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秦遠大喊一聲。杜明哲迴頭的同時,房門也打開了,本來要應付一下秦遠的杜明哲,馬上又迴過頭,微笑著看向門內。


    開門的是陳姨,她剛要說話,秦遠就沖了過來,用身體擋住門口,說:「陳姨,你先進去,這裏沒你什麽事。」


    陳姨被秦遠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沒說什麽,默默的退了迴去。


    秦遠關上門,盯著杜明哲問道:「你來幹什麽?」


    杜明哲沒有說話,旁邊的保險員解釋道:「你好,先生,我們是保駕護航保險公司的,因為劉小蘭女士買了我們公司的財產保險和人身保險,所以……」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問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秦遠粗暴的打斷道。


    保險員經過熟練的培訓,此時不急不躁,繼續解釋道:「是這樣的,先生,我們來之前已經聯繫過劉小蘭女士了,我們是來找她拿她家裏的鑰匙的,我們要對現場做鑑定,也好快點對劉小蘭女士進行賠付。」


    保險員說完,看著秦遠。而旁邊的杜明哲始終沒有說話,而微笑著看著秦遠。


    「不需要你們做什麽鑑定,我們……」


    秦遠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再次打開,這次開門的正是劉小蘭。


    「老闆,你怎麽來了?」劉小蘭疑惑的問道。


    「我……,我……,我過來看看。小蘭,他們要……」


    「我知道,我們聯繫過。」秦遠的話,再次被小蘭打斷。她輕輕推開秦遠,對杜明哲說道:「這是我家的鑰匙,麻煩您了。」


    杜明哲接過鑰匙,說了聲謝謝。


    秦遠吃驚的看著這一切,想說什麽,但又不敢說什麽。直到杜明哲說:「這位先生好像對我們保險行業,或是我們保險公司,有些成見啊。不如跟我們一起去現場,看看我們的工作效率。」


    此話一出,正和秦遠心意,他正想跟在他們身邊,破壞他們的調查。隻是劉小蘭微微皺眉,問道:「他是我的老闆,和我的家事無關。不知道您這麽安排是什麽意思?」


    「您別誤會,」杜明哲笑道:「就當是給我們保險公司打gg了。劉女士,您放心,你的事,不會耽誤,我保證。」杜明哲一邊說一邊對著劉小蘭神秘的一笑。


    恰在此時,秦月帶著一嘴的牙膏泡沫,出現在門口,她眯著睡眼,麵無表情的說:「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也想去。」


    「你別添亂!」秦遠想都沒想,一口迴絕。


    杜明哲微笑著沒說話,他當然不希望這個不速之客相隨,秦遠的迴答,他非常滿意。


    秦月翻了個白眼,嘟噥著:「不帶就不帶,迴頭我自己過去。」


    杜明哲還是一副微笑的麵容,對劉小蘭說:「劉女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看完現場,還鑰匙之前,會再給您打電話。到時候,還要再麻煩您收一下鑰匙。」


    劉小蘭本來安下的心,因為秦遠的到來,又懸了起來,她看著杜明哲,心裏卻又不敢確認,隻好試探的問:「不會出問題吧?」


    杜明哲聽到劉小蘭這麽問,他知道,如果再耗下去,劉小蘭知不道會說出什麽來,自己身邊還有個不諳世事的保險員。


    「放心吧,我們保險公司一向秉承原則。」說完,他看向秦遠說:「這位先生,我們走吧?」


    ——————


    劉剛吃完早飯,坐在餐桌旁發呆,並沒有動。妻子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劉剛嘆了口氣,敷衍道。


    「是不是有什麽事?看你心不在焉的,也不著急上班了?」妻子再次問道。


    「我……」劉剛欲言又止。


    「唉,」妻子嘆了口氣,「你不想說就算了,隻是別太為難自己。」


    「我知道,隻是……」劉剛猶豫片刻,說道:「隻是,不知道做警察的意義是什麽。一個深受迫害的人,本來是受害者,卻走上了違法犯罪的復仇之路。當我抓到這種罪犯的時候……」


    妻子理解的點點頭,說:「我懂,這也不是你第一次有這種迷茫了,如果是我,我也會向你一樣,同情,不忍。但是你要知道,本可以在最開始報警的,這一切本可以杜絕的。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警察的錯。最開始,就是受害者沒有選擇正確的處理方式。」


    「唉。」劉剛沉沉的嘆了口氣,妻子的這句安慰也不是第一次說了,但這句話根本安慰不來自己。作為警察,依法辦事。但是,於情,他同情孟卓君,同情劉小蘭。


    ——————


    打開防盜門,房子裏一片狼藉,地麵和牆壁都被燒的一片漆黑。杜明哲站在門口,突然對保險員說道:「你去消防隊辦手續,辦完來這裏找我。」


    「可是……」


    「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你不放心?」杜明哲問道。


    「不是,不是。」保險員隻是沒想到,像杜明哲這種身份的人,竟然親自幫他調查現場。


    「還有什麽疑問?」杜明哲有些不滿的問。


    保險員忙說道:「沒有了。沒有了。我馬上去。」


    眼看著保險員一路小跑,走了。杜明哲才走進房子,他關上房門,笑著對秦遠說道:「是不是有很多問題?」


    「我就是想看看,你要調查什麽?消防隊已經給出結果了。」


    杜明哲沒說話,而是拉著秦遠來到廚房,他指著那台燒的完全變形的燃氣熱水器說:「這是一台才買沒多久的燃氣熱水器,按說不會出什麽問題,但是,那天我看到劉小蘭買了一個和這台型號相符的燃氣噴嘴,本來也沒什麽,但她買的是二手的,舊的。你知道,這種東西要換就換新的,為了安全嘛。」


    「著火原因是燃氣灶泄露。」秦遠提醒道。


    杜明哲笑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們不如現在就把燃氣嘴拆下來,看看到底是原裝的,還是舊的。」


    「著火原因和熱水器沒關係!」秦遠怒道。


    杜明哲不管秦遠說什麽,就準備開始拆熱水器的外殼。秦遠一把拉著他,吼道:「熱水器可以正常工作,不然也不會因為失誤,點燃泄露的天然氣。」


    「你緊張什麽?」杜明哲一隻手扒開熱水器的外殼,一隻手拿著手電筒,裏麵的情形清晰可見,他說:「你看,燃氣嘴是新的,沒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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