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熱氣球緩緩升空,雖然速度比較緩慢,卻非常穩健。畢竟製造的吊籃大,再加上今天是風和日麗的天氣,冬日的暖陽下沒有狂風出現。


    如果是狂風天氣,乘坐熱氣球飛行很危險。


    稍有不慎,就會球毀人亡。


    曹昂知道天氣對熱氣球的影響,可壽春不是北方幽州,更不是極北的冰原。壽春的氣候柔和太多了,不可能一直是狂風暴雪。


    曹昂是控製的人,更可以按照自己的布置來挑選時間和地點。


    熱氣球的一切,都在控製中。


    不會出意外。


    曹昂看到熱氣球升空,沒有立刻下令停止,任由飛起十來丈的高度,才吩咐士兵控製繩索,拽進了熱氣球,使得熱氣球不再繼續上升,而是穩健的飄在空中。


    曹操抬頭往天上看,越看越驚喜。


    不一會兒,他頸項有些疲憊,收迴了目光,捋著頜下的大胡子,讚歎道:“好一個熱氣球,如果一個個的熱氣球升空,肯定造成極大的震撼。可以想象,袁術見到後該是何等驚悚?”


    郭嘉眼珠子轉動,微笑道:“主公,在下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曹操問道:“什麽建議?”


    郭嘉迴答道:“公子開壇作法,召喚的是從天而降的神兵,那就要有熠熠生輝的光芒。可否讓士兵在吊籃中,多放些銅鏡。一旦有陽光照耀,更是熠熠生輝。雖然是小手段,卻更顯耀眼。”


    曹操看向曹昂,問道:“子修,你看怎麽樣?”


    曹昂道:“可行!”


    曹操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歡喜,暢快說道:“有了熱氣球,咱們攻破壽春易如反掌。”


    郭嘉道:“恭喜主公!”


    荀攸讚歎道:“衛將軍才華卓越,令人讚歎。”


    程昱說道:“衛將軍奇思妙想,真是高明。”


    一個個不斷的誇獎,更讓曹操心中歡喜,覺得與有榮焉,畢竟曹昂是他的兒子。


    曹操又看了眼熱氣球,吩咐道:“子修,讓張燕他們下來,收起熱氣球,不要泄露了消息。”


    曹昂立刻吩咐下去。


    地麵的士兵開始拉拽繩索,同時張燕也在空中灑水熄火,減少燃燒的熱度,熱氣球一點點的開始降下來。


    當熱氣球降下來,所有人圍了上去仔細觀察著,更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所有人神色興奮。


    攻破壽春有望了。


    曹操沒了擔心,卻更是謹慎,囑咐張燕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又吩咐曹丕、郭嘉等人散去,才帶著曹昂往中軍大帳去。


    迴到中軍大帳,父子兩人落座。


    曹操煞有介事的囑咐道:“子修,你學會的仙法,不能隨意傳授。等迴了許都,你撰寫成冊,老夫從族中選一批青年才俊,看有沒有能修習仙法天賦的苗子。”


    曹昂一瞬間愣住。


    張燕是這樣。


    沒想到老曹也是這個樣子,壓根兒沒有半點區別,隻不過老曹隻想曹家的人學。


    曹昂解釋道:“父親,這不是什麽仙法,是騙人的小……”


    “對,對,對,是騙人的。”


    曹操嘿嘿一笑,讚歎道:“就是騙人的小把戲,我曹家子弟學會後,對外也這麽宣傳。沒想到老夫一把年紀,還沒我兒想得周到,真是不中用了。”


    曹昂眨了眨眼睛。


    他發現涉及神鬼之說,以及讖言這些鬼神之論,就非常有市場,受眾還非常的廣泛。


    古代如此,後世也一樣。


    韭菜如此,堂上的老爺們也一樣。


    曹昂幹脆不去解釋,開口道:“父親,從開壇作法,到熱氣球升空出現,整個流程已經規劃完成。”


    “目前來說,再等五天左右,應該能造出五十個來,畢竟有大批的士兵流水操作。”


    “五天後,就等合適的天氣出現了。”


    “一旦適合的天氣和風向出現,就可以在壽春的北城外開壇作法。”


    曹昂說道:“一旦熱氣球出現,震懾了袁術的軍隊,就必須猛攻壽春。士兵裏應外合,一定要一戰而勝,否則失去了銳氣,想打破壽春就很難了。”


    曹操神色自信,擲地有聲道:“有了你施展的仙法震懾,保證沒問題。如果在這樣大的優勢下,都還無法拿下壽春,就是老夫無能了。”


    曹昂點了點頭,心中也期待起來。


    父子倆商量了具體的細節,就各自去準備。


    五天過去,熱氣球製造完成,不是五十個熱氣球,足足有五十六個。


    壽春北城外,祭壇也搭建好。


    曹昂這幾天沒有去盯著熱氣球,找了附近熟悉天氣的老農,再和熟悉星象的郭嘉一起,專門觀察最近的氣候和風向。


    十月二十三。


    這一日天氣晴朗,微風徐來,是從壽春西北麵吹來的西北風。


    曹昂頭戴蓮花冠,身穿陰陽道袍,手持法劍,一派肅穆的來到北城外搭建起的高台上。


    這座法壇,東方是青龍旗,西方是白虎旗,南方朱雀旗,北方是玄武旗,顏色各異,周圍更有一口口小鼎內燃燒著紙錢。


    祭台上擺放著案桌,有祭祀蒼天的三牲,以及諸多符紙等。


    曹昂在台上沒有立刻施法,反而靜靜的坐著,似乎是在齋戒誠心。


    此刻,壽春城樓上。


    袁術頭戴冕冠,身穿冕服,身體靠著城牆,右手搭在眉眼上,眺望著遠處法壇上的曹昂,嗤笑道:“閻象、楊弘,你們看到曹昂沒有,真的要準備做法了?”


    閻象忽然道:“主公,在下忽然有不妙的預感。”


    袁術陰沉著臉,嗬斥道:“你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認為自己不行嗎?”


    閻象搖頭解釋道:“主公,在下不相信曹昂能施法。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裏有鬼神呢?在下之所以擔心,是怕曹昂使詐。”


    楊弘倒是頗為自信,說道:“我反而不擔心,因為曹昂需要從天而降的天降神兵,怎麽可能從天而降呢?”


    袁術大笑著點頭,讚同道:“楊弘說得對,青天白日的,怎麽可能有從天而降的神兵呢?”


    “不可能的!”


    “今天我們在城樓上,看著曹昂出醜。”


    “動了,曹昂動了!”


    袁術眼前一亮,開口道:“好戲開場了,朕今天就來看曹昂耍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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