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你們今天還有空來我這吃啊?”木南杏奈給空和派蒙推上老套餐,驚訝道。


    “今天怎麽了嗎?”


    “看來你們還沒聽說啊。就在今早,第一百顆神之眼的收繳儀式的日期已經二次確定了,就是今天!”木南杏奈擔憂道,“不知是哪家的人要被抓去,隻希望正勝師傅的玻璃球能蒙混過關……”


    “什麽!?就是今天!?”派蒙吃驚。


    “是啊,而且據說是將軍大人親自執行,唉……”木南杏奈越發憂愁。


    神之眼的收繳,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對了,鍾憶呢?”空趕緊問道。


    木南杏奈搖搖頭:“他今天沒來吃。”


    “糟了……”空沒心情吃飯了,一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我們要先走了,抱歉,這一餐以後再吃吧!”


    “誒,打包帶點啊,不能不吃飯啊!”


    “來不及了!”


    ……


    路上。


    “你跑慢點,我飛不動了!”


    “抓緊我!”空伸出手讓派蒙抱緊,加速衝了出去。


    “你覺得那位雷神的目標是鍾憶?”派蒙氣喘籲籲地問道。


    空點點頭:“雖然鍾憶有璃月的關係在,但是就稻妻現在的情況來說,鍾憶既是外鄉人,又是神之眼的持有者,還參與過之前萬國商會的事,被幕府的人盯上太正常不過了!”


    “啊!也是啊!那怎麽辦,我們趕得上嗎?”


    “趕不上也要趕啊!在抓緊點我的衣服,我們從小巷抄近道!”


    ……


    木漏茶室。


    梢焦急地推開門,衝到裏麵的房間——


    “小姐!托馬先生他——”


    “靜下來慢慢說。”綾華正等待著托馬,見梢突然闖進來,連忙安慰道。


    梢搖頭,直接上前將綾華從位置上拉了起來:“小姐,托馬先生被天領奉行的人抓走了!我親眼看見的,就在旁邊的街道上!”


    “什麽!?”綾華大驚失色,掙開梢的手就要走。


    “等等小姐,你不能去啊!還是趕緊聯係家主大人吧!”梢嚇了一跳,要是神裏綾華這個社奉行的代表人物到場幹預,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綾華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冷靜了一些,轉頭往後門密道跑去。


    ……


    第一百顆神之眼的收繳儀式,或者說,狩獵儀式,將會在今日,於千手百眼神像下,由雷電將軍親自執行。


    被收繳神之眼的對象,會被押上台,成為公開狩眼的目標。


    此番作為,是為了凸顯天領奉行和雷神的威嚴和階段性成果。


    千手百眼神像下,路邊眾多民眾圍成一圈,看著神像台上的幾人。


    “哎呀,那不是托馬先生嗎……”


    “是啊……這到底……真是的……”


    民眾們小聲議論,臉上是遮不住的擔憂。


    兩個官兵將被捆住的托馬押了上來,按在台階上。


    陰沉的天色下,烏雲密布,雷電在雲層間閃爍,而後一道雷光從天而降,落在了神像前方。


    “第一百顆神之眼的狩眼儀式……”雷電將軍冷目環視,輕聲道,“現在開始。”


    附近的官兵立即上前,將圍觀的人群向外推了幾米,把場地空了出來。


    兩位負責押住托馬的官兵也動了起來,用力踢了托馬一腳,逼迫他向前跪到神像下。


    “托馬!”空和派蒙姍姍來遲,在人群最外圍焦急地向內看,艱難擠了進來。


    托馬半跪在地,剛抬頭望見空和派蒙,就被一旁一臉嗤笑的官兵又踹了一腳,被迫雙膝都跪了下去。


    “哼,將軍大人在前,居然還敢拒絕眼狩令儀式?”


    托馬冷笑:“你們奉行的人,不過是想找人開刀而已,也敢拿將軍大人說事?”


    “砰!”


    那官兵沒想到托馬還有心情頂嘴,氣極,拎起長戟就將柄摔向托馬。


    雷電將軍微皺眉頭,伸手召出雷元素,將那官兵從托馬身旁撇開,隨後再次抬手,朝著剛剛坐直上身的托馬虛握。


    “滋滋——”


    托馬一驚,低頭看去,那神之眼居然被雷電纏繞,眼看著就要離開腰間。


    人群中的空和派蒙也急了,沒想到這儀式是真不給留機會,這麽快就動手了。


    “嗯?”


    “咻——砰!”


    突然,雷電將軍動作一頓,放棄收繳神之眼的動作,順手抓過身旁官兵的長戟就朝托馬的方向丟了出去,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長戟直砸在托馬身前,撞出一片灰霧。


    “哼……”


    煙塵散去,隨著冷笑聲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托馬身前,還將兩側的官兵都給擊飛了出去。抱著別出人命的想法,有幾個民眾蹲下來看了眼官兵,顯然已經不省人事了。


    那身影單手接住了飛擲而來的長戟,手臂一轉,反而用這把武器將捆住托馬的繩子給割斷了。


    “托馬,快走,他們在人群裏接你。”


    來者正是鍾憶,他隨即看似極重地伸出腿,一腳踢在托馬身上,卻將他安穩送入人群當中,正好被空接住。旁邊社奉行來的武士一臉懵逼地張著手,和空對視了一眼才迴過神來,連忙拉著托馬退入人群中間躲避官兵視線。


    不過有人劫場的情況下,那些官兵也沒這個功夫對付被劫走的托馬了,因為場地上還有一個更棘手的人在。


    他們看了眼沒什麽好臉色的將軍大人,趕緊衝了上去。


    鍾憶抬手壓下,幾個水團便出現在那些人頭頂,瞬間炸開,便把他們全部甩出了神像台外。


    “……”雷電將軍盯著鍾憶看了一會,忽然伸手召向天空,“看來,放任你們這幾個變數在我稻妻領土自由活動,的確不是什麽好事。”


    鍾憶能明顯感覺到有一條濃鬱的雷元素流正從雷雲中導下,索性直接出手,把那長戟反手甩了迴去。


    雷電將軍不得不中止動作,撥開飛來的長戟,卻見鍾憶瞬間就到達麵前,抽出遊龍便是從上至下的一劈。


    “砰!”


    雷電將軍伏身一拳搗進鍾憶腹部,發出一聲悶響,但鍾憶似乎毫無感覺般地繼續抓著遊龍,轉劈為刺,就要紮向雷電將軍。


    “滋——轟!”


    雲層中,一道雷電直劈下來,隨著爆炸的突然產生,二人迅速分開。


    鍾憶拍拍腹部並不存在的灰塵,抬起遊龍擺好架勢,眨眼間便看見煙霧後閃爍起一絲紫光。


    “影響我之永恆的一切變數,都不應存在。我會將你,砌進神像裏!”


    因瞬間爆發而異常燥怒的雷霆纏繞在雷電將軍周身,一把通體由雷電組成的長刀在其手中緊握,直指鍾憶正門。


    “說得好聽。”鍾憶哪裏會答應,他將遊龍交付右手,左手緊握,流水纏身,化為兩條似蛟似蛇的激流,護在體表。


    就在民眾們都害怕地後退的時候,雷電將軍忽地橫斬虛空,打開了一道紫黑色的裂縫。


    裂縫瞬間擴大,便將二人納入了進去。


    寒芒閃過後,便隻剩下一臉平靜,連武器都已收迴的雷電將軍。


    “這是……這是怎麽迴事!?”空不禁鬆開了一直說不需要攙扶的托馬,和同樣有些呆滯的托馬看著眼前的神像台。


    ……


    一心淨土。


    “我就知道她不會在外麵和我打。”鍾憶靜靜地站在原地,卻見腳下場地鋪設,快速組成了一處由明神門和鳥居圍繞成的空地。


    他轉過身去,便看見一人盤膝坐在半空中,其背後是一道猩紅的血月。


    “你不該來稻妻。”


    “為什麽不能來?難不成又是什麽[契約]?”鍾憶故作狂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想看出些什麽。


    雷電影緩緩落地,麵無表情地看向鍾憶,直接拔出了一柄薙刀:“[祂]所尋求的東西,於我,不過是永恆的變量。你……還是就此留在這裏吧。”


    “……”鍾憶發覺雷電影沒在開玩笑,唿出一口氣,認真了起來。


    血月升高,滴血般地流下一滴熒光,隻見那光點在場地中央的刹那——


    “鏗!”


    “呲——噌!”


    薙刀與遊龍高速碰撞摩擦,龍影閃爍間,道道雷霆從雷電影手中直刺向鍾憶。


    鍾憶無奈,不得不打開元素透析,以強化的元素感知將這些凝練程度極高的雷霆化解。


    雷電影顯然是看出了鍾憶在幹什麽,於是動作瞬間加速,要將鍾憶的思維打亂。


    她側身躲過一記直刺,轉身斜斬,預料到會被鍾憶用遊龍槍尾擋下,又當即變換招式,偏轉刀頭撤去鍾憶的長槍,抬刀便當頭劈來。


    鍾憶沒對付過薙刀這種武器,一時間忙得不行,一邊要對付淩厲的攻勢,一邊還得處理不斷襲來的雷霆,不由得感到厭煩,忽地猛喝一聲,將雷電影強行逼退。


    雷電影踏步卸力便再次衝來,卻忽然止步停下。


    一道水流的利箭擦身而過,逼退了她。


    “元素嘛,我也會用。”鍾憶此刻水流繞地鋪延,身軀微伏,單手將遊龍壓在肩上,直衝過來。


    雷電影察覺不妙,轉身後撤,將薙刀點地支住斜向側身,才用卸力的技巧擋住了鍾憶力大勢沉的一劈。


    再看鍾憶,原來已經換了套路。


    他將遊龍做棍使,甩棍而出,劈頭直下,隨後借長槍扣地的間隙一腳蹬出,竟正好踹中雷電影握薙刀的手指,逼得她鬆開了手。


    隻剩一隻手還抓著薙刀的雷電影並不著急,抬手又將薙刀提起,側身卸去鍾憶繼續下壓的力量,也不用薙刀,而是朝著他胸口便推出一掌。


    選擇使用棍法的鍾憶本來就不會玩棍,單純是為了打亂節奏而已。他幾乎全身都壓在遊龍上,沒有可以支撐的地方,立馬就被這一下推了出去。


    雷電影趁勢追擊過來,上挑薙刀,點在鍾憶手腕,卻沒提動,不禁驚訝地看去。


    “沒想到吧~”鍾憶渾身被幻象般的鱗片包圍,隻以身體擋住了薙刀,另一隻手甩槍掃來,讓不想被就此逼退的雷電影下意識後仰躲避,做了一個正正經經的鐵板橋。


    雖說是躲避,但雷電影也沒有放棄進攻。畢竟鍾憶這一擊很是隨意,全力掃出卻直接落空,氣力漸竭之際,雷電影隻輕輕用薙刀刀柄捅在他胸口,就讓他後退了兩步。


    攻勢被中斷,鍾憶也沒辦法,隻好靠著龍鱗硬頂在雷電影的薙刀下。他收起遊龍,雙手成爪,鋒利的利刃從指尖浮現,快速揮向雷電影。


    麵對這幾乎是亂來的打法,雷電影反倒匆忙起來,幾次被逼退,不禁惱羞成怒。


    她很快發覺了鍾憶身上那幻象鱗片的堅硬程度非比尋常,猛踢一腳與鍾憶分離戰場兩頭,抬手收迴了薙刀。


    “果然,[祂]指定的東西,不會是什麽垃圾。”雷電影盯著渾身被異色纏繞的鍾憶,皺起眉頭。


    “[祂]?又是[祂]?你要是這麽不耐煩,要不就和我講講,說不定我會同意和你合作呢?”


    “天真。”雷電影懶得和他交流,也不知是在說鍾憶的商量語氣太天真,還是在說他這個想法太天真,隻見其伸手拔刀,便閃身劈來。


    “嘖,你……”鍾憶也是沒想到雷電影居然脾氣這麽爆,大步後撤,才躲開狂暴的、仿佛爆炸般的雷霆攻擊。他原本還算正常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快速躲避著。


    龍鱗隻是[清氣]暫時激發的保護,要是在保護解除前找不到對付這種凝練雷霆的方法,那他待會就可以開水燙一燙,直接下鍋了。


    雷電影所用的雷霆極具侵蝕性,會以強烈的元素衝突麻痹元素感知,造成傷害的同時進一步壓製溝通元素的能力,一旦被其中一道雷纏上,那就再也躲不掉剩下的攻擊了。


    鍾憶不再使用遊龍,雙拳纏繞上高速流轉的激流,以快速而密布的拳擊充當護盾,擊潰了衝來的道道雷霆,才從雷電影的攻勢下獲得了一些緩衝的機會。


    雷電影微微挑眉,有些驚訝。其實她完全沒想過原來鍾憶的實力能到這種地步,在原本與[祂]的交易裏可沒提到過這些,這下好了,如今她為了永恆而放棄交易,卻反而被鍾憶給拖住了。


    不過雷電影也沒有著急,因為隻要哪怕一絲雷電摸上鍾憶,雷電影就能把鍾憶直接秒掉,雖然鍾憶的元素也帶有很強的特殊性,但隻要有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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