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長老頓感不妙,這外門四象陣雖是護山大陣,可其真正殺力並不算頂尖。


    而其中三象相當於所有人將力量灌輸至陣法,從而使陣法虛構出三象虛影,說白了隻是換種方式來進行攻擊。


    但朱雀不同,朱雀並非虛影,而是有一絲真正的朱雀之力在,這才讓四象陣發出不俗的殺力。


    而且內門中還有一個,那才是真正的四象陣,據說四象都有專門的長老鎮守,隻有仙宗生死存亡之際才會施展。


    這位年輕人,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現問題所在,怎能不讓人驚訝?


    餘淮安身形一閃而逝,不可捕捉,在陣中來去自如,一瞬出現在那長老身後,抬腿就是橫掃出去。


    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那長老腹部,竟將長老整個人踢出更遠處。


    餘淮安還想乘勝追擊,可四象已至,他不得不出手抵擋。


    在側身躲避白虎一爪後,餘淮安震碎誅仙,使其隨隨意四射出去,隨後後抬手一握。


    那無數碎片頓時穿透青龍身軀,重新凝聚,飛斬而迴,自後方將白虎一分為二。


    一連斬去兩道虛影,誅仙剛落入餘淮安手中,那橫空的朱雀收翅橫斬而來,鮮紅羽毛燃燒烈焰,竟比刀刃還鋒利。


    餘淮安雙指一收,所有飛劍倒迴,阻擋在他身前,同時,餘淮安持誅仙橫擋。


    砰!


    飛劍一瞬被鎮開墜落,那鮮紅羽翅斬在誅仙之上,使餘淮安手臂當場痙攣,而且麵部的灼燒感劇烈,仿佛置身火爐。


    無比霸道的力量險些讓餘淮安招架不住,使他猶如一個流星,極速下墜,一頭撞在那陣法光幕上後才穩住身形。


    並當場咳出一口血來。


    “奇怪,其餘三象都不足為懼,為何唯獨這朱雀強得離譜?”


    餘淮安始終想不明白,不說別的,這頭朱雀,才是餘淮安真正的大麻煩。


    朱雀速度極快,反應敏捷,一個疏忽可能就會身陷險地。


    望著鳴叫不停,展翅繼續追來的朱雀,餘淮安雙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多強。”


    餘淮安舒展全身,一把抓起肩頭血月捏在手心,就那麽靜靜的望著。


    朱雀轉瞬即至,還是同樣的殺招,隻不過這次是閉合雙翅,豎直斬來。


    “起!”


    餘淮安低喝,手中血氣極速暴漲擴大,轉眼之間竟放大了數十倍,將餘淮安擋在其後。


    轟隆——


    朱雀一擊如約而至,使整個血月震蕩,可並未破壞血月一絲一毫,被硬生生擋住。


    餘淮安縱身一躍,快速來到朱雀頭頂,持劍重重斬下一劍。


    鋒芒的劍氣直斬朱雀頭顱,可並未將其斬下,但也使其身軀墜落,砸向地麵。


    而就是這麽勝券在握的一擊,餘淮安以為必將朱雀斬殺,可朱雀墜地後,竟又重新站起身,欲要再次展翅橫空。


    餘淮安神色一凝,二話不說,落下一腳踩在血月之上,帶動血月一同砸下。


    轟隆——


    整個地麵劇震,出現無數龜裂。


    剛起身展翅的朱雀直接被砸入地麵,而且隨著餘淮安手心一握。


    血月流露出絲絲縷縷血氣,將朱雀全身纏繞,使其無法動彈。


    餘淮安相信,這朱雀並非真實,但為何有如此霸道的力量還不得而知,相信這個護山大陣有秘密所在。


    “我倒要看看,你這畜牲能接我幾劍?”


    餘淮安雙指並攏,由上而下做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誅仙顫鳴不已,竟從中竄出一抹白光,洗刷掉原本的血色。


    餘淮安眼神一頓,突然停止動作,他是要發動攻勢,徹底斬去朱雀,可誅仙竟不受他控製。


    餘淮安驚愕的眼神中,鮮紅如血的誅仙眨眼間燦白無比,沒有一絲殺氣存在,全部龜縮在內,似乎是被什麽強製壓製住。


    而誅仙竟如同飛劍,脫離餘淮安掌控,自由飛竄出去,所爆發出的,是一股極其純粹的劍意。


    那股劍氣……


    餘淮安熟悉,是一線城雲煙樓時,白瑾的那縷劍氣。


    融入到誅仙後,將誅仙改變,自那以後,餘淮安每次動用誅仙都有一種莫名的感受,說不明。


    但那縷劍氣餘淮安沒有再感受過,餘淮安以為早被誅仙融合吸食了,如今竟再次出現,而且那劍氣,似乎強盛了不少。


    壓製了誅仙原有的意識,主導了劍身掌控權。


    “白……”


    餘淮安輕語,竟短暫失了神,他仿佛看見,那誅仙並非自主飛舞,而是被一人握在手中,在舞劍。


    誅仙似乎有所感應,輕輕顫鳴,在做出迴應。


    可餘淮安還想說什麽,誅仙氣息突然暴漲,似乎是怒了,對著掙紮的朱雀當頭斬下。


    一道白光唿嘯而過,竟直接讓朱雀屍首分離,當場散開。


    朱雀炸開的刹那,四位長老身後圓盤皆是同時碎裂,砰然炸開,莫不吐血後退。


    那將餘淮安圍困的法陣光幕也隨之散去。


    而誅仙,斬首朱雀後,竟對血月微微撬動,像是在挑釁,隨後飛迴,落入餘淮安手中。


    餘淮安神色木訥,望著手中誅仙褪卻銀白,重新被猩紅替代。


    那縷劍氣奇存在誅仙內,並沒有消散,反而在壯大,這是餘淮安的第一個念頭。


    他日,可能那身形還會出現。


    餘淮安心懷激動,“你說的幫我,難道是……”


    餘淮安猜到了什麽,眼神中像是有了色彩。


    可還不等餘淮安興奮,他突然眉頭一挑,感受到什麽,猛然轉過身去。


    隻見那上空,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人,雙手負後,居高臨下,在俯視餘淮安。


    那麵目……


    竟和張秋兒很是相似,隻不過這人眉眼倒豎,不威自怒,無形中,已將威嚴擴散。


    “張子衝!”


    餘淮安下意識反應,來人是張秋的父親,那內門中的長老,更是鑄爐境大修。


    他什麽時候到來,餘淮安竟絲毫未察覺。


    而且,極遠處,還有數道虹光破空而來,那都是內門的人,個個氣息雄厚,不是張向四人所能比擬的。


    張子衝二話沒說,抬手間,捏出法印,向下拍出一掌。


    旋即,餘淮安頭頂赫然出現一個流動圓盤,竟也是和護山大陣掛鉤。


    餘淮安心頭大感不妙,手掌一握,牽動地麵血月,向上猛砸而去。


    可張子衝不給餘淮安這個機會,在餘淮安動手的一瞬,張子衝再次拍出一掌,打在那圓盤之上。


    圓盤刹那間落下,在餘淮安還未引動血月時,就已撞向他身。


    並帶動一同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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