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神侯府。


    “童大人,官家昨日興致如何?”


    諸葛正我穿著便裝,正在陪同宮裏的宋帝紅人。


    時任“六賊”之首的童貫。


    兩人立場和口碑雖有不同,但都以做事幹練而簡在帝心,深受徽宗趙佶信賴。


    諸葛正我是宋廷王侯,又是手握實權的朝堂大員,加上身為地階圓滿境界的宗師高手,倒也不至於懼怕童貫這大內權監。


    “神侯府立下奇功,官家自然是龍心大悅。嘿嘿,諸葛大人果然不凡,一出手就拿下了大隋的妖後祝玉妍...”


    “官家對此事讚賞有加,想必宮裏很快有賞賜下來。”


    童貫滿臉笑容,看上去十分友好。


    “下官萬萬不敢貪功,此妖女乃黃裳黃大人所擒...”


    “說起功勞,倒是當日童大人你孤身入金鼇島,說服沈神君力挽狂瀾救我大宋於水火,當真是功不可沒。”


    “下官準備了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趁著四下無人,諸葛正我眼疾手快,給童貫塞了些不少大額紙鈔。


    他能文能武,雖師從“自在門”,但也曾有過功名,乃是文官出身。


    對於這些最基礎的官場套路,諸葛正我自然是門清。


    “那咱家謝過諸葛大人好意,日後但有差遣...”


    “童大人言重了。”


    兩人都知對方聖恩正盛,交好關係乃百利而無一害之事,互有價值下聊得甚為投機。


    客套話之後,童貫直接進入正題。


    “諸葛大人,你也知道,官家他日夜難安,極為關注此案。”


    “不知神侯府近日進展如何?那祝玉妍可有如實交代罪行...”


    童貫打量著對方神色,言語間十分客氣。


    “這...”


    諸葛正我麵露難色,有些難以啟齒。


    隻因在生擒祝玉妍後,神侯府連夜展開拷問,更是找來了不少刑訊逼供的好手,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祝玉妍隻不過是一個邪派妖女,怎麽如此嘴硬。”


    聽得諸葛正我描述,童貫有些錯覺。


    他覺得這神侯府並非拿下了一個聲名狼藉的魔門妖後,而是誤抓了某位出身名門正派,冰清玉潔的貞潔烈女。


    “唉,童大人你有所不知,祝玉妍已是地階巔峰強者,尋常酷刑怕是奈何不得她...”


    諸葛正我歎了口氣,感覺十分頭疼。


    “那就幹脆畫花她的臉,這大隋的魔門妖後不是駐顏有術,對自己容貌頗為看重嗎!”


    “要不然給祝玉妍喂些陰陽合歡散之類的媚藥,再找些龍精虎猛的精壯男子,日夜賣力伺候她...”


    “咱家就不信,各種手段下來,還撬不動她的嘴!”


    “諸葛大人,你是不是對這些謀逆之徒過於心慈手軟了?”


    童貫身為閹人,根本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一開口就是惡毒無比的下三濫招數。


    “童大人,此舉萬萬不可!”


    聽得這些餿主意,諸葛正我忍不住眉頭擰成一團,連連擺手。


    他好歹是宋廷拿得出手的台麵人物,又是武道強者,自然要愛惜羽毛。


    更何況,無論是心性道德,還是切身利益,諸葛正我都做不出這些爛事。


    “且不說這樣對待一個成名已久的神州大宗師是否妥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這事暴露開來。我神侯府,不,就連大宋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


    “要知道,陰葵派是否為食人邪物的幕後黑手,這一點還有待推敲...”


    “萬一抓錯了人,恐怕事後難以收場。”


    見童貫依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諸葛正我急忙解釋緣由。


    他知道童貫並非武林中人,有些東西難以理解。


    所謂宗師不可辱。


    哪怕是宋廷和神侯府以“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冤殺祝玉妍,天下人也沒有幾個人有話說。


    畢竟正邪不兩立,祝玉妍技不如人,死亦應該。


    但要是神侯府真的派人輪流淫辱那位美豔無雙的魔門妖後,這必然會引起天下宗師的同仇敵愾。


    而且不論正邪,淫辱婦孺,本就是神州列國大罪,何況是女性宗師。


    至少黃裳和大隋武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前者雖力敗祝玉妍,但隻是立場不同所致,諸葛正甚至感覺,黃裳對這妖後的一身深厚魔功還是頗為認可和欣賞。


    要是得罪了黃裳,再與世為敵,這可不是諸葛正我願意看到的局麵。


    “童貫這死宦官,心裏怎麽如此陰暗!簡直和那些變態魔頭一模一樣...”


    諸葛正我心裏暗罵一句,稍稍後退一步。


    “事急從權,諸葛大人就不必在意這些區區小節了吧。”


    “身為臣子,自當為官家排憂解愁,哪怕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這區區名聲,不要也罷!”


    “哼,諸葛大人未免過於愛惜羽毛了...”


    見對方不聽自己建議,童貫麵色一沉,感覺這六五神侯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他是真心實意地站在對方和趙天子的角度考慮問題,絕非和祝玉妍有什麽私仇,更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嗜好。


    童貫自認半點私心沒有。


    由於宋地理學盛行,這些招數在其眼中,都是對女犯人極為管用的法子。


    混跡大宋官場多年,諸葛正我也是個察言觀色的能人。


    他聽出童貫語氣不善,隻能耐著性子繼續找理由。


    “童大人啊...”


    “而且沈家神君眼下坐鎮汴京城,萬一被他知道,我們大宋衙門使出這些陰招來對付一個女人,隻怕會適得其反。”


    突然想起宋廷對某人敬如神靈,諸葛正我靈機一動,抬出了沈家那位大能。


    “對啊,沈神君還沒迴金鼇島...”


    “唔,諸葛大人此言不差,要是那位知道了,這事或許有些麻煩。”


    童貫低吟片刻,百般忌憚下終究還是放棄了派人淫辱祝玉妍的想法。


    “那諸葛大人,眼下你又有何妙計?此次必須限期破案,官家可不是說笑的!”


    童貫捏了捏下巴,他看了看煩躁不安的諸葛正我,眼神玩味。


    “聽說,祝玉妍那女魔頭不知檢點,豢養了不少麵首,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下官準備試試給她準備些媚藥,又偏偏不讓她接觸男人,等那妖後欲火焚身時...說不定有些奇效。”


    “童大人高見!”


    諸葛正我也並不迂腐,加上剛剛駁了童貫麵子,現在需要修複兩人關係,便找了個台階,采納了對方部分意見。


    “嘿嘿,對付祝玉妍這種淫娃蕩婦早就該如此,那咱家祝諸葛大人馬到成功,早日破案!”


    見對方知趣聽勸,童貫麵色一喜,心裏有些愉悅。


    “不過...”


    “萬一這祝玉妍淫功深厚,媚藥對她沒有效果,此事又當如何?”


    大宦官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話題一轉,當場潑了盆冷水。


    “唉,聽說魔門的《天魔策》乃神州奇書,裏麵功法繁多包羅萬象...”


    “下官也不敢保證此舉有效。”


    “到了那時,下官也隻能厚著臉皮,拉上鐵飛鷹那廝去沈家請罪...”


    諸葛正我心裏其實還有疑惑,經過手下的調查和“無情”的分析,他越來越覺得,祝玉妍這妖後好像真的是被無辜牽連。


    種種跡象表明,販賣人口的巴陵幫才是主謀。


    他們交易的大多是各國年輕女子,而且買主都是隋地權貴和宋地富豪,幾乎都是供人淫玩所用,和食人邪物並無關聯。


    如此一來,自己手裏的美豔宗主祝玉妍就成了燙手無比的山芋。


    繼續拷問她是白費力氣。


    但是,就這樣直接放這妖後出去,那神侯府更是顏麵掃地。


    諸葛正我心裏糾結,隻能唉聲歎氣。


    另一邊,突聞大隋四大奇書之一的《天魔策》,大宦官童貫的雙眼瞬間發亮,有了些想法。


    他迴憶起當日自己帶黃裳上沈府求助的一幕。


    “沈家那位神君喜好凡間秘籍,這事絕對錯不了。”


    “當我提出獻上黃大人的《九陰真經》之時,那沈青萍的目光極為和善,想必對此很是高興...”


    “嘿嘿,祝玉妍和《天魔策》,正是天助我也!”


    童貫眼珠咕嚕一轉,心裏有了想法。


    “那好,諸葛大人,妖物一事不能再拖。你速速按計劃行事,給那祝玉妍重重下春藥。”


    “要是沒有效果,就把那妖女交給咱家處理!”


    “咱家另有妙用!”


    預感自己在沈家神君麵前又立功勞,童貫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心裏洋洋得意。


    “也罷。下官就依童大人。”


    見這權宦突然眉開眼笑,似乎遇到喜事。


    諸葛正我隻感到一陣惡寒,他雖是疑惑不解,但對此毫無辦法。


    “交出去也好,就算童貫要把祝玉妍如何折辱,日後也和我神侯府無半分關係。”


    “隻希望這死宦官稍微克製,不要把祝玉妍弄壞了...還是給人家留點大宗師的尊嚴。”


    諸葛正我權衡了一番後,便決定甩掉祝玉妍這個包袱,滿口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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