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宛郡。


    殷王宮大殿內,曹昀坐在原本屬於殷國侯的王座之上,俯視著從遼國帶來的文武百官。


    一名官員緩步踏入大殿,快步走到曹昀麵前,跪拜後說道:“太子殿下,殷國二十三座城全部投降了,按您的吩咐,商氏王族隻留下女眷,其他人殺了示眾。”


    曹昀點了點頭,說道:“嗯,很好,留下女眷的事兒別讓雪兒知道,把那些女人關在離雪兒遠點的地方,這次多派幾個人看守。”


    “是!”


    那名官員剛想退下去,大殿外卻響起獨孤雪兒的聲音:“什麽事情不想讓我知道啊?”


    眾人紛紛往大殿門口看去,隻見雪兒一襲雪白長裙,大步走進殿內。


    曹昀皺了皺眉,說道:“雪兒,我說過沒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後宮。”


    “怎麽,你不是說過隻愛我一人嗎?你不是說過隻娶我一人嗎?現在還沒成婚,你就想著納妾作妃了?”雪兒說著,徑直走到曹昀身前,而後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嬌哼一聲。


    “雪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曹昀也不管下方百官,直接上手環住雪兒的腰肢,貼在她耳邊說道,“我當然隻會娶你一人啊,你是我唯一的太子妃,是我的皇妃,我的後宮隻有你一人。”


    雪兒拍開曹昀的手,沒好氣道:“那你留下那些女人做什麽?”


    曹昀見如此,隻好細聲細語道:“你也知道,咱們以後要建立一個大一統王朝,為了統治地方,我打算在現在的各國留下子嗣,然後讓他們統治各地,這是為了鞏固我們的大璃啊。”


    “這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而且還是公然背叛!”


    “這哪裏算背叛,”曹昀再次環住雪兒的腰肢,“我會睡她們,但隻娶你一個。”


    “睡她們?睡完之後呢?”雪兒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顯然她無法接受曹昀這樣的想法和做法。


    曹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雪兒會如此反應,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雪兒,我是未來的皇,有些事情我必須得做,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


    “你的愛?”雪兒冷笑一聲,“你的愛就是讓我忍受你和其他女人的歡愉嗎?你的愛就是讓我看著你和她們生孩子嗎?”


    “沒讓你看著啊,這種事怎麽可能讓你看著,”曹昀說著,眼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紫色光芒,“那些女人在我眼裏不過是生育工具,她們生出的孩子繼承了我的血脈,但卻得不到我的姓氏,那些孩子將成為我統治地方的傀儡。”


    “但是你不同,隻有你的孩子會是我大璃的正統繼承人,我自始至終都隻會愛你一人,明白嗎,我愛的是你的靈魂,至於那些女人,我隻是為了製造傀儡罷了,是不帶感情的。”


    “哦,是這樣嗎。”不知為何,雪兒沒有了一開始的掙紮,一股倦意襲來,她的眼角慢慢耷拉下去。


    曹昀撫摸著雪兒的腦袋,輕聲說道:“當然了,我怎麽會騙你呢,我對你的愛始終如一,我會愛的隻有你一人,你明白嗎?”


    雪兒微微點了點頭,但眼中的光芒卻已經逐漸暗淡下去,曹昀見雪兒已經安靜下來,心中鬆了口氣,他輕輕地把雪兒抱起來,椅子還挺寬敞,雪兒可以直接睡在他身旁。


    看了一眼雪兒的睡顏,確認對方完全睡下後,他便揮手讓那名官員退下。而後坐正身形,咳了兩聲,說道:“好了,趁她睡著了,咱們把接下來的事情處理好,渡雲橋的爆破工作是哪位負責的?”


    一名中年官員立刻站出來,拱手道:“迴太子殿下,爆破渡雲橋的任務由微臣負責,目前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太子殿下一聲令下,便可啟動。”


    曹昀一手扶額,說道:“不用等我的命令,派兩個人在橋頭守著橋頭,聯軍的人一出現就炸橋,要讓他們感受絕望,這也是最好的拖延他們時間的方法。”


    “微臣就是這麽吩咐的!”中年官員說完,又跪了下去。


    又一名官員站了出來,說道:“太子殿下,陛下運來的糧草已經核查入庫,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糧草足夠我軍用到來年。”


    “嗯,糧草是行軍大事,必須嚴格管控,順便問一下,運來糧草的戰士有沒有帶來北邊的消息?”


    匯報糧草的大臣跪下,又一人站了起來:“陛下已退迴塞北,按他的說法,聯軍已經發現我們才是主力,隻留下北唐薛世武和南唐蘇穆北兩位將軍的部隊在北邊,其他人都下來追趕我們了。”


    “那我們還真是抓到了一個好時機啊,”曹昀笑道,“聯軍是因為人數過多,所以才容易耽誤時機,既然他們反應過來這裏才是主力,蕭竹那家夥應該就是知道了我還活著,他不敢賭我的實力,所以才盡可能地讓更多人來追我,結果卻是人數過多容易耽誤時間,甚至追不上父皇派來押運糧草的人。”


    說罷,他又看向眾人,問道:“殷國侯的那些臣子,有多少願意臣服我們?”


    一名官員站了起來,說道:“報告太子殿下,實際上我們一進城,他們就投誠了,甚至輪不到我們遞出招降書,其實殷國各城也是如此,我們一進宛郡,他們就送來歸降書。”


    “哦,那這些家夥可是比你們大多數人識時務啊,”曹昀冷笑道,“那他們現在在哪?”


    還是那名官員說道:“現在已經將他們軟禁在各自家中,配有兵力把守,如果太子殿下想見他們,立刻就可以讓他們前來上朝。”


    曹昀擺擺手道:“今日就不必了,明日早朝將他們召集過來,就這樣吧,最後一件事,軍記有沒有統計好這次渡橋的死傷人數,我軍還有多少人?”


    “報告太子殿下,”角落處,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官站了起來,“此次渡橋,死傷四千七百餘人,餘下七萬三千餘人。”


    “都是高全忠那家夥殺掉的?那家夥有那麽厲害?”曹昀驚訝道。


    “除了高全忠和那個章曲侯,還有幾百人是被太子您施展符文之力的餘波震死!”


    “是嗎,”曹昀扶額道,“看來要勤加練習了,這符文之力控製不好可是個大麻煩啊。”


    話音剛落,突然,眾人隻覺得大地突然晃了一下。


    “發生什麽了?”


    睡在一旁的雪兒猛地驚醒,而曹昀似乎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總不會是……


    曹昀立刻下達指令:“集結軍隊,出發去黔南江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過了約莫兩刻鍾,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衝進大殿,大喊道:“是聯軍,聯軍來了!”


    “不必害怕,既然消息來了,那就是已經炸了渡雲橋了。”曹昀說著,將雪兒一把攬在懷裏。


    “但是,太子殿下,”那名士兵臉色有些發白,顫顫巍巍道,“大乾的燭照機甲,似乎準備入水渡河了。”


    “什麽?”“哎呦!”


    曹昀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雪兒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雪兒!”曹昀連忙蹲下將雪兒扶起來,緊張地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雪兒揉了揉手腕,有些吃痛,但還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曹昀鬆了口氣,又立刻看向那名士兵,問道:“你確定是燭照機甲?那玩意兒能下水?”


    士兵咽了口唾沫,道:“千真萬確,太子殿下,按前方傳來的消息,他們似乎真的打算直接渡河。”


    “報!”又一名士兵衝進大殿,“報告太子殿下,已有一批機甲渡過黔南江,已經突破江邊的防線,正在朝著這邊趕來!”


    “不可能!”曹昀剛坐下,又驚唿著站起來,“那黔南江可是有一裏餘寬,大乾的機甲不可能那麽快渡江。”


    “太子殿下,事實確實如此,那燭照機甲仿佛有什麽特殊的渡河方法,短短一刻鍾就渡過了一裏餘寬的江麵。”


    曹昀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他看向雪兒,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雪兒,前線危險,你留在這裏。”


    雪兒輕輕搖了搖頭,握住曹昀的手,堅定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然而就在此時,又一名士兵衝進大殿:“報!章曲侯……和機甲一起出現在戰場上,他似乎在……在喊太子殿下您的名字!”


    “章曲侯!”曹昀咬緊牙,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還……還有一人,和章曲侯一起動手的,看不清樣子,隻看到一團紅色,已經殺了不少弟兄了。”那名士兵顫顫巍巍道。


    “不可能,劍姬怎麽可能出現在正麵戰場!”曹昀難以置信道。


    “殿下,那……那紅色的人影,您知道?”士兵問道。


    曹昀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知道,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看向雪兒:“雪兒,你……”


    雪兒依舊握住他的手,說道:“阿昀,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曹昀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他的手卻在雪兒的後脖頸落下,雪兒瞬間暈了過去。


    “如果是劍姬出現的話,那我就不能讓你跟著我了,那個女人……可比章曲侯危險多了,”說著,他將雪兒放在椅子上,朝著大殿外走去,“隨我一起迎敵!”


    又是兩刻鍾過去了,黔南江南岸,足足五百台燭照機甲在岸邊一字排開,他們身前,玄教士兵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大橋被這些狗娘養的炸了,讓後麵的人繞道吧,”章曲侯說著從橋麵上走下,看向蹲在地上一身紅衣的秦舞卿,問道,“這些人……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有問題?”


    秦舞卿搖搖頭,說道:“我掃過一遍了,現在的他們很正常,沒有表現出你說的那些特征。”


    章曲侯歎了口氣,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我可以肯定他們被符文之力影響過,怎麽現在卻一點事都沒有了。”


    秦舞卿站起身,對著章曲侯說道:“殿下給我的東西隻能檢測出正在發揮作用的符文,你剛才也說了,這些人沒有陷入你說過的那種瘋狂,看來是必須由那個曹昀使用符文之力才能讓這襲人進入你說的狀態。”


    章曲侯點點頭,說道:“也有可能,既然如此,往宛郡進發吧,曹昀剛占據殷國,肯定是駐紮在那裏。”


    秦舞卿看向身後,聯軍還停留在黔南江北岸。


    “不等聯軍嗎,按你的說法,曹昀手裏還有至少七萬人,五百台機甲恐怕……”


    章曲侯笑道:“這可是第四代燭照,一百台三代幽熒就可以對付幾萬北陸兵了,五百台四代燭照對付不到八萬輕騎,綽綽有餘。”


    “那就走吧,先說好,我隻擅長刺殺,正麵戰鬥不是我的強項。”秦舞卿說罷。朝著一台機甲走去,那台機甲立馬蹲下,讓秦舞卿坐在他肩膀上。


    “好,出發,宛郡!”章曲侯大笑著,手中長刀指向南邊,那是宛郡的方向。


    然而就在此時,東南方向傳來曹昀的聲音:“不用你們來找我,我親自來了!”


    聽到聲音,章曲侯瞬間抽出雙刀,笑道:“是他,看來咱們不用浪費電了。”


    秦舞卿皺緊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顆浮在空中的金色光球,這算是曹昀的慣用伎倆了。


    “盾衛、劍姬,你們這兩條蕭竹的狗居然都來了,那下次是不是書童也該來了?”曹昀大笑著,朝著眾人衝來。


    “那個金光——是符文匯聚而成的,得用反符文之力來對付,明白嗎?”章曲侯對秦舞卿說道。


    秦舞卿點點頭,她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枚黑色的繡花針,這正是她從蕭竹那裏拿來的反符文裝備,與章曲侯用過的箭是同類型的武器。


    “反符文……話說曹昀之所以能控製士兵,是因為他用了符文之力吧,如果我用這個的話,能消除掉他的符文影響嗎?”秦舞卿問道。


    “恐怕不能,”章曲侯苦笑道,“他控製士兵用的應該是精神類符文,這玩意不一定能有用,這東西還是用來破他防吧。”


    “那他死不掉的能力怎麽處理?”秦舞卿說著,已經跳下機甲,來到章曲侯身邊,黑色繡花針收起,雙手握緊一黑一白兩把匕首。


    章曲侯抹了一把下巴的汗水,說道:“把他的脖頸砍斷後盡可能阻止他的頭顱和身體接觸,這樣就可以牽製住他,我們不一定要殺他,我們的目標是清理掉他的軍隊,這樣我們就算平叛了。”


    秦舞卿點點頭,表示明白。


    也就是此時,曹昀已經來到兩人麵前:“還敢閑聊,你們是多不把我放在眼裏?”


    “這麽可能,我可是把你放在心上啊!”章曲侯笑著,一刀揮出。


    與此同時,兩人身後的燭照機甲也動了起來,他們的後背噴出火焰,強大的推力讓這些鐵黑色的巨人瞬間衝了出去。


    “桀桀桀桀!”“殺!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教大軍展現出極其兇殘的一麵,他們狂笑著,絲毫沒把燭照機甲放在眼裏,騎著馬衝向一台台燭照。


    章曲侯也已和曹昀打成一團,章曲侯還是雙刀在手,包裹著曹昀的金色光球也收縮成貼合他身形的形狀,將他變成金色的人形。刀刃與金色拳頭的碰撞演奏出歌頌戰鬥的樂章,那節奏像是脫韁的野馬踩過泥地,踏出雜亂無章卻飽含力量感的足印。


    “這是第幾次交手了,第四次了吧,你怎麽就學不會死心呢?”曹昀雙手一拍,接住章曲侯朝著他麵門斬下的一刀。


    章曲侯另一把刀朝著曹昀腰間揮去,同時大聲道:“按照遊戲規則,先前我們可是三局兩勝,第二輪你就輸了,那時候你就應該乖乖投降獻上腦袋讓我領賞,學不會死心的是你。”


    而就在兩人打得正激烈時,秦舞卿也動手了。


    黑色的匕首揮向曹昀的脖頸時,連麵對著他的章曲侯都沒看清秦舞卿的身影。


    秦舞卿的動作太快了,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劃過天際,直取曹昀的脖頸。她的匕首閃爍著寒光,直逼曹昀的要害。


    曹昀臉色一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迅速側身躲避,同時一拳轟向秦舞卿。然而,秦舞卿卻像是幽靈一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又繞到了曹昀的身後。


    曹昀暗叫不好,但章曲侯也已殺到他跟前,對他的兩麵包夾之勢已經形成。


    “混賬,真以為你們能殺了我嗎?”曹昀大喊道,而後再次故技重施,金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迸發。


    然而,秦舞卿卻早有準備,她閉上眼睛,手中的黑色匕首直接刺向原定的目標。


    “噗嗤!”一聲輕響,光芒散去,曹昀慘叫一聲,他脖頸處的金光被破開,那裏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


    “這……這是什麽東西?”曹昀臉色蒼白,但還來不及說出下一句話,章曲侯的刀刃隨之趕到。


    錯愕感,那種本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的錯愕感,章曲侯和秦舞卿瞬間反應過來,是“時間刪除”!


    曹昀一手捂住後頸,卻摸到一股溫熱,他盯著秦舞卿,怒罵道:“幹!為什麽無法恢複?”


    “反符文之力,其實也是符文之力的一種,盾衛說過你的能力,你應該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原理。”秦舞卿說著,又衝向曹昀,“時間刪除對你的消耗應該不小,你不可能連續釋放。”


    曹昀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瞪大眼睛看著秦舞卿,似乎想要將她看穿。然而,秦舞卿的速度太快,她的身影在曹昀的視線中迅速閃爍,讓他無法捕捉到她的具體位置。


    劍姬和盾衛,一個主攻,一個主守,兩人都是以殺人為職,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戰鬥方式。


    章曲侯還是更擅長正麵戰鬥,拜的師傅是和蕭竹、蕭昊兄弟倆一樣的風正罡,還有蕭竹從各地找來的殺手,所以他最擅長的就是將一身殺氣發揮出來,憑著殺意,他甚至可以做到無刀似有刀。


    而秦舞卿走的,是和章曲侯截然相反的道路,蕭竹為她在監獄裏找來無數曾經刺殺皇室成員的刺客,身上的殺意有可能收斂,而且還學了琴棋書畫詩書禮樂之類陶冶情操的技藝,而這一切就是為了蓋住她一身殺氣,才能做到殺人於無形。


    曹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傷口處鮮血如注,但他卻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死死地盯著秦舞卿和章曲侯,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最終,他心一橫,全身金光凝聚到手上,化作手刀對準自己的脖頸砍去。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低著頭,所以當他的頭顱飛出去的時候,他能看到自己的身體。


    這一次可就不是那簡單的金光了,章曲侯和秦舞卿的眼前都變成一片雪白,這才是最純粹的光,最具穿透的光。


    隻要不出手,我就沒有殺意,隻要沒有殺意,你們兩個人就感知不到我。


    曹昀的心中一直在默念這些話,與章曲侯的幾次戰鬥已經讓他摸出了對手的作戰方式,但很可惜,這次與章曲侯聯手的是秦舞卿。


    “哢嚓!”


    曹昀自己都還沒注意到,秦舞卿的雙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臉,而後一用力,就扭斷了他的脖頸。


    “發生了什麽?”


    而後,又是一刀砍向曹昀的脖頸,隻不過這次不是曹昀自己的手刀,而是秦舞卿的匕首。


    曹昀的頭顱滾落在地,他的雙眼還睜得大大的,裏麵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驚恐。


    秦舞卿一腳踩在曹昀臉上,說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能鎖定你的位置啊?”


    曹昀沒有說話,他的雙眼都被秦舞卿踩住,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我和盾衛是不一樣的,感受殺意屬於五感之外,那是他的長處,但我不同,我強的就是五感,你的唿吸聲——吵到我了!”秦舞卿說罷,對著章曲侯問道,“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就能阻止他複活,沒錯吧。”


    章曲侯閉著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是的,你應該是踩住他的眼睛了吧,保持住,我去把他的身體扔到河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朝逐月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以蘭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以蘭兮並收藏王朝逐月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