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


    全場都安靜了。


    宋北北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威武、威武、威武。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方覺夏忍不住呢喃了一句:“這小子可以啊!”


    宋北北嚇了一跳。


    她趕忙看向許知和白禮的方向,兩人都毫無察覺,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噓~”


    方覺夏也反應過來,趕忙捂住了嘴巴。


    一開始是她拉著宋北北躲,現在是宋北北提醒她不要說話,情況完全翻轉。


    不過。


    兩人都不在意。


    隻見。


    許知呆立了好久,然後,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紅:“你……”


    “我們才見過一次麵。”


    “一次就夠了。”白禮一臉堅定:“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麵,我就喜歡上你了。”


    許知臉色更紅。


    “你……”


    一見鍾情?


    這白禮看上去彬彬有禮的,為什麽說些話這麽讓人無法招架?


    自己該怎麽辦?


    “許知同誌,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立馬讓我姐去你家提親。”


    提親。


    許知看著他的臉色,知道他是認真的,心裏陡然一動。


    白禮是好看的。


    家世背景、自身條件也都很好。


    這麽一個金龜婿,對她深情表白,對於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答應嗎?


    許知問自己。


    迎著白禮緊張不安的表情,她閉了閉眼睛,跟隨自己的直覺:“好。”


    一瞬間。


    白禮感覺腦子裏在放煙花。


    “你答應了?!”


    許知緩慢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白禮是軍人,還是李元洲的好朋友,她相信他會對自己好的。


    見此。


    白禮終於接受了事實。


    “太好了!”


    他激動得上躥下跳 ,想要抱住許知,又不敢冒犯。


    許知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個淡笑。


    對於白禮,她並沒有多麽喜歡,隻不過,覺得他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罷了。


    婚後。


    她能徹底的逃離李建仁一家。


    但是,感受到了他的狂喜,她生出了一股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也許……


    白禮發完瘋,紅著臉對許知留下一句話:“我、你等我。”


    然後,飛快得往山下走。


    許知目送他背影離去,輕笑了一聲,看向他留下的柴火,慢慢彎腰,提起來從另一個方向下山。


    等她也離開了。


    宋北北和方覺夏才直起了身子。


    方覺夏下意識呢喃自語:“沒想到,許知的婚事這麽容易就解決了,原本我還在煩給她介紹啥對象呢。”


    聞言。


    宋北北暗暗道:還煩?我不是先給你提過醒了嗎?看來沒放在心上,唉!看來這事兒,我還得看著點兒。


    別又給許知搞出心裏陰影來了。


    不管故事裏是怎麽樣,現在許知也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難,自然要幫忙。


    “對了,北北,你真是神了。”


    方覺夏突然想到什麽,一臉的激動:“我記得,你說過問李元洲有沒有單身的戰友,這不……”


    宋北北心裏一抖,麵上穩如老狗:“是嗎?那我太厲害了。”


    “哈哈哈。”


    方覺夏粲然一笑:“走走走,咱們也迴去。”


    “過幾天去城裏,我請你看電影和吃飯,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宋北北沒問慶祝什麽。


    “那就這麽說定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嗯。”


    ……


    26號。


    一早,她並沒有聽到隊裏說起白禮和許知的事情,有些納悶。


    方覺夏湊了過來。


    “什麽情況?白禮不是說讓他姐去李建仁家裏提親嗎?這情況不對啊,咋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


    宋北北皺著眉搖頭,隨即道:“待會兒我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許知。”


    “行,你們走得更近,她應該不會瞞著你。”


    “我試試。”


    分開,宋北北也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心緒不寧的,因此直接丟下了活兒,去找了許知。


    看到她,許知十分驚訝:“北北,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因為。


    今天兩人幹活兒的地方隔著很遠,宋北北不可能順路到這個地方來。


    “也沒什麽大事兒。”


    “就是,我找到了一棵很甜很甜的枇杷樹,咱們一起去摘果子吧。”


    許知笑意加深:“好啊。”


    想到上次的野桃子,她心裏對於野枇杷生出了十二萬分的期待。


    宋北北故作不經意道:“其實,我昨天和夏夏已經去摘過了,也是湊巧,看到你和隊裏新來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許知直接愣住了。


    她眼裏閃過緊張、忐忑、慌亂、害羞、無措……


    就是沒有懊悔。


    宋北北眯著眼睛,一副八卦的表情:“你和他……”


    許知緊張的拉住她的手臂。


    “北北,別告訴別人,我和白禮在一起了。”


    情況應該不錯。


    否則,許知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宋北北判斷如下,不過,對於為何沒有在大隊裏流傳開來依然不理解,“那我們怎麽沒聽到消息?”


    聽到這話,許知明白她知道的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多,因此,也不再隱瞞了,一五一十道:“是我主動要求的。”


    “昨晚上,白禮的姐姐來找了我,說要替他給我提親,我想著她迴來辦婚禮,還沒有辦呢,不好因為我分心,推辭到了婚禮之後。”


    聞言,宋北北恍然大悟,在心裏不由得吐槽:正是這樣,差點兒毀了你的一生。


    故事裏。


    方覺夏收拾了李建仁一家,許知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三人並不甘心。


    雖然不敢明麵上欺負許知,但是背地裏的小手段一直都不少。


    最後。


    主意打到了結婚上。


    劉麗芬偶然得知了一個消息,天堂大隊的陳勵誌家在找媳婦兒。


    天堂大隊,大部分人姓陳。


    陳勵誌也就是許知上輩子嫁的二婚家暴男,此刻,他家暴的事情還沒有流傳開來。


    外麵流傳著,他前妻偷人跑了。


    因此,現在大家都很同情他。家暴、酗酒的事情,隻有他家裏人知道,瞞的嚴嚴實實的。


    或許。


    熟悉的四鄰和親戚有猜測,但是,也不敢胡說八道。


    一則,不想惹事;二來,人都有親疏遠近,把陳勵誌名聲搞臭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既然如此,在劉麗芬看來,陳勵誌是門好親事才對。


    她原本也沒考慮過把許知說給陳勵誌,雖然陳勵誌比她大了二十多歲,但是沒有孩子,家裏條件也好,嫁過去是享福。


    但是。


    也是湊巧了。


    她碰到了陳勵誌前妻的娘家人,偷聽了幾嘴他們說悄悄話,知道陳勵誌喜歡喝酒,喝了酒打人。


    頓時,起了心思。


    言歸正傳。


    宋北北笑著說道:“那是好事兒啊,走,中午去我家吃飯,和我好好聊聊。”


    李建仁家雖然不敢欺負她,但是也把她當隱形人,不會做她的飯。


    她的三餐都是自己做的。


    對於這一點,李建國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好說什麽,畢竟,也沒有虐待她不是。


    許知點頭:“好。”


    “行,那我先迴去了。”


    “嗯。”


    ……


    與此同時。


    李建仁家裏。


    自從真麵目暴露出來之後,他們一家都放飛自我了,每天有各種理由:拉肚子、感冒、頭痛、屁股痛……反正,就是不去上工。


    一家三口團坐在桌子上。


    劉麗芬滿麵紅光:“我打聽過了,陳勵誌家裏願意出200塊彩禮。”


    200塊!


    他們家一年也掙不了這麽多錢。


    “那還等什麽,趕緊把許知那個掃把星給我叫迴來。”


    “小荷,去。”


    李荷一臉不情願:“許知那個小賤人,隨便嫁給窮光蛋就行了,費這個心幹嘛,人家又不是念著咱們的好。”


    “你懂什麽!”


    劉麗芬瞪她:“快去。”


    李荷拉著一張臉:“知道了。”轉身離去,背影都帶著怒火。


    劉麗芬搖頭:“建仁,你說咱們都這麽聰明,咋生了這麽一個蠢丫頭?”


    李建仁不高興了:“說誰蠢呢!”


    劉麗芬嗬嗬一笑:“行,不說了。”


    李建仁那麽都不好,但有一點,不重男輕女,就超過了大部分男人。


    兩人之間感情是沒了。


    但是,有個閨女在,兩人還是能繼續過日子。


    李建仁突然皺著眉頭問道:“你說,小賤人能同意嗎?”


    “為什麽不同意?”


    劉麗芬直接沉下臉:“這麽好的對象她還不滿意,難道是要上天嫁玉帝不成?”


    陳勵誌的真實麵目,隻有他們兩口子知道,就是在外人看來,也沒有理由指責他們兩口子。


    李建仁:“這陳勵誌的年紀畢竟……”


    劉麗芬搶答:“年紀大了點而已,許知也不看看自己,沒爹沒媽的,命不好,能找到這種都是燒高香了。”


    李建仁點了點頭:“說得也是。”


    劉麗芬帶著笑意道:“等這兩人成了,我們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李建仁看了她一眼。


    兩人默契的哈哈大笑起來。


    許知嫁給了陳勵誌,她這輩子就完了;陳勵誌好麵子,為了拉攏他們,肯定要給好處。


    劉麗芬幻想著日後許知被打得皮青臉腫迴來哭訴、跪在地上求她的模樣,高興得都快要飄起來了。


    許錦江,這就是你拒絕我的代價。


    你就在地下看著,我的女兒夫妻恩愛、和和美美、兒孫滿堂,你和劉麗枚生的小賤人生不如死。


    劉麗枚,別怪姐姐。


    都是你的錯,誰讓你從小到大都要搶我的東西……


    這是你的報應。


    ……


    地裏。


    李荷衝到許知麵前,趾高氣昂的命令:“跟我迴去。”


    許知表情平靜:“什麽事兒?”


    李荷不耐煩:“問這麽多幹啥?走不走!”


    她現在很不爽。


    許知這個小賤人,憑什麽嫁給一個有錢的?


    許智林雖然是工人,但是,一個月也才20多塊錢。


    他家裏有個寡母,房子都是泥瓦房,怎麽也比不上陳勵誌家裏。


    說起陳勵誌。


    陳家是個大家族,大隊書記是他大伯,大隊長是他小叔,親爹是開大車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樣樣都不缺。


    許知嫁進去,真的享福了。


    好在,許智林答應了她,等結婚後,兩人一起在城裏住,每個月給他媽5塊錢生活費就行了。


    李荷想了很多,在現實世界就一瞬間。


    許知點頭。


    李荷當即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在前頭:“算你識相!”


    許知默默跟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眼裏閃過思索。


    這段日子,她在李家就像是隱形人一樣,突然叫她,是為了什麽?


    一前一後進門。


    劉麗芬熱情的上前迎接她:“知知,迴來了。”


    許知看著她要伸手拉自己,想也不想就躲開了。


    劉麗芬臉色僵硬了一瞬。


    心裏暗罵:給臉不要臉的小賤人!


    麵上,她一臉笑容:“知知,快進來,叫你迴來,是有好事兒和你商量。”


    好事兒?


    怕不是又要害她。


    許知腹誹,臉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進去。


    李建仁擠出一個笑:“迴來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


    許知看著周圍三道灼灼的視線,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餓狼盯住的小白兔一樣。


    她臉皮一緊。


    劉麗芬和李建仁對視一眼,劉麗芬笑嗬嗬開口:“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


    “對。”


    李建仁搭話:“我和你大姨,替你相看了一家,就在天堂大隊,姓陳,工人家庭,你嫁進去就是享福。”


    許知臉色不顯,心裏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還擔心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原來是這個……


    “不用了。”


    許知搖頭:“我……”


    劉麗芬打斷她:“我們已經約好了,就在後天,28號,去吃個飯。”


    許知皺起了眉頭:“我沒答應。”


    “這種事情,還需要問你?我答應了就行,你準備準備,後天跟我去就是。”


    許知臉色難看。


    李建仁一臉的不悅,質問道:“怎麽,害怕我們要害你?”


    李荷忍不住出聲:“哼,爸媽,我就說了,別管她,人家陳勵誌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家裏有錢有地位,找什麽找不到?幹什麽便宜許知……”


    李建仁低吼:“你少說兩句。”


    李荷氣得臉色漲紅,狠狠跺了跺腳: “不說就不說,我懶得管這破事兒。”


    說完。


    她大步跑開。


    “這丫頭,真的是……”劉麗芬狠狠皺眉:“知知,你別管她。”


    許知若有所思。


    看李荷這不高興的樣子,看來,劉麗芬和李建仁應該不是害她。


    隻不過。


    年紀大?


    難不成,是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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