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泓燁愣住,心中如同被巨石壓著一般喘不過氣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中無比糾結。要保住哪一個,是妻子還是孩子?難道隻能選一個嗎?


    另一邊,元顏悅從長公主府中跑出去,神情慌亂,不小心撞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內傳來清冷的聲音:“良謹,外麵何事?”


    良謹隔著車簾稟報:“首輔大人,是三公主殿下不小心撞上了馬車。”


    元顏悅並沒有看清撞的是誰的車,她眼下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快些請來太醫。


    聽見馬車內熟悉的聲音,元顏悅猛然抬頭,“首輔大人,救救我皇長姐吧!”


    張玹胤掀開車簾,微微蹙眉道:“長公主殿下?她怎麽了?”


    元顏悅慌張急切地迴答:“皇長姐要生了!”


    張玹胤對她伸手,“你先上馬車,我們去長公主府。”


    元顏悅遲疑片刻就握住張玹胤的手上了馬車,首輔大人的馬車寬廣豪華舒適,曾經喜歡的人就在咫尺,這是他們靠得最近的一次,但眼下元顏悅沒有想這麽多,她隻想救她的皇長姐。


    “首輔大人,麻煩先入宮叫太醫,皇長姐等不及了。”


    張玹胤略一思索便道:“若是緊急,等宮中的太醫出來恐怕來不及。”


    元顏悅急道:“那怎麽辦?”


    “三公主別急,我府上有一暗衛,醫術非凡,我讓她先去長公主府。”說完,張玹胤拿出懷中玉笛,吹奏了一段笛音。


    烏巷一身黑衣,落在馬車前,臉上戴著銀灰色麵具。


    車簾因她卷起的風被微微撩開,馬車裏的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手上是一塊代表首輔的令牌,他向她下令:“去長公主府,保母子平安。”


    烏巷收到命令後,接過令牌,眨眼之間往長公主府而去。


    元顏悅驚歎,這女子實在是快如風動若閃電。


    張玹胤幽沉的聲音傳來,“三公主,坐穩了,我帶你入宮請太醫。”


    長公主府上,一盆一盆的血水從屋內被端了出來,格外駭人。


    時間緩慢而漫長,眼見元欣已漸漸弱了聲息,醫女急得跪在地上,哀求道:“駙馬,別再考慮了,您必須做決定了!”


    郭泓燁滿臉悲痛,終於還是放棄了那未出世的孩子,“保大吧,孩子以後……會有的,一定要保欣兒平安!”


    醫女從地上爬起來,正當此時,烏巷趕到,她看到醫女和郭泓燁的表情,立刻明白過來,舉起令牌當機立斷道:“駙馬,奴婢奉首輔大人之命前來為長公主殿下接生,長公主在何處?快帶我進去,立刻!”


    郭泓燁大喜,連忙讓醫女帶她進去。


    烏巷走進寢殿,開始為元欣接生。郭泓燁守在門外不斷祈禱。


    按照醫女往常接生的經驗,自認為這種情況一定是無法兩全了,但沒成想首輔大人派來的這個女子果真是厲害,她先是給元欣服下了一顆藥丸,不出片刻元欣便醒了過來。


    元欣見了陌生人,這女子還一身黑衣,著實有些被嚇到,但很快便被對方溫柔的聲音安撫下去。


    烏巷握著元欣的手,“長公主,再用點力,孩子就要生下來了。”


    元欣點點頭,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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