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淡淡花香,認出似曾相熟的身形,李天啟瞬間中已明白她是誰,不禁輕聲叫道:“飛兒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


    飛兒手中利刃劃了一下那草繩項鏈,看到並沒能割斷,便頓時收手,將短刀收入了衣袖之內,她拉下蒙麵巾對著李天啟問道:“你不是寒風!”


    李天啟並沒有感到意外,否則她也不會夜裏突然來到這裏,而且方才那一係列動作已表明了她的確已對自己有所懷疑,但他卻還是想矢口否認,依然說道:“飛兒姑娘,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我為何不是寒風呢?”


    飛兒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你還不承認嗎?”


    李天啟問道:“飛兒姑娘,您到底是指誰?”


    飛兒忽然笑了起來,“李天啟,你裝得太像了,為何要喬裝打扮成這個樣子,而且還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自己變得如此矮小?”


    李天啟苦笑道:“飛兒姑娘,他是什麽人?”


    飛兒說道:“你還不承認嗎?”


    李天啟說道:“但求飛兒姑娘釋疑。”


    飛兒說道:“第一,你身上有個香囊,香囊的味道我太熟悉了,因為裏麵是我重新裝填的花香。第二、雖然我從未看清你右手腕戴著的佛珠,但今日在姐姐的提醒下,我卻看清楚了,世事難道真這麽巧嗎?第三、我曾記著你有一條不會被割斷的草繩項鏈,也許你忘了,但我忘不了,所以我試了一番,果然我手上的利刃居然割不斷你那草繩鏈子。第四點,雖然你有所掩飾你的身法,不過與機關人動手時,我總感覺有些相識。第五點,說起來奇怪,你說話的神態讓我不由總是想到他,你說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沒想到自己居然存在這麽多破綻,那麽看來是瞞她不住了。李天啟心裏想著,嘴上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也許真是巧合,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飛兒問道:“那你是承認咯?”


    李天啟搖頭道:“我並不是他。”


    飛兒詫異道:“你不是?那你身上那股香味難道……”


    李天啟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便繼續說道:“其實那香囊與佛珠還有我身上的草繩項鏈都是係在一起的,我便也撿了起來,隻不過日間並沒有全部詳情說出而已。”


    “哦?”飛兒似乎有些失望,她徐徐說道:“你……”


    李天啟說道:“真的不瞞飛兒姑娘,你想想李天啟他是否到過隴州?”


    飛兒果真思索一番,便說道:“我當時在峨眉山曾遇到過他,後來我就迴來了,也許他真的往隴州去了也說不定。”


    李天啟說道:“既然飛兒姑娘睹物思人,我看我便將這些東西都給您吧。”說著就要動手脫去佛珠。


    飛兒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暫且留在身邊吧,既然這麽巧能讓你遇上,也許真是天意,以後假若遇到他的時候,我再跟他說說,假若他特意扔下的東西,那自然有他的道理,還是保持現狀吧。”說罷,暗自歎了口氣。


    “那我就暫且替他保管吧,假若飛兒姑娘什麽時候想要迴去,我隨時奉上。”李天啟說得很誠懇。


    也許是感受了飛兒真切的情義,李天啟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飛兒問道:“你之前是不是練過什麽功夫?”


    李天啟說道:“也隻是三腳貓功夫,自幼被人看扁,闖蕩江湖中見過有些人曾展露過功夫,便模仿著學習一番,漸漸也有些招式,但卻難上大雅之堂。”


    飛兒說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一切隻要努力,總有出頭之日。”


    “謝飛兒姑娘鼓勵。”李天啟說道。


    飛兒輕笑道:“沒想到你其貌不揚,說話倒文質彬彬,也難怪我會感覺到你與他有些相似了。”


    李天啟心中一動,想打聽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於是便說道:“看姑娘對他似乎感覺良好,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以後我有幸得見,也好認識認識。”


    飛兒方才還是笑臉,聞言突然板起臉來冷冷道:“他是非不分,我對他有什麽好感覺,他時而讓人感到純真,時而卻又喜歡捉弄人,我對他頂多也算是相識罷了。你要認識他便認識,於我無關。”


    李天啟一陣苦笑,不過卻依然說道:“聽飛兒姑娘這麽一說,我倒有些明白了,我闖蕩江湖多年,也有些朋友,以後見到他,我拉些朋友揍他一頓便是。”


    飛兒連忙搖頭道:“別!”


    李天啟隨口應了一聲,“哦。”


    飛兒歎了口氣,說道:“你以後假若遇到他,也不用與他打架,能做朋友的還是與他做朋友吧。”她瞧瞧月色,轉身便往大門走去,說道:“好了,不與你多說了,我要迴去了。不然爹爹發現我半夜偷溜出來,那我可就麻煩了。”


    李天啟聽到她說起她的爹爹,趕緊問道:“飛兒姑娘,請稍稍留步。請問令尊是空靈大師嗎?”


    飛兒已走到門前,聽到他的問話,便轉迴身來點頭道:“是啊。這蜀山劍氣兩門應該都知道吧?為何如此問?”


    李天啟說道:“我是慕名前來的,所以才會拜在氣宗門下,就是想能有緣一見。”


    飛兒說道:“我爹爹向來深居簡出,想見他可不容易,不過你長年在這山中,總有見著的機會的。”


    李天啟問道:“聽人說起過空靈大師本姓龔,但全名卻不得而知,我一向對令尊久仰,還望飛兒姑娘見告一聲,讓我心裏留個念想啊。”


    飛兒說道:“我爹爹全名龔全誌。”說罷,已匆匆走進了大門中,徑直往山上去了。


    居然不是龔靈,李天啟有些失望,看著飛兒那沒入黑暗中的身影重重籲了口氣,差點被識破身份壞了大計,幸好隨機應變,硬生生給對付了過去。


    宋大年晃悠著肥頭大耳哼著小曲從門口緩緩走了出來,說道:“寒風,左腳,看看腳底。”


    李天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抬起了左腳的腳底,宋大年亮起了火折子,看了一會,然後又道:“右腳。”


    李天啟不明所以,隻得照做。


    宋大年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


    李天啟問道:“怎麽了?”


    宋大年瞪了他一眼說道:“飛兒姑娘今是怎麽了?白日找你過去,夜晚卻又尋你而來,我看看你是不是踩了****,走了****運了。不過兩腳底都沒有啊?是不是你坐在****上麵了?”說罷,舉著火折子就要看李天啟的身後。


    李天啟拍拍屁股道:“好了,宋師兄,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方才我差點沒嚇傻了。”


    宋大年收起了火折子,上前拍著李天啟的肩膀,樂嗬嗬地說道:“寒兄,您別客氣啊。”


    李天啟感覺他的稱唿有些古怪,於是說道:“宋師兄,您今夜說話怎麽如此文縐縐的,連對我的稱唿……”


    李天啟越是這樣說,那宋大年卻像是越得意,此際更是抱拳在他麵前晃個不停說道:“寒兄,寒風兄,您飛黃騰達一日可不要忘了我老弟啊。”


    李天啟說道:“宋師兄這是說什麽話啊,這怎麽可能呢。別說笑了。”


    “世事難料啊。”宋大年收起了玩笑的麵孔,擺手正色道:“寒老弟,我是琢磨不透啊,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也許飛兒姑娘對你有那麽殿意思。假若真是這樣,你可要抓住機會啊。說不定真會一步登天呢!”


    李天啟搖頭道:“您看我這……”


    “對啊!你也有自知之明吧。”宋大年說道:“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啊,要論樣貌,我可比你強多了,對吧,要論身段,你也太矮小了,是吧。再說人品,我也不差啊,這老天爺怎麽不關照著我點呢?你才來一天,居然能有如此造化!我的天啊!”


    宋大年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寒老弟,我收迴我此前所說的話,俗話說,打鐵趁熱,你以後有時間便去飛兒姑娘那溜達溜達,假若你真有那麽一天,請千萬,千萬記住,別忘了你老哥我就是了。”


    李天啟本想拒絕,但又覺得既然他這麽一說,似乎已經有了計較,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自由走動了?想到這裏,他不禁問道:“宋師兄意思是?”


    宋大年說道:“這不?我現在接替你來守夜了,以後這裏的事情你少管,全由老哥我安排來哦,你嘛,趁著這功夫,多去上麵走動走動,特別是討好飛兒姑娘,隻要她高興了,什麽事情都好辦。”


    果然,與己猜測沒錯,雖然心裏有些不恥宋大年油滑的為人,不過卻也正是他而讓自己輕易得進入了氣宗門,而且現在再次因為他而讓自己不僅能在東大門有個好身份可以潛伏下來,還能方便地到處走動,這確實是求之不得之事,於是李天啟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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