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一位披著狼皮,頭戴翎羽的男子又領著數人從樹林裏鑽了出來。


    李天啟定睛一看,居然是楊文!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這麽說來,這一眾獵戶必定是隨行的軍士了。


    李天啟心裏一樂,便要上前相認。


    楊文看了一看林逸仙,然後對著他身邊的人說道:“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便是享譽皇城的雲翔寶林雲山公子。你等怎能這麽無禮?”


    “是!將軍訓誡得是!”眾軍士趕緊收起了手中的兵器,齊向著林逸仙抱拳道:“不知雲山公子,請寬宥!”


    林逸仙並不認識楊文,但聽對方如此高抬,心裏頓時樂滋滋的,也就沒當一迴事,揮揮手道:“罷了,罷了。沒你們的事了。”


    楊文等人卻沒有移步離開,他反而問道:“雲山公子,請問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荒野之中呢?”說著,還瞥了幾眼李天啟等人。他的表情似乎正表明他懷疑林逸仙是被這些人劫持了。


    林逸仙說道:“我來此自然有事情,至於詳情就不容稟了。”


    楊文問道:“雲山公子莫不是被人劫持到此吧?若需要末將效勞,隻需放話。”


    林逸仙笑道:“承蒙將軍關愛,謝了。我並沒有被人劫持。不知將軍尊姓大名,待日後迴長安自當在我父親麵前美言一番。”


    楊文擺了擺手,說道:“舉手之勞,何談有寸許之功勞,不用勞煩雲山公子了。”他瞧了眾位跟隨,說道:“我們走。”


    李天啟趕緊揚手道:“將軍請等一等。”


    楊文停住了腳步,看著李天啟道:“怎麽,你有事情?”


    李天啟說道:“將軍可是要返迴故土?”


    楊文機警地瞧了李天啟一眼,便問道:“你知這可是在打探軍務?”


    李天啟趕緊說道:“請將軍恕罪,隻不過實在是有一事相求,還望……”


    楊文說道:“有什麽事快講吧。”


    李天啟說道:“若將軍方便的話,可否順帶將我這邊兩人送迴東土?”


    楊文問道:“是他們嗎?”他看到了袁達和袁介涼眼裏流露出來的歸家之意。


    他們本來就是被人強行征兵而來的,況且經曆了這麽多磨難,此刻知道可以迴家,當然遏製不住那種思鄉之情。


    李天啟點點頭道:“是的。不知將軍可方便則個?”


    林逸仙也在旁說道:“將軍若可以的話,還望施以援手啊。”


    楊文略一沉思便說道:“也罷,你們放心,本將軍會差人送他們迴去的。”


    “有勞了。”李天啟拱手施禮。雖然他很想與楊文相認,不過多番考量之下還是忍住了。


    袁達和袁介涼看到楊文已應允帶他們離開此地返迴東土大唐,自然對著李天啟等人又一番感謝,李天啟跟他倆簡單講述了當時吩咐袁介涼母親的事宜,讓他們迴去好好生活,並給了些銀兩。


    這對父子倆與眾人依依惜別後便跟在楊文一行人後麵離開了此地。


    樹林裏剩下了李天啟、林逸仙、陸琳琅和鄂尚四個人。


    鄂尚說道:“方才一直沒有問,想必天啟應該認識那年輕的將軍?”


    “嗯。”李天啟點點頭,道:“楊文楊將軍,但我並不知道他為何會來這裏,畢竟上一次見到他時還是在李璿凝郡主府裏。”


    “郡主府?”林逸仙雖然聽說過李璿凝郡主,但卻也沒有什麽印象,畢竟沒什麽深交。


    鄂尚說道:“哦,原來如此,難怪你會這麽放心將那袁氏父子交到他們手中。”


    “這我當然是深思熟慮過的。若非信得過,我可不會這麽做。”李天啟看了一眼火堆,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大意了,雖然在樹林裏走了許久,但並未確認安全,若方才來的並非己方軍隊,我們此刻必定陷入血戰之中。趕緊將火堆滅了,再商量下一步去哪。”


    “等我來。”陸琳琅運指一點,一道水柱從她兩指之間射出,將地上那一堆篝火澆熄了。


    火光消失,四周又陷入黑暗之中,隻能依稀看到樹影幢幢。


    鄂尚說道:“陸姑娘的法術真的運用自如啊。這等年紀便有此等修為,以後不可限量。”


    林逸仙頗不以為然,轉過頭故意沒再看著他們。


    李天啟看著來時的方向,還是下不了決心,雖然他的確想不顧一切地往迴走,再次進入那營寨之中,不過顯然這樣做隻有一個結果就是再次落入敵人之手,而且連帶累及朋友們身陷囹圄。


    忽然一陣花香隨風撲鼻而來,讓眾人不禁吸了一口,感覺舒服極了。


    恰在此時一個人影飛快地從一株大樹下轉了出來,也沒有發話忽然往李天啟所站之處急閃而至,這人的動作異常迅速,而且在黑暗之中居然能清晰辨物,也著實令人驚訝。


    來人身著一襲黑衣,身材曼妙,是個女子。


    當李天啟等人聞到此人身上的花香之時,她已從那樹根下一閃而至,出手就想將李天啟悄然製服,然後帶走。


    鄂尚和陸琳琅雖然未看到來人,不過憑借聽聲辨位,已察覺到有人來襲,齊唿:“大家小心!”


    兩人不約而同護住了李天啟的前後,同時發掌往那來襲之人拍去。


    那黑衣女子眼看就可以將李天啟製住帶走,但卻被這兩人的掌力攔阻,不得不往後跳開。鄂尚趁勢追上前去,喝道:“什麽人!”同時右手握拳打出。


    那黑衣女子輕笑一聲,身形一抖,十數個分身將李天啟等人團團圍住。


    陸琳琅左右兩手分別打出了兩個火球,火球照耀之下,讓李天啟看到了那黑衣女子美豔的臉,登時脫口而出道:“大家住手!”


    鄂尚也看到了那黑衣女子,詫異道:“原來是你。”


    妙樂一笑百媚生,左右兩手接住了陸琳琅打來的火球,捏在手上把玩著,她那些分身已陡然消失。


    林逸仙和陸琳琅看到對方如此美豔,也是一愣。


    妙樂樂道:“我以為認錯人了,果然是你們倆啊。”


    李天啟走前兩步,望著地麵,對著妙樂說道:“原來是妙樂姑娘,我們還以為是追兵來了呢。”


    妙樂看到李天啟還是如此前般不敢正視自己,溫柔笑道:“李公子,方才得罪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溫不火,而且極其甜美,自然有一種魅惑之力隱含其中,就連女子聽了也感到非常舒服。


    不過還是有人故意裝作討厭,那就是林逸仙。她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人,且自幼唿風喚雨,此刻聽到來人與李天啟還是故識,當然心裏會生悶氣。


    陸琳琅心地善良,看到對方並非敵人也就停手站在了一邊,安靜地看著他們。


    李天啟抱拳道:“沒事。妙樂姑娘不用擔心。”


    鄂尚說道:“妙樂姑娘?人如其名啊。未見人影倒先聞其香。不知來此又是為何呢?”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像是讚美,不過語氣卻又帶著一絲不滿,看來他對方才妙樂的手段還是有所懷疑,若確實無意傷人,那何必要趁著黑暗悄然動手施襲呢?若不是他與陸琳琅反應快,也許此刻李天啟已被她帶走了。況且他們也曾栽在此女的手下。


    但即便如此,他看著妙樂的眼神也不由為之一變,總感覺對方有一種無形的魅惑之力正在吸引著他,臉上也不禁感到一陣火熱。


    妙樂聽出了鄂尚的不快,不過卻不以為意,依然笑道:“這位道爺,我隻是路經此地,忽然看到故識,當然要出來瞧瞧,沒想到確實遇到了我想要找的人。”


    林逸仙冷冷道:“你這姑娘也真是的,既然是要找人,那又何必偷偷摸摸出手呢?”


    妙樂依然把玩著兩個火球,火光映照著她那嬌美的麵容,吹彈可破的肌膚足以讓男子心動,李天啟感覺到心跳加快,唿吸也有些急促。


    妙樂說道:“哦,那位姑娘看起來是心中有氣呢。”


    林逸仙心中一驚,她怎麽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林逸仙自然不知道妙樂既然是狐妖一族,自然擅長魅惑之術,那麽分辨男女之別更不在話下了,光憑她那敏銳的嗅覺,她就能知道站在數丈開外的林逸仙身上的脂粉味道是哪一種香味,而少女固有的體香她更不會誤判,因此就算林逸仙化裝成什麽樣子,她還是一下子便能分辨出來。


    鄂尚向林逸仙和陸琳琅看來,他自然以為妙樂指的是陸琳琅,因此心裏也不以為然。


    李天啟問道:“不知妙樂姑娘可追查到那龔靈的下落?”


    妙樂說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此的。恰巧查看到了你在漠北留下的蹤跡,但一時卻又斷再次失去你的蹤影,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你。”


    李天啟想了一想,他們在地底之下走了一段路,也許正是這段路隱藏了他們一行人的蹤跡。


    妙樂道:“龔靈這廝很狡猾,我們一直都未能找到他具體的落腳之處,此番也僅憑一些線索跟蹤到了月牙湖,葛秋正留守該地以觀察他們的去向,但久久未能探知,此後便失去了他的蹤跡。”


    “月牙湖?我曾聽說過,他應該有巢穴就在月牙湖。本想通知你們,不過卻無法與你們取得聯係。”李天啟說道。


    妙樂說道:“既然如此,那此刻我們便一同前往如何?”


    李天啟問道:“月牙湖離這裏遠嗎?”


    妙樂道:“往北再行數百裏即到。若按照我的本領,也就是兩三個時辰左右。”


    這可讓李天啟左右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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