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奕譞被臥室的人頭嚇得六神無主,被郎中搶救迴來後也是驚懼萬分。必須時刻在身邊帶著幾名盔甲侍衛方能安心。


    慈禧聞訊,帶著光緒帝和幾名禦醫前來問病。經幾名禦醫診脈會診過後,向慈禧迴話,一致認定王爺暴受驚恐,驚則氣亂,致使心失守舍,神無所依。安神調養最快也要半年時間方能見效。


    慈禧心疼的要命,好不容易有個聽話的得力助手,沒想到竟然這麽不經嚇,朝中大事如今也沒個得力的人來把持,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醇親王府一家沒了主心骨,感覺天都要塌了,奕譞目前生了三個兒子,老大老三都夭折了,老二還被自己弄到宮裏當皇帝。如今奕譞也被人嚇瘋,醇親王的嫡福晉、自己的妹妹葉赫那拉婉貞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憤怒。


    慈禧念在奕譞辦事認真,勞苦功高,不忍王府敗落,受人欺負。特加封醇親王世襲罔替,成為大清為數不多的鐵帽子王之一。安排禦醫每日問診,俸祿不再減免。


    呆在這裏真是難受,關鍵是自己的妹妹拉著7歲的光緒帝噓寒問暖,這怕不是要把兒子奪迴去吧!一句起駕迴宮之後,幾名小太監便搶過光緒帝推進轎子。


    婉貞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麽尊卑有序,直上前拉住慈禧跪下道:“姐姐,如今我就剩這一個兒子了,丈夫都成了這個樣子,你真忍心看著妹妹孤苦一人,求姐姐了,把我兒子還給我,我們不要什麽鐵帽子王,不要什麽軍機重臣!”


    慈禧大怒道:“住嘴,看看你哪裏還有半分嫡福晉的樣子!莫不是奕譞的瘋病還傳給你了?再胡思亂想,以後就不要進宮了,皇帝你就再也別想見了!”


    婉貞委屈得跪在地上,無聲地抽泣。慈禧怒斥下人:“混賬東西,自家主子跪在地上受涼也不知道扶一下,怎麽?連你們這些奴才都不把王爺福晉看在眼裏了?”


    婉貞的奴婢們趕緊跪下磕頭。慈禧道:“你放心,隻要你不鬧事,安守本分,自會保你家平安富貴,生在帝王家,這本就是你我的命數。”


    說完,頭也不迴地迴宮去了。婉貞被下人扶起,坐在奕譞床邊哭泣。奕譞掙紮著拉著婉貞的手,說道:“不,不要怕,我,我來,保護你。”


    醇親王府的事傳到韓林這裏,將心比心,這醇親王奕譞也不過是政敵而已,眼見被自己的手段嚇得一病不起,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自此以後就不再是韓林的對手,韓林也就不會再跟一個沒了牙的老虎較勁。


    王貴接到命令,當街斬殺所有死士。隨著一顆顆人頭落地,一場刺殺案便不了了之。


    平民百姓若是牽扯進政權鬥爭,那麽在當權者眼中,他們的命就如草芥一般隨時可以丟棄。醇親王府的管家如此,賣命的死士也是如此。


    人生就是一道道不同的選擇題,選錯了,縱使百般聰明,勇武異常也不免落得悲慘下場。可若是選對了,飛黃騰達,家族榮耀自然也就隨之而來。


    韓林念及其其格最後關頭棄暗投明,立了大功,上書請求朝廷冊封其為側福晉。其父親薩木齊也被王進的蒙古駐軍擁立為內蒙古總管,弟弟巴特爾統管蒙古民兵。統一內蒙古各旗,家族一時之間風光無兩。


    其其格感恩韓林,日常起居自是無微不至,林鳳嬌甚至都開始嫉妒起來,為免得韓林專寵其其格一人,就以潘永蘭年齡到了十八歲為由,強行給韓林圓了房。


    韓林半推半就,隻能從了。要說這潘鼎新年紀越大打仗越不行,但其家族實力不容小覷,給了潘永蘭一個名分,有機會再升個側福晉的位份,徹底拿下安徽就容易得多。


    這也是無奈之舉,李鴻章、劉銘傳、潘鼎新在安徽有著大量勢力,全靠武力鎮壓顯然不合適,隨著時代的發展和進步,尤其這一兩年袁世凱、徐世昌等匯報地方工作進展阻力很大,困難重重。


    韓林畢竟不想做黃巢,到哪兒都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想到我朝太祖雄才大略,他的做法也是盡力發展統一戰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再通過新思想來統一認識。目前韓林必須借助漢族開明紳士的力量先解決掉滿清這個大毒瘤。


    韓林再次向潘鼎新去信,令其協助安徽工作組高樹森,統一管理安徽全省政務。嫡子潘永受進入鄭州幹部培訓學校參加學習,為日後做官打好基礎。


    這次潘鼎新欣然接受,高樹森也是淮軍出身,都是熟人。韓林如今都封王了,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搞不好將來做個國丈,那地位可比劉銘傳尊崇得多。


    說迴朝廷,如今的軍機處奕譞已在家養病。禮親王世鐸主持政務,但又基本做不出任何決定。韓林作為二號人物,提的建議多被眾人擁護,但卻屢屢被慈禧太後掣肘。韓林心想,爭辯無益,不著急,咱們事上見。


    話說馬關條約簽訂以來,日本就各項條款又簽訂了多項細則,前後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有空開始吃台灣這塊肥肉了。


    這一日,日本派出官員拿著大清朝廷簽署的割讓台灣及澎湖列島的協議,乘坐兩艘軍艦前去台灣索要台灣島。台灣水師見日本軍艦沒有戰鬥意圖,出動巡邏艇詢問來意。


    外交官問道:“我方已多次與大清朝廷交涉,正式公文、電報都發了十幾次,為何台灣方麵不做任何準備?水師也不知來意?”


    巡邏艇隊長道:“我部並未接到任何命令,為避免誤判,請貴國軍艦在此替你船,外交使臣及官員方可登島,與我台灣巡撫會麵。”


    日本外交官道:“放肆,數日之前,大清全權代表李經方就在基隆的海麵上,與我方辦理了交接手續,這才幾天,小小的台灣巡撫也敢不認賬?”


    巡邏艇隊長生氣道:“告訴你,不想打仗就給老子滾!一個文官也敢嚇唬老子,真當老子沒殺過日本人啊?不想會麵就帶著軍艦離開,否則就是戰爭行為。”


    日本任命的台灣總督樺山資紀眼見氣氛不對,趕緊賠禮道:“小兄弟,是我的不對,給您道歉了,我方願意與台灣巡撫會麵,勞煩前麵帶個路。”


    隊長道:“你們隻能出五個人,登我的船,不許攜帶武器,我方保證外交人員的生命安全。”


    樺山資紀自然不會與小兵糾結什麽禮不禮貌的問題,一個總督跟一個小兵吵架,吵贏了傳出去自己還要不要臉。於是帶了外交人員、翻譯、文書和一名隨從,水師士兵搜身檢查完畢,方才接到自己艇上。


    到了基隆市內,劉銘傳、唐景崧等人已在大廳等候,寒暄完畢,樺山資紀拿出朝廷簽訂的一係列手續,請劉巡撫正式辦理交接手續。


    劉銘傳道:“按朝廷的意思,台灣島割讓給日本,那麽台灣目前就不再歸屬於大清,那麽我們台灣巡撫衙門就是獨立狀態,日本未與我台灣簽訂任何協議,就來索要土地,為免也太失禮了!”


    樺山資紀愣了一下,想到了島上會有反抗勢力,沒想到的卻是朝廷命官帶頭不認賬。不死心得問道:“巡撫大人此舉無疑是造反啊!可不要忘了台灣是我大日本帝國的戰利品,本來就由不得一件東西來提意見!”


    劉銘傳道:“既然台灣現在是無主之地,未來的選擇權當然交給台灣百姓,不久後我們就會舉行全民投票,來決定歸屬於哪個國家。”


    樺山資紀道:“台灣沒有選擇權,我代表日本政府重申一遍,截止到今天下午五點台灣再不辦理交接手續,將被視為反叛!”


    唐景崧笑道:“你們日本被我們韓大人,哦,現在叫郡王殿下,被打得賠款六千萬這事兒都忘了?還敢跟台灣呲牙?”


    樺山資紀道:“你這話是說韓林是你們的背後主使嗎?”


    唐景崧沉默一下。道:“你猜?”


    樺山資紀再也不想跟他倆說話了,帶著人就要走,劉銘傳讓人攔住,樺山資紀道:“巡撫大人莫不是要殺了我等?”


    劉銘傳道:“是否開戰,閣下可要考慮清楚。我台灣絕對不會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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