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前被廠裏要求提供豬肉的時候,張東亮就有個感覺,自己快走入有關部門的視線了。


    當其他兄弟單位春節前都過得比較清淡,軋鋼廠卻歡天喜地的發豬肉的時候,張東亮幾乎就確認了這一點。


    這麽大的異常反差有關部門看不見,你當他們是擺設嗎?


    從年後開始,有幾次準備物資交接的時候,張東亮發現有人盯梢自己。張東亮知道那是有關部門的人。


    他們盯也是白盯,他們是看不見物資怎麽運進來的。張東亮也沒辦法阻止,你總不能不讓人家盯著吧。


    所以直到物資交接完之後,有關部門的盯梢人員又是滿頭疙瘩、滿臉不明白的迴去匯報了。


    該來的總會來,隨著自保能力的增強,他對和有關部門打交道也不是那麽不情願了。


    再說自己早有思想準備。無論是加入有關部門還是跑路港島,自己的選擇很多,大不了換種方式做貢獻唄。


    6月末的一天,張東亮發現身後有幾個人若隱若現的在跟蹤自己,若不是自己精神力強大,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可不是dc公安分局武韜和丁曉霞那種菜鳥能比的。


    不是物資交接的時間也開始盯梢了。張東亮估計,這是有關部門發現了蛛絲馬跡,但得不到答案,準備和自己正麵攤牌了。


    張東亮決定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於是他轉迴頭,正對著跟蹤的幾個人走了過去。


    這可把幾個跟蹤人員給驚得不輕,這麽早就被發現了嗎?


    張東亮走到其中兩個人麵前,嚴肅的說:


    “請問,你們幾個這幾天一直跟著我有什麽事嗎?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如果沒有,我將把你們扭送到派出所。”


    兩個人無奈出示了自己內務工作部的證件,對張東亮說:“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調查清楚,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張東亮說:“沒問題,等到今天才等到你們來找我。我陪你們一塊去一趟,我也有事要找你們。”


    幾位內務工作部人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都有一些發愣。


    被調查人員都是驚慌失措,恨不得逃之夭夭,可這個人好像巴不得找到他,還等了很久的樣子。


    不過沒關係,已經進入國家部門視野的人,怎麽著也得調查清楚。


    張東亮跟著他們,來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四合院。


    張東亮精神力往裏麵一掃,就知道裏麵人不少,並且布滿機關。


    進入一間說是會客室不像會客室,說是審訊室也不是審訊室的房間。


    進門沒有搜身,畢竟張東亮隻是被懷疑的調查對象,並且夏天穿著單衣,也沒看出攜帶其他物品。


    張東亮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其中的一個沙發上,對著旁人就吆喝:“給我泡杯茶來,茶葉不要太次了啊。”


    “再幫我拿一支煙來。”


    張東亮解釋說:“我口袋裏有煙,為了避免你們緊張,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還是請你們幫我拿一支煙。”


    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看不慣張東亮的囂張,“啪”一拍桌子站起來,對張東亮大聲喝斥:


    “你以為你是誰,到了這裏還敢這麽囂張?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到了這裏,你要老老實實交代你的問題,不要妄圖抵抗。”


    張東亮輕輕地拍手鼓了鼓掌,對著一個像是負責人的中年人說:


    “我說兩點看法。


    第一點,這個年輕人的表現,是你們審訊過程中,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的審訊方法之一。


    第二點,這個年輕人立功心切,但是業務綜合素質比較低。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請讓這個年輕人離開。如果他在這裏,我不會配合迴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你們要知道,這幾乎相當於是我主動找的你們。”


    中年負責人轉頭同另一個人對視了一下,讓人把這個年輕人帶了出去。


    然後張東亮又不緊不慢的說:


    “你們讓我交代問題,這本身不是個問題。但我要問你們一下,你們的保密級別夠嗎?


    如果你們的保密級別不夠,請抓緊時間找一個保密級別比較高的人過來,否則出了問題,你們擔當不起。”


    領頭的兩個負責人對視了一眼,迅速的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領來了一個看來是級別更高的人。


    “說吧,說說你的問題吧。”


    “你讓我說什麽問題,還是你先問吧。”張東亮迴答道。


    “先說一說你的物資都是從哪裏來的吧。我們追查過很多次,沒有發現你任何的物資來源途徑。”


    張東亮說:“這是一個小問題,但目前我拒絕迴答。


    另外呢,告訴你們一點,你們肯定也想不到,為什麽我這麽年輕,還能寫出這麽優秀的作品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領頭的負責人臉色有些惱怒:“你這是在耍弄我們,藐視我們的權威。”


    張東亮說:“不不不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說,我要告訴你的問題,事關非常重大。至於那一點物資,那都是小事,細節的東西。”


    “你交代一下你知道的問題吧。”


    “能先確定一下,你的保密級別夠嗎?”


    “確定夠的。”


    “因為我的問題,可能要直達最高層,就是你所理解意義上的那個最高層。”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還是不相信,一個十八、九歲的毛孩子,最多有點關係倒騰點物資,哪來的這麽大的情報?


    張東亮慢悠悠的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信嗎?你肯定不信。但沒關係,我會讓你們相信的。”


    “鑒於你們的保密級別都不算很高,我也不給你們展示太多的東西,就簡單讓你們了解一下我有這個能力就足夠了。”


    “你們應該都知道半導體失靈的事情了吧?”張東亮問他們。


    “知道。”


    “那麽你現在去拿一台已經失效的半導體收音機過來。讓你看看這台已經不能用的收音機,是如何在我手裏能用的。”


    全世界半導體大規模失效失靈,這是各國有關部門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張東亮說完,負責人迅速安排人出去拿了一台半導體收音機過來。


    張東亮讓他們插上電,把小世界的規則覆蓋過去。


    “你們現在可以打開聽聽了。”


    果然收音機正常發出了電台播送的聲音,把在場的眾人震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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