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山風寒冷,吹起了陣陣雲煙,翻騰不已……


    了凡急問道:“什麽人?”


    李天啟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他感到似乎了塵已發現了什麽。


    果然,了塵說道:“前些日子,我夜探客棧,發現李天啟所住的客房的屋頂有個黑衣人正在偷聽屋內的談話。師姐您說會不會就是那黑衣人?看上去還是個女子。”


    了凡向李天啟瞧去,問道:“黑衣女子?”她略一沉思,頓時說道:“師妹,我看就是她了。”


    了塵點點頭,向李天啟問道:“李天啟,你知不知道那天夜裏屋頂上的黑衣女子是什麽人?”


    李天啟並不打算說實話,隻好搖頭道:“我不知道。當時淩天洞主和笑修羅都追出去了,你在外麵瞧得如此仔細,而且你不是還施法變幻成一隻野貓引她們上去的嗎?你都不識得,我更不識得了。”


    了塵說道:“我隻是讓她們發現上麵有人,哪知道那黑衣女子的身法倒是極其飄逸,反應也很快,根本沒有留下什麽破綻,我卻不識得她的身法。”


    了凡說道:“算了,我們在這裏瞎猜也沒有用,看看師父那邊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吧,既然那黑衣女子是有備而來的,能遲滯了師父到這的時辰,看來必然是做了什麽手腳,隻要做過手腳,總是能找到一些痕跡。”


    了塵說道:“好,也隻好這樣了。”


    “那我們就迴吧。”


    “好。”


    “李天啟。”了凡像是要將李天啟的手腕抓住,突然感到不妥,又收迴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你隨我來吧。我安排個住所,你且住下。”


    了塵卻說道:“師姐,雖然我知道你心裏有事情,但他畢竟是跟那淩天洞主和那笑修羅一起來的,還是理應注意一些,莫要再起事端。”


    了凡說道:“謝師妹提醒,師姐會注意的。”她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彈身後退,猛然掀起了他的右手衣袖,抓住他的手腕,隻是一瞥,就隱隱看到了一點細小的傷口。


    “怎麽了?”了塵不知了凡為何突然有此動作,急忙問道。


    李天啟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為何會給了凡發現了此處傷口,而傷口之下顯然隱藏著一根細小的針狀符文。


    他能明顯得感覺到了凡那掌心源源不斷傳來的一股暖熱的真氣,那針狀符文緩緩從手腕藏身之處挪動出來,微微感到一陣刺疼。


    了塵顯然也看到了那點傷口逐漸冒出了針狀之物,心下也是莫名驚奇。


    隻是一會,那針狀符文便被了凡以內功真氣逼了出來,還帶著一絲鮮血。


    了凡將那針狀符文拿到手裏,放開了李天啟,她仔細看了一眼,說道:“這針狀符文出自蜀山氣宗門。他怎麽身上會有這種東西?”


    了塵對著李天啟輕叱道:“小子,看你老老實實,卻沒想到你這麽多主意,想必你演的這出是苦肉計吧?”


    蜀山氣宗門?難不成飛兒是蜀山氣宗門的?還是她手上的針狀符文是有人相贈?


    李天啟看到那隱藏針狀符文被了凡識破,心中自然一驚,早已泛起驚天駭浪,可他表麵上卻異常鎮定,他裝作不明所以問道:“這是什麽東西?蜀山氣宗又在何方?”


    了塵冷笑道:“看來你這苦肉計倒挺像,你難道孤身犯險就是為了配合在暗中埋伏下來的人從我們手中騙取火靈珠嗎?”


    了凡說道:“師妹,你先不要急。待我問問。”


    她走近了李天啟,問道:“李天啟,我問你,這東西怎麽來的?”


    李天啟卻問道:“了凡師太,您能先告訴我這東西是什麽東西嗎?”


    了凡說道:“這叫移魂幻影。施術者可以借受術者的身體,看到受術者所看到的東西,聽到所聽到的聲音,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而若施術者法力高強,還可以籍此將自己的幻影在受術者所處的位置顯現出來,就像是真人在場一般,如不是刻意留意,根本就不會發覺。聽你這麽一問,倒像是不明就裏的感覺,你……”


    了塵說道:“師姐,這小子詭計多端,你且小心他說的話未必是真的。”


    李天啟沒有理會了塵,再問道:“這麽說來,這移魂幻影之法是蜀山氣宗的絕學了?”


    了凡說道:“普天之下,應該再無他人能學得蜀山氣宗的秘法。隻能是師承一脈的門人才可能習得,還需看天分。”


    居然是蜀山氣宗門人,如此說來,那飛兒與那前段時間在地下所遇到的神秘人就是同一門派了。難道他兩人是一道前來的?


    了凡再次問道:“李天啟,你是不是有什麽顧忌?”


    李天啟拱手道:“多謝師太出手,這符文什麽時候打入了我的手裏,我卻不知道,還以為是蚊子吸血所留。”


    了塵冷笑道:“你繼續裝吧。我看你就是演苦肉計。”


    了凡瞧了一眼了塵,便繼續說道:“了塵,不要再瞎猜。看來事情還真不簡單,居然發現了蜀山氣宗的符文。”她將符文收入袖袋之中。


    了塵說道:“師姐,雖然您是要找這小子,但能否讓我給他留點印記,也好讓他長點見識。”


    了凡說道:“無憑無據,就憑一道從他手腕取出來的符文,你這……也……。師妹,你且迴去吧。明日師父還有要事與我倆商量呢。我想他說不知道也不無可能。”


    了塵說道:“師姐,我想明白了,看來那夜裏夜探客棧的必定就是那蜀山氣宗的女子,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施法在這小子的手裏,對我們的一舉一動皆了然在目。可恨啊,我也是太過緊張,一時不察。真是大意啊。”


    了凡說道:“師妹,你這麽說也不無道理,應該就是這樣,而她掌握了我們的行蹤,自然動動腦筋就可以輕鬆地取走火靈珠了。”


    了塵說道:“我是在想其實我們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沒有得到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李天啟可是從頭到尾都摻和的,他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了凡淺笑道:“好了,了塵師妹,你不用一再強調,我自會處理。你的論點也不無道理,隻不過也許他也隻是被人利用了。且迴吧。我們明日再做區處。”


    了塵微微頷首道:“那就有勞師姐了。我告辭了。”


    她狠狠地瞪了李天啟一眼,甩袖離開了,沒一會就消失在遠處的幾株樹木後。


    了凡說道:“我們也走吧。”


    “是。”李天啟此刻的心裏翻江倒海一般,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被飛兒利用了,但他思考一番後,種種現實都指向了他也是被飛兒利用了。而此時他還為她守口如瓶。


    飛兒當初答應幫忙趁機營救青兒,他心裏是非常感激的,而他也曾對今夜之事做出過預判,猜測了塵的確是有可能會將她的師父緣覺師太哄到這後山中的,那麽飛兒自然就可以借機入密室救青兒了。


    但事情發展卻遠遠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不僅青兒被捉之事是子虛烏有的,就連奪取靈珠也多次峰迴路轉,這一批又一匹的人馬都沒有拿到火靈珠,結果卻被一大家都不知的人給輕鬆取走了。


    現在他的心裏已經確定是飛兒了,也符合了凡了塵兩人的猜測,雖然她們心裏還未確定。


    他想起了數月前在苦修崖遇到那神秘人的時候的情形,又想到了五年前遇到飛兒的情形,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在詳細思考一番,又聯係到昨夜重遇那神秘人的情形,結合在早些時日在客棧碰到飛兒的情景,他覺得這兩人均會出現在同一地點,唯一的區別是出現的時辰不同。但兩人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曾使用過移魂幻影這符文,若按照了凡師太的說法,那天底下隻有兩人都是同一門派下的弟子才有可能了。


    看來今後自己得以離開玄境門時,還是得留意一下蜀山氣宗的動向,假若能再次遇到飛兒,當麵詢問一番也不無不可。


    想到這裏,他打定了主意。


    緩緩走在一旁的了凡一直沒有打擾他,此刻卻突然說道:“也不與你見外了,李天啟,今夜讓你看笑話了。說真的,了塵說起你是當年那李天啟時,我非常詫異,而你卻又戴著紅光佛珠。看來真是天意,不知五年前,這佛珠你是否就帶在身上?”


    李天啟說道:“是的。當年就戴在身上,但一直沒擺露出來。”


    “哦,原來如此。”了凡歎了一聲。


    李天啟跟著了凡來到了一住所前,隻見這住所建於一到峭壁之下,視野開闊,而十丈開外還有一座極其簡陋的屋舍,附近種著一些蔬菜瓜果,倒顯得極其清幽。


    了凡說道:“這就是你的住所了,我就在一旁那間陋室便是。先歇息吧,有話明日再說。雖然玄境門看上去並無崗哨,但你不要亂跑,惹下禍事可就麻煩了。”


    “是。謹遵師太教諭。”李天啟拱手道。


    “嗯。”了凡點點頭,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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