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秋桉將白路迢身上裂開的傷口重新處理後,又為他行針。不過片刻,他身上所有受傷之地附近被紮上銀針,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


    淩秋桉摸了下鬍子,收迴針包。


    梁言念忙問:「外公,他還好嗎?」


    「身上中了那麽多箭,這才是拔箭的第二日,好肯定是不好,但我在這裏,他也不至於喪命。隻是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日安靜調理,身傷與內息都需仔細靜心休養照料。傷好之前,不要做任何會扯動傷口的事情。」


    淩秋桉看向梁言念:「包括同房。」


    梁言念一愣,臉頰頓時紅了,方才的擔憂倏忽變成了現在的又擔心又不好意思,又緊張無措。


    她蹙眉羞怒,卻也壓低了些嗓音:「外公,您說什麽呢,別胡說。」


    「我沒胡說,」淩秋桉一臉認真:「我說真的。記住了啊。」


    「……」


    梁言念心中帶著些羞怒的說了句「哎呀」,又有點不知所措的跺了下腳。


    邱慧葉和白琦隨後趕來。


    見淩秋桉已經為白路迢行針,他氣息也漸漸恢復平穩時,她們才鬆了口氣。


    邱慧葉走向淩秋桉:「多謝藥王穀穀主。」


    淩秋桉道:「白夫人不必客氣,這二公子是我家念念的夫婿,也就是我外孫女婿,我救他,理所應當。」


    邱慧葉笑了下:「不管如何,依舊要多謝淩穀主。」


    淩秋桉道:「謝真的不必,你們自己多加注意照顧他就是。」


    「昨夜行針強行逼醒他,今日又施針將他力氣齊調於一處,才讓他得以進行方才婚禮。如今他力氣用盡,再加上受傷嚴重,我雖為他再行針穩住他的情況,但大概他會睡上好幾日,何時醒來,暫且還不知,得看他自身的恢復能力。」


    邱慧葉點頭:「我們明白。接下來,就得看路迢自己的了。」


    「不過藥方我還是開了兩個,如果他能張開嘴,就讓他服藥,會好得快些。否則就隻能先用藥膏將他身上的傷口治癒,治癒他受到損傷的內息,就得等他醒來後再花時間慢慢調理。」


    淩秋桉從衣袖中取出兩張紙遞給邱慧葉,邱慧葉客氣著伸出雙手禮貌接住。


    「我都在上邊寫著了,一張是白天服用,一張是晚上服用的,但前提還是得他能張嘴。今日他的情況,大概是沒力氣張開嘴了,他沒有意識,強行灌也咽不下去。等他今日先緩一緩,明日再開始試著餵藥,不用太操之過急。」


    「是。」邱慧葉小心著將藥方收好:「多謝。」


    「哎呀,不用總是說謝說謝的,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家人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坐在床邊的梁言念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直到他們說完,她才開口:「外公,您昨晚就來過白府了?」


    雖然是疑問,但其實她剛才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她想知道的是其它的事。


    淩秋桉愣了下,轉過身去看她。然後露出個笑容。與先前那個笑容一樣,帶著些心虛意味。


    但看著梁言念的眼睛,他也不好意思撒謊,反正,剛才的話她應該也聽見了。於是他也索性坦誠:「是。我是昨天半夜偷偷進城的,我當時想著先來看看白府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會不會委屈你之類的,就悄悄的翻-牆進了白府,結果就發現了……」


    淩秋桉指了下床上的白路迢,其餘的話不言而知曉。


    「我看那些太醫、大夫啊什麽的在房間裏急得團團轉,無從下手,我看不過去了,就過來幫忙。」


    「雖然看起來很嚴重,當然,也確實嚴重,不過對我來說還是很容易穩住傷情的。然後我又從白元帥那裏得知了你的意思,想著這成親是大事,怎麽也應該問問白路迢那小子的意思,然後我就用針……把他紮醒了。」說著,淩秋桉還略微得意的笑了兩下。


    梁言念:「……」


    她抬手扶額,有點無奈,但又覺得以外公的性格和作風,做出這種事來並不是什麽值得震驚的事。不覺得奇怪,仿佛就是情理之中。


    淩秋桉又說:「把他紮醒後我就問他是想讓你自己完成婚禮,還是他拚一把起來和你一起成親行禮。他選了後者。」


    「今日早些時候,我為他行針,將他弄醒,又將他體內的氣力匯聚在一處,讓他有能夠與你完成成親之禮的力氣。」


    「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就現在這樣,他和你成了親,但也有副作用,這幾天大概他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梁言念抿了下唇,又迴頭看了眼床上麵色安靜的白路迢,眉頭不自覺蹙起。她眼神微微閃了下,又伸出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了下。


    真是傻子,即使是她自己完成這場婚禮,她也不在乎的。她更希望他能夠早些好起來。


    淩秋桉走到梁言念身邊,抬起手在她肩上按了按,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安慰道:「念念,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這裏,他不會有事的。」


    梁言念抬頭看向他。


    淩秋桉笑了笑:「我這幾十年的藥王穀穀主也不是白做的,他想死,反而不容易。放心吧。」


    梁言念擠出個笑來:」謝謝外公。」


    「又跟我客氣?」淩秋桉拍了拍她的臉:「我說了,不用謝來謝去的。」


    梁言念笑了下。


    前院的宴席還在繼續,鞭炮聲聲作響,琴樂亦傳入耳,賓客們有說有笑,舉杯暢飲。白雋和白府管家在那裏照顧著言笑晏晏的賓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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