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搖了搖頭:「我去吧,你褲腿也淋濕了,趕緊換下來去,這會兒你受不得涼。」說著,他便轉身出去了。


    盧嬌月這才感覺到自己腿腳涼得厲害,趕忙去找了條褲子,又去炕上坐下,將濕褲子脫下來。


    周進很快就迴來了,手裏拎著一個大木桶,裏麵騰騰的冒著白煙,裝了大半桶熱水。


    盧嬌月可憐兮兮地坐在炕沿上,身上的夾襖蓋在腿上,隻能遮住一半,下麵是兩條幼細的小腿。小腿白潔而光滑,周進不禁眸色一暗,可是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去小間拿了木盆出來,往盆子兌了了些熱水,伸手試了試水溫,讓盧嬌月先泡腳,他也去擦擦。


    盧嬌月趿了鞋子下炕,先將棉帕子浸濕,擦了擦臉和脖子,才迴到炕上坐下將雙腳放進熱水中。她舒服地喟歎一口氣,彎腰撩水往腿上澆,直到整個腿腳都泡暖了,才拿起一條幹棉帕子將腿腳拭了拭,換上幹淨的褲子。


    她盤膝坐在炕上,將發髻散了開,用帕子擦頭發。這時,周進從小間裏走出去,就是下身穿著中褲,上身卻是光裸著。


    「你怎麽不穿衣裳就出來了!」她紅著臉道。


    周進一臉無辜,「衣裳都濕了,再穿上不是白洗了。」


    盧嬌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夠細心,竟然沒想起這茬,也是初為人婦,她還是不太習慣去替另一個人做這種貼身的事情。這麽想著,她不禁有些羞愧起來,忙下了炕去衣櫃裏給周進找衣裳。


    周進現在的衣裳,大多都是盧嬌月親手做的,有年頭兒陸陸續續做的,也有成親前那幾個月趕出來的。她找出一身白色的中衣,是棉布做的,摸起來即柔軟又暖和。這身衣裳周進還沒上過身,還是全新的,就是盧嬌月臨出嫁之前,瞅著外麵太陽好,漿洗後又晾在太陽底下暴曬了,才收進箱籠裏隨著她出嫁一同陪嫁了過來。


    她又拿出一身棉袍,才走到周進身邊遞給他,「快換上吧,別著涼了。」


    盧嬌月沒敢抬頭去看周進,這還是第一次她正麵直視他半裸的樣子,結實的肌理,一塊塊兒黝黑的腱子肉,盧嬌月一直都知道周進很壯實,但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屬於男人的陽剛之氣這麽迎麵就撲了來。


    明明屋裏還沒燒炕,有些冷,她卻莫名地覺得有些熱。


    是臉熱,也是心熱。


    她佯裝無事地去妝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頭發。


    「下麵冷,先上炕暖暖,我待會兒就去把炕燒上。」原來周進已經去了炕上,將疊放在旁邊的鋪蓋都鋪好了,自己先進了被窩。


    盧嬌月猶豫一下,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兩人坐在被窩裏,周進又是個大火爐,不一會被窩裏就暖了。


    人一暖了,就想幹些事情,周進半靠在枕頭上,將盧嬌月圈在懷裏,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頭發,順著順著,手就挪了地方。


    盧嬌月臉紅紅的,按著他的手,「我那個還沒過呢。」


    周進親了她鬢角一下,「我知道,我不幹別的。」嘴裏這麽說,手可是一點兒沒閑下,探著探著就探到了關鍵處。


    他的嗓音有些低啞:「洞房那天忘了告訴你,你這處真大,又大又軟和。」


    盧嬌月有些適應不了這麽流氓的周進,感覺又羞又窘迫,她微微的歪著臉,眼睛盯在別處,手裏卻死死地抓住他的大掌,無力地小聲道:「你說好不幹別的。」


    「我是什麽都沒有幹啊。」


    周進掂了掂手裏的重量,才不舍地將大掌抽了出去。之後漫不經心問道:「對了,你還沒說方才碰到啥事了。」


    周進可不傻,方才媳婦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碰上了什麽讓她很吃驚的事。


    盧嬌月一怔,這才將之前遇上杜廉和盧嬌杏的事說了出來。


    「你說他們往咱們這片來了?」


    盧嬌月點點頭,「他們拐進去的那條小道,隻能通往咱們這一片,再往遠走要走很遠才能到小溪村。若是去村裏的話,換著大路不走走小路,還要繞那麽遠,這不合常理。」就是因為從小路走會繞遠路,盧嬌月才從村頭出來的,且她一個人也不敢走那條小路。


    不過周進以前倒是走過很多次,就是因為那裏偏僻,他才會選擇到那裏去接盧廣智,並和盧嬌月見麵。


    鑒於自己以往的經曆,周進猜測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私會?」


    盧嬌月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並不是喜歡隨意道人長短的性子,沒有眼見的事,自然不能亂說。不過周進的說法也並不過分,一男一女單獨相處,不是私會,能幹什麽啊。


    「你說咱們這片兒有什麽地方能讓人私會的?」周進摩挲著下巴,難得起了好奇心。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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