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峽的事告一段落後,餘淮安心中盤算著,從離開洞天那一刻開始,距離現在已經一月有餘。


    然而,他們進程太慢,預計抵達離疆城,再到九黎京城大概需要一年之久。


    路途中,馬車顛簸,可不妨礙少傾醉酒後大睡。


    一路走走停停,照顧馬兒,離開青峽已經過去兩日。


    餘淮安掀開車簾,除了前方一條不寬的小道,便隻有兩旁雜草樹木。


    打開九黎地圖,餘淮安看著走過的路線,便開口道:“我們已經臨近霓裳鎮不遠了,再過幾個時辰應該就能看見人煙,可停留歇息,補給所需。


    之後便不停留,直達一線城,如何?”


    “我沒問題。”木眠兒開口,坐得很端莊。


    “喂,木小姑娘,你來給我捏捏腿,我傳授你一套絕世劍法如何?”


    馬車外,少傾沒酒喝了,餘淮安又不給,他忍得難受,隻能將注意力放在別處。


    隻是這話,少傾不止說過一次了,可木眠兒從不搭理他。


    “切,誰稀罕似的,先不說你是不是騙人,再說我又不是劍修,學什麽劍術?


    可別把我看的太過不堪,願意屈身,那是不可能的事。”


    木眠兒在裏麵開口道,勸說少傾打消了那個念頭。


    少傾輕笑一聲,“那小鬼手腳僵硬,冷得很,弄得我很不舒服。


    隻是想體驗一把被公主的千金之軀服務是種什麽感受,你若讓我滿意,說不準啊,我能幫你,不用再勞煩那小子。”


    木眠兒白眼,恨鐵不成鋼道:“我寧願勞煩他也不想勞煩你,還劍仙,依我看,多半是‘賤仙’還差不多。”


    餘淮安聽不下去了,道:“你為何總盯著木姑娘不放?車內可不止她一位,這不,她身旁還有一位。”


    蘇語嫣坐在木眠兒身旁,也不說話,就聽著。


    少傾搖頭,歎道:“蘇小姑娘啊,是你血親,我怕你小子跟我翻臉,我一不小心,抹了你脖子,得不償失嘛。”


    餘淮安嘴角直抽,臉色發黑,“我不會。


    不過話說迴來,你用了我那麽多銀子,打算什麽時候還?”


    餘淮安可不會忘記,阿吉背著的包袱明顯少了很多。


    “我可以傳授你一套絕世劍法,如何?”


    餘淮安額頭直冒黑線,“大可不必,我有。”


    “可惜了,可惜了,世人想學都學不到,如今卻遭嫌棄。”少傾在外感歎。


    可幾人都明白,這幾日,少傾一直拿絕世劍法說事。


    他本身是厲害不錯,可看他那副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樣子,幾人就明了,多半騙人。


    真正的看家本事是不會拿出來的,隻會拿出幾招雜學充數,在他手上,一樣是絕世劍法,用來誆騙好處。


    沒人會信他。


    索性,餘淮安也不搭理他了。


    安靜好一會後,餘淮安才看向蘇語嫣,“攝魂鈴可曾煉化?”


    蘇語嫣搖頭,“還未,我打算將體內殘餘能量吸收殆盡,邁入洞玄,再煉化攝魂鈴作為本命之金。”


    餘淮安一早便把攝魂鈴還給了蘇語嫣,也不在意。


    餘淮安點頭,“如此也好,洞玄境可化本命神通,你煉化攝魂鈴作為本命之物,估計本命神通多半和攝魂鈴掛鉤。”


    木眠兒也是點頭開口,“四境洞玄很是重要,許多修士都不會急著煉化本命之物,哪怕沒有神通一樣如此。


    因為本命物的品質高低,決定了同境實力的高低,也決定以後的上限,品質越高,煉化後生出的神通也就越強悍。


    不過攝魂鈴本屬邪物,品質自然沒得說,你以正氣煉化,當沒有大問題,作為本命之金也再合適不過了。”


    餘淮安聽得認真,可惜他這個假修士無法煉化本命之物,他連命氣都不全,隻是血月賦予了他手段。


    “木姑娘可有煉化本命之物?”餘淮安好奇問道。


    木眠兒坦然道:“有一個,也還未曾煉化,是我母後留給我的。”


    說到最後,木眠兒神色突然有些黯淡,像是迴想起了往事,看向一方,不再言語。


    餘淮安也沒多問,不揭傷疤。


    木眠兒說的不無道理,白瑾早早邁入上五境,不也隻煉化飛劍作為本命之物,其餘的都還在尋找。


    可見修士對本命之物的看重。


    想到這兒,餘淮安八卦的心又起來了,探出頭去,“少傾,你也是上五境之人,本命之物有多少個?”


    少傾不由得笑出聲,“金木水火土,滿的,天下無敵,舉世無雙,殺進六合七進七出,無人敢阻,令那些畜牲們聞風喪膽,瑟瑟發抖。”


    餘淮安臉色僵硬,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嘴巴子,他問這貨做什麽?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去了六合殺貓,結果引來大老虎,直接跑路的。


    餘淮安不想聽少傾吹牛,覺得沒個正形,便收迴腦袋。


    可剛收迴去,前行的馬兒突然來了個急刹,像是受到驚嚇,原地停頓立起身來。


    一時間,車廂內四人一同被甩在尾部一頭,全部扒在一塊,好不淒慘。


    而少傾眼疾手快,縱身一躍穩穩落地,安撫受驚的馬兒的同時,目光盯向前方。


    馬車安穩後,四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探出頭來,看看什麽情況。


    遠處路的盡頭,迎麵走來一行人。


    為首的兩人戴著高帽身著白褂,手持嗩呐,在鳴奏。


    可距離太遠,聲響並不是很大。


    加上幾人都在交談,也沒怎麽注意到。


    馬兒受驚,可能就是如此。


    那行人走近了,餘淮安等人這才發現,竟是白事。


    那吹奏嗩呐的兩人身後,同樣有裹白布的人在揮灑紙錢。


    後麵,有八人共同抬棺,最後才跟著一眾哭喪的人。


    “是霓裳鎮的人?”


    餘淮安第一時間反應,方圓就那一個鎮口,這大白天的,不可能出現小青那般的鬼物,就算是,也不可能是白事。


    四人麵麵相覷,皆是下了馬車,站在路邊讓出位置來。


    可馬車畢竟那麽大,道路不寬敞,無法讓路,竟活生生攔住了那行人。


    幾人也頓感不好意思,有些不知所措,白事一般攔路就已經不合規矩。


    那一行人停下後,嗩呐聲戛然而止,後麵也不再揮灑紙錢。


    隻有後麵一位裹挾白布的老婦人,紅著雙眼,蹣跚著腳步走上前來。


    “幾位公子小姐,家兒出殯,可否行個方便?”


    那老婦人嗓音沙啞,當是哭啞了嗓子,沒有怪罪幾人的意思,隻是想讓幾人騰出路來,好順利通過。


    餘淮安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


    而從老婦人口中聽出,竟是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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