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北北的話,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在劉麗芬開口阻止李荷拿走陳勵誌手裏的那碗糖水時,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不過,她也不確定。


    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但是,觀察幾人的臉色和反應,她越發的肯定。


    糖水裏有東西。


    這個認知,讓許知渾身僵硬。


    怎麽敢?


    他們怎麽敢的?


    給自己下藥,要是自己不注意,怕是真的會中招……


    想到這裏。


    她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們這麽瘋魔,她一定不會答應來吃這個飯。


    可怕!


    太可怕了。


    瞬間,許知想要奪門而出,但是,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甘心。


    她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甘心。


    自己就這麽灰溜溜走了?不,她不要。


    劉麗芬,你不是要算計我嗎?行,就來看看,誰算計誰。


    心裏閃過無數年頭,在陳勵誌的聲音響起的刹那,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抬頭對他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糖水。


    “謝謝。”


    陳勵誌憨厚一笑:“不客氣,應該的。”


    許知羞澀抿嘴。


    實際上,她心裏惡心壞了。


    看起來老實巴交,心都黑了。她不相信,劉麗芬搞事情能瞞得了主人家,肯定是他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偽君子。


    詛咒你不得好死。


    見她接下。


    劉麗芬、李建仁和王盼娣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隻不過。


    等了幾分鍾。


    許知還沒有喝一口水。


    他們有些坐不住了,然後,王盼娣哈哈一笑,打開了話頭:“知知來過咱們大隊沒有?”


    許知輕輕搖頭:“這是第一次。”


    “那可得好好看看,待會兒,讓勵誌陪你去。”


    李荷不甘心被無視,沒理會劉麗芬反對的眼神,自顧自開口:“我也是一次。”


    聞言。


    王盼娣:“……”


    她臉色有些僵硬,擠出一個笑:“好,你們年輕人一起去。”


    劉麗芬出聲轉移話題:“……”


    許知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但是,就是一口水不喝。


    這搞得,幾人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了。


    劉麗芬假裝自然的說道:“知知,你這碗我多給你放了糖,你多喝水。”


    許知受寵若驚:“這怎麽好意思?”


    一旁。


    李荷酸得要死。


    而且,也覺得不服氣:媽居然給她多放糖,這還是自己媽嗎?


    她變了。


    就是因為陳勵誌家有錢?


    許知話鋒一轉,慢吞吞道:“不過,我剛才喝水喝撐了。”


    說著,不等其他人反應。


    給了李荷:“小荷,你喜歡吃糖,這碗給你吧。”


    山豬吃不了細糠。


    李荷不屑,也沒客氣直接接了過去,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她習慣搶許知的東西了。


    見此,除了許知,其他人臉色劇變。


    李荷喝完,意猶未盡:“放足了糖的糖水就是甜。”


    許知笑笑。


    劉麗芬如坐針氈,想要裏麵扣女兒嗓子眼,讓她把喝掉的春藥吐出來。


    但是,沒有任何借口。


    劉麗芬硬著頭皮開口:“我想起家裏有些事兒,知知,你留在這裏陪王嬸,我們先迴去了。”


    王盼娣忙點頭:“行,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許知一臉好奇:“有啥事兒,我怎麽沒聽說?”


    現在,換作她不急著走了。


    劉麗芬皮笑肉不笑:“和你沒關係,走吧。”


    “小荷,你知道嗎?”


    李荷莫名有些燥熱,聞言,不耐煩道:“我怎麽知道?”


    許知不以為意,看了眼外麵,建議道:“這天氣越發熱了,要不,咱們等太陽暗一些再迴去吧。”


    李荷立馬附和:“沒錯,等會兒吧。”


    “我太熱了。”


    劉麗芬臉色快要掛不住,還是李建仁發話:“行,再呆一會兒。”


    氣氛微妙。


    許知如魚得水。


    最後。


    劉麗芬借口一家子要去看望李建仁的親戚,讓她一個人先迴去。


    許知見李荷臉色紅得不正常,也不想現在撕破臉,便答應了。


    劉麗芬大大地送了一口氣。


    總算把人送走了。


    這邊,許知在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後,轉身上了山。


    見到三人,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北北,你猜得太準了,他們果然在糖水裏給我下藥。”


    這話一出,三個人都是臉色大變:


    方覺夏:“怎麽了?”


    宋北北:“發生了什麽事兒?”


    兩人半真半假。


    主要是,都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白禮又驚又怒:“給你下藥?簡直是喪心病狂,走,我替你討公道。”


    說完,就要拉許知往迴走。


    許知一把揪住他,笑著搖頭:“不用,我沒吃虧,反倒是將計就計,讓李荷把那個下了藥的糖水喝了。”


    “他們還不敢聲張,生怕我發現了找借口把我趕走了。”


    說到這裏,她臉色滿滿都是遺憾:“就是不知道,是啥藥?看不到李荷發作的樣子……”


    見狀。


    宋北北忍不住挑眉。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小白兔許知嗎?太壞了吧。


    我喜歡。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不喜歡。


    我喜歡風水輪流轉,往死裏轉。


    上一世,許知硬生生熬過去了春藥,落下後遺症,這一次,也該讓李荷嚐嚐了。


    傷在子身,痛在母心。


    現在,劉麗芬怕是腸子後悔青了吧?


    方覺夏也覺得驚奇,下一秒,笑著拍手:“幹得漂亮!”


    “你早該這麽做了。”


    白禮也緊跟著附和:“你這隨機應變能力,換作我也不敢保證比你做得好。”


    沒人責怪她。


    也沒人覺得她做得太過了。


    許知心裏又漲又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


    陳家。


    劉麗芬恨不得時光倒迴,早知道下藥會下到自己閨女頭上,她就不用這個法子了。


    李荷已經發作得失去了理智,要不是李建仁和她死死抱住她,已經開始撕衣服了,嘴裏一直嚷嚷著:“好熱,我好熱……”


    她腦子一片漿糊,下意識看向自家男人:“現在怎麽辦?”


    李建仁臉色鐵青。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劉麗芬:“沒用的東西,看你幹的好事兒?!”


    “怎麽辦?趕緊去打兩桶冷水來,我先扣住小荷。”


    “哦哦,好。”


    她忙點頭,腳步慌亂的跑出去。


    李寶國、王盼娣和陳勵誌一家三口站在院子裏,正在竊竊私語什麽。


    看到她,紛紛閉上了嘴。


    劉麗芬卻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匆匆跑進了廚房。


    很快。


    提了兩桶水出來。


    王盼娣皺眉:“這是要幹嘛?”


    陳寶國語氣不耐:“還能幹嗎?打冷水給李荷澆上去敗火唄。”


    怎麽這麽蠢?


    王盼娣恍然大悟,隨即嘀咕道:“這能有用?別憋壞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幹脆,讓勵誌去幫忙吧……”


    越想,她覺得越不錯。


    李荷原本就對自己兒子有意思,原本下給許知的藥她喝了,這不就是緣分?


    “兒子!”


    她催促陳勵誌:“你趕緊進去,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陳勵誌腳步未動,眼裏閃過不耐煩:現在過去,不是討打嗎?他又不是傻子。


    他喜歡打人,不喜歡被人打。


    沒等他說話,陳寶國沉著一張臉嗬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呢?!”


    “不關我們的事兒。”


    “李荷是李建仁和劉麗芬的獨生女,這兩口子知道勵誌的事情,怎麽可能讓李荷嫁給勵誌,你不要找事。”


    “如今,勵誌還沒娶到媳婦呢,別壞了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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