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伯特、茱莉婭吃完飯迴到黃埔大藥房,張東亮感覺渾身有些燥熱,滿腦子都是亂顫的花枝。


    “唉,我這該死的年輕的荷爾蒙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東亮,來了這麽長時間,作為一個年輕人,忍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不管這是個虛世界還是真實世界,反正張東亮覺得自己在這裏是真實的,有血有肉、能吃能喝、各項身體指標也都非常正常。


    可目前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這躁動的青春無處安放啊。


    張東亮看了一下表,還不到晚上9點。


    “不行,得出去轉轉,說不定還有一番奇遇呢。”張東亮暗自想著,腳下不慢就出了門。


    伸手招過來一輛黃包車。“去哪兒呢?就去百樂門吧,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去過百樂門呢,那可是上海灘最豪華的地方。”


    去百樂門或許還能碰見方豔芸呢。想到方豔芸,張東亮的心中又是一片火熱。


    可又想起方豔芸對許文強一往情深、至死無悔,張東亮的心就涼了一半。可別插一杠子插到最後,糊一臉血的是自己,那就惡心了。


    張東亮正猶豫間,往路邊一瞅,“嗨,停下。”黃包車夫聞聲猛然停下,詫異地看著張東亮。


    許文強正陪著山口香子在路邊慢慢走著,一邊聊著天。一輛黃包車在兩人身前不遠處停下,引起了兩個人的警覺。


    “喲,許先生啊,大晚上的挺有雅興呐。”


    “哦,是張先生啊。這麽晚了,張先生怎麽到這兒來了?”


    “這不是睡不著,想去百樂門找個樂子嗎?怎麽許先生,中國人玩膩了,現在開始玩日本人了?”


    山口香子今天穿的是和服,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


    許文強皺了皺眉頭:“張先生說笑了,這位是我的客人。”


    “哎,許先生不要客氣,什麽客人啊,不就是個日本娘們嘛,誰玩不是玩。”


    “你~~”許文強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山口香子的臉色當然也不好看:“許桑,這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朋友,也就是認識。”


    “哦,那就好辦了,我們走吧,不用理他。”


    “張先生,我們還有事,失陪了。”


    “哎喲,許先生還真是不簡單呢,不愧報紙上說你是漢奸。抱上日本娘們的大腿,就不認同胞了嗎?”


    張東亮難得有這麽個機會胡攪蠻纏,當然要集中火力對他倆進行攻擊。


    不過張東亮這話,許文強不太好接,他隻能沉默。


    山口香子氣極而笑:“這位張先生,看你年紀輕輕嘴巴還很毒呢,小心禍從口出啊。”


    “哎喲,你個日本小娘們兒更狠呐,怪不得人都說最毒婦人心呢。說吧,開個價,一晚上多少錢,我比許文強許先生多出三倍的價格。”


    “走吧,夫人,我們不必理他。”許文強拉著山口香子走遠了。


    山口香子這次過來是掛了一個寡婦的身份過來的,死去的丈夫是個海軍少將。所以許文強稱唿她為夫人很正常,這是個正式稱唿。


    經過這個小插曲,張東亮渾身躁動的激素下去了一大半,也沒那個心情去百樂門了。


    他轉頭扔給黃包車夫一個大洋,對車夫說:“迴去吧,原路返迴。”


    看在一個大洋的份上,黃包車夫自然沒什麽不滿,興高采烈地拉著張東亮又迴到了原地。


    “唉,都怪小碟對自己搞什麽封鎖,不讓自己再看劇了,害得自己不能對照劇情往下走。


    幸虧自己小時候看這部劇看了兩三遍,印象非常深刻,大體還能記得住。”


    根據劇情發展,山口香子應該是剛到上海,因為工部局華董的競選還沒開始,紡紗廠的老板王漢魂還沒出事。


    就是在競選前夕,許文強鼓動山口香子施展美人計,殺了王漢魂,才讓馮敬堯順利當選。


    當然王漢魂也不是什麽好人,他的背後站著美國人,他隻是美國人手中的棋子。對他和馮敬堯之間的狗咬狗,張東亮沒興趣管。


    山口香子是從青島走海路到的上海。山東武林人士張達生跟蹤山口香子,在船上被山口香子識破,被電死在船上的浴缸中。


    接下來的戲份,山口香子和精武門之間的過招就比較多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張東亮會盡量保證精武門眾人的安全。但精武門這些人做事比較衝動,也是令人頭疼的一個事。


    幾天之後馮敬堯果然順利當選華董,各大報紙也都刊登了這個消息,同時也為王漢魂在當選華董之前突然暴斃,感到非常惋惜。


    張東亮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他決定就這個事還得再捅捅他們。


    把馮敬堯當選華董的內幕整理好材料,裝進一個牛皮袋。一共做了十幾份,每個報館都準備了一份。


    張東亮來到報館門口,四下打量一下,伸手叫過一個小乞丐,遞給他一個大洋,然後把牛皮袋交給他,讓他送進報館。


    張東亮如法炮製,在每個報館的門口都上演了這麽一出。


    任何時候都是流量為王嘛,第二天幾大報館就把這驚爆眼球的消息給捅了出來,一時輿論大嘩,上海灘沸騰了。


    “號外,號外,馮敬堯為當華董勾結日本人。”


    “號外,號外,馮敬堯勾結日本人,殺了紗廠老板王漢魂。”


    “號外,號外,馮敬堯頭號打手許文強,拜倒在日本女人裙下。”


    “號外,號外,許文強和日本女人聯手殺了王漢魂。”


    “號外,號外,許文強和日本女人生了兩個孩子。”


    “號外,號外,日本女人嫌棄許文強不中用,那兩個孩子隻有一個是他的。”


    這個漢奸帽子牢牢地戴在了馮敬堯和許文強的頭上,隻是有些報紙話題跑偏了。


    此後一段時間,馮敬堯和許文強牢牢占據著報紙的主要版麵,隻是畫風越來越歪。


    “號外,號外,內幕解密馮敬堯當漢奸的那些日子。”


    “號外,號外,許文強和日本女人不得不說的故事。”


    “號外,號外,馮敬堯和許文強為日本女人大打出手的背後隱秘。”


    馮敬堯氣哭了,也氣瘋了。


    許文強沒氣哭,可氣瘋了。


    毒,太特麽毒了啊,這一招簡直是慘絕人寰的毒啊!


    馮敬堯和許文強在上海灘成了人人如避蛇蠍的存在,沒人敢和他們倆沾上一點邊,簡直是無法言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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