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韓林熱情接待了劉錦棠。劉錦棠慚愧地說道:“我部將士都想來機場護衛大人,但是被我攔下來了,主要考慮大量軍隊移防,必然導致局勢緊張。還望大人恕罪。”


    韓林用水壺倒了杯熱茶遞給劉錦棠,道:“你做得對,我與左公並無私仇,就算打起來,你們也不要參與進來。新疆的發展還需要你來把握方向。要是在內戰中廢了,可就太可惜了。”


    劉錦棠道:“大人,眼下局勢怎麽辦?”


    韓林道:“給你透個底,我與左公必須在麵子上不和,這樣朝廷才不會猜忌左公,更不會阻礙新疆。我等功高震主,不是好事啊!”


    劉錦棠道:“那新疆今後發展,該如何?”


    韓林道:“我臨走前給你儲備大量柴油,這樣幾百輛卡車就能先動起來。新疆河流眾多都是好地方,可就是人口太少。應該多鼓勵少數民族參與到修路、采油上麵來。


    準噶爾盆地有著大量石油,都是上好的能源,我會派出工作隊幫助你開采石油。


    有個油,機械就能動,大量的水利工程就能滿足農田需要,可以建設農場。


    你主政新疆後,多施仁政,需要什麽支援,就向我發電報。”


    劉錦棠道:“我代表新疆百姓叩謝大人!”


    剛談完,王貴就過來匯報,左宗棠的幕僚來求見大人。韓林讓劉錦棠從側麵小門出去,等明日走後,就立刻派人接收機場。


    幕僚石一清被王貴引來,兩人見禮完畢。韓林詢問道:“深夜來訪,不知石先生所為何事啊?”


    石一清道:“左公派我來向韓大人致歉,白天逼迫大人的行為甚為不妥,但朝廷使命,望韓大人見諒。”


    韓林道:“先生放心,韓林不是小氣之人,朝廷裏的滿清貴族不願意看到漢人其樂融融,生怕威脅到他們的統治。這個我都理解。”


    石一清道:“這下我家大人可就放心了,還以為韓大人真的生氣了,隻是這將來的事怎麽辦?大人可有對策?”


    韓林道:“無妨,就像當年左公跟曾文正公互相攻擊一樣。有事盡管在明麵罵,私下裏咱們還是有交情。”


    石一清道:“韓大人如此明事理,真替左公高興。隻是不知韓大人對新疆以後的事怎麽看?”


    韓林道:“既然朝廷任命劉錦棠為新疆巡撫,我覺得左公就不必在這裏呆下去了。迴到東南,或者陝甘,當個總督,也難得自在。下一步我準備打通山西、陝西的鐵路公路。加緊西北與東南的聯係,這樣英俄等國分割我邊陲的目的就不能達到。到時候還需要左公相助啊。”


    石一清道:“左公其實有意任職陝甘總督,萬一朝廷允準,自當與韓大人一起努力。將西北經營好。”


    韓林道:“對嘛,天下漢人是一家,這滿人始終是外人,我與左公感情深厚,自然不會被外人左右。先生盡可放心!”


    眼見會談氣氛很好。隨後湊前悄悄說道:“若韓大人有問鼎中原之誌,我家大人必鼎力相助。”


    韓林一愣,臉上的笑容隨即一變。跟聰明人打交道,痛快是痛快,可挖起坑來也是是相當痛快。正高興呢,突然就問這麽掉腦袋的問題,腦子但凡慢一點,情緒但凡驕狂一點,恐怕都會脫口而出個好字!


    韓林盯著石一清,靜靜地沉默著。隻看得石一清渾身發毛,眼神躲閃。方才厲聲問道:“剛才那話,是左宗棠讓你問我的?”


    石一清慌亂起來,道:“不是,不是,是小人自作主張替大人問的。”


    韓林道:“那你是怎麽知道我想造反啊?我跟你關係很好嗎?”


    石一清道:“大人恕罪,是小人誤會了。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韓林道:“誅九族的玩笑也是隨便開的?石先生,咱倆既然都熟到開玩笑的份上了,請先生借我一物如何?”


    石一清道:“大人要借何物,小人無有不從。”


    韓林笑道:“借你項上人頭一用!以安左公之心。”


    韓林大吼一聲:“王貴,將此人拿下,腦袋砍了,掛在門前。”


    守在門前的王貴當即上前按住石一清,石一清大喊饒命,道:“大人,我是左公派來的,為何要殺我?”


    韓林道:“我說左公放著那麽多正派屬下不用,單單派你來?除了讓你給我送人頭外,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了。左公何許人物,形勢尚不明朗之際,派出你這個信口雌黃的小兒,定是早就察覺出你是朝廷奸細了。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物爭鬥,不見點血還真沒啥說服力。”


    隨後拍了拍石一清腦袋,道:“到了閻羅殿,就報我韓林的名字。還有在下麵等著你的主子,用不了多久我就送他下去。”


    說完揮了揮手。王貴便把人帶了出去,石一清邊走邊罵,道:“韓林,你個反賊,遲早要被千刀萬剮,朝廷怎麽就養了你們這幫臭丘八……”


    王貴抽出腰刀,一刀砍下,總算清靜了下來。韓林讓弟兄們安心睡覺,自己則走到空地搬運出來幾百噸柴油和大量生活物資。


    電台也給劉錦棠留下十幾部,若是有事,可給韓林或者太原的張苞發電報請求支援。


    次日一早,韓林便帶著機組人員和王貴精銳營200人,坐飛機迴河南。餘下300人負責維護機場和看護物資。


    當左宗棠趕來時,隻得看著頭頂的飛機揚長而去。眾人看到門口掛著石一清的人頭。個個氣憤不已,唯獨左宗棠波瀾不驚。


    接著左宗棠就看到劉錦棠派兵接收機場物資。除了八千出國士兵,劉錦棠本身下屬還有兩三萬人,左宗棠也惹不起。就由著他去。


    隨後左宗棠就向朝廷發電報,道:“一等忠勇公韓林無故斬殺我幕僚石一清,態度極其惡劣,據布哈拉汗國消息,韓林帶領大軍四處劫掠,濫殺無辜,望朝廷嚴懲。”


    韓林則不甘示弱,通知各大報紙,連夜刊登自己在外國戰勝俄軍的宏大戰爭場麵。俘虜照片,外族百姓送行照片。引得百姓爭先購買報紙,一時間無人再去關注石一清被殺案。


    韓林狡辯石一清深夜行刺,被侍衛當場格殺。新疆初定,為震懾匪徒方才懸首轅門。


    由於證據匱乏,朝廷最終不了了之。隻是發下詔書來,在外不遵朝廷旨意,私自威脅外國君主,有失大清臉麵,念在韓林有功,不予懲罰,不予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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