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刺史安排好諸多事宜再次返迴此處之時,李天啟便拱手道:“刺史大人,既然還沒有什麽新的進展,我還有其他要事還是先行離開了。”


    “哦,上差可是要另行尋找線索調查?”那刺史急問道。


    “嗯?”李天啟冷冷道:“大人為官多年,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那刺史感覺自己問話多了些,趕緊說道:“下官不敢,隻是下官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李天啟說道。


    那刺史道:“下官也已調派人手仔細盤查,想必近期就會有結果,但上差既然要離開,為了讓上差有個良好的住所卻又不妨礙上差辦事,下官便想在這宅院中安排兩間雅房,以供二位大人使用以盡地主之誼?”他瞧了瞧李天啟和周若琳的臉色,趕緊又繼續說道:“當然,期間大人當來去自如,按自己的意思辦好上麵的差事。不知上差可允?”


    “謝大人了。還是不用了。我們現在這種打扮挺好,在外麵也方便,你這有些顯眼了。”李天啟當然知道那刺史打什麽算盤,有個欽差在上頭指揮,那肯定比自己亂查一通好很多,最關鍵的是萬一還是找不到新的線索,那刺史還可以向上麵推脫責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不過李天啟他自己也有打算,既然方才他們都沒有找到那夥漢子,那麽也不需要一直在此幹等下去了,時間一長指不定會給對方看出馬腳,還是趁現在沒有被人揭穿,離開比較好。


    那刺史一臉失望,也隻得唯唯諾諾地站在了一旁。


    李天啟說道:“大人必須對我們的行蹤保密,不要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我們的任務也不便透露於你,你隻要全心為太子辦事便是,有需要我們會來找你。假若你真的抓到了那夥人,可以貼出布告,屆時我們會悄悄地來見你。”


    那刺史當然明白李天啟話裏的意思,當下低頭道:“放心,下官明白。一定會小心處事。”


    李天啟問道:“對了,最近幾個月軍營中有沒有征兵的動作或者是有什麽新兵營經過此處?”


    那刺史想了一會,喃喃道:“似乎在三個月前,的確有一批士兵打這裏經過,但也是稍微整頓了一會便繼續西去了。”


    “哦?大人可知道他們去了哪?”李天啟急問道。


    那刺史說道:“應該是西南大營。”


    “西南大營?”李天啟問道。


    那刺史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那西南大營不是個好地方,上差可得當心些。”


    “那裏有什麽古怪?”李天啟疑問道。


    那刺史搖搖頭道:“下官也不知,但按理說,那西南大營自駐紮後本是由我州府供應一切日常所需,可奇怪的是,下官並未接到上級的指令,他們也從未來找過下官麻煩。隻不過聽說那一帶很邪,所以……”


    “嗯。我知道了。”李天啟點點頭,心裏又開始了琢磨……


    出得刺史府邸,李天啟才暗自鬆了口氣。


    周若琳問道:“方才人家安排了住所你不住,現在要去哪裏?”


    “自然是找住的地方了。”李天啟說道:“看那刺史也的確糊塗得緊,忙乎了半天,結果什麽都沒撈到,在城裏找一夥橫衝直撞的人難道還不簡單嗎?看來這刺史的手下也不是盡心辦事之人。不過那夥人必定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就算那些捕快遇到也未必能拿下他們。我們也就沒必要在他那裏等下去了。”


    “嗯。有道理。”周若琳說道,“那我們就去找客棧吧。”


    “不!我們去一趟驛站。或許……”李天啟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那些紇幹衛來,既然他們身上都有腰牌,而驛站又是專門接待過往官員和公差之人的地方,指不定能在驛站遇上他們。


    周若琳笑道:“有時看到你出手真是大方,有時卻又吝嗇那點銀子。看來你還是假冒欽差上癮了。”


    “錯!”李天啟淡淡一笑道:“我可沒有說過自己是欽差。要說弄錯了,可也是他自己弄錯的。但是我們去那並不是為了節省銀子,你想想驛站接待的都是過往官員……”


    周若琳一點即透,當即明白道:“你是說那夥人……”


    “嗯。”李天啟點點頭,“雖然隻是推測,但那些驛站一般人都不能進入,想必會令人感覺更安全,假若那夥人要在此住宿,那裏一定是上上之選。”


    周若琳笑道:“雖然不知道你有何打算,但看起來你似乎在找一批士兵?”


    李天啟微微一笑。


    益州驛站坐落在城市的西南角,幽靜,占地廣闊。


    此刻裏麵正圍著一夥人正在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番熱鬧的景象,兩個驛卒忙裏忙外地招唿著。


    不知李天啟和周若琳用了什麽辦法,隻見一個瘦小的驛卒領著他兩人緩緩走了進來,讓他們在一旁桌子坐下,旋即安排飲食去了。


    一般驛站都有接待的規格,什麽品級什麽官職就會安排對應的飲食標準,並不需要特別囑咐,而且價格也比外麵同等菜式便宜許多。


    這夥人看上去果然與那些紇幹衛的打扮一模一樣。他們身上解下的佩刀都放在各自身邊的座椅旁。


    他們看到那驛卒領進來的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絕色,都不禁愣了一下,一時居然停止了猜拳喝酒的聲音,那驛館裏頓時安靜下來。


    在那邊坐在主位的人也是個魁梧的漢子,看來是為首之人,雖然一身橫肉,但卻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下頜有顆綠豆般的黑痣,黑痣上麵有數根數寸長的黑須。


    他捏了捏黑須,緩緩往這邊走了過來,離李天啟和周若琳還有數尺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朗聲道:“沒想到這位公子也是公門中人,幸會幸會。”


    他人雖然未到眼前,但那身上散發的酒氣卻熏得李天啟和周若琳不禁皺了皺眉頭。


    李天啟對著他微微點點頭,並不言語。


    那頭目的眼神又移到了周若琳的臉上瞄了一會,未聽到李天啟的迴答,便再次說道:“敢問這位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赴任啊?”


    李天啟輕輕說道:“我可以不說嗎?”


    那頭目哈哈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地方亂得很。出了城亂走可能會出事的。但如果能與我們同行,那又是另一迴事了。”


    “哦?那敢問閣下要去哪?”李天啟喝了一杯茶水問道。


    那頭目冷冷一笑說道:“我是問公子,沒想到公子反倒問起我來了。不過今日高興,又看到你們也是同僚,便告知你,我們此番是往西而去,去西南大營。”


    李天啟心中一動,“哦,西南大營?你們居然也去西南大營?”


    那頭目說道:“西南大營駐紮在野外,離邊防關隘挺近。聽公子這麽一說,你們似乎也要去西南大營?”


    “巧了,我們也是要往西南大營去的。”李天啟說道。


    “當真?”那頭目露出一絲奇怪。


    “當然。”李天啟說道。


    那頭目問道:“那敢問公子是要去那赴任嗎?”


    李天啟搖頭道:“我隻是辦差並非赴任,路過此地而已。”


    “哦,原來如此。”那頭目笑道:“這樣的話,我們明日便可一起上路了。”


    “不過看你們的樣子,想必是在辦差吧?”李天啟問道。


    “那當然,不辦差誰願意跑這老遠來這偏僻的地方。對吧?你們跟著我們保你平安。”那頭目說道,他問道:“這位姑娘想必一定是公子的相好吧。”


    “是。”還未等李天啟答話,周若琳便發話了。


    這倒出乎李天啟的意料。


    那頭目抱拳道:“幸會、幸會。難得看到過像姑娘如此絕色之人。”


    周若琳微微一笑,便沒有說什麽。


    李天啟問道:“我倒似乎看到過像你們這般打扮的人,不知他們……”


    那頭目急問道:“什麽?你見到過他們嗎?”


    李天啟問道:“怎麽?你們果然是同一夥人嗎?”


    “哦……對對對。”那頭目微微一怔,旋即說道:“我們是分批過來的,不知道閣下是在哪發現的他們?”


    李天啟說道:“隻是在東往西而來的路上。”


    “哦,原來如此。”那頭目笑笑,抱拳道:“那我們就這麽約定了,明日清晨,我們相約出發。”


    “好,就這麽定了。”李天啟點頭道。


    李天啟和周若琳簡單用過飯後,那夥人居然還沒散去,繼續在喝酒吃肉。他兩人也就沒再理會,在驛卒的安排下住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周若琳來到了李天啟的房裏說道:“怎麽?你要與他們一起同行嗎?”


    李天啟點頭道:“對。西南大營看起來現在已是我們共同的目的地。”


    周若琳說道:“我隻是不明白那大漢為何偏偏要過來與你套近乎呢?而且還要主動保護我們出城,這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李天啟說道:“不管他們真實的目的是什麽,但既然現在我們與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那麽就這麽一起進西南大營吧,也省得遇到麻煩,畢竟他們也是公差,比起我現在這種身份好用許多了。


    李天啟自打願意為那老婦人尋找她的丈夫和兒子以來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既然他們是被拉來參軍的,那麽就一定會在附近的軍營裏,而從刺史的話語中也可以判斷,那批士兵極有可能是被安排到了西南大營中,而且再從現在的形勢來看,益州境內並無戰事,反而邊境有些摩擦,也的確需要人手,這麽一想,那西南大營也必定是首選調查之地。而在大營裏也有可能會與青兒姐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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