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淮安驀然抬頭,望著那仰望天空的秀美臉龐。


    “要走了嗎?”


    白瑾依舊望著,輕聲嗯了一聲。


    “本想著能多逗留幾日的,也盡量幫助你們一家。剛不久得到消息,中土有變,需要我迴去。”


    說話間,白瑾轉過頭來,與其對視著。


    “知道嗎?世間不盡人意之事萬般多,你也無需自責,天意使然,是好是壞不到時候都不得而知。”


    餘淮安輕點了一下頭,欲言又止,有話憋在了心裏頭。


    他娘走了,如今白瑾也要走……


    不過餘淮安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白瑾親口說出時,餘淮安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白瑾輕聲一笑,感慨道,“唉…坐慣了白帝城,突然體驗世俗溫暖倒別有一番風味。


    記住了,你牌子還沒還我,我會等著的,也別想輕生,好好活下去才是,你娘還等著你複活呢!”


    餘淮安跟著笑了,“本以為我這樣子必死無疑,可命比誰都大,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做,我死了,誰來完成?


    江懷寧,皇後娘娘,我會一一上門討迴,不會輕易死的。”


    “最好是這樣,我相信你,頭上這簪子,來日我親手還給你娘,希望你能做到。”白瑾說著,看向巷口,睫毛修長,眉如遠山。


    “修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練武也一樣,若你能承受的東西世人都能承受,那為何脫穎而出的非得是你呢?


    要想成為站在世人頭頂說話的人,就必須承受世人所不能承受的,明白嗎?”


    餘淮安撓頭一笑,“道理我懂的。”


    “好了,我該走了,小鎮變化還在持續,你的路要自己走,也隻能自己走,後麵多加小心。”白瑾囑咐一句,向前走出兩步。


    “這柄仙劍是你允諾之物,也是屬於你家的機緣,你既送我,當由你命名。”


    餘淮安愣了愣,名字他不擅長啊,但也沒拒絕。


    “劍與你搭配,不如就以你之名命名吧,單字‘瑾’。”


    白瑾望著手中仙劍,燦顏一笑,“好!”


    “對了,這葫蘆也送你吧,我看我葫蘆太多了,用不過來的。”


    白瑾搖頭,“是你的,我無需養劍葫,你身上的東西是你的機緣,恐遭外人覬覦,和我的牌子一同妥善保管,不要輕易在世人麵前顯露。”


    “此行不錯,你娘很美很溫柔,你也很特別,餘淮安,我們來日再見!”


    白瑾突然身化白虹衝天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餘淮安的視野之中。


    餘淮安原地站立良久,久久不迴神,好一會兒後才望著手中之物,悵然若失的走去。


    白瑾並未直接離去,的是去而複返,來到東巷酒鋪前。


    鋪內姚若似有所感應,走出門來。


    “可要一同迴去?”白瑾問道。


    姚若擺手笑道:“事情未了,以後再說吧,餘淮安發生這種狀況,我那徒弟不會坐視不理,這不,麻煩事又來了,我的替他們擦屁股。”


    白瑾沒有強求,點了一下頭,“我兄長很想再見你一麵。”


    猶豫了一下,“既然你在小鎮,可否替我照看一下餘淮安?”


    姚若雙眼一明,驚奇道:“這麽關心那小子啊?你……”


    不等姚若說完,白瑾徑直離去,頭也不迴的說道:“我就當你答應了。”


    姚若原地搖頭,“嘖嘖嘖,性情大變啊……”


    白瑾一路來到東巷一家肉鋪前,望著門口站立的蔣士。


    “想替餘淮安打抱不平?”蔣士輕哼道。


    “若不是時間不充裕,我還真想領教一下龍荃洲第一刀客那不要臉的刀法。以大欺小枉為強者,真有本事,來中土向我問刀。”


    隻留下一句話後,白瑾再次化虹而去,這次,她真的走了,離開了小鎮。


    遠在小鎮外數千裏外的九黎京城。


    京城後有一山清水秀之地,一座宏偉的建築矗立在此。


    這便是九黎京城唯一建設的修行學府,春潮宮。


    往來九黎曆代才子佳人都以入春潮宮為傲,隻要進去春潮宮靜修,出來之後,至少都是一方官員,受王朝庇護。


    而這座學府的一半掌控權都在皇後娘娘手中,修建學府也是當初皇後娘娘提出的。


    此時,學府中,不少才子佳人在洗耳恭聽先生授業。


    學府最高一層樓閣中,一位麵相威嚴,皇冠加冕,龍袍加身的男子席地而坐。


    男子身後,一名氣質不凡的少年恭敬站立,竟和柳亦淳長得有幾分相似。


    而對麵,是一位大白長須的老先生,麵色和藹,正在倒茶。


    “陛下怎麽有空來此?可是有什麽不決之事?”


    這位老先生是皇後娘娘的父親,知書達禮,還精通推演之術,在京城的威嚴很高。


    皇後娘娘替九黎出的一些謀劃,大多來源於此。


    隻是皇帝陛下一直提防這人,卻又不敢明麵針對,隻得讓他入住春潮宮。


    “近日不見皇後蹤影,聽說皇後帶著大皇子悄然離開了京城,不知國丈可知?”


    老先生突然愣住了,反應一秒後,笑道:“老夫足不出門閉不出戶的,哪裏知曉。”


    話是這麽說,可老先生自己已經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


    當初就是他推算出大皇子柳亦淳的翻身機會在九黎南端一個名為玉鑒鎮的地方,這才讓皇後帶著柳亦淳離去的。


    隻是沒想到皇帝陛下發現得這麽及時。


    皇帝陛下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年,“薪兒,以你之見,你皇兄出京所為何事?”


    三皇子柳亦薪略加思索後迴答:“事出必有因,定不會是遊玩散心那般簡單。”


    皇帝陛下點頭一笑,迴過頭去,“國丈,您老應當最為明白,淳兒誌氣遠大,空有報複急於求成,做事更是不計後果。


    薪兒心思穩重,不急不躁,善於動頭腦。


    如今九黎國運日漸昌盛,我們要做的是繼續保持,或者超越現在,而不是將來之不易的昌盛國運毀之一旦,讓諸位先烈用命換來的東西付之東流,您覺得呢?”


    “那是自然。”老先生坦然一笑,點頭認可。


    就在皇帝陛下還想說些什麽時,突然間,三人都是神色大變,整個春潮宮都如臨大敵。


    隻見那遠處天空一道白虹破空而來,猶如春雷乍響,駭人至極。


    “九黎皇帝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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