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該結束了。”


    墨羽看了看擺渡人又看了看月下。


    “這一次,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月下溫柔的說道。


    隨著擺渡人失去了以太奇點的力量,他的實力也變得弱了很多。


    伴隨著月下拿起電鋸,給了擺渡人最後一擊,周圍的空間消失,眾人又迴到了……


    月下:“我們成功了嗎?”


    布朗尼:“嘖,又迴到了這艘船上。擺渡人呢家夥呢,你們看見了嗎?”


    眾人搖了搖頭。


    觀星:“我隻記得最後的時候,地麵晃得很厲害。”


    西琳:“也許是那家夥構建的名為[理想]的空間崩塌了吧。我們應該不會看見那個難纏的家夥了。”


    觀星:“未必,假若那個人佯裝劣勢,待我們放鬆警惕時,便會以退為進。”


    月下:“是呀,那個家夥狡猾的很,也許現在正躲在什麽地方養精蓄銳呢。”


    觀星:“哦?難得你會這麽想,看來去了一趟世界的夾縫,你變聰明了不少。”


    月下低頭笑著看著觀星說:“嗬嗬~我的變化可不止這一點哦?你仰頭說話都樣子真可愛,如果你想叫我[姐姐],我也不會反對~”


    “你……!”生氣的觀星隻能看著卻又無法反駁。


    姬子:“那個……等一下,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觀星:“哼,誰會和小孩子吵架。”


    月下:“是呀,誰會和小孩子吵架呢?”


    說著兩個人都看向了墨羽。


    墨羽(嗯?看我幹嘛?)


    墨羽:“各位,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我們既然迴到了這裏,也許那家夥還在船上。我們分頭行動,找一下吧。”


    布朗尼:“沒問題!走吧,觀星女士,消消氣?”


    “我沒有生氣!”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咬牙切齒。


    墨羽再次來到了艦橋,這裏依舊沒有聲音,沒有光,那扇來時打不開的大門,此時正毫無防備的大開著。


    此時擺渡人正坐在地上。


    麗塔:“艦長大人,小心。”


    墨羽點了點頭:“沒事,他現在的狀態,應該幹不了什麽。”


    “你終於來了。”擺渡人的聲音響起。


    墨羽嚴肅的看著他說道:“說吧,以太奇點在哪?”


    擺渡人靠著欄杆旁邊,沒有迴答。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循著我精心鋪下的線索找到月下,來到這艘船上,竭盡全力與我一戰。”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不,準確的說,[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墨羽:“什麽意思……”


    “想必你已經發現了,這艘船的構造是如此地熟悉。你也許還不知道,它也有著同樣的名字——休伯利安。”


    墨羽(我那艘……應該是拿的)


    “但是,我並非是你的未來,如今的你也不是我的過去。”


    “準確的說,你是我舍棄的初心,是我未能實現的理想,是曾經無數次選項中未被選擇的答案。”


    “曾經的我,專注於穿梭在各個世界泡中,給那些失去容身之地的人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家的住所。”


    “你知道的,休伯利安終有無法承載的時候,我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夠拯救所有人的方案。”


    “我嚐試了所有我能想到的辦法,但始終不遂人意。就如同你想扛起更重的箱子,就必須要先放下手中的玻璃魚缸。”


    “隻不過……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騙來預想的路線太多,身邊的舊友也所剩無幾。”


    “但我已經沒有迴頭的機會了……為了我的承諾,為了給所有人一個……家,我們付出了太多的犧牲,所以我絕不能停下腳步。”


    “我背負著她們的意誌,她們的願望,所以哪怕是明知沒有終點的深淵,我也必須這麽做。而你,也是在那時與我分離。”


    墨羽(應該是前身的事……)


    “那時的我,以為你不過是偶然出現的脆弱生命,即使放任不管也不會幹涉我的計劃。”


    “但你卻是那樣倔強,倔強得出乎我的意料。”


    “為了年幼的吸血鬼,為了讓所有人都活下來,你不知觀測了多少次。你不懂放棄,也不懂如何接受注定不完美的結局。”


    墨羽(我會拚盡全力創造出一個完美的結局)


    “看著這樣的你,我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當初的我做出了另一個選擇,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或許,你可以做到我未能做到的事。”


    “於是安排麗塔留在你身邊。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除此之外,我並未對你的行為進行過幹預。你憑借著自己,成長為一個與我截然不同的人。”


    墨羽(其實,也不是隻有我一個)


    [你還知道呢!]


    “而我,哈哈……”


    “謊話連篇,眾叛親離,背信棄義,甚至將毒藥遞給僅剩的摯友,隻求她們能從心底裏……將我放棄。”


    “我對不起她們,也未能拯救任何人。”


    “真是差勁啊……即使如此,也不該用這種手段傷害她們的心。”


    墨羽:“你要是真想道歉,就走到德爾塔和霞麵前去。”


    墨羽拖起擺渡人,但他似乎放棄了抵抗,但他十分沉,下一秒就倒了下去。


    藏在黑袍中的以太奇點滾落一地,每一枚都用透明的護罩完好無損地包裹著。


    麗塔:“艦長大人……擺渡人的狀態不對勁 ”


    黑袍散開,露出了擺渡人背負在胸口的錄音設備,它仍舊斷斷續續的播放著錄音。


    “你……觀察過螞蟻嗎?”


    “背負著理想與期望,一次又一次墜入無果的結局……總以為已經走了很遠,如今迴頭看才知道……”


    “我不過也是一隻在命運劃下的圓圈中……兜兜轉轉、筋疲力盡的螞蟻罷了。”


    黑袍下的軀體早已化為了塵埃,唯有錄音設備還依靠著僅存的電量,傳遞著擺渡人的聲音。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抵達那個未曾綻放的……未來。”


    墨羽搖了搖頭,在商店裏買了一朵白花,放在了黑袍上,撿起以太奇點,轉身離開。


    墨羽:“走吧。”


    想著想著就來到了沙灘,其他人在沙灘上交流著。


    姬子:“沒辦法,隻有這些了。”


    布朗尼:“嘖,這迴遭了,我也隻找到了這些零件……那個,觀星女士?”


    “你的台式激光發射器……啊不,星象儀,好像沒法修複了。要不,你考慮一下做成別的什麽東西,或者重新做一個?反正艦長的材料你隨便用。”


    “想開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觀星:“別找借口,繼續找。”


    西琳:“喂,你們看見德爾塔了嗎?”


    布朗尼:“啊?沒印象,我一直在找零件。”


    月下:“你是說那個長著尾巴的人類嗎?她呀……好像還在那艘舊船上呢。”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拚命打遊戲,音量調得可大了。”


    西琳:“嘖,真是的……”


    布朗尼:“你要去安慰她嗎?”


    西琳:“我可沒那麽好心。不過,去圍觀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動物,或許很有趣。”


    “怎麽樣,要一起來嗎?”


    布朗尼:“好啊。忍者,帶路的事就交給你了。”


    霞:“你們不是對那艘船很熟悉嗎?”


    所有人都是如釋重負,除了霞。


    墨羽來到一處沒有腳印的沙灘邊,由於距離較遠,她們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墨羽伸出一隻手,感受著海風。


    “這一切……都結束了。”


    今後,墨羽、觀星、月下都無法在任何一個世界泡中長久都待著,等待的將是在海中永遠的漂泊。


    “不過……也不是很遺憾,畢竟我有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隊友,我們仍然在一起。”


    “艦長大人……”


    墨羽轉過身,看到了麗塔。


    “麗塔,你……還好嗎?”


    墨羽關心的說道。


    麗塔悲傷的笑了笑。


    “沒關係的。作為故人,我想那位大人應該滿意如今的結局。”


    “過去的已經過去,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但時間終究會推著人們不斷前行。”


    “說起來,艦長大人怎麽獨自站在這裏……在看什麽?”


    墨羽蹲下來看著地上的螞蟻劃了一圈。


    “沒想到螞蟻真的會被突然出現的圓圈限製住啊。”


    麗塔:“因為螞蟻並不是依靠眼睛來看,而是主要依靠嗅覺來辨別不同的方向。”


    “艦長大人劃下圓圈時,在沙子上留下了陌生的氣味。螞蟻接近圓圈,誤以為前方是陌生的地方,就會產生猶豫。”


    墨羽:“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氣味會逐漸變淡,螞蟻也會逐漸適應周圍的環境,所以……你看。”


    濕潤的沙灘上,一隻螞蟻歪著腦袋靜止了一會,率先踏出試探性的一步。


    隨後,走出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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