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和尚起手道:“施主,為何與妖孽糾纏不清?”


    李天啟知道娘親和村裏的人還活著的消息本就驚喜萬分,而百蟲大王就要說出他們所在的地方時,卻被眼前的老和尚出手殺了,一時憤怒萬分,“老和尚!你……”本待破口大罵,他卻看到眼前的和尚一派正氣凜然,慈眉善目,於是想起了智空法師和慧悟也是遇妖殺妖,雖較偏激,但卻沒有大的過錯,因此話說了一半,卻生生咽下肚裏。


    長須和尚繼續說道:“這妖孽在此禍亂寺廟,老衲聞訊從千裏趕來,就是為民除害,恰逢施主與此妖孽諸多言語,像是對妖心存仁慈,並不下手除去,這可要留下禍端啊。罪過罪過,哦彌陀佛。”


    “這位大師,我並非對此妖心存仁慈,而是正在尋找我娘他們的線索,在關鍵之時,這蟲妖就要吐露出線索卻被大師打斷,這……這……唉!”李天啟一拍大腿,往旁邊走開了好幾步,他實在忍受不了還在散發出惡臭的百蟲大王的屍首。


    長須和尚並不惱怒,聞言跟著走了過去,說道:“原來如此,老衲的確不知此中緣由,還請小施主見諒。”


    李天啟瞧了一眼百蟲大王,歎了口氣:“罷了,已經如此,怎可奈何。”


    “哦彌陀佛。”長須和尚說道:“既然如此,老衲施法先送小施主上去吧,待老衲燒毀此洞窟,莫讓他人再落到此處。”


    李天啟瞧著諾高的距離,如無外人相幫,憑他自身本事,肯定是無法出得去的,這也難怪那百足大王方才也是信心滿滿。


    “那就有勞大師了。”李天啟再次長歎一聲,施禮道。


    長須和尚把手一揮,李天啟感覺身體一輕,一念之間,他已飛身上到了禪房之中。長須和尚也隨之衝天而起,洞窟內已是大火熊熊,火光射出了洞口,照亮了禪房的局部。


    出得洞窟,李天啟頓覺一陣輕鬆,他忍著洞內的熱浪望下去,百足大王殘留的身軀已被大火包圍……


    天下事情,奇妙莫過於此,十多天前還在村民麵前耀武揚威,吃著貢品的老妖,此時卻將化為飛灰,李天啟心裏湧起一陣感歎。


    長須和尚也在此時發出一聲歎息:“哦彌陀佛,如此風水寶地的寺廟,諸多神靈,卻無視此妖在此興風作浪多年,也是讓人不免感到無奈啊。”


    李天啟聞言,仔細思考長須和尚所言,心中不由一動,再次仔細審視著眼前的長須和尚……


    長須和尚微微一笑:“小施主,此妖已除,老衲的任務也告一段落,需返迴麵見住持了。”


    李天啟施禮問道:“大師,請問大師修煉於千裏之外何座寺廟,待小生來日得空前去向大師求教禪理。”


    長須和尚起手,毫不猶豫地說道:“千裏之外的白馬寺。”


    “哦?”李天啟略感驚訝:“大師可否將法號告知小生?以方便拜訪?”


    長須和尚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老衲法號智空是也,白馬寺一級捉妖法師。”


    李天啟倒吸一口冷氣,卻麵不改色:“哦,原來是智空法師,久仰久仰。”


    長須和尚此時反倒麵露驚奇之色,“小施主居然聽過老衲法號?”


    李天啟說道:“那是自然,早聽人說過智空法師法力高強,專門斬妖除魔,不想今天得以一見真容,令小生足謂平生了。”


    長須和尚嗬嗬笑著。


    李天啟“咦”一聲,往長須和尚後麵看去。


    長須和尚臉色一變,急閃過一旁,迴頭往身後看去,正在此時,忽覺李天啟口念咒語施法向他襲來。


    無數閃光短劍急急向他全身籠罩過來,長須和尚並不慌張,反身揮袍一揚,隻見綠光一閃,那無數閃光短劍頓時消失無蹤。


    “啊?!”李天啟眼看如此多的小劍隻被那長須和尚一揮袍袖,居然全數消失無影,不免失聲叫了出來。


    長須和尚轉迴身來,嗬嗬一陣冷笑:“小子,居然識破老衲身份?”


    李天啟傲然說道:“雖不知道虛實,但我想你必定是無滅老祖。”


    長須和尚仰天哈哈大笑:“小子,你有兩下子,聰明。”


    “你真是無滅老祖?”李天啟聞言不由後退了一步,這可是他牢牢記住的仇人姓名,也是此番要來此地的目標。


    “沒錯。正是本佛爺”無滅老祖放肆地笑道:“難道不像嗎?”


    “哼!”李天啟臉現鄙夷之色。


    “話說,本佛爺是如何被你識破的?”長須和尚並不以為然,卻對自己身份被識破有些疑問。


    “這有何難,那蟲子說過它此來隻是被人收留,因此時間不會長,而你千裏而來,方才得意之時卻脫口而出說此妖在此興風作浪多年,試想你一外地之人,卻如此確定,莫不是故意哄騙於我?另外,你可沒想到我早已見過智空法師,卻亂用他人之名號,以為我不知?”


    “哈哈……”無滅老祖狂笑道:“原來如此,未想本佛爺內修外修三百餘年,居然說話還露出這許多馬腳,看來太過張揚了,嗬嗬,哈哈……”


    李天啟眼裏早冒出火來,此時看到此人如此狂傲,登時大喝一聲:“妖僧,納命來!”腳踏罡步,再次施展出馭劍之法。無數短劍頓時再次出現,打向無滅老祖麵部。


    無滅老祖並不慌張,再次揮袖將無數短劍消失於無形。


    “年輕後輩,不知天高地厚,敢於向本佛爺叫陣,真是不給你點顏色,還以為本佛爺怕你不成。”無滅老祖那張笑臉忽然變成了兇惡的麵容。


    隻見無滅老祖將禪杖往地上一插,一道綠光直衝李天啟而來,李天啟剛要挪動,不想所站立之地已然裂開,他身形落在夾縫之中,一時無法動彈,硬生生接了這招。


    “噗!”李天啟馬上口吐鮮血。


    “切不可以為個個都像是那貪吃的夯貨。”無滅老祖笑道,他往前走了幾步,又說道:“嗬嗬……原來你隻有那丁點皮毛功夫,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可以傷得了百年修煉的毛蟲。方才高估了你,現在就算本佛爺站著不動,你也傷不了本佛爺一根汗毛。”


    “那就來試試!”李天啟並不示弱。


    “哦彌陀佛。”無滅老祖鬆開手裏的禪杖,雙手向著李天啟合十,閉上雙眼。


    李天啟趁著這個機會,將雙腳從地裏的夾縫中抽出,“好!你看好了。”


    “神兵如火,急急急如律令!”短劍再次從奇門遁甲中飛出,迎麵向無滅老祖打來,隻見無滅老祖雙眼一睜,嘴裏突然急速伸出一股青煙卷著那些短劍咽進了肚子裏。


    “這……”李天啟此時方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深刻體會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更是悔恨自己一時魯莽的行動,雖有一拚之心,但顯然實力相差太遠。


    無滅老祖再次合十閉目:“再來!”


    “神兵如火,急急急如律令!”李天啟當然不願就此屈服,再次施展道法打出了無數短劍。那無滅老祖突然大吼一聲,那無數短劍消失無蹤,李天啟頓感氣血翻湧,幾近窒息,而全身衣裳撕裂,被一吼之功發出的無形力量甩到掛在牆麵的“禪”字上。


    “噗!”李天啟再次噴出鮮血,摔落石板上。他強忍劇痛,雙手撐在石板上,單膝跪地撐起了身體,又是一陣惡心,吐出一口鮮血。他喘息著,嚐試調整唿吸,低頭看著嘴裏與鼻頭的鮮血一滴滴灑落在地麵的石板上,他正欲站起來,忽然看到了草繩項鏈上那顆石頭在胸前晃動,在這喘息之際,不免又端詳起這讓蛇妖都害怕的物件,那本已浸染鮮血的石頭,此時似乎發出一些微弱的光,眨眼之間微光消失,那原本落在小石頭麵上的鮮血被吸入石頭內部,而那石頭又恢複成普通石頭的模樣,並沒有出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嗬嗬嗬……”無滅老祖發出一陣嘲笑的聲音。


    想必是自己眼花了,李天啟目露怒意,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何?”無滅老祖緩緩睜開了眼睛,透出蔑視的眼神,“學會那點雕蟲小技也敢捉妖?哼!”


    “無滅妖僧,你捉了全村老少,快將他們放出來。”李天啟說道。


    “哦?”無滅老祖心念一動,“想必你就是那老蟲子口中所述之少年?”


    “妖僧,不知你所指何人,趕緊把全村人放了,我就不與你幹休,否則你休想安生……”


    “嗬嗬……哈哈……”無滅老祖笑道:“可笑,可笑。想你必是清水村人了。”


    嗯?李天啟一怔,此妖僧何以知曉。


    “你在想本佛爺如何猜到?”


    “嗬嗬哈哈……”又是一陣狂笑,無滅老祖繼續說道:“罷了,說與你聽也無妨,下了地府,也好知曉。那晚老蟲子山神廟受重傷,幸得半途遇到本佛爺大慈大悲收於麾下,並賜它些靈丹妙藥神藥助它療傷,也算讓它最終得修煉成正常的人臉,本佛爺有些好奇,以致問起其受傷之原委,那蟲子說起致傷原因恐懼已極,居然扯到一少年身上突放神光,嗬嗬,誇誇其談,但想到本佛爺也剛好要到清水村去辦些差事,一來為新收的手下報仇,二來嘛倒想見識見識這件寶物。結果卻未曾得見。遺憾啊。既然你與那老蟲子有仇,而且那樣貌均已老蟲子所述一致,如此想來你必定是那清水村上供給山神,老蟲子的少年了。”


    無滅老祖又邁進了兩步,與李天啟隻有一丈的距離,說道:“方才那兩下,你也就那幾點本事,不然此刻重傷倒地的必然不是你了。唉……本佛爺起初還是太高估你了。現在細細想來,老蟲子所述那道神光也就是所謂的道法之馭劍而已,不足為懼。可憐老蟲子百年之修為,如此慌張失措,被你打敗,居然最後關頭還想透露重大信息以求苟全,實足可恨!”


    無滅老祖雙掌綠光閃爍,臉更是鐵青,在洞窟內還在衝天而起的火光照耀下,更顯猙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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