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楚平離開金家以後,繼續趕路前行。一路上,並未遇到有鄉村鎮店之類的,盡是一片開闊地,心裏也不多想,惟有埋頭趕路而已。


    天色漸晚,仍未能夠找到落腳的地方,楚平頗感無奈地歎道:“咳!也不知道從這裏趕到下一個市鎮,究竟還有多遠的路程?如今天色將黑,難不成今晚,非得要露宿荒野不可嗎?”連連搖頭,歎息不已,隻得繼續埋頭前行。


    待及月現東方之時,來到了一片樹林子裏,突然瞧見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座院落,趁著明亮的月色,仔細地瞧了瞧,發現那裏原來是一座道觀,甚感欣喜地笑道:“太好了!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如今天已漆黑,縱使趕到了市鎮上,恐怕也早已關閉了城門,不如今晚,就權且在這所道觀裏借宿一宿,明早再趕路也不遲!”主意已定,大邁步直奔道觀趕了過來。


    來到了道觀的門首前,見道觀的門緊閉,趁著明亮的月色,看的清楚明白,隻見匾額上赫然寫著“紫霞觀”三個大字。楚平剛要上前叫門,卻隱隱聽見從門裏傳來陣陣婦人的喊叫聲,聲音時有時無,時大時小,楚平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掄起拳頭朝著門上“嘡、嘡、嘡”就是三拳,大聲唿喊道:“道爺請開開門好嗎?在下是來借宿的,明早便行。道爺請放心,在下身上有的是銀子,臨走時,定會多付給些香資的,請道爺行個方便吧?”口中叫喊著,隨手又是三拳,險些把道觀的門給砸落下來。


    工夫不大,隻聽見裏麵有人不耐煩地喝道:“誰呀?半夜三更的,砸什麽門呀?”話音剛落,隻聽到“嘩拉”地一聲響,門閂拉下,俄而,道觀的門緩緩地打開了,隻見到一個道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楚平連忙上前,朝著道人施了個禮,說道:“這位道爺,多有打擾了,隻因在下貪趕路程,錯過了宿頭,如今隻覺饑渴難耐,欲借貴觀歇息歇息,順便討些齋飯吃,來日必有香資奉上,望乞道爺能夠行個方便!”


    道人聞聽這話,兩眼一脒,說道:“哦!原來是來借宿的,那請稍等片刻,容我進去稟明了道觀的院長,再來相請不遲!”正說著,隻見從裏麵又走出一個濃眉闊目、膀寬腰粗、怪肉橫生的道士來,對楚平說道:“既是來借宿的,那就請進來罷!”


    “多謝!”楚平謝罷,隨著道士進入到道觀裏,來到大殿,隻見燈火輝煌,將偌大的一間大殿,照得猶如白晝一般。楚平找了個挨牆的座位坐了下來,抬頭望了眼那道士,但見他麵目兇惡非常,長的是一張紫黃色麵皮,兩道豎劍眉,一雙賊狼目,目露兇光,一副翻鼻孔,一張海闊口,兩排大黃板牙,顯露出口外,外搭一對招風的耳朵,瞧上去直教人心驚肉跳,瑟瑟發抖。這家夥腳下似乎無根一般,身子不停地搖晃著,稍微上前一湊,隻覺酒氣撲鼻,明眼人一瞧,便知曉他是個不良之輩。細想剛才聽到有婦人的唿叫聲,料定這道觀之中,肯定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楚平緩緩地站起身來,向那惡道士作了一揖,說道:“道長,在下自幼便向往修仙訪道,如今來到此處,隻覺得與這紫霞觀十分得有緣,不知道長可否行個方便,容在下前往裏麵參觀一番啊?”


    隻見惡道士的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轉,略顯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既是如此,閣下請自便罷!隻是,後院的東偏房,乃是本觀的禁地,所以閣下,還是休要進入的好哇!”


    楚平勉強笑了笑,答應道:“噯!那是當然!”心中暗忖道:“哼!好一個賊老道,你這可真是欲蓋彌?、不打自招啊!如此,我更得要進去探個究竟不可了!”


    來到後殿,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徑直又來到了後院,見到除了院中央有一口大鍾之外,其佘各處別無他物。緩緩來到鍾邊,隻聽到裏麵有人“嚶聲”不止,輕聲說道:“看來這鍾底下藏著人呐!”隨即挽了挽袖子,掖了掖衣襟,單手抓住鍾上的鐵爪,用力向上一掀,再猛地用力一推,“咣當”一聲響,將那口大鍾掀得翻滾了出去,藏在鍾內之人,登時顯露了出來,蹲下身來仔細地瞧了眼這人,見他並非是女子,而是一個約摸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隻見他被反綁著雙手,捆住了雙腳,口中還塞著青絲布,楚平隻覺憤怒不已,急忙上前掏出那人口中的布子來,並替他鬆了捆綁。這人舒展了一下身體,定了定神,方才說道:“哎呦!真是快要憋死我啦!”


    楚平向他問道:“這位兄台,敢問你是何人?為何會被他們給扣在了鍾底下的呢?”


    此人說道:“不瞞恩公,在下姓乜,雙字世隆,乃是光州府河源縣人氏,數月之前,與妻子胡氏來到離這兒不遠的安春縣城來探望姨親,昨日才準備返迴鄉去的。隻因貪趕路程,錯過了宿頭,於是投至此觀內暫歇一晚,準備明早便行。誰知那道人見我行李沉重,又見我妻子頗有些資色,便欲害了在下性命,奪占我的行李,霸占我的妻子。正當賊人準備動手之時,忽然聽到閣下前來敲門,於是便將在下扣在這鍾底下,害得我險些兒丟掉了性命。隻是不知那賊人,卻將我的妻子藏到何處去了?”


    楚平寬慰他道:“乜兄請放心,我已知曉大嫂的下落,請乜兄隨我來罷!”正欲領著乜世隆前往東偏房,卻瞧見那賊道人,探頭縮腦地來到不遠處,楚平心中惱恨賊人,急忙奔他跟前衝了過去,猛地縱身飛起一腳,“噗通”一聲,將那賊道人踢翻在地上,上前用膝蓋壓住他胸膛,伸出拳頭在他麵前晃了晃,輕聲喝道:“惡賊,你若敢嚷,我便狠狠地揍你一拳!”那賊道人見他拳如鬥大,哪裏還敢叫嚷!楚平將他按在地上,輕聲地問道:“說,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做出此等喪良心的勾當來?”


    賊道人哆哆嗦嗦地顫聲道:“大俠容稟!小人名喚張全,那道士姓季單名一個剛字,我倆原是綠林中人,半年前才來到此地,見這道觀內空無一人,於是暫住了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來往兩地的客商,經常會來到這所道觀內借住,於是我倆便合計著占了這座道觀,以圖謀取些錢財來花花。但是我也隻是謀些錢財,卻並不曾殺過一個人吶!求大俠高抬貴手,饒了我一條狗命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等欺心的勾當了。”


    “呸!無恥賊子!”楚平隻覺怒火中燒,猛地一抬手,一拳將賊人給打得昏死了過去。一想這前邊還有一賊人,便準備前去拿住他。不曾想,那賊人卻拿著刀,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楚平連忙隱身暗處,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列位看官,你道這季剛,為何會拿刀來到這裏?原來,這季剛在殿上張羅著烹茶,順便又朝著茶裏加入了些蒙汗藥,做完了這一切,卻見楚平遲遲不肯迴來,於是叫張全去請他,卻也不見迴來,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妥,悄悄地走出前殿,來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將長袖道袍脫下,手提一把明晃晃的樸刀,直奔後院而來。剛來到後門,便瞧見那扣壓在鍾底下的人,已經被人給放了出來,不由得心頭火起,手舉樸刀亂砍一通,怒聲大喝道:“臭小子,我知道你就在這裏,你竟然膽大包天的管起本大爺的閑事來了。小子,有種的,滾出來跟大爺我好好地較量較量,別總躲著當縮頭烏龜呀!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快點兒給道爺我滾出來!”


    楚平起身來到他的身後,冷冷地笑道:“姓季的,你個賊道士,本少爺在此,有種的,就放馬過來罷!”


    季剛迴轉過身來,憤怒地盯著楚平,喝道:“臭小子,你竟然敢壞了大爺我的好事,那就怨不得我辣手無情啦!小子,受死吧!”話音剛落,揮刀朝著楚平頭頂猛劈過來,楚平迅速側轉身躲避開來,斜刺裏就朝著他刺了一劍,賊道士迅速躲過,一刀照定楚平麵門削來,楚平巧施步法,低頭將刀躲過,順手就是一掌,賊道士惟恐楚平會使出暗器,急待側身時,楚平朝著他下盤又是一記掃堂腿,不料賊道士卻又施展猴子躥天勢躲了過去,迴手反背朝著楚平又是一刀,楚平迅速用劍將刀隔開,朝著賊道士虛晃一掌,左腿飛起,直奔他脅下踢去。賊道士閃身躲過,楚平順勢持劍橫掃過去,賊道士往後一仰躲過,急轉身,甩手就是一刀。幸虧楚平眼疾手快,歪身一閃,巧然躲過,賊道士倒垂勢又持刀朝楚平砍了過來,楚平見賊道士又持刀砍向自己,便使了個“海底撈月”式猛擊過去,由於用力過猛,竟將賊道士手中之刀,瞬間磕飛了出去,順勢將劍架到了賊道士的脖頸之上,喝道:“季剛,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季剛不屑地說道:“哼!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既已敗在你這小子的手中,要怪隻能怪季大爺我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我自是無話可說。小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你下手時能夠利索點兒,免得教大爺我活受罪!”


    楚平冷冷地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要將你解送到官府去,讓你接受到公正的審判。”轉過頭來,向乜世隆說道:“乜兄,我想這賊人肯定是將大嫂藏在那間東偏房裏了,煩勞乜兄你自己去那裏將嫂子解救出來罷!”


    “好的!”乜世隆應道。


    怎料,季剛趁他二人正在說話之際,突然猛地撥開楚平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迅速朝著門口跑去,腳下發勁,準備縱身逃離此地。卻不料,楚平用腳將賊人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樸刀,朝著他猛地踢了過去,隻聞聽“啊呀”的一聲慘叫,那把樸刀,不偏不倚地,正好紮在賊人的後心處,隻見季剛瞬間撲倒在地上,吐血身亡了,乜世隆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驚呆了。楚平悄悄地來到他的跟前,伸過手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乜兄,你這是怎麽了?你咋還不快去那間屋子裏,將大嫂給解救出來呢?”


    乜世隆這才迴過神來,定了定神,說道:“啊!好的,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言罷,迅速朝著那間東偏房跑去。


    工夫不大,隻見乜世隆果然從那房中領著一位婦人走了出來,楚平略微地瞧了眼那婦人,隻見她長得果然有幾分姿色,臉上還有稍許的淚痕,看樣子是剛剛哭過了一場。再瞧她的身上,除了上衣左肩處,被賊人給撕裂開一道口子,其餘各處倒並無大礙。隻見那婦人用手擦了擦眼淚,猛然間撇見了倒在地上的季剛,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順手拔起插在他後背上的那把樸刀,朝著賊人的身上又狠狠地戳了幾刀,迴轉過身來,卻又瞧見了被楚平打昏倒地的張全,持刀迅速朝著他奔了過去,楚平還未來得及上前阻止她,隻見婦人高高地舉起那把刀來,大吼一聲,朝著張全的胸前狠狠地插了過去,“噗哧”一聲,濺出三尺血來。可憐張全這廝,還未來得及醒過來,卻又永遠的睡著了。


    眼見倆賊人均已喪命,楚平好生無奈,連連搖頭道:“哎呀!不是我說你,這位大嫂呀,你咋如此地性急啊?你幹嘛非得殺了他不可嗎?我原本還打算,打算將他解送到官府去的,這下可倒好了,竟然被你一刀給紮死了,我倒是省得跑腿了。”


    婦人連忙跪倒在楚平的跟前,叩首謝道:“多謝恩公及時趕來搭救我夫婦二人,若非恩公及時趕來相救,小婦人非但會名節不保,恐怕連性命,都要葬送在這倆惡賊的手中了。恩公,妾身叩謝您對我夫婦二人的救命之恩啦!”說罷,直朝著楚平不停地磕起頭來。未等楚平來得及開口說話,就連她的丈夫乜世隆,竟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朝著楚平連連叩首道:“恩公,我乜世隆也給您叩頭了,叩謝恩公您對我夫婦二人的救命之恩呐!”


    見他夫婦二人如此這般,楚平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上前攙扶起他二人,說道:“二位快快請起,在下如何承受得起二位這般的大禮呢?二位還是趕緊地起身來罷!”


    乜世隆夫婦二人這才站起身來,千恩萬謝仍舊不止。楚平頗感難為情地說道:“其實不瞞二位,在下也是碰巧來到這裏借宿,所以才趕上了這件事情的,二位真得不必如此這般客氣的。”


    婦人掩麵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麽說,恩公救了我夫婦二人性命卻是真的,所以我夫婦二人,定然會永遠記住恩公您對我倆的救命之恩的。”


    “就是,就是!我夫婦倆永遠會記住恩公對我倆的恩情的,一輩子也不敢稍忘!”乜世隆連連點頭道。


    楚平伸手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二位真得沒必要如此客氣的,我……!”未待楚平繼續把話說下去,隻聽到自己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隻覺好生尷尬,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乜世隆聽到了這“咕嚕咕嚕”的聲音,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望了眼妻子,問道:“娘子,這咕嚕咕嚕的是怎麽迴事兒啊?這究竟是什麽蟲子在叫喚吶?”


    婦人見他如此呆笨,忍不住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說道:“哎呦!我說你這個呆子啊,這哪裏是什麽蟲子在叫喚啊,明明是恩公的肚子餓了嘛!居然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瞧不出來,你可真是夠笨得你呀!”說著,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丈夫的腦袋。


    乜世隆不由自主地伸手撓了撓頭,笑道:“噢!原來是這樣子啊!那我立刻出去給恩公買些吃食來好了。”說罷,轉身便要跑出道觀去。


    那婦人連忙伸手拉住了他,衝他責備道:“哎呀,我說你這個呆子呀,你瞧瞧現在這都什麽時候啦!再說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這又打算到哪裏去買吃食去呀?依我看這樣好了,這倆王八羔子在這道觀裏盤踞了這麽久,肯定會藏有不少的食材,你不如去四下裏搜一搜,找到這些東西以後交給我,我不就可以替恩公好好地做頓齋飯吃了嗎?”


    乜世隆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對呀!你說我咋就沒有想到這些呢?娘子,還是你腦子好使!”


    婦人笑了笑,說道:“行了,行了,你就別在這裏磨磨嘰嘰的了!你就趕快地去找食材去罷!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呀!”說著,朝著他踢過一腳去。


    “噯!好嘞!我這就去找食材去啦!”說罷,轉身離開這裏,前去尋找食材去了。那婦人望著丈夫離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掩袖笑了起來。迴轉過頭來,對楚平說道:“恩公,你就先自己個兒找個地方坐下來稍等一會兒吧,我這就去替你做飯去了,一會兒就會好的!”未等楚平來得及說出半句話來,轉身便也離開了這裏。楚平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對夫婦可真是夠有趣的!看來我今天卻要白吃現成飯嘍!”楚平踏步來到倆賊人的屍體旁,將他們拖拽到一牆角處,抱了些幹草,將二賊的屍體草草地掩蓋住,找到一把椅子放到桌子前坐下身來,靜靜地等待著。


    工夫不大,乜世隆夫婦將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萊端了過來,依次擺放在楚平麵前的桌子上,低頭一瞧,除了有炒胡蘿卜、豆腐絲拌白菜、雞蛋炒蕃茄、雞蛋炒蒜黃、豆腐幹、炒花生仁等六小碟菜之外,另外還有一整隻的燒雞,主食則是六個大白饅頭,另帶一壇杏花老酒,婦人對楚平說道:“恩公,我倆就隻找到了這些,就請恩公將就著吃些罷!”


    楚平不免羞愧地笑了笑,說道:“真是麻煩兩位了,二位為我如此勞心勞力的,可真教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啊!”


    乜世隆連忙笑道:“瞧你說的,若不是恩公你及時趕到,仗義出手救了我們,我們夫婦倆恐怕早就已經沒命了,如今為恩公你做這麽一頓飯萊,又算得了什麽呢?”


    “就是的呀,恩公,我們倆為恩公你做了這麽一點小菜,就權當向恩公你報恩了。恩公,請慢用,我們倆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吃飯了。”說罷,拉著丈夫暫且離開了這裏。見他二人離開,楚平忍不住笑了笑,隨即,拿過筷子,開始享用這對夫妻專門為他做的“報恩飯”。


    待楚平酒足飯飽之後,乜世隆夫婦再次迴到這裏來,對楚平興奮地笑道:“恩公,既然你已經吃飽喝足了,不妨請您跟我們去一個地方,到那裏瞧瞧一件寶貝去吧?”


    “寶貝?”楚平不免驚訝地說道:“請二位明言,不知二位究竟要在下,隨你們二位一起去看什麽寶貝呀?”


    婦人笑了笑,說道:“哎呀,恩公,你跟我們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快點兒來吧,恩公!”


    見到他倆這般神神秘秘地,楚平的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好奇,隻得隨他夫婦二人一起前往。


    不知是啥寶貝?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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