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虎口脫險


    這些司機都是張平的手下,平日要靠飛龍集團養著。


    昨天晚上,張平把他們叫來,用嚴肅的語氣跟他們幾個人說:“兄弟們,有人要置飛龍集團於死地,我們很快要沒飯吃了,大夥說要怎麽辦?”


    他們都是頭腦簡單的司機,平日裏張平對他們也不錯,現在聽說有人要置飛龍集團於死地,熱血馬上就湧上了頭,義憤填膺地說:“他敢?他要是敢動飛龍集團,我們就和他拚命!”


    張平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兄弟,飛龍集團現在遇到了難關,在這關鍵時刻,就看你們幫不幫了。”


    那幾個司機不約而同地說:“幫,張經理,你說我們該怎麽幫?”


    張平說:“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安排。”


    “好!”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張平抿了下嘴唇,邪惡地笑了。


    從鳳凰鄉通往飛雲縣城的公路是條三級公路,平日車流量挺大的。


    徐東田開車返迴縣城的路上,他感覺到前方有輛越野車有意無意堵著他的車,不讓他超車上前。


    因為車流多,路上彎道也多,所以他隻能耐著性子在後麵跟著,畢竟領導的安全最重要。


    沒想到跟著跟著就跟到一隊大貨車車隊的後麵,越野車超過這五輛大車後,徐東田想超車,前方的大貨車就會探頭出來占住超車道。


    如此三番五次後,徐東田的車就被夾在幾輛大車的中間了。


    他觀察了一下,除了前麵那輛車是拉貨的重車外,後麵這幾輛都是空車,但他們都好像不急著超車趕路,而是不緊不慢地把他的車夾在中間不讓走。


    這幾輛貨車都沒有掛車牌號,軍人出身的他嗅到了異樣的氣息。他從觀後鏡裏悄悄觀察大貨車司機的表情,見他們一個一個都戴著口罩,眼裏閃著兇光。


    他們肯定是想找事!


    軍人的警覺讓他意識到,今天的行程不一般。


    他看了看身邊坐著的曾一南,對他說道:“小曾,你到後麵去坐吧,記得和蘇書記一起係好安全帶。”


    曾一南說:“你不停車,我怎麽過去呢?”


    蘇元貞也奇怪地問他:“徐師傅,出了什麽事?”


    徐東田嚴肅地說:“蘇書記,我們被夾在這些大車中間,已經十多分鍾了,我感覺他們來頭不小,準備用非常辦法逃出去。”


    蘇元貞往車窗外看去,果然見他們被一串大貨車包圍,但她沒往壞處想,還安慰徐東田道:“這道路十分狹窄,彎道又多,他們也不好讓。”


    徐東田搖了搖頭說:“不,剛才有好幾段直路,可是他們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超車,這其中必定有詐。蘇書記,麻煩您通知下交警隊的,讓他們派車下來,為您護航。”


    蘇元貞說:“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吧,再說我也不是什麽部級領導,隻是來下個鄉,如果勞師動眾,讓交警隊護航,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徐東田說:“今天非比尋常,蘇書記,您就聽我說的吧。”


    蘇元貞半信半疑地說:“再看看吧,要是再走一段還超不了再說。”


    徐東田說:“蘇書記,那請您係好安全帶,隨時注意安全,我可能會來一段快速超車,可別把您碰傷了。”


    “好的。”見到他那麽嚴肅,蘇元貞也不敢放鬆警惕了。


    車又行了一小段路,距離縣城隻有十來公裏了,隻聽徐東田說了一聲:“不好。”


    蘇元貞驚問:“怎麽啦?”


    徐東田說:“爬過上麵這道坡,前麵就是一條長下坡,坡道左邊是懸崖,要是他們在那邊有所行動的話,我們不是被兩輛車夾扁,就是摔下懸崖,粉身碎骨。”


    蘇元貞倒吸一口冷氣,冷靜地問:“那我們該怎麽麽辦?”


    徐東田說:“隻有死命一搏了。蘇書記,坐穩了。”


    話音剛落,隻見他快速轉動方向盤,把車頭往左車道一橫,又往後退了一下,車子很快就調過頭來了。


    盡管他已經提醒了蘇元貞,但他話音剛落就行動了,蘇元貞還是重重地碰到了前麵的座位,又跌進了後麵的座位上。等她迴過神來,徐東田已經發動馬達,向著貨車行駛的反方向衝了出去。


    最後一輛貨車見他們調了頭,趕緊探出頭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徐東田又是一腳急刹車,把蘇元貞磕在前座上。


    貨車不顧一切地朝他們開來,大有要將他們碾壓的氣勢,幸好是上坡,它一時加不了很大的車速。


    徐東田趕緊往後倒車,可是貨車越追越緊。


    這下蘇元貞終於相信徐東田沒有胡說了,這些車的確是衝著她來的。


    現在,左邊的道被大車占了,右邊無路可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東田趕緊換檔,往右輕轉一下方向盤,又是一腳油門,開著車飛進了路坎下的一片田野中。


    貨車唿嘯著從他們耳邊飛馳而過,發出尖厲刺耳的聲音。


    在一陣沉重的碰撞聲後,徐東田穩穩地把車停在了一片油菜花地中間,鬆了一口氣。


    在車輛飛出去的那一刻,蘇元貞直接被驚呆了。


    隨後,她又被震得五髒六腑都快錯了位,連氣都快脫掉了。


    曾一南更是磕在了前麵的玻璃檔板上,頭上碰出一個大青包。


    徐東田把他們倆從車裏拉出來,檢查了一下車子,發現沒有起火等情況,才放下心來。


    等蘇元貞從驚駭中迴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活著,在車輛四周,是金黃金黃的油菜花,被他們驚飛的小蜜蜂嚇得嗡嗡亂飛。


    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她來到飛雲縣的第三天,就有人企圖想要她的命!


    飛雲縣的水不隻是深,還黑。除了貪腐之外,這裏肯定還隱藏著黑惡勢力!


    她的耳邊迴蕩起了王書記對她的提醒:“元貞啊,縣裏可比機關複雜多了,有時候你可不能有婦人之仁呀!”


    想到這,她不禁脊背發涼。


    就在剛剛,在徐東田向她發出了警示,尋求交警隊支援的時候,她還將信將疑,猶豫不決,要不是他果敢決斷,也許此時,她蘇元貞和這個世界已經陰陽兩隔,再無迴天之力了。


    今天,她何其幸運,遇到了徐東田這樣一位武警轉業的司機,是他的敏銳,是他的果斷,也是他的機警,讓他們逃脫了一場追殺。


    如果不是他,那麽今天即使她死了,也許別人隻會定性為一起普通的車禍,人們談起她蘇元貞,隻會說她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而那些恨她的貪官們,就更幸災樂禍了。


    現在,既然她蘇元貞沒有死,她決不會放過他們,放過那個企圖謀殺她的人,她要把他找出來,把他和他的犯罪團夥一網打盡!


    她一定要懲處貪官、清除奸商、掃黑除惡,還給飛雲縣老百姓一片潔淨的天空。


    “蘇書記,您沒事吧?”徐東田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沒事,我沒事。”她趕緊答道。


    就在昨天,她還懷疑他對她的忠誠,現在他用事實給出了答案。


    “你呢?小曾呢?你們倆怎麽樣?”蘇元貞連忙問道。


    徐東田說:“我毫發無損。曾秘書,你呢?”


    “我,哦,我這頭,頭疼。”曾一南右手按著剛才撞青鼓起來的大包,連聲叫道。


    徐東田拉開他的手,看了一眼,說:“沒事,碰了一下,皮都沒破。”


    曾一南僥幸地道:“徐師傅啊,你這開的是飛車,幸好我們命大。”


    徐東田說:“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開這個飛車,剛才我們都變成車下鬼啦!”


    “究竟是誰要置我們於死地呢?”曾一南奇怪地問。


    “他們的目標肯定是我!”蘇元貞冷冷地答道:“你們倆差點為我陪葬了。”


    曾一南張大了嘴巴:“謀殺縣委書記?我看他們是吃了豹子膽了!”


    蘇元貞道:“我想,他們也許是狗急跳牆了。好了,此事你們倆一定要保密,不能傳揚出去,等查清了背後主使的人再說。一南,先打電話給交警隊的,查一下那幾輛貨車是什麽來路,再讓他們派個吊車來。”


    “是,蘇書記。”曾一南趕緊找手機打電話。


    徐東田道:“蘇書記,那幾輛車,都沒掛牌照,這是蓄意謀殺,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蘇元貞道:“當然要查,在飛雲縣的土地上,我決不允許黑惡勢力的存在!”


    交警大隊的隊長和蘇元貞同姓,叫蘇興航,他聽到曾一南說縣委書記的車竟然竄進了油菜田裏,嚇得趕緊問:“蘇書記沒事吧?”


    曾一南道:“沒事,沒事。隻是受了點驚嚇。”


    “哦,沒事就好,我馬上來處理。”蘇興航說。


    “行,我們等著你。還有一件事,剛才有幾輛三橋的大貨車一直圍著我們行駛,就因為這些車我們才衝進了油菜田裏了,蘇書記讓你趕緊派人查一下,那些車開哪去了,司機是什麽人。”曾一南交待道。


    蘇興航說:“好好好,那些車朝哪個方向駛去啦?記得車牌號嗎?”


    曾一南說:“往縣城方向駛去了,沒有掛車牌號。”


    “沒有掛車牌號?”蘇興航愣了一下,我們縣裏沒有不掛牌的貨車上路呀。


    “這個我不清楚,你趕緊查查吧。記得給我們派吊車。”曾一南說完掛了電話。


    蘇興航趕緊安排警車去公路上查找那幾輛貨車,然後讓下屬把警車開來,他要親自到現場去處理事故。


    車動之後,他才打電話讓人派吊車。


    做完這一切,警車已經到現場了。


    蘇元貞他們三人也來到了公路上,蘇興航下了車,小跑到蘇元貞麵前,討好地問:“蘇書記,您沒事吧?我馬上讓車送您去醫院做個檢查。”


    蘇元貞說:“我沒事,感覺沒傷著。”


    蘇興航卻不肯放過她:“蘇書記,處理車禍事件我處理得多了,這個您一定要聽我的,一定要去醫院做檢查。有的人在車禍現場感覺不到疼,沒有當迴事,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內傷出血,無法挽救了。”


    蘇元貞聽了,才想起張一鳴也和她說過,有個病人在車禍現場一點也沒受外傷,還把他受傷的妻子送到醫院做手術,可是等妻子的手術做到一半,他卻暈倒了,是內傷大出血,人也沒救迴來。


    於是,她帶著徐東田和曾一南上了蘇興航的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才發現院長於長庭已經等在院門口了,應該是蘇興航通知的。


    在於長庭的細心安排下,蘇元貞很快做完了幾項檢查,她和徐東田一點也沒受傷,倒是曾一南,顱內有一點出血,需要住院治療。


    幸虧蘇興航的提醒,不然曾一南隻怕會有危險。


    看來遇事還是得聽行家的,這樣會少走很多彎路呀。


    還沒把曾一南安排入院,鄭躍民和副縣長兼公安局長吳林青也來到了醫院。


    鄭躍民一到就批評起人來:“曾秘書,徐師傅,蘇書記去下鄉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呢?你們看看這事鬧的,幸好蘇書記沒事,要有點什麽事,你們倆可怎麽交待?”


    蘇元貞替他們迴答道:“鄭主任,你別怪他們,是我不讓他們說出去的,今天我隻是想悄悄地去體察下民情,沒想打擾鄉鎮的基層幹部。縣委辦的幹部們平時就比較辛苦,周末嘛,就不打攪大家了。”


    鄭躍民說:“蘇書記,縣委辦一天24小時隨時為您服務,您都不覺得辛苦,我們哪裏敢說辛苦呢?今天這事,確實是他們倆的錯,以後呀,決不能再出現這樣的失誤了!”


    徐東田和曾一南趕緊認錯:“是,鄭主任,我們知錯了。”


    蘇元貞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下午七點半了,就說:“鄭主任,我們還沒吃飯呢,麻煩你讓人帶幾份盒飯過來,我們今天晚上要到公安局去開個緊急會議。”


    說完她又對吳長青說:“吳副縣長,請你通知一下政法委書記和刑警大隊隊長,讓他們八點鍾準時來開會。”


    “是,蘇書記。”吳林青向她敬了一個軍禮,掏出電話來安排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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