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就躲在德江媳婦的身後,靜靜的聽著。
大隊部靠近沈青雅的診所,沈青雅也被要求站在大隊部的院子裏。
德江媳婦有些心神不寧,這幾天是宋玉榮的預產期,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好在學校裏麵的學生沒有要求過來一起參加這個批鬥會,宋玉榮作為學校的老師,也就不用過來,要不然,德江媳婦還真的怕宋玉榮站不住呢。
四位教授站在院子的中間,一個人身後站著兩個穿著綠軍裝的小兵,兩條胳膊往後高高的揪起來,青蓮甚至能夠聽到蘇婕小聲的痛苦的呻吟。
宋德福沉著臉站在一邊,支書手裏掐著他的大煙袋,微微的低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帶頭的小兵舉著胳膊喊了一聲口號之後,看下麵的人沒有跟著喊的,非常嚴肅的對宋德福說:“宋德福同誌,你們大隊的人的思想非常有問題,你們階級立場不明確,這是要做什麽?你們要跟這些反動派站在一起對抗我們嗎?”
宋德福也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大隊長,就是知道帶著大家夥好好的種地,好好的掙錢,為了讓大家夥能把日子過的越來越好,村裏的孩子們能有書讀,小夥子們能夠娶上媳婦,費盡了心思,至於這些zz鬥爭,他一直以為,那是距離他很遙遠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人逼著在老少爺們麵前表態,宋德福忍了又忍,他覺得他有些忍不了了。
“同誌,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的立場不明確?我一個上過戰場的人,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我的立場怎麽就不明確?”
小兵沒想到宋德福竟然這樣反駁他,一時有些語塞,因為現在這個時代,對於那是非常的崇拜的,要不然,這些小兵們也不會參加活動的時候一人一身軍裝啊。
宋德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為了建立新的國家,新的社會,我們付出了那麽多,我的那麽多的戰友就犧牲在我的眼前,你來跟我說說,我有什麽理由要立場不明確?”
一個小兵趕緊過來打圓場:“宋德福同誌,那是過去的事情,咱們現在討論的是這四個fdp的問題。”
宋德福看起來更生氣了:“什麽?那是過去的是事情?同誌啊,你這是一種什麽思想啊,啊?現在的平安生活,那是用過去的那些戰爭換來的啊,我的戰友的血,染紅了你們舉著的這一麵旗幟,你們就站在這一麵旗幟下麵,跟我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你要讓我們不再提,你要忘記過去的那些犧牲嗎?”
宋德福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一幫子小兵們臉都白了,就連八個押著人都小兵也放下手裏的胳膊,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的領頭人。
剛才說話的那個趕緊解釋:“宋德福同誌,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你不要曲解了。”
宋德福轉身就要往辦公室裏麵走,“不行,我得找你們領導討個說法,你們這些人,竟然抱著一種忘記過去的想法,你們這是否定我們這些人的犧牲啊,我為我的那些犧牲的戰友們不服,我們的犧牲啊,怎麽就換來你們這一幫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呢。”
領頭的跟說話的趕緊上前拉著宋德福,旁邊還有幾個幫忙的,場麵一時就有些亂起來。
青蓮暗地裏對著宋德福豎大拇指,這個大隊長啊,這會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了呢?
德江媳婦有些擔心的小聲對青蓮說:“青蓮啊,咱們大隊長沒事吧?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忙去?”
青蓮笑嗬嗬的說:“不用,我看大隊長應付的就挺好。”
旁邊幾個也在笑嗬嗬的看熱鬧,就在這時,幾個小學生跑過來,沒看到要找的人在哪裏,就高聲喊道:“德江大娘,德江大伯,你們在哪裏呀,宋老師肚子疼啊,讓你們趕緊去救命呢。”
幾個小孩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喊著,聽見的人嚇了一跳,幫著喊:“德江,德江媳婦,你們家大丫頭要生孩子了,快點去救命去啊。”
德江媳婦聽到了,腿一軟就要癱在地上,青蓮趕緊扶著她,說:“這會你可是你們家玉榮的主心骨,你得撐起來,趕緊的,喊著沈大夫去學校。”
宋玉榮一個勁的答應著,尖著嗓子喊沈大夫,沈大夫站在另外一邊呢,已經聽到了小孩子們的喊聲,答應一聲就擠過來,跟德江媳婦還有青蓮一起,想要先去隔壁的診所拿藥箱,然後去學校。
結果,站在大隊部院門口的兩個小兵攔著不讓:“我們這是開批鬥大會呢,這麽嚴肅的場合,怎麽能夠隨意的來來去去的。”
德江媳婦就解釋:“同誌,我女兒生孩子呢,我們這是去救命啊。”
小兵滿不在意的說:“什麽救命啊,我看你們就是要逃避思想教育,你們這是在助長fd思想的風氣,趕緊迴去,老老實實的把pd大會開完了再說。”
德江媳婦氣的渾身哆嗦,耐著性子解釋:“同誌,對女人來說,生孩子那是一隻腳邁進鬼門關的事情啊,你行行好,讓我們去吧。”
小兵卻一把將德江媳婦給推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青蓮拉她一把,估計已經仰倒在地上了。
德江媳婦氣憤難當,上前一步扯著小兵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喊道:“那是我女兒的命,那是我女兒的命啊,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去?我女兒要出意外了,我拉著你一起去死去。”
這邊的吵鬧聲讓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宋德福趕緊過來,問明白是怎麽迴事之後,氣的渾身哆嗦的指著跟在他後麵的那兩個能做主的小兵:“好啊,好啊,你們這是不拿著我們農民階級的命當人命啊,不就是撕破臉皮啊,我今天還就跟你撕破臉麵了,我們整天辛辛苦苦的土裏刨食,為了讓這個國家的人民吃上飯,我們戰天鬥地,公糧交的足足的,讓我們去建設什麽設施,我們也是毫無二話,現在我們農民的女兒要生孩子等著去救命,你們竟然這樣橫加阻攔。”
旁邊的人已經跟橫眉立目的瞪著這一幫小兵了,那個攔著的小兵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臉害怕的看著他們的隊長,領頭的也知道惹了眾怒,趕緊對宋德福說:“宋德福同誌,沒有這麽嚴重,我這就讓他們去。”
宋德福卻是不依不饒:“什麽都是你們張嘴就來,你們要開會,我們扔下地裏正在收獲的莊稼過來配合你們,人家女兒要生孩子,你們卻攔著不讓去,這是什麽行為?這是比當年的地主老財還要厲害的剝削行為啊,這也是漠視生命,不拿著我們農民的命當成人命看啊,不行,我要跟你們的領導反映,我要向你們的領導提出抗議。”
旁邊一幫小夥子已經是按捺不住了,宋昭平對宋德福說:“大隊長,我這就帶人把他們綁了,咱們帶著他們去縣城gwh去好好的問問他們的領導,這是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呢。”
宋德福還沒說話呢,宋昭平對著幾個小夥子使眼色,幾個小夥子當即就動手,十來個小兵被綁了胳膊,堵了嘴,扔到拖拉機的車鬥上,然後宋德福讓青蓮帶著德江媳婦還有沈青雅去學校,他則是帶著這些人去縣城。
大隊部聚集的人很快就走了,蘇婕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一臉惶恐的問陳方禹:“方禹,咱們現在能迴去了嗎?”
陳方禹點了點頭,扶著蘇婕的胳膊,說:“走,咱們先迴去好好的歇歇,等大隊長迴來了,咱們再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邊青蓮幾乎是要扛著德江媳婦往學校跑,後麵跟著背著藥箱的沈青雅,三個人跑到學校之後,得了信已經迴來的郭景瑞把宋玉榮從教室抱迴了宿舍。
宋玉榮躺在床上,肚子疼的臉都白了,看到她娘過來,眼圈一紅,就開始哭起來。
德江媳婦顧不上自己害怕,拉著宋玉榮的手,輕聲安慰:“玉榮啊,沒事啊,你看,你青蓮姑姑過來了,沈大夫也來了,有沈大夫在,你啥事都不會有的。”
宋玉榮含著淚點頭,青蓮精神力看過去,孩子胎位很正,羊水破了,宮口開的也不是很大,想要把孩子順利的生出來,估計沈青雅得開個藥方子。
果然,沈青雅把脈之後,沉思片刻,說:“我開個方子,讓玉榮喝了,這樣生的能快些。”
青蓮看沈青雅開的藥方上的藥,她家裏都有,就說:“方子給我吧,我迴去把藥配好了拿過來。”
沈青雅知道青蓮因為婆婆的病,家裏囤了很多的藥材,就說:“你抓了藥快點迴來給煎上,顧大夫那邊要沒有什麽事,就請她過來幫著看看。”
顧惟真雖然學的是西醫,主攻的是外科,但是,那個年代,隻要是個醫生,基本上就得什麽都會,為了能夠給懷孕的戰友順利的接生,她遇到一些有經驗的接生婆還會跟人家虛心的求教,後來更是把學到的本事運用到實踐中,所以說,顧惟真的接生水平其實是很高的。
青蓮答應一聲,迴去把情況跟顧惟真說了之後,顧惟真幫著青蓮把催產藥按照方子配齊了,她提著藥,青蓮抱著錦朝,就往學校而來。
到的時候,二大娘已經過來了,幫著在廚房燒開水,顧惟真洗了手就去臥室裏麵幫忙,青蓮則是找了砂鍋刷幹淨之後,在爐子上麵開始煎藥。
藥端進屋裏,沒多久,就聽到宋玉榮壓抑的呻吟聲,二大娘驚訝的說:“哎喲,這藥這麽管用嗎?”
青蓮說:“那也是玉榮這一胎的胎位正,要胎位不正,喝了藥也不會這麽快的。”
二大娘跟著念了一聲佛,然後小聲對青蓮說:“你婆婆來了之後呀,我這心裏就覺得踏實了很多,你婆婆那本事,可是真沒的說呢。”
大隊部靠近沈青雅的診所,沈青雅也被要求站在大隊部的院子裏。
德江媳婦有些心神不寧,這幾天是宋玉榮的預產期,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好在學校裏麵的學生沒有要求過來一起參加這個批鬥會,宋玉榮作為學校的老師,也就不用過來,要不然,德江媳婦還真的怕宋玉榮站不住呢。
四位教授站在院子的中間,一個人身後站著兩個穿著綠軍裝的小兵,兩條胳膊往後高高的揪起來,青蓮甚至能夠聽到蘇婕小聲的痛苦的呻吟。
宋德福沉著臉站在一邊,支書手裏掐著他的大煙袋,微微的低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帶頭的小兵舉著胳膊喊了一聲口號之後,看下麵的人沒有跟著喊的,非常嚴肅的對宋德福說:“宋德福同誌,你們大隊的人的思想非常有問題,你們階級立場不明確,這是要做什麽?你們要跟這些反動派站在一起對抗我們嗎?”
宋德福也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大隊長,就是知道帶著大家夥好好的種地,好好的掙錢,為了讓大家夥能把日子過的越來越好,村裏的孩子們能有書讀,小夥子們能夠娶上媳婦,費盡了心思,至於這些zz鬥爭,他一直以為,那是距離他很遙遠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人逼著在老少爺們麵前表態,宋德福忍了又忍,他覺得他有些忍不了了。
“同誌,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的立場不明確?我一個上過戰場的人,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我的立場怎麽就不明確?”
小兵沒想到宋德福竟然這樣反駁他,一時有些語塞,因為現在這個時代,對於那是非常的崇拜的,要不然,這些小兵們也不會參加活動的時候一人一身軍裝啊。
宋德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為了建立新的國家,新的社會,我們付出了那麽多,我的那麽多的戰友就犧牲在我的眼前,你來跟我說說,我有什麽理由要立場不明確?”
一個小兵趕緊過來打圓場:“宋德福同誌,那是過去的事情,咱們現在討論的是這四個fdp的問題。”
宋德福看起來更生氣了:“什麽?那是過去的是事情?同誌啊,你這是一種什麽思想啊,啊?現在的平安生活,那是用過去的那些戰爭換來的啊,我的戰友的血,染紅了你們舉著的這一麵旗幟,你們就站在這一麵旗幟下麵,跟我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你要讓我們不再提,你要忘記過去的那些犧牲嗎?”
宋德福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一幫子小兵們臉都白了,就連八個押著人都小兵也放下手裏的胳膊,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的領頭人。
剛才說話的那個趕緊解釋:“宋德福同誌,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你不要曲解了。”
宋德福轉身就要往辦公室裏麵走,“不行,我得找你們領導討個說法,你們這些人,竟然抱著一種忘記過去的想法,你們這是否定我們這些人的犧牲啊,我為我的那些犧牲的戰友們不服,我們的犧牲啊,怎麽就換來你們這一幫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呢。”
領頭的跟說話的趕緊上前拉著宋德福,旁邊還有幾個幫忙的,場麵一時就有些亂起來。
青蓮暗地裏對著宋德福豎大拇指,這個大隊長啊,這會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了呢?
德江媳婦有些擔心的小聲對青蓮說:“青蓮啊,咱們大隊長沒事吧?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忙去?”
青蓮笑嗬嗬的說:“不用,我看大隊長應付的就挺好。”
旁邊幾個也在笑嗬嗬的看熱鬧,就在這時,幾個小學生跑過來,沒看到要找的人在哪裏,就高聲喊道:“德江大娘,德江大伯,你們在哪裏呀,宋老師肚子疼啊,讓你們趕緊去救命呢。”
幾個小孩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喊著,聽見的人嚇了一跳,幫著喊:“德江,德江媳婦,你們家大丫頭要生孩子了,快點去救命去啊。”
德江媳婦聽到了,腿一軟就要癱在地上,青蓮趕緊扶著她,說:“這會你可是你們家玉榮的主心骨,你得撐起來,趕緊的,喊著沈大夫去學校。”
宋玉榮一個勁的答應著,尖著嗓子喊沈大夫,沈大夫站在另外一邊呢,已經聽到了小孩子們的喊聲,答應一聲就擠過來,跟德江媳婦還有青蓮一起,想要先去隔壁的診所拿藥箱,然後去學校。
結果,站在大隊部院門口的兩個小兵攔著不讓:“我們這是開批鬥大會呢,這麽嚴肅的場合,怎麽能夠隨意的來來去去的。”
德江媳婦就解釋:“同誌,我女兒生孩子呢,我們這是去救命啊。”
小兵滿不在意的說:“什麽救命啊,我看你們就是要逃避思想教育,你們這是在助長fd思想的風氣,趕緊迴去,老老實實的把pd大會開完了再說。”
德江媳婦氣的渾身哆嗦,耐著性子解釋:“同誌,對女人來說,生孩子那是一隻腳邁進鬼門關的事情啊,你行行好,讓我們去吧。”
小兵卻一把將德江媳婦給推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青蓮拉她一把,估計已經仰倒在地上了。
德江媳婦氣憤難當,上前一步扯著小兵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喊道:“那是我女兒的命,那是我女兒的命啊,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去?我女兒要出意外了,我拉著你一起去死去。”
這邊的吵鬧聲讓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宋德福趕緊過來,問明白是怎麽迴事之後,氣的渾身哆嗦的指著跟在他後麵的那兩個能做主的小兵:“好啊,好啊,你們這是不拿著我們農民階級的命當人命啊,不就是撕破臉皮啊,我今天還就跟你撕破臉麵了,我們整天辛辛苦苦的土裏刨食,為了讓這個國家的人民吃上飯,我們戰天鬥地,公糧交的足足的,讓我們去建設什麽設施,我們也是毫無二話,現在我們農民的女兒要生孩子等著去救命,你們竟然這樣橫加阻攔。”
旁邊的人已經跟橫眉立目的瞪著這一幫小兵了,那個攔著的小兵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臉害怕的看著他們的隊長,領頭的也知道惹了眾怒,趕緊對宋德福說:“宋德福同誌,沒有這麽嚴重,我這就讓他們去。”
宋德福卻是不依不饒:“什麽都是你們張嘴就來,你們要開會,我們扔下地裏正在收獲的莊稼過來配合你們,人家女兒要生孩子,你們卻攔著不讓去,這是什麽行為?這是比當年的地主老財還要厲害的剝削行為啊,這也是漠視生命,不拿著我們農民的命當成人命看啊,不行,我要跟你們的領導反映,我要向你們的領導提出抗議。”
旁邊一幫小夥子已經是按捺不住了,宋昭平對宋德福說:“大隊長,我這就帶人把他們綁了,咱們帶著他們去縣城gwh去好好的問問他們的領導,這是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呢。”
宋德福還沒說話呢,宋昭平對著幾個小夥子使眼色,幾個小夥子當即就動手,十來個小兵被綁了胳膊,堵了嘴,扔到拖拉機的車鬥上,然後宋德福讓青蓮帶著德江媳婦還有沈青雅去學校,他則是帶著這些人去縣城。
大隊部聚集的人很快就走了,蘇婕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一臉惶恐的問陳方禹:“方禹,咱們現在能迴去了嗎?”
陳方禹點了點頭,扶著蘇婕的胳膊,說:“走,咱們先迴去好好的歇歇,等大隊長迴來了,咱們再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邊青蓮幾乎是要扛著德江媳婦往學校跑,後麵跟著背著藥箱的沈青雅,三個人跑到學校之後,得了信已經迴來的郭景瑞把宋玉榮從教室抱迴了宿舍。
宋玉榮躺在床上,肚子疼的臉都白了,看到她娘過來,眼圈一紅,就開始哭起來。
德江媳婦顧不上自己害怕,拉著宋玉榮的手,輕聲安慰:“玉榮啊,沒事啊,你看,你青蓮姑姑過來了,沈大夫也來了,有沈大夫在,你啥事都不會有的。”
宋玉榮含著淚點頭,青蓮精神力看過去,孩子胎位很正,羊水破了,宮口開的也不是很大,想要把孩子順利的生出來,估計沈青雅得開個藥方子。
果然,沈青雅把脈之後,沉思片刻,說:“我開個方子,讓玉榮喝了,這樣生的能快些。”
青蓮看沈青雅開的藥方上的藥,她家裏都有,就說:“方子給我吧,我迴去把藥配好了拿過來。”
沈青雅知道青蓮因為婆婆的病,家裏囤了很多的藥材,就說:“你抓了藥快點迴來給煎上,顧大夫那邊要沒有什麽事,就請她過來幫著看看。”
顧惟真雖然學的是西醫,主攻的是外科,但是,那個年代,隻要是個醫生,基本上就得什麽都會,為了能夠給懷孕的戰友順利的接生,她遇到一些有經驗的接生婆還會跟人家虛心的求教,後來更是把學到的本事運用到實踐中,所以說,顧惟真的接生水平其實是很高的。
青蓮答應一聲,迴去把情況跟顧惟真說了之後,顧惟真幫著青蓮把催產藥按照方子配齊了,她提著藥,青蓮抱著錦朝,就往學校而來。
到的時候,二大娘已經過來了,幫著在廚房燒開水,顧惟真洗了手就去臥室裏麵幫忙,青蓮則是找了砂鍋刷幹淨之後,在爐子上麵開始煎藥。
藥端進屋裏,沒多久,就聽到宋玉榮壓抑的呻吟聲,二大娘驚訝的說:“哎喲,這藥這麽管用嗎?”
青蓮說:“那也是玉榮這一胎的胎位正,要胎位不正,喝了藥也不會這麽快的。”
二大娘跟著念了一聲佛,然後小聲對青蓮說:“你婆婆來了之後呀,我這心裏就覺得踏實了很多,你婆婆那本事,可是真沒的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