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軍機處尚在指責韓林作為幕後主使,輕易同西班牙開戰。韓林、李鴻章、閻敬銘奮起反擊,兩隊人馬吵的不可開交。


    台灣事件傳迴國內,先有廣東會試的各位舉子上書朝廷,抗議慶親王目無國法、動用軍隊劫掠台灣。要求罷免其軍機大臣職務。


    接著福建、浙江學生罷課遊行,要求朝廷嚴懲滿清貴族,否則要求石開獨立。


    山東、山西、河南、河北、江蘇五省,軍民遊行,報紙要求朝廷嚴懲貪腐主謀慶親王奕匡,當地政府不能不聽從民意,朝廷若拿不出處理意見,將停止納稅。


    京中由於發型服飾令頒布已久,但懾於朝廷威嚴,京中剪發者寥寥無幾,朝廷更是潛規則剪發的一律不得通用。


    韓府今日請來報社記者,家中所有男性全部剪發,韓林更是直接剃了個光頭。仆人隻是剪了發辮,護衛一律向韓林看齊。


    韓林端坐中央,身著明朝服飾,懷裏抱著兒子,旁邊林鳳嬌、林鳳堂也都不再著滿清服飾。後方站了兩排警衛班戰士,軍服筆挺,拍了張合照。


    次日京報刊登文章,標題為《台灣島獨立抗日,林郡王剪發易服》詳細刊登了整場事件起因經過,並積極的把韓林剪發作為反抗滿清統治的一個標誌。


    韓林得到了全國漢族同胞的支持,越來越多的百姓湧上街頭,剪掉發辮,剃頭鋪子成了全京城最熱門的景點。


    軍機處,韓林坐到桌前,此時已近夏天,便摘下帽子涼快涼快。慶親王奕匡叫囂著要以謀逆罪誅殺韓林。韓林笑著說道:“慶親王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出門上街都小心點,全國人民可都等著朝你臉上扔臭雞蛋呢!”


    慈禧叫來眾人,商議如何給全國人民一個交代。奕匡最後掙紮道:“奴才冤枉啊,定是那西班牙人誣陷於我。我堂堂一個親王怎麽會做那樣的事?”


    慈禧毫不在意,道:“現在的輿論已經由不得你了,不處理你,國家今年的稅收都沒辦法完成,到時候大家都喝西北風去!”


    閻敬銘插了進來,道:“慶親王應該辭去軍機大臣的差事,迴家待罪。若是對民意置若罔聞,引起大規模抗稅運動,大清就要亡國了。”


    李鴻章也表態道:“此時慶親王下野是最明智的選擇,台灣以一省之水師就擊退日本艦隊和南洋水師,如此戰力若是早些時候拿來對付日本,何有馬關條約這等喪權辱國之事。民眾若追究此事,當時的慶親王可是力主議和,那時候恐怕就不是退位能平息得了的。”


    慈禧看了看會場,指著榮祿道:“榮祿,你來談一下看法。”


    榮祿不敢違逆韓林的意思,也不敢對慈禧太過放肆。道:“如今的局麵對慶親王對大清朝廷大為不利,不如先遂了民眾意願,罷免慶親王軍機大臣,順便出些利國利民的新政,轉移民眾注意力,日子一長,風波就會平息。”


    慈禧眼見滿族自己人都不再替奕匡說話,隻得順從。下令道:“奕匡,那你就把差事卸了吧。令翁同龢把名義寫得好一點。就說奕匡識人不明,舉薦之人輕啟戰端攻打台灣,著奕匡免去軍機大臣的職務。南洋水師提督吳康抄家問罪,南洋水師一眾軍官滋擾台灣,著開除軍籍,永不錄用。”


    禮親王世鐸一聽就知道自己恐怕又要被推出來頂雷了,便問道:“不知太後要補錄哪位大臣為軍機?”


    慈禧道:“翁同龢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又兼著帝師,身份尊貴,就把他補進來吧。禮親王,軍機處的擔子還是要你來擔著。”


    世鐸道:“謹遵太後懿旨。”


    韓林心中大喜,世鐸這個人,能力一般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以後這軍機處基本就是自己一錘定音了。


    眾人出宮,來到軍機處。韓林建議立刻向全國各地發出通告,將免去奕匡軍機大臣的旨意盡快發出。同時將韓林封王的幾個條件一起向全國公布。


    為轉移矛盾,韓林提議將科舉製一分為二,倡導新學,今年開始補錄新學進士,以五年為期限,逐步廢除八股取士。


    世鐸道:“此舉不妥吧?科舉取士都一千多年了,貿然廢除全國的學子們恐怕都會起來反抗。”


    韓林道:“無妨,隻有這樣方能盡快讓學生們沒有精力去鬧騰,都會趕緊去學習去考試。況且全國已有八九個省份都建立了新學堂,他們學成若無用武之地,也是會鬧起來,不如趁此良機頒布實施。”


    世鐸道:“有些道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世鐸本以為李鴻章之人受到科舉的好處,自然會為科舉說好話,如果他們不同意,自己也好不得罪韓林。


    翁同龢、李鴻章均表示沒有意見。任何事務都要為現實服務,這些大臣中的頂尖人物向來不是頑固之人。


    意見奏請太後批準,慈禧想看看民間反應,就讓軍機處找些報紙頒布出去,征求下民意。世鐸領命,全國的報社立刻開始鋪天蓋地地宣傳,力度越大,慈禧就越難不實行。


    山東、山西、河南、河北、江蘇、浙江、福建這些省份積極擁護廢除科舉政策。廣東、安徽、江西三地早就開始興辦新式學堂,許多達官貴人早就讓子弟新舊雙學,幾乎沒有太大的反對聲音。


    山西、廣西、雲南、廣州、四川、陝西六省反對聲音巨大,舉子們甚至聯合起來進京請願。朝廷哪裏敢得罪有韓林背景的十個省份。看著舉子們在宮門外跪著絕食抗議,也不為所動。


    任何改革,觸碰到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沒有流血、死人那就注定不是徹底得改革。


    民間輿論開始雙向對立,守舊派與維新派互相輿論戰,韓林趁機調來康有為,為他出錢造勢,變法以自強。北京、湖南、湖北等地組建強學會,培養維新人才。


    當維新運動如火如荼之時,蘇祿國王的特使抵京,按朝廷規矩,總理衙門辦事人將使臣安置在國賓館,等待皇帝召見。不曾想蘇祿國第一個要見得就是多羅林郡王。搞得當時的總理衙門大臣奕?很是尷尬,以朝中大臣並無外交權為由,拒絕特使。


    特使便以私人身份求見韓林,總理衙門便擱置不理。一個邊陲小國,竟然不是請求歸附,卻要見一個王爺,傳出去朝廷的臉往哪兒擱。


    張清的諜報人員早就將此事報告韓林,韓林便讓人請過來韓府。按理說大臣未得上命無權會見外國使臣,即使私人會麵也應向朝廷報備,可都這個時候了,韓林已經成了朝廷的二把手,有時候連慈禧都不放在眼裏,哪裏還會在乎這些規矩。


    蘇祿國王特使向韓林進獻一些珠寶特產,請求郡王殿下將駐軍調迴,蘇祿國王願意向台灣稱臣,每年上供。


    韓林表示台灣任何時候都不會是一個國家。效忠台灣還不如效忠我呢,不過也沒有一個國家效忠一個王爺的先例,不如就先依附與大清吧。


    韓林盤算著,將來繼承大清的一切政治遺產的時候,名正言順地歸附我漢族政權。


    至於駐軍問題,原則上同意將駐軍調迴,可一旦列強來襲,蘇祿國沒有大軍護佑能否抵擋?到時再千裏迢迢跑到北京,北京再出兵援助,你們國王的屍體恐怕都涼了幾個月了!


    特使表示,蘇祿國王願意劃出專門的軍營港口供駐軍休整,隻是希望駐軍人數軍艦數量能控製在小規模,其他港口、礦山的權力還是希望控製在蘇祿國自己手中。


    韓林明白了,又是一個貪得無厭,不願出錢的吝嗇鬼。韓林道:“此事你們蘇祿國可以與當地將領洽談,至於駐軍費、保護費什麽的你們自己決定好了。本王事務繁忙,特使還請早日迴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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