
林雪珠道：“我還不是擔心他現在在你手下工作，會影響到你嘛。不是說同一個班子成員出了問題，主要領導都是要負責的嗎？”
江書默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也要分清楚是什麽時候犯的錯呀。”
林雪珠道：“總之，他不是會好人，你可得防著點，啊！”
江書默點了點頭，心中又多了幾分擔心。
早晨，蘇元貞出去跑步，突然想去農貿市場買點菜迴來自己做點午飯吃，這些天，天天吃飯店，吃食堂，她都有些膩了。
她來到農貿市場，想買點瘦豬肉，一問價格，驚呆了。
一市斤瘦豬肉，竟然要價二十八元。
蘇元貞問老板：“這豬肉怎麽這麽貴呀？”
老板答道：“這是山裏老百姓養的土豬，當然貴啦。”
蘇元貞問：“那你們去山裏收生豬，多少錢一斤呢？”
那個老板愣了一下，對她揮了揮手裏的菜刀，罵道：“你究竟想不想買肉？不買別擋著其他客人啊！”
蘇元貞感到這個價格不對，按理說飛雲縣地處山區，貧困人口接近百分之三十，物價應該低才對，怎麽會這麽高呢？
這麽高的豬肉，就連體製內的公務員都很難消費得起，更何況是收入較低的老百姓呢？
於是她對整個農貿市場進行了調查，發現不但豬肉價格高得出奇，就連其他蔬菜的價格都高得離譜。
而且，細心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市場內隻有商戶，沒有當地百姓賣菜。
她抄起電話就給鄭躍民打電話，讓他把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局長帶到農貿市場來，她要現場辦公。
鄭躍民才剛起床，他給曾一南打電話，讓他趕緊安排，自己匆匆洗完臉就往農貿市場趕去。
曾一南剛打電話給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局長劉紅明交待完，就接到了蘇元貞的電話，讓他打電話給荔花村委會的幹部，問一下農村生豬的收購價格，並特意交待，問好後就馬上告訴她。
曾一南邊打電話，邊往農貿市場趕。
蘇元貞打完電話，就到農貿市場門口等著。
這時，一個背著背籮的農婦悄悄問她：“妹子，你買不買蒜苗？”
蘇元貞問：“你的蒜苗在哪？我看看。”
農婦趕緊放下背籮，打開上麵的油布蓋，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蒜苗。
蘇元貞一看就是她自己種的，這種蒜苗可比攤位上賣的外地蒜苗好吃多了。
她問：“你這蒜苗怎麽賣呀？”
農婦小聲說：“一把兩塊錢，你要幾把？”
蘇元貞從兜裏掏出兩塊錢遞給她，道：“我要一把就夠了。大姐，你怎麽不拿出來賣，而是背著賣呀？這樣什麽時候才賣完呀？”
農婦收了錢，搖搖頭，悄聲說：“可不敢拿出來賣，我沒有攤位，待會被市管局的看見，要罰款。這年頭，真是沒辦法呀，賣自己的東西都得像做賊一樣。”
農婦一邊說一邊把蒜苗塞進她手裏，趕緊把背簍蓋上，生怕人看見，又跑去問那些買菜的人，誰要蒜苗了。
這時，蘇元貞看到在市場門口賣菜的幾個當地農戶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蔬菜，邊收邊說：“快走快走，馬上上班了，收費罰款的很快就來了。”
她拉住其中一個農民，問道：“哎，你們的菜還沒賣完，怎麽就要收走了呀？”
那個農戶甩開她的手，說道：“能賣多少算多少啦，市場監管的上班會罰款，抓到一個要罰五十塊呢。”
說完挑著菜就走。
蘇元貞追著問：“哎呀，這農貿市場不就是賣菜的地方嘛，怎麽賣個菜還罰款呢？”
那個農戶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外地的吧？我們這兒的農貿市場，全都劃上了攤位，隻準租攤位的人擺攤，沒有攤位的人，要不就在上班前賣一會，要不就把沒賣完的菜便宜賣給有攤位的人，這沒有攤位呀，就違反了什麽規定，會罰款。我們是老百姓，一年到頭就種一點吃的，吃不完了拿一點來賣，沒有零時攤位，隻能躲著賣啦。”
蘇元貞聽了，對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做法很生氣，她拉住這個農戶說：“你別忙著走，今天我要為你做主，把賣菜難這件事給解決啦！”
“你？”農戶懷疑地看著她，見她穿著一身運動服，也不像個領導，心想她隻怕是個瘋子在說瘋話呢。
他不敢相信蘇元貞，抬腿要走。
就在這時，市場監督局的幾個穿著製服的市場管理員提著電棍來了，見到那個農戶就直衝了過來：“站住，你是哪裏來的？在這裏隨便擺攤賣菜，罰款！”
那個被蘇元貞耽擱的農戶見狀，隻能苦著一張臉撒謊道：“我哪裏的賣菜的，我是來買菜的嘛，今天家裏辦喜事，我就多買了點，多買了點。”
一個管理員說：“胡說，我記得你，每次你都說是多買了點，騙了我們好幾次了，今天絕不能饒了你！”
農戶哀求道：“哎喲，小哥哎，你就饒了我這次吧，你看我這不都挑著要走了嗎？不影響你們工作，放心，放心。”
可是那個管理員抓著他不放：“不行，你已經不是初犯了，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麽管理好市場？”
那個農戶說道：“小哥哥，我是真沒辦法了才種點菜來賣的，我兒子去年去打工摔傷了腿，兩個孫子還在讀書，處處都要錢呢，我這個老漢也是沒有辦法，半夜把菜挑到這裏，一天就賣幾十塊錢，你們要是罰我，我們家今天就得餓肚子啦！”
管理員惡狠狠地道：“你們這些刁民，騙人的鬼話一套一套的，這可騙不著我，今天不交罰款就別想走。”
那個農戶隻好撒潑道：“那我就不走啦，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管理員抬起電棍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慢著。”蘇元貞見他要打農戶，趕緊阻止道。
那個管理員是臨時聘用的，沒有見過蘇元貞，也不注意看本地新聞，所以他不認識她。
他瞄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道：“怎麽，你看不慣，想管閑事是不是？”
蘇元貞語氣威嚴地道：“對，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欺壓百姓的行為。”
“嗬，還真有管閑事的嗬。”管理員蠻橫無理地說道：“我告訴你，這是我管的地盤，你們就是告到縣委書記那兒去，也告不倒我，這就是她讓我們這麽幹的！”
他這麽一說，可把蘇元貞氣壞了：“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們這麽幹過！”
管理員懵逼了，瞪著她看：“難道您是……”
蘇元貞道：“對，我就是蘇元貞，縣委書記。”
在場的人員一聽這是縣委書記，不由得議論紛紛，有人趕緊掏出手機來錄視頻，上傳到網絡上，還起了一個名稱叫：當縣委書記遭遇市場惡霸。
“蘇書記，你真的是蘇書記？”管理員的語氣低了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蘇元貞道：“你是沒想到縣委書記會親自來買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