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這幾天住在州牧府,晚上有貂蟬伺候,可總是吹簫伴奏,自然乏味。尤其虎毒不食子,這種模式下,吻一下貂蟬都不合適。


    貂蟬主動,他喜歡。


    兩人進行了坦誠、認真、紅紅臉、出出汗的疏通,身心都愉悅起來。


    許久許久……


    房間中恢複了平靜,兩人都沉沉睡去。


    曹昂和貂蟬的關係突破後,徐州在賈詡牽頭治理下撥亂反正,廢掉呂布施行的苛捐雜稅,減少地方上的徭役,刑法也寬鬆,地方治安加強,迅速從動蕩轉向穩定。


    曹昂滯留徐州期間,送出的書信先一步迴到許都。


    許都城內。


    小皇帝劉協的影響力進一步削弱,被控製在深宮中,很少接觸到政務。


    董承身死,孔融、伏完和種輯等人也被壓製。這些人做官,卻沒有軍隊,連政務也無法插手,保皇派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削弱。


    即便如此,劉協也沒有放棄。


    劉協膽子不大,也比較慫,卻還願意堅持。


    劉協的想法很簡單,大漢不能在他的手中滅掉。


    劉協無法出宮,不能隨意接見外臣,卻抓著荀彧恪守規矩的心思,隔三差五就召見荀彧。


    劉協知道荀彧不是忠誠於他,更多是站在曹操一方,劉協也沒有放棄。


    今天,又是劉協召見荀彧的日子。隻要他下詔,荀彧還是會來覲見。


    劉協坐在主位上,眼神堅定。


    他堅信鐵杵能磨成針。


    畢竟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一旦策反了荀彧,劉協就有足夠的本錢和曹操掰腕子,畢竟朝廷官員的任命,朝廷體係的搭建,都是荀彧一手搭建起來的。


    荀彧的影響力非常大。


    劉協等待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


    荀彧走了進來,站定後剛準備行禮,劉協擺手道:“荀卿不必多禮,坐!”


    “臣荀彧,拜見陛下。”


    荀彧仍然堅持行禮,才坐下來道:“陛下今日召見,有什麽事嗎?”


    劉協迴答道:“朕讀書遇到一個問題,為君者,該怎麽才能治理天下呢?是選擇道家無為而治,還是用儒家以德、仁治國,亦或是用法家治國?”


    荀彧心中歎息一聲。


    擱在無數的幼兒皇帝中,和這些年幼夭折的皇帝相比較,劉協也是小小年紀就當了皇帝,吃盡了苦頭,卻能屈能伸,勤懇好學,算得上聖君。


    擱在天下太平,或許是一個中興之主。


    如今卻不行了!


    荀彧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不卑不亢道:“迴稟陛下,治國之術自有結論。孝宣皇帝曾說,大漢治國當以霸、王道雜之。”


    “臣倒是認為,應該因時而變,因勢而動。”


    “開國之初百廢待興,宜粗不宜細,應該是道家無為而治為主,休養生息,恢複生產。”


    “朝廷進入鼎盛,應該儒皮法骨,用霸道王道雜之的方式,以儒家教化百姓,以法家約束權貴不法。”


    “治國很複雜,沒有恆定的模式,應該隨機應變。”


    荀彧拱手道:“請陛下明鑒。”


    劉協心悅誠服,讚歎道:“荀尚書的一番高論,令朕茅塞頓開。”


    荀彧謙虛道:“陛下讚繆了。”


    劉協身體微微前傾,話鋒一轉道:“荀尚書說因時而變,朕深表讚同。”


    “大漢朝傳承到現在,天下動蕩,朝廷威望掃地,有袁紹稱晉王,劉表稱楚王。前不久連益州的劉璋,也派了使臣來許都,希望稱蜀王。”


    “目前的格局,漸漸演變到戰國紛爭,朝廷勢微,諸國崛起,意在問鼎天下。”


    “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更不願意做亡國之君。”


    “朕相信,荀卿也不願意。”


    劉協循循善誘道:“既如此,朕可否後退一步,承認地方諸侯國的地位,大漢朝隻做周皇室這樣的宗主國,地方上尊奉大漢,荀卿認為能行嗎?”


    荀彧心中微動。


    劉協主動拋出問題,引導他說出因時而變的策略,再拋出大漢朝的改革。


    想法不錯,可惜太理想化。


    要成為宗主國的前提條件,是皇帝至少有自己的基本盤,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再加上道德和皇權的製高點。


    問題是皇帝有嗎?


    現在的疆土,是曹操一手打下來的,劉協就隻剩下一個大漢天子的名義。


    荀彧搖頭道:“陛下的改革,行不通的。”


    劉協信誓旦旦的說道:“朕仔細推斷過,絕對可行,荀卿且聽朕一言。”


    荀彧道:“陛下請說!”


    劉協眼神明亮,鄭重道:“徐州呂布,天下驍將,麾下並州鐵騎縱橫無敵。曹昂帶著少數兵馬去徐州迎戰,必然被呂布擊敗。”


    “稱帝的袁術,出身名門,雖然悖逆無道,卻不得不說很難纏。”


    “丞相帶兵去圍剿,恐怕贏不了,頂多是僵持。就算丞相能贏,因為曹昂的落敗,局勢也會陷入困境。”


    “與其討伐四方,四麵樹敵,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各地實力。隻要地方上尊奉朝廷,維持大周類似的局麵,維持大漢的名義,就足夠了。”


    劉協侃侃而談道:“如果荀卿支持朕,我們聯手穩固朝廷。朕垂拱而治,荀卿出任丞相,豈不妙哉?”


    荀彧心中嗤笑。


    皇帝畢竟是養在深宮,沒有得到磨練,想得太簡單太天真了。


    荀彧表態道:“陛下,大漢朝要維持,要靖平亂局,是離不開曹丞相的。”


    劉協瞬間握緊了拳頭。


    他一直在籠絡荀彧,更許諾荀彧出任大漢朝的丞相,沒想到荀彧還是油鹽不進。


    劉協養氣的功夫不到位,再也控製不住怒火,高聲質問道:“你荀彧到底是朕的臣子,還是曹家的走狗?你荀家世食漢祿,不思報效大漢,難道要助紂為虐嗎?”


    荀彧神色不變,隻是正襟危坐,提醒道:“陛下喝多了。”


    “朕沒喝酒,清醒得很!”


    劉協眼中怒火燃燒,伸手指著荀彧,大罵道:“荀彧,你認為曹家能行嗎?朕把話撂在這裏,呂布勇猛無敵,曹昂必定落敗。”


    “徐州捷報!徐州捷報!”


    恰在此時,有士兵急匆匆的跑進來,高聲稟報道:“啟奏陛下,衛將軍曹昂擊敗呂布,攻克下邳,已經控製了徐州。”


    轟!


    劉協腦中刹那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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