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律師看著陳菲菲，似乎在詢問是否確定。
陳菲菲還在猶豫，這個問題不像剛才，一時她又失了決斷，錢律師一時盯著她，等著她迴復。王娟坐在門口上菜的位置，對這個問題充耳不聞，隻低頭賣力的吃著菜。
再看陳佳佳，感受到空氣越來越凝固，氣氛越來越尷尬，抬頭說道：「有問題嗎？就走抵押貸款手續。」
錢律師看著陳菲菲，問道：「陳總，確定嗎？」
陳菲菲知道，必須做決定了，而且也沒有什麽後路可言，還是聽妹妹的吧。
「確定！」
——————
秦月的媽媽陳姨和小蘭迴了家，收拾臥室，熟悉環境，不在話下。秦遠帶著秦月走了，謊稱迴秦遠家搬行李。
出了小區，秦遠說：「那我就先迴去了，你晚上直接帶著行李來就行了。」
「別，」秦月叫住他，說道：「你不會真的讓我自己搬行李吧？特別多，大哥，幫幫忙吧。」
秦遠本沒有別的事，但被這孩子兩次打劫，心中著實憤悶，說道：「行啊，收費的。」
「你生氣啦？」秦月直接挑明了秦遠的伎倆。
「什麽生氣？」秦遠忙掩飾。
「你肯定是生氣了，不過說實話，我情願你不答應加錢，我和媽媽離開。」秦月落寞的說道。
威脅？！秦遠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赤裸裸的威脅。秦遠無奈，隻好說：「好了，好了，走吧，我跟你去。」
秦月如願以償，歡蹦亂跳的在前麵帶路。
——————
長途汽車終於發車了，齊格還是坐在最後麵，在他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呆呆的看著窗外，馬路邊的樹木飛快的被甩在車後，腦子裏都是小時候在叔叔嬸嬸家生活的點滴，雖然沒有幸福可言，可是為什麽現在對那時的痛苦越來越沒有感覺，反而是一種懷念，這懷念讓他萬分痛苦。不過，手機信息的提示音讓他的思緒迴到了現實，他看了一眼手機，還是陳佳佳。
她說律師到了，是個油光粉麵的年輕男人。
她說上菜了，今天點了她愛吃的東坡肉，
她說姐姐正在和律師聊房子的事。
她問，是出售比較好，還是抵押貸款比較好。
【你問問哪一種錢多。】齊格迴復道。
她又說，姐姐很猶豫，可能是出售錢不夠，抵押貸款，後期壓力大，不知道如何選擇。
【抵押貸款，先過了這一關。就算以後還不上，大不了銀行收房子。】
【七哥，我想和你一起吃飯，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你吃午飯了嗎？】
【吃過了。】
——————
秦遠被秦月帶到一處偏僻的老舊小區，在秦月的帶領下，他們進了臨街的那棟樓，上到二樓，秦月拿出鑰匙，說道：「到了。」
兩人進屋，秦遠四下觀察了一下，應該是一所兩室一廳的房子，但是客廳被封上了，留了一個門。秦遠不解，問道：「客廳改臥室了？」
「嗯。」秦月一邊迴答一邊帶著秦遠進了北邊的臥室，那應該是一間小臥室，裏麵竟然是一張木質的上下鋪，就像學生宿舍裏的那種上下鋪一樣，下鋪隻有空空的床板，應該是不住人的，上鋪掛著粉色蚊帳，蚊帳裏有一張非常小的床桌，桌子上和枕頭邊胡亂的放著一些書。床對麵是兩個簡易衣櫃，就是那種用金屬架拚裝，防水布包裹的那種。在衣櫃旁邊還有一張木質方凳，上麵放著一台老式顯像管電視。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你住上下鋪？」秦遠腦子裏充滿了問號。
「我跟我媽就住在這兒。我們隻租了一間，陽麵臥室和客廳都有人租住。」秦月解釋道。
「一間房子租給了三家？」秦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秦月說道：「有什麽奇怪的，陽麵臥室和客廳平米數大，而且都是陽麵，租金貴，我和媽媽租的陰麵臥室，就便宜一些。」
「那廚房衛生間怎麽用？」
「公用唄，不過廚房隻有我媽媽用，他們兩家都是上班族，每天都從外麵買迴來吃。」秦月一邊收拾一邊解釋。
「那多不方便，而且水電費怎麽交？」秦遠再次好奇的問道。
秦月上到上鋪邊拆蚊帳邊說：「廚房有單獨的電錶水錶，那部分我們出，因為隻有我們用，衛生間的他們兩家平分，因為我媽媽都是去廚房接水洗衣服，而且洗衣服的廢水她都留著給他們兩家沖馬桶用，所以他們兩家就不收我們用衛生間的水電費了。」
「那你搬走了，押金怎麽退？」秦遠繼續問道。
秦月把蚊帳扔到下鋪床上，說道：「沒有押金。」
「啊？怎麽會沒有押金？房東這麽好啊？」
「房東人的確不錯，不過一直也是有押金的，隻是上個月我和媽媽交不起房租，隻好求房東寬限一個月，說好這個月補給他，說實話，我現在搬走，有點對不起房東。」秦月無可奈何的說道。
「也是啊，不過……」
秦遠還好說什麽，秦月說道：「大哥，讓你來不是來聊天的，幫幫忙收拾一下吧？」
秦遠不是不忙幫，隻是兩個女人住的房間，他不敢隨便動手，萬一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實在尷尬。此時秦月催促，隻好問她：「你讓我收拾哪裏？電視抱走嗎？」
「這房間裏除了床和放電視的方凳，其他的都是我的。你把兩個衣櫃給我拆了吧，先把裏麵的衣服鞋子放床上。」秦月在上鋪收拾自己的鋪蓋卷。
「那個……那個……這個……」秦遠猶豫著指著兩個簡易衣櫃。
「怎麽了？」
「那個，這裏麵都是你和陳姨的衣服，我不太方便吧？」秦遠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月笑道：「你還挺保守，你收拾左邊的吧，那是我媽媽的，裏麵除了反季的衣服和鞋子，應該沒什麽東西了，我的那個一會兒我自己收拾。」
秦遠得到允許，才敢拉開衣櫃的拉鏈，裏麵果然已經沒什麽衣服了，簡易衣櫃的左邊是掛衣區，右邊是折迭區，下麵有兩個塑料整理箱，其中一個已經空了，整理箱上麵是幾個鞋盒，不知是空的還是裝著鞋子。
陳菲菲還在猶豫，這個問題不像剛才，一時她又失了決斷，錢律師一時盯著她，等著她迴復。王娟坐在門口上菜的位置，對這個問題充耳不聞，隻低頭賣力的吃著菜。
再看陳佳佳，感受到空氣越來越凝固，氣氛越來越尷尬，抬頭說道：「有問題嗎？就走抵押貸款手續。」
錢律師看著陳菲菲，問道：「陳總，確定嗎？」
陳菲菲知道，必須做決定了，而且也沒有什麽後路可言，還是聽妹妹的吧。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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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的媽媽陳姨和小蘭迴了家，收拾臥室，熟悉環境，不在話下。秦遠帶著秦月走了，謊稱迴秦遠家搬行李。
出了小區，秦遠說：「那我就先迴去了，你晚上直接帶著行李來就行了。」
「別，」秦月叫住他，說道：「你不會真的讓我自己搬行李吧？特別多，大哥，幫幫忙吧。」
秦遠本沒有別的事，但被這孩子兩次打劫，心中著實憤悶，說道：「行啊，收費的。」
「你生氣啦？」秦月直接挑明了秦遠的伎倆。
「什麽生氣？」秦遠忙掩飾。
「你肯定是生氣了，不過說實話，我情願你不答應加錢，我和媽媽離開。」秦月落寞的說道。
威脅？！秦遠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赤裸裸的威脅。秦遠無奈，隻好說：「好了，好了，走吧，我跟你去。」
秦月如願以償，歡蹦亂跳的在前麵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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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汽車終於發車了，齊格還是坐在最後麵，在他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呆呆的看著窗外，馬路邊的樹木飛快的被甩在車後，腦子裏都是小時候在叔叔嬸嬸家生活的點滴，雖然沒有幸福可言，可是為什麽現在對那時的痛苦越來越沒有感覺，反而是一種懷念，這懷念讓他萬分痛苦。不過，手機信息的提示音讓他的思緒迴到了現實，他看了一眼手機，還是陳佳佳。
她說律師到了，是個油光粉麵的年輕男人。
她說上菜了，今天點了她愛吃的東坡肉，
她說姐姐正在和律師聊房子的事。
她問，是出售比較好，還是抵押貸款比較好。
【你問問哪一種錢多。】齊格迴復道。
她又說，姐姐很猶豫，可能是出售錢不夠，抵押貸款，後期壓力大，不知道如何選擇。
【抵押貸款，先過了這一關。就算以後還不上，大不了銀行收房子。】
【七哥，我想和你一起吃飯，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你吃午飯了嗎？】
【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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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被秦月帶到一處偏僻的老舊小區，在秦月的帶領下，他們進了臨街的那棟樓，上到二樓，秦月拿出鑰匙，說道：「到了。」
兩人進屋，秦遠四下觀察了一下，應該是一所兩室一廳的房子，但是客廳被封上了，留了一個門。秦遠不解，問道：「客廳改臥室了？」
「嗯。」秦月一邊迴答一邊帶著秦遠進了北邊的臥室，那應該是一間小臥室，裏麵竟然是一張木質的上下鋪，就像學生宿舍裏的那種上下鋪一樣，下鋪隻有空空的床板，應該是不住人的，上鋪掛著粉色蚊帳，蚊帳裏有一張非常小的床桌，桌子上和枕頭邊胡亂的放著一些書。床對麵是兩個簡易衣櫃，就是那種用金屬架拚裝，防水布包裹的那種。在衣櫃旁邊還有一張木質方凳，上麵放著一台老式顯像管電視。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你住上下鋪？」秦遠腦子裏充滿了問號。
「我跟我媽就住在這兒。我們隻租了一間，陽麵臥室和客廳都有人租住。」秦月解釋道。
「一間房子租給了三家？」秦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秦月說道：「有什麽奇怪的，陽麵臥室和客廳平米數大，而且都是陽麵，租金貴，我和媽媽租的陰麵臥室，就便宜一些。」
「那廚房衛生間怎麽用？」
「公用唄，不過廚房隻有我媽媽用，他們兩家都是上班族，每天都從外麵買迴來吃。」秦月一邊收拾一邊解釋。
「那多不方便，而且水電費怎麽交？」秦遠再次好奇的問道。
秦月上到上鋪邊拆蚊帳邊說：「廚房有單獨的電錶水錶，那部分我們出，因為隻有我們用，衛生間的他們兩家平分，因為我媽媽都是去廚房接水洗衣服，而且洗衣服的廢水她都留著給他們兩家沖馬桶用，所以他們兩家就不收我們用衛生間的水電費了。」
「那你搬走了，押金怎麽退？」秦遠繼續問道。
秦月把蚊帳扔到下鋪床上，說道：「沒有押金。」
「啊？怎麽會沒有押金？房東這麽好啊？」
「房東人的確不錯，不過一直也是有押金的，隻是上個月我和媽媽交不起房租，隻好求房東寬限一個月，說好這個月補給他，說實話，我現在搬走，有點對不起房東。」秦月無可奈何的說道。
「也是啊，不過……」
秦遠還好說什麽，秦月說道：「大哥，讓你來不是來聊天的，幫幫忙收拾一下吧？」
秦遠不是不忙幫，隻是兩個女人住的房間，他不敢隨便動手，萬一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實在尷尬。此時秦月催促，隻好問她：「你讓我收拾哪裏？電視抱走嗎？」
「這房間裏除了床和放電視的方凳，其他的都是我的。你把兩個衣櫃給我拆了吧，先把裏麵的衣服鞋子放床上。」秦月在上鋪收拾自己的鋪蓋卷。
「那個……那個……這個……」秦遠猶豫著指著兩個簡易衣櫃。
「怎麽了？」
「那個，這裏麵都是你和陳姨的衣服，我不太方便吧？」秦遠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月笑道：「你還挺保守，你收拾左邊的吧，那是我媽媽的，裏麵除了反季的衣服和鞋子，應該沒什麽東西了，我的那個一會兒我自己收拾。」
秦遠得到允許，才敢拉開衣櫃的拉鏈，裏麵果然已經沒什麽衣服了，簡易衣櫃的左邊是掛衣區，右邊是折迭區，下麵有兩個塑料整理箱，其中一個已經空了，整理箱上麵是幾個鞋盒，不知是空的還是裝著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