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


    “有趣,有趣!”


    “好一個「聖戰」!”


    “真是好有意思的能力呀。”


    蘇沉在係統空間裏看樂了。


    這個能力並不是一瞬間就像是許下願望一般的完成目標。


    但是,隻要是向這個目標作出行動的時候,都會得到運氣的加成!


    ……


    ……


    漂亮大姐姐啞然的看向苦主。


    然後她將手伸入耳中,將一個東西拿出來。


    吹了一口氣。


    那機械零件就這麽堙滅了。


    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來。


    “你沒有撒謊的必要……我現在懷疑,我能夠來到你的麵前,也是運氣使然。”漂亮大姐姐苦笑了一聲,“那麽,你的想法呢?消滅全人類,讓全世界都隻剩下超能力者?”


    “我還沒有決定,我很迷茫。你有什麽建議嗎?”苦主詢問。


    ……


    “原來如此。”


    “和苦主的經曆有關麽……”


    “苦主高中時,家庭巨變,破產,造成了家庭的分崩離析。”


    “然而,苦主並沒有單一的選擇去報複。”


    “實際上苦主也一直沒有報複的想法。”


    “但苦主的經曆……多份打工的經曆,還有作為打工人而生活的困苦,都讓他產生了「摧毀一切剝削打工人的資本家」的想法。”


    第二個聖戰目標也是一樣的。


    那就是意外。


    苦主的父親成了老賴,也算是為自己的失敗而品嚐那苦果,沒什麽好說的。


    但苦主的母親呢?


    明明改嫁了,明明有了新的家庭,明明生育了新的孩子……


    卻因為一場簡簡單單的車禍,而結束了生命。


    一切斷絕。


    所以有了第二個聖戰目標——一切造成悲劇的意外。


    那麽,第三個呢?


    很明顯就和「超凡世界」有關了。


    從最開始,就是超凡者之間的戰鬥,波及了苦主。導致他進醫院過了三個月,嚴重影響了高考,改變了他的人生。


    有怨嗎?


    應該是有的。


    這種是無妄之災。


    之後呢?作為引路人的魔女,卻被道路所判處了死刑。


    苦主的心情很複雜,但總體上還是更加站道路所,因為第一印象很重要。


    而且苦主在那時候是個普通人,站在普通人組成的道路所是理所應當的,有著心理上的歸屬感。


    之後。


    苦主所在的道路所據點被強者屠滅。


    他自然是更加厭恨這些超凡的力量。


    然而。


    便在此時,他自己成了「超凡者」。


    “資本家和被剝削者的矛盾。”


    “意外導致的悲劇。”


    “以及……”


    “普通人和超凡者,誰才該統治世界的……”


    “「正統」。”


    魔女少女的悲劇,據點全員被屠的悲劇。


    這些的根源都是普通人和超凡者的衝突。


    魔女少女的例子是普通人處刑了超凡者,而道路所據點全員被屠的例子,是超凡者處刑了普通人。


    無論是普通人處刑超凡者。


    還是超凡者處刑普通人。


    苦主都在道路所任職的時候,見過了太多……畢竟,在那裏他作為黑客的主要工作就是搜集情報,見多識廣是當然的。


    而假如。


    苦主選擇了,將「超凡者從這個世界上消滅,形成隻有人類的世界」。


    那麽……


    現在屬於超凡者的苦主,就是在「自殺」。


    ……


    ……


    “我的想法麽……”


    漂亮大姐姐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想了想,看向苦主:“我,想消滅所有的人類。”


    “你比我更像是危險分子。”苦主微笑。


    “我也隻是提出個建議而已,順便一提,我的能力是「空間」,無論是空間傳送還是別的,都可以做到。”漂亮大姐姐抓住苦主。


    空間移動到了遠方。


    沒等苦主詢問,她就迴答:“我的身上一直有通訊器,剛才被我泯滅掉了,但你的情報已經泄露,估計會有導彈來在你確認第三個聖戰目標之前,將你殺死。”


    “為什麽……?”苦主詢問。


    “因為,變革派一直存在。圈子裏早就有人不滿,為什麽是我們服務一群普通人?”


    “為什麽強者非得保護弱者不可?”


    “我們的戰鬥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們才是新人類。”


    “那些沒有力量的人,是猴子,是應該被放入到動物園裏觀賞的存在。”


    “很不巧,我就是「新人類」的成員。”


    “實際上前十裏,有七個強者都是組織的成員。”


    “而你,我的朋友,你簡直就是天生該屬於「新人類」的成員啊。”


    “是運氣……一定是運氣,讓我找到了你!讓我第一個得知這些事情!”


    “走,我會保護好你的。”


    在漂亮大姐姐的保護下,苦主開始周遊世界,見識了很多人和事,也看了很多的地點。


    然而,組織內也有不同的聲音。


    一種,是表示需要生理上解決掉所有凡人。製造隻有超凡者存在的世界。


    第二種,是表示在心理上解決掉所有凡人,締造出以「超凡者」為秩序的世界即可。


    在苦主旅遊的時候,新人類組織內部也在激烈討論。


    最終確定,單方麵的殺光他們,整個世界也太過於空曠了。


    而做出了最後決定的時候,苦主已經恍惚了。


    他在這幾個月的洗腦裏,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下。


    卻總是想起,在那個道路所裏遇到的朋友。


    徒弟們……


    會叫上他一起聚餐喝酒的人……


    愈發熟悉的人……


    大家在一起共事。


    忙碌,卻時而有些許溫馨的記憶。


    但。


    苦主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這些事情了。


    他確定聖戰目標。


    「建立一個以新人類為主的秩序世界」。


    聖戰確定。


    自此。


    整個世界陷入了戰火。


    苦主失去了聖戰的能力,但他仍然被禮遇,有很高的社會地位,被眾多超凡者尊敬。


    全世界的超凡者在聖戰的加持下,帶著強大的運氣試圖推翻普通人的統治。


    但過程卻很艱苦。


    一年,兩年……


    十幾年……


    世界長期處於戰火之中。


    死去的人也愈來愈多。


    苦主過著安靜而祥和的生活,最喜歡一個人釣魚,並且迴顧自己的一生。


    在四十七歲這年。


    一生未娶的苦主,被滿含血淚的一名超凡者刺客所殺死。


    “我的父母因你而死,償命吧!”他如此說著。


    這也是苦主最後聽到的話。


    孤獨者的聖戰,亦是黎明的葬禮……


    苦主最後想到。


    自從聖戰目標確定的那天起。


    代表希望的「黎明」,就已經被他所埋葬。


    留給舊人類的……


    隻剩無盡的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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