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啟等人見到蘇倉急速往迴奔去,便已猜到他是要去將那犯官提來對質了,他們三人心照不宣紛紛站了起來,卻被楊都尉與丁虎攔住。


    李天啟說道:“怎麽?都尉是要強行阻攔我們離開嗎?”


    “不敢。”楊都尉說道:“公子,雖然你帶有鐵血令,本都尉若實在沒有把握,定然不會擅自相問,但既然都是辦差,而本都尉一直還不知道公子的來曆,能否請問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李天啟忽然問道:“楊都尉,難道你與霍都尉、冷都尉等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楊都尉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禁全身一怔,緩緩問道:“公子你……你怎麽知道得如此清楚?”


    李天啟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就不要多事,否則後果恐怕連你也承擔不起!”


    楊都尉暗自咬牙,在麵具後的腮幫子上青筋畢現,看來他現在的心裏也是異常矛盾。


    “我們可要走了。假若你要動手,盡管出手,隻不過一切後果由你來負!”李天啟狠狠地說道,然後對著身旁的徐少宇和鄂尚說道:“我們走。”


    三人便再繼續往前走去。


    丁虎要攔著,但他自己卻被楊都尉攔住了。


    楊都尉說道:“你悄悄跟上,別讓他們發現了,看看他們落腳何處,假若有情況便發信號。本都尉自會去找那犯官讓畫師畫出那人的畫像。這麽多年過去了,那李天啟現在是什麽模樣,我們可不知道。假若他真的假扮欽差,雖然罪不可赦,但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這才是本都尉所關心的。”


    “是。”丁虎拱手,悄悄跟在了前麵三個人的後麵。


    楊都尉摸了一把麵具,喃喃說道:“李天啟,這小子當年看起來隻是個山野小子的模樣,可我怎麽覺得他身上有許多秘密呢?為何多年來突然接到他的消息卻是冒充欽差?他有這樣的膽識嗎?他又要做什麽呢?”


    這時,天已大亮,街道上的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三輛車頭插著三角小旗的鏢車在十來個鏢師的押送下緩緩往前走著,看起來是往東門去的。


    小旗上繡著“耀威”,應該是一家名為耀威的鏢局。


    “後麵有條尾巴。”徐少宇輕聲道。


    “那人叫丁虎,先不管他。待到僻靜處再將他甩掉便是。”李天啟說道。


    “你們嘀咕什麽?打他一頓不就得了,況且你也像是朝廷中人。”鄂尚說道。


    徐少宇說道:“鄂兄,天啟兄應該不是朝廷中人,你別聽那夥人瞎說。”


    李天啟忽然說道:“你們瞧前麵那鏢車有沒有覺得奇怪?”


    鄂尚說道:“沒什麽奇怪的,押鏢的都是這樣。”


    徐少宇也說道:“一大清早出鏢,看來鏢物很急啊。不過我也瞧不出有什麽奇怪的。”


    鄂尚說道:“廢話。少宇你說了這麽多,其實跟我還是一個意思啊。”


    徐少宇沒再吭聲。


    李天啟說道:“我是說這三隻箱子並不沉重,卻要這鏢師十來個人運送,這是什麽道理?”他想起了以前見過的振遠鏢局押鏢的情形,當年何奈若也是親率眾鏢師押送藏在木箱中的郡主,足見對押送人物的重視,而此時三輛鏢車上的木箱並非沉重,碾壓在路麵的車轍都很輕,可得知裏麵裝載的東西並非什麽特別沉重之物,可周圍簇擁而行的鏢師們卻有些過於謹慎了。這一切都說明,箱子裏裝的東西必然重要。


    鄂尚說道:“那一定是裏麵的東西很珍貴。”


    徐少宇說道:“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什麽值得興師動眾地押運呢?天啟兄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李天啟說道:“你們瞧見沒有,這幾隻木箱並無上鎖,也沒有貼上封條,而且箱子一側還鑽了些小孔。像不像裏麵藏有人的樣子?”


    “藏人?”鄂尚雙眉一挑。


    “我知道了,你是說蒙姑娘……”徐少宇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


    “噓——”李天啟輕聲道:“我們也不急,先解決後麵的尾巴,再來想辦法試探一番,現在至少我們多了條線索,假若不是,我們再返迴也未嚐不可。”


    鄂尚問道:“那我們不北上了?”


    徐少宇說道:“當然是先救人了,北上的事放一放再說。”


    “嗯。”李天啟也點點頭。


    丁虎在後麵遠遠盯著李天啟一行,他數次往身後看去可每次都感到失望,楊都尉還未趕到,幸好這夥人腳步並不快,他跟得相當輕鬆。


    丁虎正在往前行走時,突然聽到一偌大的莊園大門開啟的聲音,那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原來是一老一少兩個光頭和尚正與裏麵的莊園主人告辭,大踏步往街道這邊走來了。


    “又是智空和慧悟兩個禿驢!”丁虎猶豫了一下,便決定放棄跟蹤李天啟等三人,他迎麵向那兩和尚走去,伸手將衝天炮取了出來,這是他們聯絡的方式。


    智空大師和慧悟一路化緣而來,路過此地莊園之主需要祈福,本來他們並不願意賣弄,奈何盤纏用盡,而自從白馬寺丟失水靈珠以來,他們師徒二人已無法再迴到白馬寺中,隻能四處奔波需找水靈珠。


    做法一日夜後,得到薪金二兩紋銀,兩人便想離開找個地方吃頓早飯,沒想到卻遇到了幾次三番對他倆窮追不舍的麵具人。


    他們也與楊都尉一夥打過幾次交道,也了解到對方的大概情況,看到這人迎麵而來便認出是那丁虎。


    他倆並非害怕與這些麵具人交手,隻是無謂得罪朝廷,以免招來更大的麻煩,況且白馬寺也屬於國寺,假若處理不好,他們就算尋迴水靈珠,也迴不了白馬寺。


    因此看到丁虎快速前來,他們忽然拔地而起,雙雙躍上了一旁的屋簷,迅速往一旁躍開。


    “禿驢休走!”丁虎呐喊一聲,揚手就飛出了衝天炮。


    衝天炮帶著尖銳的唿嘯聲直上數百丈高的雲霄,就是隴州十裏的地麵都能看到,更不用說正時刻留意這邊的楊都尉了。


    楊都尉帶這蘇倉在大街上找到了一位畫師,讓那益州刺史口述,畫師作畫,畫像已漸漸有了個輪廓,楊都尉瞧著此人很像方才遇到的那公子。


    但由於畫作未完成,他也隻好隱忍不語。


    倒是蘇倉說道:“怎麽看起來,的確像是那公子呢?難道他就是李天啟?”


    益州刺史連連點頭道:“是他,沒錯,就是他。我絕不會認錯的。”


    這時衝天炮的唿嘯聲讓楊都尉和蘇倉均是心中一震。


    楊都尉說道:“看來有情況了。否則丁虎也不會發信號。我們得趕緊跟上。蘇倉你先去支援,本都尉腳程比你快,這畫像畫好之時,本都尉再出發。”


    “好!”蘇倉拱手,立即動身往衝天炮發出的方位掠去。


    那三輛鏢車在衝天炮響起後,拉車的馬似乎受到了驚嚇,腳程快了起來,而十來個鏢師微微迴頭張望,看到是另一個方向傳來的信號,便也沒有在意,不過也策馬加快了腳步跟上鏢車。


    李天啟等三人不得不也加快腳步,在後麵保持一段距離跟著他們。


    “那條尾巴不知為何不見了。”徐少宇說道。


    鄂尚說道:“他狡猾,不然可有得苦頭吃了。”


    徐少宇笑問道:“怎麽,你想到辦法甩掉他了?”


    鄂尚指著前麵說道:“那是個染衣坊,裏麵晾曬的布匹綢緞繁多,我們將他引入裏麵,突然動手便讓他出不來了,而且也沒有人知道。”


    “不錯。”徐少宇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惜,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再往下跟下去便會遭殃,於是趕緊撤。”


    李天啟說道:“瞧,東門到了。看來那些守城的將士要搜索的。我們看看他們會否查看這些未加封條的箱子。


    果然,那些鏢師們已紛紛下馬,向走過來的多名軍士抱拳施禮,好像在說些什麽話。


    李天啟三人不便站立,便在一旁的茶鋪坐了下來,點了三碗豆腐腦。


    徐少宇說道:“他們不會檢查的,這些鏢師看樣子已是老江湖了,自然懂得如何處理。”


    果然,就在他們喝完了豆腐腦之際,那些軍士看來得了好處,走到鏢車邊上假意檢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李天啟等三人趕緊起身,繼續跟出了東門。


    “出得城門,我們可要蒙麵行事了,先來文的,不行再來武的,這十來個鏢師,不知兩位可有信心?”李天啟問道。


    徐少宇說道:“我一人便可以對付他們了。”


    鄂尚說道:“我也是。”


    徐少宇瞪了他一樣,說道:“不許學我。”


    李天啟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我們需要速戰速決,文的不行我們就來武的,務必要看清楚他們押送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嗯。”徐少宇和鄂尚點頭道。


    他們在路上折了三根丈許長的竹竿當作武器,悄悄加快了腳步,緊緊盯在他們身後,尋找合適的地點再行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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