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猛地睜開眼,她看到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一個裝潢奢華的天花板。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貴無比的絲綢床上,對於伊芙來說,這床不僅很舒適,還很熟悉——這是她的床,而這房間,是自己的臥室。


    “謝天謝地!您終於醒了!”床邊傳來了一個關切的聲音,伊芙認得這個聲音,那是她的女仆——貝麗的聲音。


    “貝麗?你怎麽會在這?”伊芙問道,她對目前的狀況感到迷惑,她正試圖整理整理自己的記憶,想要迴想起自己是如何迴家的。“我怎麽,怎麽會在家裏呢?”伊芙很痛苦,她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失去意識的,而失去意識之前又發生了什麽、


    “哦,可憐的小姐,您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貝麗看到伊芙這副模樣,不禁心疼的落下了眼淚。“我都聽說了,您被一群歹徒挾持,他們把您帶出了凱爾瑞丹,要不是吉諾先生拚死營救,那可就、那可就。”貝麗掏出一張秀麗的手帕,粗魯的擤著鼻涕。“我真不該答應您,讓您偷偷出去玩,哦,天呐,萬一您真出了什麽事,那我可怎麽辦啊!”她越哭越大聲,那聲響幾乎要震塌整個屋子似的。


    “別擔心,貝麗,我這不是沒事嗎?”伊芙安慰著為她操透了心的貼身女仆,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東西。


    “哦,幸虧您沒事,聽吉諾大人說,那群歹徒慘無人寰,沒要到贖金,接連殺害了好幾個女孩。”貝麗仍然哭的很誇張,簡直像是伊芙是那被殺害的女孩中的一個似的。“吉諾大人冒死與他們一戰,也隻救下了你和另一個女孩,剩下的那些,全都,全都丟了性命!”


    女孩?伊芙愣了一下,然後猛然驚醒,那個女孩!伊芙掀起被子,抓住貝麗的肩膀,焦急的問道:“那個女孩怎麽樣了?她現在在哪。”


    貝麗被伊芙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答道:“那個女孩在裏奇先生那裏,裏奇先生正在為她檢查身體。”


    伊芙得知了那個女孩的小落後,也不管自己還穿著睡衣,直接跳下床,穿好鞋,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貝麗看著伊芙出門,這才反應過來,她連忙追到門口,大聲喊道:“伊芙小姐!伯爵大人囑咐過!您還不能下床!”但伊芙完全沒有迴應她,隻是飛快的朝裏奇先生的房間跑去。


    裏奇先生的住房離她的房間有些距離,她熟悉地在莊園內穿梭,從正在工作的仆人們身邊跑過,嚇的他們差點打翻手上的東西,她又從幾個正在聊天打屁的士兵中間穿過,打翻了他們玩骰子的桌子,有士兵正欲張口大罵,看到是伊芙小姐後,隻能到口的髒字咽迴去,還有一些士兵則喜出望外,差點就拍手叫好,因為他差點把自己的內褲也輸出去。


    “裏奇先生!裏奇先生!”沒過多久,伊芙終於到了裏奇先生的房間前,她一把推開門,大聲的唿喚著裏奇先生的名字。


    “哦,老祖在上!伊芙小姐,您下次可以先試著敲門。”一個蒼老,卻又有些調皮的聲音響起。這房間裏擺滿了瓶瓶罐罐,上麵貼著不同的標簽,伊芙隻能認出一些,那些她打內心深處感到畏懼的,擁有恐怖味道的藥劑。“您得知道,雖然這些東西不會爆炸,但倘若我的劑量加錯了一點,可就混合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他有些責怪的說道。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臃腫的老人,他的頭發很稀疏,又亂糟糟的,沒有胡子,穿著很是邋遢,看起來很多年沒有洗過似的。他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手上的玻璃瓶輕輕地放迴桌子上,以免灑到地上。


    “裏奇先生!那個女孩在哪?她怎麽樣了?”若是平時,伊芙肯定會為自己的無禮行為道歉,但此刻,她心中隻想著那個女孩的安危,顧不上那麽多。


    “放輕鬆,伊芙小姐,你現在倒更像是個綁匪了,想要確認肉票的安危嗎?”裏奇先生幽默地說道,他拿起另一罐藥劑,仔細地觀察著它的成色。“那個小姑娘沒有任何事,她現在睡得很安穩。”他將那瓶藥劑倒進搗藥缽裏,然後又放進了很多藥草,開始搗碎它們。“如果你想看看她,她就在裏麵,但我希望你別吵醒她,這女孩肯定受了不少驚嚇,我得為她準備些藥劑,以防她吃不下飯之類的狀況。”


    伊芙一聽,立馬扔下裏奇先生,跑到裏麵的房間裏去了。裏奇先生看她這副模樣,會心的笑了笑。“又得多個鬧騰的孩子咯。”


    伊芙推門進去,就看到正沉沉睡著的女孩,伊芙的動作瞬間放緩了,她輕輕地將門帶上,然後悄悄地走到女孩的麵前。這是伊芙第一次有充足的時間好好地觀察這個女孩——那一頭銀白色的秀發讓她看上去很神秘,她睡得很安詳,即使之前經曆了那麽多事,她仍然沉沉的睡著,好像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似的,伊芙想到這,心裏有些沒有來得氣憤。


    “虧你還睡的著……”伊芙小聲地嘀咕了一聲,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從今以後,自己就多了一個姐妹,現在想來,她突然覺得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她也曾幻想過自己擁有一個兄弟姐妹,但不是這麽大的。


    就在伊芙小聲嘀咕的時候,女孩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緊接著,她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看上去好像就要醒了似的。


    但伊芙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她正思考著如果多了一個姐妹,她以後該怎麽做才好,自己的衣服和玩具要不要分給她一些?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騎馬,跟自己一起照顧瑪麗斯?


    “你好,我這是在哪?”等到伊芙終於注意到她的異狀時,那女孩已經坐了起來,她那清澈的眼睛跟伊芙四目相對,伊芙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很燙。看著好像搞不清狀況的女孩,伊芙扔下了一句:“裏奇先生會跟你解釋的!”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差點撞到裏奇先生調配的藥劑,又引來了裏奇先生一陣訓斥。


    “對不起!先生!”伊芙狠狠地撞到了一位騎士的懷裏,她一邊道歉,一邊跑遠了。


    維多克看到如此調皮的伊芙,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好剛才脫下了盔甲……”光是想想那個場麵,維多克就覺得一陣後怕。


    “哈哈,那是我們的掌上明珠啊,大家都很寵愛她,所以有些頑皮了。”一個穿著打扮像是管家的人說道。“畢竟她是朗姆伯爵唯一的女兒。”


    “看得出來,葛雷先生。”維多克簡短的迴應道,然後緊接著問道:“但我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距朗姆伯爵計劃成功已經過去了好幾周了,這場戰役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巴格·特瑞典國王成了我們的階下囚,弗林斯家族也徹底沒落,他為什麽要不留下來照顧自己的女兒,又這麽著急出門呢?”


    葛雷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憂愁,但馬上就消失了。“伯爵大人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維多克閣下,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笑著想要揭過這個話題。“不說這麽多了,維多克閣下,您真的不留下來參加晚宴嗎?”


    這不是維多克想聽到的迴答,但他知道問不出更多的了。“免了吧,葛雷先生,我已經參加了快一周的宴會了,在呆下去,身子該生鏽了。”他從侍從手中接過馬鞍,葛雷先生把他的佩劍遞給他:“哈哈,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馬車來?恐怕你現在受不了這顛簸之苦了吧?”


    維多克禮貌地笑笑,然後硬生生地迴到:“騎士必須時刻保持自己的馬術嫻熟,葛雷先生,怎能因為怕苦就放下呢?”


    葛雷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真是個無趣的人,維多克,希望你能娶個比你有幽默感的人,不然,嗯,我可想象不了那光景。”


    維多克笑著翻身上了馬,他像葛雷先生脫帽致意:“無論如何,很高興同您共事,葛雷先生,您真是處事不驚。”


    “嗬嗬,別謙遜過頭了,騎士,若沒你,凱爾瑞丹堡已經丟了。”


    維多克向葛雷先生告別,然後啟程,去向他的君主,不,現在是整個卡拉迪亞、羅多克、諾德地區的共同君王——漢斯·塔布裏斯國王複命了。


    “朗姆伯爵,您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他看著周圍逐漸變化的風景,心中默默地想到,最後,他也沒能弄懂這個人。


    “快讓開!你擋著我了!”伊芙悄悄地溜出莊園,路過治安營時,他聽到了吉諾叔叔的聲音,她跑過去,卻發現吉諾被人們堵在了治安營門口。


    “吉諾大人!有什麽冤情!您告訴我們!”一個老人顫抖著抱著他的臂膀。“我們凱爾瑞丹自古以來!就容不得有冤案發生!”他指著那些站在門口的治安官們說道:“您說,是誰誣陷你!是誰讓你離職的!我們凱爾瑞丹每個心懷正義的人,都為您做主!”老人話音一落,周圍立即想起一陣附和聲,看那架勢,就等吉諾一句話,他們就拆了這做治安營。


    吉諾一個一個地解釋道,自己是自願離職,但是他的聲音被蓋住了,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麽。“安靜!聽我說!”最後,吉諾不得不拿出曾經當治安長官時的威嚴,暫時壓住了他們的氣焰。


    他環視了下圍住他的這些人,都是他的熟人,他自來這裏上任開始就認識他們了。“添什麽亂!”他心中憤憤地想到,原本自己做的這些事被誤會了也就罷了,至少自己的腦袋保住了,離職也是必然的事情,現在卻被這些****堵在門口,自己該怎麽解釋才好?


    吉諾清了清嗓子,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額,是我自願離職的。”他一邊說,一邊想著該怎麽說。“因為我,嗯,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對,是這樣的。”他這麽說道,周圍又泛起了一陣議論聲,他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嘿,我知道,想我這麽有能力的治安長官很少了,但是,我還有兩個兒子要養,他們都還小,我不能總是把自己置於險境。”他說著說著,有些假戲真做的意思。“哦,見鬼,是的,我是個懦夫!我討厭冒險知道嗎!我再也不想經曆這樣的事情第二次了!”他有些激動,話音一落,還有些喘氣。眾人聽到他這副說辭,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那你這是要去哪啊?吉諾大人,你家就在這裏啊。”一個年輕人撓了撓頭,憨厚的問道。


    “我還想知道我該去哪呢!”吉諾在心裏咆哮到,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嗯,這個嘛,額,你知道的。”


    “吉諾叔叔,你怎麽還在這?”這時,伊芙在人群後麵張口問道,眾人一看是伯爵女兒,都給她讓開了道路。


    吉諾不明白伊芙在說什麽,他疑惑地看著伊芙,不知道這個害慘她的小鬼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忘記了嗎?我父親邀請您擔任莊園的護衛隊長,今天是您上任的日子啊。”伊芙一邊天真的說道,一邊朝吉諾眨了眨眼。


    “哦,哦,對,對的,是這樣,是這樣沒錯。”吉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是天大的好事,他連忙點頭承認。


    眾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讚美慷慨、公正的法爾斯特伯爵!”不知是誰開的頭,他們瞬間響起了一陣亂糟糟地歡唿聲,吉諾被著突如其來的喜訊弄得有些發愣,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而伊芙則悄悄地離開了,她該做的已經做了。


    “嘿!猜猜我是誰!”伊芙被人從背後蒙住了眼睛,她有氣無力地說道:“薇薇,你每次都這麽玩,誰都知道是你啦。”她把那雙小手趴下來,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好玩伴。


    “嘿嘿,我就是想玩嘛~”薇薇開心地說道。“你沒事了嗎?我跟亞瑟找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呢。”薇薇表情誇張地說道。“你那時候看起來超~級狼狽的哦。”


    “我哪有那麽容易死。”伊芙拍了拍薇薇地胳膊,然後突然注意到了什麽,問道:“你和亞瑟?是你們把我救出來的嗎?”


    薇薇搖了搖頭。“不是啦,我們和吉諾叔叔一起找你的啦,吉諾叔叔超沒用的,帶著我們走了好多地方,就是找不到你。”他埋怨地說道。“要不是亞瑟堅持要進伍德林找找的話,可能就永遠見不到你啦!”


    “那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大個子?就是那些帶走我的叔叔裏的那個。”她緊張地問道,她隱約記得是安德森帶著她們在森林裏走了好幾天。


    “沒有誒,那幾個叔叔一個都沒見到。”她努力地迴憶著當時的場麵,然後非常確定地說道。“對啦對啦,那個女孩是誰啊?你幹嘛一直抱著她呀?”不知為何,薇薇的語氣有些興奮。


    伊芙聞言,又想起了剛才的尷尬場麵,臉又有些泛紅。”幹嘛管那麽多啦,反正、反正。”她說話有些吞吐,這可不常見。“反正,她是我的姐妹了!”伊芙大聲說道,然後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爹地說這件事呢,得趕緊找爹地才行。


    “我還有事,我先走啦!”她跟薇薇告別,然後又趕緊迴家找朗姆伯爵了。


    在那片森林中發生了什麽呢?伊芙已經記不起來了,她不知道安德森他們究竟去了哪,也許,是迴去找安德烈叔叔他們了吧,伊芙隻能這樣想了。她有些失落,他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他遇到的那些人,隻是一群幻影罷了,也許等哪天自己忘記他們的時候,他們就真的不存在了。這個想法讓伊芙打了個寒顫,不,自己絕對不會忘記他們!


    如果,伊芙能迴想起來來那時發生的事情的話,她就應該知道,當他們逃出花園的那一刻,整個伍德林發生了異變,一場不知名的大火,將整個伍德林的中央焚燒殆盡,安德森為了保護她,全身燒傷,仍堅持將伊芙和那個女孩帶到了森林外圍,這期間,他變得沉默寡言,他變得很易怒,他與他見到的任何野獸都要搏鬥一番。直到最後一刻,他留下了熟睡的伊芙,消失在了森林中。


    而就在伊芙獲救的當日,在那火焰燃盡之時,在那莊園的廢墟上,安塔利斯正半跪著,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啊哈,暴風家的小鬼,你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玩世不恭的聲音,那是一個少年,穿著奇特的衣服,他在安塔利斯的周圍來迴轉悠,好像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東西似的。


    安塔利斯睜開了眼,狠狠地看向他,卻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瞥了瞥自己胸口上的匕首,示意他幫自己拔出來。


    “嗯哼?你是再請我幫忙嗎?”少年瞪大了雙眼,好奇地對安塔利斯眨著眼睛。


    安塔利斯又氣又惱,隻能用更加兇狠地眼神看著他。


    “哎呀,好可怕,我不敢靠近你哦。”那男孩嬉笑著跳開,惹得安塔利斯更加的生氣了。


    “夠了,米勒。”安塔利斯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是一個相貌俊郎,穿者打扮像是古老的修士的男子。“不要侮辱一位勇士。”他把安塔利斯胸前的匕首拔了出來,安塔利斯這才能喘氣。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他剛站起來,就準備拔劍,向這個侮辱他的家夥提出決鬥。


    “先省省吧,小鬼,你可不是他的對手。”修士身旁一個蒙著麵紗的女性張口說道。“我奉勸你,就別自取其辱了。”


    “嗬嗬,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從另一邊,又走近了一位老人,他的身上穿著華貴的服侍,像是一個老紳士。


    “隻剩下這些人了嗎?雷德斯呢?他沒能醒來?”一個相貌威嚴地人張口問道,像是憑空出現似的。


    “誰知道呢?他本來就是個隨性的人,不願來也沒辦法。”那個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


    “罷了,不管他了,我們開始吧。”那人說道,然後他望向了有些狼狽地安塔利斯。“首先,我恐怕得問,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以為暴風家的人都死在那場浩劫中了。”


    “是秘寶,先生,我將自己封在了秘寶裏,直到最近,才有人將我放了出來。”安塔利斯恭敬地答道,看得出來,他很尊敬這個人。


    “嗯,很好,那麽,是你把我們放出來的?”他看了看周圍的狼藉,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預見到了詛咒的破除嗎?若是如此,為什麽不再拯救更多人?”


    “哦,先生,是那個該死的叛徒!那個渺小的、狡詐的巴圖斯!”他惡狠狠地說道。“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行破除了詛咒!我隻來得及先喚醒離我最近的諸位大人們,至於剩下的那些,我沒能來得及拯救他們。”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因為自己的無能,數以百計的同胞於這片森林同歸於盡了。


    “巴圖斯?嗯,我好像聽說過這人。”那人想了想,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那個林中精靈的孩子,好像因為一些奇怪的想法,曾被你責罰過。”


    “哦,是他。”他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嘍囉,害死了我們這麽多同胞。”他有些感慨地說道。“罷了,日後再找他算賬,現在,如果諸位沒意見,就有我來——“他的話語未落,隻聽見輕輕地一聲“嗖!”,他突然像斷線的木偶一般,猛地栽到了地上,他的腦袋上插著一支弩箭。


    “哦!天呐!是破曉者!”那女人大驚失色。“快跑!”修士立馬喊道,然後把自己和那女人罩在自己的鬥篷下,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早該料到他們會來!”那個少年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抓起一把灰塵,將自己籠罩在其中,然後隨著那把灰塵消失不見。


    那個老者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安塔利斯反應最慢,他飛到空中,然後向遠處逃去。“嗖!”又一發弩箭射向安塔利斯,射中了他的左臂。安塔利斯不敢檢查傷口,他強忍著痛,飛也似的逃走了。


    一時間,原本熱鬧起來的伍德林,又重新歸於了平靜,隻剩下那個被射中的人,正在地上痙攣著。


    他在死前的最後時刻,映入他眼眶的是一個模糊地聲影,慢慢地從他身旁走過。


    那人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地走到一對屍體麵前。那是一個健壯的男人,身上還穿著奇怪的鎧甲,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她微笑著,笑的,像是一個母親。


    那人佇立在那裏,許久沒有移動。直到最後,他緊緊地抱住那兩人,大聲地抽泣著,就像是,一個至親離世一樣,那是深入靈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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