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樣了？”
鍾憶從離島迴到鳴神島，想著反正沒什麽要忙的，便於是自稻妻城下往上走，在八重堂旁邊見到了空和派蒙，還有站在一旁獨自翻書的雷電影。
空和派蒙聽見聲音，轉頭看去，卻不約而同愣了一下。
“你的角和尾巴呢？”
“嗯？我還以為你們因為什麽而發呆呢，原來是這個。”鍾憶站到他們麵前，“你打開元素視野看看。”
空聽著便打開了視野，發現原本消失不見的角和尾巴又出現了，當然，也包括四肢的能量型利爪。
“這難道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招式嗎……”
“並不是，單純是我把他們藏起來了而已。”鍾憶搖搖頭，“雖然那個狀態更舒服，但是我總不能不顧他人感受吧？”
說是藏起來，實際上隻是迴歸人的一麵而已，當然了，[清氣]還是照樣智能地恢複了袖子和鞋子，使之配合了鍾憶的整體樣貌。
“鍾憶，能不能單獨把角和尾巴放出來，不要放爪子啊……”派蒙忽然壞笑道。
“？”鍾憶沒看懂派蒙在想什麽，但也還是照做了。
派蒙立刻飛上來，摸了摸角。
還沒摸上尾巴，鍾憶就連忙後退一步：“角可以，尾巴不行！”
“怎麽了嘛！五郎的尾巴我都已經摸到了，都是尾巴，就讓我摸一下嘛！”派蒙著急地追了上去，不摸到尾巴，她心不甘！
鍾憶幹脆又把角和尾巴收了迴去，讓派蒙好一頓抱怨。
二人打鬧一番，卻見派蒙又蠱惑道：“你剛才也說了，收迴去很不舒服吧？就一下嘛，摸完你就可以安心放在外麵了，多好的事兒啊，既成全了我，也……”
“停——你自己說的，就一下奧！”鍾憶略顯懷疑地盯著派蒙。
有句話叫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他怕萬一派蒙摸上癮了，一見到他就要上手。
派蒙趕緊乖乖點頭。
鍾憶隻好又把角和尾巴露了出來。
其實龍角是沒有感覺的，就是單純的硬，更像是四肢的利爪的實體版本；但尾巴麽，就真的一言難盡了，天曉得為什麽力量和韌度這麽高的尾巴，感知反而靈敏到抽象的程度。
用來攻擊的時候沒覺得，可隻要放鬆下來，就會連空氣的流動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鍾憶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派蒙的兩隻小手正在一點點接近自己的尾巴，不由得微微挪動了腳步。他頓了頓，又想到這畢竟是已經說好了的，也就強忍著沒動。
“嗯……好奇怪，像在摸蛇皮，但是要比蛇更好摸，可是並不上癮誒。”派蒙摸了兩下，失去了興趣。
大概是因為她還是更喜歡毛茸茸吧。
鍾憶鬆了口氣，把尾巴收迴來，在身後正常垂下，尾巴的尖端微微轉動，彎曲向身前，就好像貓咪用胡須感知環境一樣，這條尾巴也有類似的作用。
過了一會，雷電影從書架邊走了迴來，皺著眉頭。
“都是些奇怪的書，有些名字很長，有些很難理解……是因為我和時代脫軌了嗎？”
“其實就連我們有時候都看不懂，很正常。”空無奈地攤開手。
輕小說嘛，就是這個樣子的咯。
雷電影點點頭：“好吧，那看來不是我的問題。不過的確有些書很吸引人，讓我有種想要繼續看下去的想法。”
“我猜猜，是不是那本寫到高潮部分就沒有了的熱血小說？”派蒙了然。
雷電影想了想，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應答：“好像是吧，感覺沒寫完。”
“這是小說家慣用的套路了，在好看的情節出現前大量鋪墊，然後在關鍵的地方停下，激發讀者強烈的想要追讀的欲望，很多不算很好的書就是這樣救起來的。”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八重堂編輯黑田走了過來，幫忙解釋道。
看樣子，他並不希望雷電影對輕小說有過好或者過差的印象。
雷電影點點頭，沒有對八重堂做出什麽評價。
黑田鬆了口氣。
對他來說，隻要將軍不斥責，就很好了。
“逛了這麽久，影覺得怎麽樣？”派蒙和空繼續和影往下逛，鍾憶對著黑田擺擺手，讓他安心，也跟了過去。幾人走在路邊，派蒙問道。
“說實在的，我並沒有覺得不好，雖然幾乎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了——也就是出現了[變化]——但是，我並不是不適應，反而能接受一些。”雷電影扭頭看了看八重堂，看了看遠處的小吃攤，眼神掃過諸多店麵，輕輕點頭。
“大家現在都過得很好呢，多虧了影解除了眼狩令！”
“雖然我追求永恆，但我也知道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就會產生的，隻是我解除眼狩令，應該並不能讓他們過得好太多吧？不過，謝謝，這一趟對我而言，很有價值。”雷電影的嘴角不由得有了些笑意。
“那要不留影紀念一下？照片什麽的，應該也算某種程度上的永恆吧，嘿嘿。”派蒙提議道。
雷電影又疑惑了：“留影？這又是什麽……我突然想收迴剛才的話了，為什麽變化這麽多……”
“你看了就知道了！”
……
街道轉角的空曠休息處，幾人站在欄杆旁，用遠處的影向山做背景，為雷電影照了一張像。
派蒙滿意地舉著照片，鍾憶則從空手裏拿過相機，擺弄起來。
鍾憶以前也不是沒見過相機，隻是這個世界的相機著實奇異，是有很多不一樣的設計的。
影從派蒙手中接過照片，驚訝道：“這是……”
她伸手摸向照片，似乎是想把手指伸進去，當然是沒成功：“為什麽這裏麵也有我，還有後麵的背景也一樣……”
“這就是留影啦，也可以叫拍照。你就理解為，是用來記錄的一種方式吧。”空見鍾憶研究的起勁，也就沒拿迴相機，扭頭解釋道。
雷電影沉吟片刻，唿出一口氣，似乎放鬆了許多：“剛才我擺姿勢的時候還在想，會不會太過僵硬了，這樣看上去，好像也不錯。”
派蒙立馬誇讚道：“當然了，好看的人怎麽拍都好看！”
空嫌棄地看著派蒙，不說話。
“你這是什麽眼神，可惡！”
“派蒙真會說話。”
“哼，那還用你說！”
“等等，我還是搞不懂，能再解釋一下嗎？意思是，這裏麵的不是我？”雷電影盯著照片又問道。
空理解她的想法，估計又陷入對永恆和變化的糾結裏了吧，他於是解釋道：“這隻是一種存在形式，就像將軍和你，將軍是你又不是你，這張照片裏的，也一樣。”
雷電影想了想，說道：“將軍是我，我也是我，但將軍始終不能成為我，是這樣嗎？我好像有點理解了。存在形式……稻妻是不是也是這樣呢，這一路走下來，我見到的變化實在太多了，但這也不能說稻妻不是稻妻了。”
空微笑著點點頭，沒有插嘴。
“嗯……多謝你們，是我鑽牛角尖了。哪怕是我都一直處於變化中，自然也沒有資格去要求稻妻前往永恆。”雷電影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糾結淡去。
空放下心來，又轉頭看向鍾憶。
鍾憶已經研究了半天了，發現空聊完，隻好忍住了把相機直接拆開的衝動，交還給他。
四人正要繼續走，忽然，坡上衝下來一個人，一邊四處尋找著什麽，一邊順著路往下衝，甚至沒看見雷電影，也沒行禮。
這讓他在一眾行人中，尤其突出。
鍾憶翻出欄杆跳了出去，落在更下方的平台上，攔在那人前麵。
對上了眼，鍾憶才看出那人是誰。
“一平？你跑這麽快做什麽？”
“我……抱歉，是撞到你了嗎？我很著急，如果要賠償的話，得等到……”
“我沒被你撞到啊……”鍾憶無語，抓住一平的肩膀晃了晃，讓他平靜了點，“到底怎麽了？怎麽慌成這樣？”
“……”一平定神看向鍾憶，似是搬救兵地趕緊說道：“是少爺！鐮治少爺不見了！”
“啊？”追過來的空和派蒙同時發出疑問，站在後方的雷電影不禁疑惑地盯著他們。
一平轉過頭去，認出了二人，卻被雷電影嚇了一跳：“將……將軍大人！？呃……您怎麽在這，難道是也要找九條鐮治少爺嗎？”
鍾憶拍拍一平的肩膀：“別慌了，和我們講講發生了什麽。”
一平看看鍾憶，又看看雷電影，見雷電影輕輕點頭，才解釋說：“是這樣的，鐮治少爺出門談判，到現在都沒迴家。少爺他平時有在外閑逛不迴來的習慣，我想著他可能是在哪裏看入迷了，就順著路出來找，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找，我就越慌，總覺得不對勁。”
“九條鐮治……是九條家的人吧，聽神子說，天領奉行陷入混亂後就是他在領導九條家，不過談判……又是因為什麽？”雷電影托著下巴，迴憶了一下。
天領奉行負責軍務，看似很多，實際上大家都早已有了習慣，哪怕隻是臨時代理，九條鐮治應該也沒有需要和人談判才能解決的難處吧？
“呃……將軍……”一平猶豫了一下，怕將軍生氣，過了一會，還是在想找到少爺的焦急下，開口道：“是因為將軍宣布閉門修養，三奉行失去了目標的緣故……
呃，我是說，是因為天領奉行無能——總之，剛剛上任的二少爺沒從老家主手裏得到有用的信息，一時間對接下來的方向很不清楚，隻好出來找[鷹司家]商量，看能否請他們幫忙主持大局……”
“[鷹司家]？雖然不懂你們這些家族，但是既然是要商量主持大局的對策，那應該得在天領奉行裏談吧？”派蒙舉手提問。
一平撓了撓頭：“其實……其實不是在奉行所談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少爺說過這次的談判很特殊，大概就是因為這點特殊，他就接受了鷹司家的要求，去了他們指定的地方。”
“所以說，在哪裏？”鍾憶無語道。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輕易去的吧？看一平這語氣，顯然也是在猜測是鷹司家下手的可能性。
既然連跟班都想到了，為啥鐮治還能硬著頭皮去啊，還真是不怕死。
一平低頭想了想，迴答道：“我記得是在鳴神大社那邊，鷹司家在山上有個據點。”
“據點？是搞什麽的地方啊，居然要用據點來形容……”鍾憶懷疑道。
一平也說不清楚，隻好埋頭哭求：“總之我隻知道這些了……能否……”
“你別擔心，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空扶起一平，安慰道。
……
說實在的，鍾憶一直想不通，稻妻難道沒有土地管製的嗎？鷹司家想往山上鑿洞，居然就讓他們鑿了！？
而且還是例如鳴神大社附近地區，這種重要的地方！？
站在山路旁，他指著上麵那被許多護衛把守的入口，扭頭看向一平。
“我沒看錯吧？他們穿的是天領奉行的衣服啊，看來九條孝行大概率也是對這件事很不清楚啊……你們九條家到底是怎麽管的天領奉行？”
“呃……”一平就是一個小跟班，哪迴答的了這些。
不過鍾憶也沒想難為他，隻是隨口吐槽而已。
他踏步衝刺，瞬間出現在幾人中間，連招唿都不打，轉身便是一拳。
拳頭直砸在最先反應過來的護衛身上，狠狠敲中腦袋，將他打暈過去。
剩餘幾人剛要轉身，一條尾巴卻突兀地抽了過來。
“砰砰！”
大概是沒控製好，使得勁太大，鍾憶隻聽見連成一片的悶響，再扭頭看去時，幾人飛出幾米，落在地上，他們的盔甲都已碎了一地。
“……你們看我幹嘛，不小心的嘛。”
“……真有你的。”空無語，上前好心地把幾人扶到旁邊的山壁上坐好，掀開他們的衣服，在不斷滲血的傷口上撒了點藥。
幾人的腰間肋骨顯然都已經碎了，陷入進去的地方都是一片猩紅，可想而知鍾憶的尾巴抽得有多狠。
“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把人送上天的……”派蒙探頭看去，被這幾人的傷口驚訝到，轉身說道。
雖然鷹司家大概率是對九條鐮治下了手，先斬後奏的懲戒並沒問題，但眼下稻妻情況和天領奉行情況都很特殊，這種傷勢確實有點太過了。
鍾憶當然也知道，雖然嘴上說著不小心，也還是幫著把他們的傷勢緩和了一下。
鍾憶無奈解釋道：“我知道，隻是剛有了尾巴沒多久，一時沒控製住……我會盡量不用尾巴的。”
“也不知道你的尾巴是怎麽長的……”派蒙托著下巴，喃喃道。
摸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問題啊……怎麽做到的……
鍾憶從離島迴到鳴神島，想著反正沒什麽要忙的，便於是自稻妻城下往上走，在八重堂旁邊見到了空和派蒙，還有站在一旁獨自翻書的雷電影。
空和派蒙聽見聲音，轉頭看去，卻不約而同愣了一下。
“你的角和尾巴呢？”
“嗯？我還以為你們因為什麽而發呆呢，原來是這個。”鍾憶站到他們麵前，“你打開元素視野看看。”
空聽著便打開了視野，發現原本消失不見的角和尾巴又出現了，當然，也包括四肢的能量型利爪。
“這難道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招式嗎……”
“並不是，單純是我把他們藏起來了而已。”鍾憶搖搖頭，“雖然那個狀態更舒服，但是我總不能不顧他人感受吧？”
說是藏起來，實際上隻是迴歸人的一麵而已，當然了，[清氣]還是照樣智能地恢複了袖子和鞋子，使之配合了鍾憶的整體樣貌。
“鍾憶，能不能單獨把角和尾巴放出來，不要放爪子啊……”派蒙忽然壞笑道。
“？”鍾憶沒看懂派蒙在想什麽，但也還是照做了。
派蒙立刻飛上來，摸了摸角。
還沒摸上尾巴，鍾憶就連忙後退一步：“角可以，尾巴不行！”
“怎麽了嘛！五郎的尾巴我都已經摸到了，都是尾巴，就讓我摸一下嘛！”派蒙著急地追了上去，不摸到尾巴，她心不甘！
鍾憶幹脆又把角和尾巴收了迴去，讓派蒙好一頓抱怨。
二人打鬧一番，卻見派蒙又蠱惑道：“你剛才也說了，收迴去很不舒服吧？就一下嘛，摸完你就可以安心放在外麵了，多好的事兒啊，既成全了我，也……”
“停——你自己說的，就一下奧！”鍾憶略顯懷疑地盯著派蒙。
有句話叫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他怕萬一派蒙摸上癮了，一見到他就要上手。
派蒙趕緊乖乖點頭。
鍾憶隻好又把角和尾巴露了出來。
其實龍角是沒有感覺的，就是單純的硬，更像是四肢的利爪的實體版本；但尾巴麽，就真的一言難盡了，天曉得為什麽力量和韌度這麽高的尾巴，感知反而靈敏到抽象的程度。
用來攻擊的時候沒覺得，可隻要放鬆下來，就會連空氣的流動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鍾憶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派蒙的兩隻小手正在一點點接近自己的尾巴，不由得微微挪動了腳步。他頓了頓，又想到這畢竟是已經說好了的，也就強忍著沒動。
“嗯……好奇怪，像在摸蛇皮，但是要比蛇更好摸，可是並不上癮誒。”派蒙摸了兩下，失去了興趣。
大概是因為她還是更喜歡毛茸茸吧。
鍾憶鬆了口氣，把尾巴收迴來，在身後正常垂下，尾巴的尖端微微轉動，彎曲向身前，就好像貓咪用胡須感知環境一樣，這條尾巴也有類似的作用。
過了一會，雷電影從書架邊走了迴來，皺著眉頭。
“都是些奇怪的書，有些名字很長，有些很難理解……是因為我和時代脫軌了嗎？”
“其實就連我們有時候都看不懂，很正常。”空無奈地攤開手。
輕小說嘛，就是這個樣子的咯。
雷電影點點頭：“好吧，那看來不是我的問題。不過的確有些書很吸引人，讓我有種想要繼續看下去的想法。”
“我猜猜，是不是那本寫到高潮部分就沒有了的熱血小說？”派蒙了然。
雷電影想了想，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應答：“好像是吧，感覺沒寫完。”
“這是小說家慣用的套路了，在好看的情節出現前大量鋪墊，然後在關鍵的地方停下，激發讀者強烈的想要追讀的欲望，很多不算很好的書就是這樣救起來的。”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八重堂編輯黑田走了過來，幫忙解釋道。
看樣子，他並不希望雷電影對輕小說有過好或者過差的印象。
雷電影點點頭，沒有對八重堂做出什麽評價。
黑田鬆了口氣。
對他來說，隻要將軍不斥責，就很好了。
“逛了這麽久，影覺得怎麽樣？”派蒙和空繼續和影往下逛，鍾憶對著黑田擺擺手，讓他安心，也跟了過去。幾人走在路邊，派蒙問道。
“說實在的，我並沒有覺得不好，雖然幾乎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了——也就是出現了[變化]——但是，我並不是不適應，反而能接受一些。”雷電影扭頭看了看八重堂，看了看遠處的小吃攤，眼神掃過諸多店麵，輕輕點頭。
“大家現在都過得很好呢，多虧了影解除了眼狩令！”
“雖然我追求永恆，但我也知道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就會產生的，隻是我解除眼狩令，應該並不能讓他們過得好太多吧？不過，謝謝，這一趟對我而言，很有價值。”雷電影的嘴角不由得有了些笑意。
“那要不留影紀念一下？照片什麽的，應該也算某種程度上的永恆吧，嘿嘿。”派蒙提議道。
雷電影又疑惑了：“留影？這又是什麽……我突然想收迴剛才的話了，為什麽變化這麽多……”
“你看了就知道了！”
……
街道轉角的空曠休息處，幾人站在欄杆旁，用遠處的影向山做背景，為雷電影照了一張像。
派蒙滿意地舉著照片，鍾憶則從空手裏拿過相機，擺弄起來。
鍾憶以前也不是沒見過相機，隻是這個世界的相機著實奇異，是有很多不一樣的設計的。
影從派蒙手中接過照片，驚訝道：“這是……”
她伸手摸向照片，似乎是想把手指伸進去，當然是沒成功：“為什麽這裏麵也有我，還有後麵的背景也一樣……”
“這就是留影啦，也可以叫拍照。你就理解為，是用來記錄的一種方式吧。”空見鍾憶研究的起勁，也就沒拿迴相機，扭頭解釋道。
雷電影沉吟片刻，唿出一口氣，似乎放鬆了許多：“剛才我擺姿勢的時候還在想，會不會太過僵硬了，這樣看上去，好像也不錯。”
派蒙立馬誇讚道：“當然了，好看的人怎麽拍都好看！”
空嫌棄地看著派蒙，不說話。
“你這是什麽眼神，可惡！”
“派蒙真會說話。”
“哼，那還用你說！”
“等等，我還是搞不懂，能再解釋一下嗎？意思是，這裏麵的不是我？”雷電影盯著照片又問道。
空理解她的想法，估計又陷入對永恆和變化的糾結裏了吧，他於是解釋道：“這隻是一種存在形式，就像將軍和你，將軍是你又不是你，這張照片裏的，也一樣。”
雷電影想了想，說道：“將軍是我，我也是我，但將軍始終不能成為我，是這樣嗎？我好像有點理解了。存在形式……稻妻是不是也是這樣呢，這一路走下來，我見到的變化實在太多了，但這也不能說稻妻不是稻妻了。”
空微笑著點點頭，沒有插嘴。
“嗯……多謝你們，是我鑽牛角尖了。哪怕是我都一直處於變化中，自然也沒有資格去要求稻妻前往永恆。”雷電影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糾結淡去。
空放下心來，又轉頭看向鍾憶。
鍾憶已經研究了半天了，發現空聊完，隻好忍住了把相機直接拆開的衝動，交還給他。
四人正要繼續走，忽然，坡上衝下來一個人，一邊四處尋找著什麽，一邊順著路往下衝，甚至沒看見雷電影，也沒行禮。
這讓他在一眾行人中，尤其突出。
鍾憶翻出欄杆跳了出去，落在更下方的平台上，攔在那人前麵。
對上了眼，鍾憶才看出那人是誰。
“一平？你跑這麽快做什麽？”
“我……抱歉，是撞到你了嗎？我很著急，如果要賠償的話，得等到……”
“我沒被你撞到啊……”鍾憶無語，抓住一平的肩膀晃了晃，讓他平靜了點，“到底怎麽了？怎麽慌成這樣？”
“……”一平定神看向鍾憶，似是搬救兵地趕緊說道：“是少爺！鐮治少爺不見了！”
“啊？”追過來的空和派蒙同時發出疑問，站在後方的雷電影不禁疑惑地盯著他們。
一平轉過頭去，認出了二人，卻被雷電影嚇了一跳：“將……將軍大人！？呃……您怎麽在這，難道是也要找九條鐮治少爺嗎？”
鍾憶拍拍一平的肩膀：“別慌了，和我們講講發生了什麽。”
一平看看鍾憶，又看看雷電影，見雷電影輕輕點頭，才解釋說：“是這樣的，鐮治少爺出門談判，到現在都沒迴家。少爺他平時有在外閑逛不迴來的習慣，我想著他可能是在哪裏看入迷了，就順著路出來找，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找，我就越慌，總覺得不對勁。”
“九條鐮治……是九條家的人吧，聽神子說，天領奉行陷入混亂後就是他在領導九條家，不過談判……又是因為什麽？”雷電影托著下巴，迴憶了一下。
天領奉行負責軍務，看似很多，實際上大家都早已有了習慣，哪怕隻是臨時代理，九條鐮治應該也沒有需要和人談判才能解決的難處吧？
“呃……將軍……”一平猶豫了一下，怕將軍生氣，過了一會，還是在想找到少爺的焦急下，開口道：“是因為將軍宣布閉門修養，三奉行失去了目標的緣故……
呃，我是說，是因為天領奉行無能——總之，剛剛上任的二少爺沒從老家主手裏得到有用的信息，一時間對接下來的方向很不清楚，隻好出來找[鷹司家]商量，看能否請他們幫忙主持大局……”
“[鷹司家]？雖然不懂你們這些家族，但是既然是要商量主持大局的對策，那應該得在天領奉行裏談吧？”派蒙舉手提問。
一平撓了撓頭：“其實……其實不是在奉行所談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少爺說過這次的談判很特殊，大概就是因為這點特殊，他就接受了鷹司家的要求，去了他們指定的地方。”
“所以說，在哪裏？”鍾憶無語道。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輕易去的吧？看一平這語氣，顯然也是在猜測是鷹司家下手的可能性。
既然連跟班都想到了，為啥鐮治還能硬著頭皮去啊，還真是不怕死。
一平低頭想了想，迴答道：“我記得是在鳴神大社那邊，鷹司家在山上有個據點。”
“據點？是搞什麽的地方啊，居然要用據點來形容……”鍾憶懷疑道。
一平也說不清楚，隻好埋頭哭求：“總之我隻知道這些了……能否……”
“你別擔心，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空扶起一平，安慰道。
……
說實在的，鍾憶一直想不通，稻妻難道沒有土地管製的嗎？鷹司家想往山上鑿洞，居然就讓他們鑿了！？
而且還是例如鳴神大社附近地區，這種重要的地方！？
站在山路旁，他指著上麵那被許多護衛把守的入口，扭頭看向一平。
“我沒看錯吧？他們穿的是天領奉行的衣服啊，看來九條孝行大概率也是對這件事很不清楚啊……你們九條家到底是怎麽管的天領奉行？”
“呃……”一平就是一個小跟班，哪迴答的了這些。
不過鍾憶也沒想難為他，隻是隨口吐槽而已。
他踏步衝刺，瞬間出現在幾人中間，連招唿都不打，轉身便是一拳。
拳頭直砸在最先反應過來的護衛身上，狠狠敲中腦袋，將他打暈過去。
剩餘幾人剛要轉身，一條尾巴卻突兀地抽了過來。
“砰砰！”
大概是沒控製好，使得勁太大，鍾憶隻聽見連成一片的悶響，再扭頭看去時，幾人飛出幾米，落在地上，他們的盔甲都已碎了一地。
“……你們看我幹嘛，不小心的嘛。”
“……真有你的。”空無語，上前好心地把幾人扶到旁邊的山壁上坐好，掀開他們的衣服，在不斷滲血的傷口上撒了點藥。
幾人的腰間肋骨顯然都已經碎了，陷入進去的地方都是一片猩紅，可想而知鍾憶的尾巴抽得有多狠。
“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把人送上天的……”派蒙探頭看去，被這幾人的傷口驚訝到，轉身說道。
雖然鷹司家大概率是對九條鐮治下了手，先斬後奏的懲戒並沒問題，但眼下稻妻情況和天領奉行情況都很特殊，這種傷勢確實有點太過了。
鍾憶當然也知道，雖然嘴上說著不小心，也還是幫著把他們的傷勢緩和了一下。
鍾憶無奈解釋道：“我知道，隻是剛有了尾巴沒多久，一時沒控製住……我會盡量不用尾巴的。”
“也不知道你的尾巴是怎麽長的……”派蒙托著下巴，喃喃道。
摸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問題啊……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