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昨天做了什麽來著，為什麽會拿到加班費？”實驗室內，研究員從小桌上爬起，順手拿過水壺灌了一口，隨後疑惑地拾起了桌麵上的單據。
那單據上有鍾憶的簽名，以顧問名義確認研究員的加班，並允許研究員領取翻倍工資。
研究員越發疑惑地迴憶了半天，最後在毫無頭緒的沉思中丟下水壺，推開門走出了實驗室。
陰沉的燈光下，副桌上草率存放的特殊材料正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
“咚——”
鍾憶邁步進入群玉閣，順手把門帶上，然後跳下樓梯翻身落在凝光的辦公室外。
“叫我來幹嘛？”
他摸了摸有點落枕的脖子，坐到凝光對麵。
凝光端著茶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讓他自己翻桌上的文件。
鍾憶疑惑地看了眼文件的標題，發現是昨天的那個研究員遞上來的，隨口問道：“難道是昨天的材料有新結果了？”
凝光輕輕搖頭，放下了茶杯：“看完再說。百聞，把茶具拿出去吧，該說正事了。”
鍾憶沒注意走進來的百聞，連續翻看幾頁文件，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研究員遞交的確實是關於昨天獲得的材料的情報，據他所說，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大部分事情，要不是他身為研究員，還有著隨時用文本記錄實驗經過的習慣，就可能發現不了了。
從早上醒來，一直到中午午休，研究員才在日常性的數據檢查工作中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並對此進行了進一步分析。
結論是：被變異種丘丘人作為箭矢塗料的含元素力的特殊礦石——暫命名為惰性晶礦，以下簡稱為惰礦——其中不僅有被壓製了活性的元素粒子，還有大量遺忘氣息，當環境溫度升高時，遺忘氣息會從其中部分散出，導致受影響者出現記憶遺忘症狀。
據研究員幾次測試，這種遺忘會根據個人精神狀態限製在一小時到半天不等，暫不明確遺忘上限，但僅以身體狀態分析，可以確定對人體無進一步危害。
考慮建議為進一步封鎖層岩巨淵，防止其他情況發生。
鍾憶看完，下意識開始迴憶昨天的經曆，但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質本來就不能算入普通人範疇，因而最終他也並沒有檢查出有哪段記憶存在缺損。
聯係報告中的推測，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強度到達某個程度，應該是能做到不受影響的。
“你覺得如何？”凝光見他一下神情嚴肅，一下又放鬆下來，不禁問道。
鍾憶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麽如何？”
“你應該是接觸惰礦時間最久的人吧，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沒有，我的記憶是完整的。”鍾憶搖搖頭，“下午的時候我會去礦區一趟，我沒有症狀很正常，但那些普通人就不一定了。”
凝光點了點頭：“實在沒辦法就把巨淵礦區完全封閉吧，現在璃月的礦石業開拓了稻妻的市場，並不著急在本地擴大開采，封閉一段時間不會有事。”
“知道了，走了。”鍾憶擺擺手，帶上文件很快離開。
……
“大人，又有新結果了。”研究員在總務司後門等待，一見到鍾憶來，就立馬推開門急匆匆地帶路進入，神情很是焦急，“我們發現雖然接觸惰礦的危害性沒有接觸遺忘氣息來得大，但前者產生的症狀要比後者更難預防，它似乎存在更強的侵蝕性。”
鍾憶接過研究員手裏的新數據，點了點頭：“先帶我去看看。”
“這裏。”研究員停下腳步，推開旁邊的門，先一步走入。
才剛剛邁入實驗室，鍾憶就下意識皺了皺鼻頭，因為他已經聞見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研究員快速戴好防護工具，伸手遞給了鍾憶一套：“味道有點刺鼻，但是這是正常的。”
“不用。”鍾憶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說一下具體數據吧。還有這個味道是怎麽迴事？”
“呃……”研究員看了眼鍾憶的背影，隻好先把工具放在身邊，帶著跟在了鍾憶身後，“遺忘氣息的早期研究人員給我們留下了一些能用來中和遺忘氣息的魔神殘渣，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利用殘渣對實驗室內外消了一次毒，副產物就是這種刺鼻的氣體了，我們也沒法控製……”
“你們在對人體直接實驗？”鍾憶停下腳步，指了指玻璃牆後，不遠處的那幾個躺在床上的“病人”。
“就規矩上來說，現在還沒到允許進行人體實驗的程度，但是因為實驗室時間排版上的巧合，這幾個[材料]今早正好接觸到了惰礦氣息，我們畢竟也還沒找到處理辦法，就隻好把他們安置在實驗室裏了，並不是在對他們做實驗。”研究員推了下眼鏡，解釋道。
雖然總務司的研究員大多都已經失去了感性，推崇理性和無人性，但是這種超出規矩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會去做的。
鍾憶點點頭，繼續前進：“出結果第一時間報給凝光。”
“這是當然。”研究員點點頭，快走幾步到前麵指路，“我們剛才從[倉庫]要了兩隻丘丘人和兩隻水史萊姆，結果已經出來了，不太樂觀。”
他說著，停留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迴頭看了眼鍾憶：“您確定不佩戴防護工具嗎？”
鍾憶搖頭：“不用，我感覺得出來，惰礦氣息還不能對我產生影響。”
“那好吧。”研究員隻好推開了門。
鍾憶快步進入，引入眼簾的是四個等人高的培養倉，裏麵關著四隻和平常印象並不太一樣的丘丘人和水史萊姆。
鍾憶看了兩眼，就直接往旁邊走去，從一個研究員的手中拿過了文件。
那研究員正記著呢，就發現有人搶了自己的記錄，剛想抬頭，就被趕來的研究員——現在應該叫他負責人或者研究主任了——攔住了：“去忙吧，這裏我接手。”
“可是數據還沒全都記下來……”
“沒關係，大人看得懂。”研究主任擺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就鍾憶這副勁頭，研究主任還真怕他會當場打開培養倉，還是先把人支開比較安全。
鍾憶翻看了兩眼數據，發現了明顯的不正常的地方。
區別於普通的……嗯……用研究員們的話來說是品種，區別於普通品種的丘丘人和水史萊姆，培養倉中的這四隻生物被有目的地輸入了大量惰礦氣息，已經變成了類似巨淵內丘丘人和史萊姆的狀態。
首先就是體型，一個字，大；其次是元素濃度，丘丘人倒還好，數據還在正常範圍浮動，但史萊姆這種本來就是元素生命的生物體內的元素濃度就很不一樣了，幾乎是原本的兩倍。
參考史萊姆的普遍特性，鍾憶的想法和研究員們類似，即可以把史萊姆的元素變動和體型變動看作同一個變化。
就到這裏為止，數據並沒有和直接從巨淵抓來的變異品種有什麽區別，但再往下……
“智力有明顯提升……？”鍾憶摸了摸下巴，抬眼望向培養倉。
研究主任雙手揉搓了一下，緊張道：“是的……”
在研究主任[果不其然]的眼神中，鍾憶忽然伸手，打開了麵前的[木盾丘丘人]培養倉。
培養倉內的液體快速抽幹，那丘丘人癱坐在倉內許久，兀地抖動了一下，甩開身上多餘的液體，然後睜開了眼睛。
看見二人的第一眼，丘丘人就立即後退了兩步，在發覺沒地方讓自己退的時候，又馬上四處觀察，手不斷抓握著，似乎是在尋找能作為武器的東西。
鍾憶挑眉，突然上前，直接按下了倉門開關。
丘丘人警惕地貼著玻璃的倉壁，挪到了出口。
“ya……？”
鍾憶故作無視，低下頭去隨意翻動文件。
研究主任要麻了，趕緊後撤兩步，躲在鍾憶身後，連看都不看丘丘人一眼。
鍾憶瞥了眼主任，伸手扯下他的名片，似是不小心地往地上一丟，然後轉身帶著他走開。
丘丘人被鍾憶丟東西的動作嚇了一跳，仔細觀察片刻，才上前拾起名片，但它畢竟是完全不懂這名片的作用，於是看了幾眼就丟到了一邊。
大概是真的很想出去吧，丘丘人很快摸索到了鐵門前，但不管它百般操作，鐵門都紋絲不動。
在鍾憶無語的眼神中，丘丘人居然往地上一坐，拿著實驗室內隨處可見的礦石材料磨起了武器。
鍾憶和研究主任站在一塊巨大的黑板後麵，指著丘丘人的動作扭頭問道：“這叫智力有明顯提升？”
“呃……會找東西磨武器，這不是挺……”
“……”鍾憶不禁發問，“你們有沒有見過營地內的正常丘丘人？”
“活的？”
“……你沒見過活的？你不會以為它們的武器是隨便撿的吧？撿來就這個樣子？”鍾憶震驚。
研究主任緩緩點了點頭：“大概算見過……的吧……反正都是些研究材料，沒那麽多講究……”
“……”鍾憶一時間就感覺很草蛋，難不成弄了半天是個烏龍？
就在鍾憶打算丟掉手裏的數據文件，上去把丘丘人處理掉的時候，那丘丘人不知怎麽的，忽然迴頭拾起名片，往鐵門側麵的儀器上一刷——
“滴！”
“呲——”
鐵門裏的機械結構快速移動，隨後向外打開。
丘丘人探頭看了看，隨便抓了幾個礦石就往外竄了出去。
“這……”研究主任愣神，張口卻沒話可說。
鍾憶看了眼手裏的文件，眯了眯眼睛，順手把文件甩給研究主任，也跑了出去：“把剩下三隻留著，我很快迴來。”
……
丘丘人再怎麽強化，畢竟也還隻是丘丘人，惰礦氣息並沒有能讓丘丘人變成超級賽亞人的效果，所以那個出逃的[材料]很快就被鍾憶抓了迴來。
再被關入培養倉，丘丘人索性擺爛了，往那一坐，打起了瞌睡。
鍾憶並不在意它，叫來研究主任，讓他繼續實驗，自己轉頭離開了總務司。
……
“大人。”
層岩巨淵入口處，鍾憶又見到了那幾個千岩軍。
“你們有出現遺忘症狀嗎？”鍾憶也不磨嘰，搖頭攔住他們示意自己不進去，隨後問道。
對於常年駐紮或換班駐守層岩巨淵的千岩軍來說，他們都習慣了不斷記錄當日情況，並且也都經曆過特殊訓練，對遺忘氣息引起的遺忘症狀有著超乎其他人的抵抗性。
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出現症狀，直接問就行了。
領頭的千岩軍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有的，遺忘的記憶量要比正常時候大得多。”
“那麽接下來非必要就不要進去巡邏了，隻處理外圍就行。”鍾憶了然地摸了摸下巴，提醒道，“遺忘氣息已經沾染到了部分礦石上，為了避免受到影響，還是不要進入為好。”
千岩軍領頭應聲，又指了指隊伍裏的觀察員：“連觀察員也不可以嗎？我們這個站點的觀察塔在礦區內，如果不能及時注意到異常的話……”
“這個不用擔心，等下就會有總務司的人來給你們額外建一個觀察塔的，一切以安全優先。”鍾憶拍拍領頭的肩膀，轉身離開。
……
證實了[混合在惰礦內的遺忘氣息會表現出和普通的遺忘氣息不一樣的特性]的觀點後，總務司的研究員幾乎有一半都已經投入到了對惰礦和遺忘氣息的研究中。
原本因為有著大陣的鎮壓，他們下意識認為層岩巨淵的情況並沒有很緊急，但眼下的實驗結果表明所有人都錯了。
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會催生出什麽生物已無法預料，還是盡快解決麻煩為妙。
鍾憶不懂研究，在總務司裏來迴逛了幾天後，就因為進程實在過於緩慢而離開了。
相比於等研究員搞出結果，他倒是有個更好的主意。
仙人的機關術和仙法法陣，他可不是白學的。
如果能做出一種隨身攜帶的、可用於驅散或吸收遺忘氣息的機關道具，豈不是就能解決這種情況了？
說到底遺忘氣息也隻是一種魔神氣息而已，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對付。
那單據上有鍾憶的簽名，以顧問名義確認研究員的加班，並允許研究員領取翻倍工資。
研究員越發疑惑地迴憶了半天，最後在毫無頭緒的沉思中丟下水壺，推開門走出了實驗室。
陰沉的燈光下，副桌上草率存放的特殊材料正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
“咚——”
鍾憶邁步進入群玉閣，順手把門帶上，然後跳下樓梯翻身落在凝光的辦公室外。
“叫我來幹嘛？”
他摸了摸有點落枕的脖子，坐到凝光對麵。
凝光端著茶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讓他自己翻桌上的文件。
鍾憶疑惑地看了眼文件的標題，發現是昨天的那個研究員遞上來的，隨口問道：“難道是昨天的材料有新結果了？”
凝光輕輕搖頭，放下了茶杯：“看完再說。百聞，把茶具拿出去吧，該說正事了。”
鍾憶沒注意走進來的百聞，連續翻看幾頁文件，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研究員遞交的確實是關於昨天獲得的材料的情報，據他所說，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大部分事情，要不是他身為研究員，還有著隨時用文本記錄實驗經過的習慣，就可能發現不了了。
從早上醒來，一直到中午午休，研究員才在日常性的數據檢查工作中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並對此進行了進一步分析。
結論是：被變異種丘丘人作為箭矢塗料的含元素力的特殊礦石——暫命名為惰性晶礦，以下簡稱為惰礦——其中不僅有被壓製了活性的元素粒子，還有大量遺忘氣息，當環境溫度升高時，遺忘氣息會從其中部分散出，導致受影響者出現記憶遺忘症狀。
據研究員幾次測試，這種遺忘會根據個人精神狀態限製在一小時到半天不等，暫不明確遺忘上限，但僅以身體狀態分析，可以確定對人體無進一步危害。
考慮建議為進一步封鎖層岩巨淵，防止其他情況發生。
鍾憶看完，下意識開始迴憶昨天的經曆，但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質本來就不能算入普通人範疇，因而最終他也並沒有檢查出有哪段記憶存在缺損。
聯係報告中的推測，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強度到達某個程度，應該是能做到不受影響的。
“你覺得如何？”凝光見他一下神情嚴肅，一下又放鬆下來，不禁問道。
鍾憶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麽如何？”
“你應該是接觸惰礦時間最久的人吧，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沒有，我的記憶是完整的。”鍾憶搖搖頭，“下午的時候我會去礦區一趟，我沒有症狀很正常，但那些普通人就不一定了。”
凝光點了點頭：“實在沒辦法就把巨淵礦區完全封閉吧，現在璃月的礦石業開拓了稻妻的市場，並不著急在本地擴大開采，封閉一段時間不會有事。”
“知道了，走了。”鍾憶擺擺手，帶上文件很快離開。
……
“大人，又有新結果了。”研究員在總務司後門等待，一見到鍾憶來，就立馬推開門急匆匆地帶路進入，神情很是焦急，“我們發現雖然接觸惰礦的危害性沒有接觸遺忘氣息來得大，但前者產生的症狀要比後者更難預防，它似乎存在更強的侵蝕性。”
鍾憶接過研究員手裏的新數據，點了點頭：“先帶我去看看。”
“這裏。”研究員停下腳步，推開旁邊的門，先一步走入。
才剛剛邁入實驗室，鍾憶就下意識皺了皺鼻頭，因為他已經聞見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研究員快速戴好防護工具，伸手遞給了鍾憶一套：“味道有點刺鼻，但是這是正常的。”
“不用。”鍾憶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說一下具體數據吧。還有這個味道是怎麽迴事？”
“呃……”研究員看了眼鍾憶的背影，隻好先把工具放在身邊，帶著跟在了鍾憶身後，“遺忘氣息的早期研究人員給我們留下了一些能用來中和遺忘氣息的魔神殘渣，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利用殘渣對實驗室內外消了一次毒，副產物就是這種刺鼻的氣體了，我們也沒法控製……”
“你們在對人體直接實驗？”鍾憶停下腳步，指了指玻璃牆後，不遠處的那幾個躺在床上的“病人”。
“就規矩上來說，現在還沒到允許進行人體實驗的程度，但是因為實驗室時間排版上的巧合，這幾個[材料]今早正好接觸到了惰礦氣息，我們畢竟也還沒找到處理辦法，就隻好把他們安置在實驗室裏了，並不是在對他們做實驗。”研究員推了下眼鏡，解釋道。
雖然總務司的研究員大多都已經失去了感性，推崇理性和無人性，但是這種超出規矩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會去做的。
鍾憶點點頭，繼續前進：“出結果第一時間報給凝光。”
“這是當然。”研究員點點頭，快走幾步到前麵指路，“我們剛才從[倉庫]要了兩隻丘丘人和兩隻水史萊姆，結果已經出來了，不太樂觀。”
他說著，停留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迴頭看了眼鍾憶：“您確定不佩戴防護工具嗎？”
鍾憶搖頭：“不用，我感覺得出來，惰礦氣息還不能對我產生影響。”
“那好吧。”研究員隻好推開了門。
鍾憶快步進入，引入眼簾的是四個等人高的培養倉，裏麵關著四隻和平常印象並不太一樣的丘丘人和水史萊姆。
鍾憶看了兩眼，就直接往旁邊走去，從一個研究員的手中拿過了文件。
那研究員正記著呢，就發現有人搶了自己的記錄，剛想抬頭，就被趕來的研究員——現在應該叫他負責人或者研究主任了——攔住了：“去忙吧，這裏我接手。”
“可是數據還沒全都記下來……”
“沒關係，大人看得懂。”研究主任擺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就鍾憶這副勁頭，研究主任還真怕他會當場打開培養倉，還是先把人支開比較安全。
鍾憶翻看了兩眼數據，發現了明顯的不正常的地方。
區別於普通的……嗯……用研究員們的話來說是品種，區別於普通品種的丘丘人和水史萊姆，培養倉中的這四隻生物被有目的地輸入了大量惰礦氣息，已經變成了類似巨淵內丘丘人和史萊姆的狀態。
首先就是體型，一個字，大；其次是元素濃度，丘丘人倒還好，數據還在正常範圍浮動，但史萊姆這種本來就是元素生命的生物體內的元素濃度就很不一樣了，幾乎是原本的兩倍。
參考史萊姆的普遍特性，鍾憶的想法和研究員們類似，即可以把史萊姆的元素變動和體型變動看作同一個變化。
就到這裏為止，數據並沒有和直接從巨淵抓來的變異品種有什麽區別，但再往下……
“智力有明顯提升……？”鍾憶摸了摸下巴，抬眼望向培養倉。
研究主任雙手揉搓了一下，緊張道：“是的……”
在研究主任[果不其然]的眼神中，鍾憶忽然伸手，打開了麵前的[木盾丘丘人]培養倉。
培養倉內的液體快速抽幹，那丘丘人癱坐在倉內許久，兀地抖動了一下，甩開身上多餘的液體，然後睜開了眼睛。
看見二人的第一眼，丘丘人就立即後退了兩步，在發覺沒地方讓自己退的時候，又馬上四處觀察，手不斷抓握著，似乎是在尋找能作為武器的東西。
鍾憶挑眉，突然上前，直接按下了倉門開關。
丘丘人警惕地貼著玻璃的倉壁，挪到了出口。
“ya……？”
鍾憶故作無視，低下頭去隨意翻動文件。
研究主任要麻了，趕緊後撤兩步，躲在鍾憶身後，連看都不看丘丘人一眼。
鍾憶瞥了眼主任，伸手扯下他的名片，似是不小心地往地上一丟，然後轉身帶著他走開。
丘丘人被鍾憶丟東西的動作嚇了一跳，仔細觀察片刻，才上前拾起名片，但它畢竟是完全不懂這名片的作用，於是看了幾眼就丟到了一邊。
大概是真的很想出去吧，丘丘人很快摸索到了鐵門前，但不管它百般操作，鐵門都紋絲不動。
在鍾憶無語的眼神中，丘丘人居然往地上一坐，拿著實驗室內隨處可見的礦石材料磨起了武器。
鍾憶和研究主任站在一塊巨大的黑板後麵，指著丘丘人的動作扭頭問道：“這叫智力有明顯提升？”
“呃……會找東西磨武器，這不是挺……”
“……”鍾憶不禁發問，“你們有沒有見過營地內的正常丘丘人？”
“活的？”
“……你沒見過活的？你不會以為它們的武器是隨便撿的吧？撿來就這個樣子？”鍾憶震驚。
研究主任緩緩點了點頭：“大概算見過……的吧……反正都是些研究材料，沒那麽多講究……”
“……”鍾憶一時間就感覺很草蛋，難不成弄了半天是個烏龍？
就在鍾憶打算丟掉手裏的數據文件，上去把丘丘人處理掉的時候，那丘丘人不知怎麽的，忽然迴頭拾起名片，往鐵門側麵的儀器上一刷——
“滴！”
“呲——”
鐵門裏的機械結構快速移動，隨後向外打開。
丘丘人探頭看了看，隨便抓了幾個礦石就往外竄了出去。
“這……”研究主任愣神，張口卻沒話可說。
鍾憶看了眼手裏的文件，眯了眯眼睛，順手把文件甩給研究主任，也跑了出去：“把剩下三隻留著，我很快迴來。”
……
丘丘人再怎麽強化，畢竟也還隻是丘丘人，惰礦氣息並沒有能讓丘丘人變成超級賽亞人的效果，所以那個出逃的[材料]很快就被鍾憶抓了迴來。
再被關入培養倉，丘丘人索性擺爛了，往那一坐，打起了瞌睡。
鍾憶並不在意它，叫來研究主任，讓他繼續實驗，自己轉頭離開了總務司。
……
“大人。”
層岩巨淵入口處，鍾憶又見到了那幾個千岩軍。
“你們有出現遺忘症狀嗎？”鍾憶也不磨嘰，搖頭攔住他們示意自己不進去，隨後問道。
對於常年駐紮或換班駐守層岩巨淵的千岩軍來說，他們都習慣了不斷記錄當日情況，並且也都經曆過特殊訓練，對遺忘氣息引起的遺忘症狀有著超乎其他人的抵抗性。
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出現症狀，直接問就行了。
領頭的千岩軍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有的，遺忘的記憶量要比正常時候大得多。”
“那麽接下來非必要就不要進去巡邏了，隻處理外圍就行。”鍾憶了然地摸了摸下巴，提醒道，“遺忘氣息已經沾染到了部分礦石上，為了避免受到影響，還是不要進入為好。”
千岩軍領頭應聲，又指了指隊伍裏的觀察員：“連觀察員也不可以嗎？我們這個站點的觀察塔在礦區內，如果不能及時注意到異常的話……”
“這個不用擔心，等下就會有總務司的人來給你們額外建一個觀察塔的，一切以安全優先。”鍾憶拍拍領頭的肩膀，轉身離開。
……
證實了[混合在惰礦內的遺忘氣息會表現出和普通的遺忘氣息不一樣的特性]的觀點後，總務司的研究員幾乎有一半都已經投入到了對惰礦和遺忘氣息的研究中。
原本因為有著大陣的鎮壓，他們下意識認為層岩巨淵的情況並沒有很緊急，但眼下的實驗結果表明所有人都錯了。
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會催生出什麽生物已無法預料，還是盡快解決麻煩為妙。
鍾憶不懂研究，在總務司裏來迴逛了幾天後，就因為進程實在過於緩慢而離開了。
相比於等研究員搞出結果，他倒是有個更好的主意。
仙人的機關術和仙法法陣，他可不是白學的。
如果能做出一種隨身攜帶的、可用於驅散或吸收遺忘氣息的機關道具，豈不是就能解決這種情況了？
說到底遺忘氣息也隻是一種魔神氣息而已，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