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皺起眉頭,「晫兒,你怎麽能跟妹妹說這些?」


    「本來就是如此。」


    看著兒子倔強中帶著些淚光的眼睛,小花的心顫抖得生痛,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


    她的兒子還這麽小,還不到四歲啊!四歲的小孩應該是在幹什麽?估計還在娘的懷裏撒嬌耍賴,可她的晫兒卻已經碰觸到世上最黑暗的東西。


    晫兒見小花哭了,有些害怕,抓著她的手說,「娘,你別不高興,以後晫兒不和妹妹說這些了。」


    「沒有……娘沒有因為你和妹妹說這些不高興,娘隻是覺得對不起你和依依……你們還這麽小,就要遭受到這些……娘,太失職了……娘總以為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卻發現都是錯的……」


    「娘你別哭了,你哭依依也想哭……哇……」


    弄到最後,娘仨一起抱著哭,嚇得侍候依依的宮人都不敢入內看到底什麽情況了。


    「好了好了,都不準哭了。你們都是小孩子,要天天笑才可以。還有晫兒,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隻需好好學習,好好的長大就好了,這些事情應該是爹和娘來操心的問題。」


    小花給自己擦了擦眼淚,又給兩個孩子擦。


    晫兒的小鼻頭紅紅的,低下頭道:「晫兒知道了。」


    小花摸摸兒子腦袋,又去對女兒說:「還有依依,隻要你能好好的,娘就非常高興了……」


    三個人中間有一個東西在掙紮,小花這才發現剛娘仨抱著哭的時候,忘記了那小奶狗,小東西被擠在中間,此時正奮命的往外掙呢。


    小花趕忙把它撈出來,放到一旁,那小白狗埋怨的哼唧了一聲,抖了一抖毛,在榻上打了一個滾。


    「哇,這小狗狗真可愛啊。」依依頓時忘了自己剛才還在哭的事了。


    「喜歡那就給依依養,好不好?」


    「好好,依依喜歡小狗狗。」


    見這小東西能讓女兒轉移注意力,小花也是挺高興的,道:「那依依給小狗起個名字。」


    「名字?」依依費力的想了會兒,道:「狗狗是白色的,要不叫小白?」


    「小白?好,就叫這個名字。咱們依依真聰明,這麽小就會給小狗起名字了。」


    依依嬌羞的笑著,鑽到小花懷裏撒嬌。


    叫小白的這隻小奶狗還傻乎乎的蹲在那裏,尾巴一圈一圈的,殊不知自己被起了這麽一個傻白的名字。


    因有小白的陪伴,依依的受驚之症終於見好了。


    其實這個時候的小孩子隻要能有一樣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便會忘了之前受到的驚嚇。


    問過太醫後的小花,再次感激上蒼女兒現在還小,如若是再大一些等開始懂事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麽一出,很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也因此小花更加痛恨皇後了,什麽事不能衝著大人來,非要對兩個小孩子下如此的毒手。可小花知道這是一個永恆不解的難題,陛下不願意親近皇後,皇後就沒有孩子,隻要她獨寵一日,皇後就不會放過她。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麽就誰也不要怨誰!


    小花每日都會按點去鳳棲宮給皇後添堵,皇後有時候會見她,有時候不見。


    不見便需要能拿到人麵說的理由,不外乎抱病,抱病那就更容易了,小花便說要侍疾。不讓侍疾還不行,那就是置貴妃於不敬正妻不敬中宮之境地。


    皇後都抱病了,都起不來床了,下麵誰敢說一句貴妃的不是?


    說了也可以,例如有個趙嬤嬤就不分尊卑的阻擾了一次,小花的反應很果斷——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誰給你這麽大的臉來阻攔?


    小花每次來鳳棲宮都帶了許多人,宮人太監都有,貴妃娘娘手指動一動,便會上來好幾個窮兇極惡的奴才把人按著往死裏抽。


    並且這幾個都是行私刑的老手兒,抽得你疼得恨不得哭爹喊娘重新投胎一次,但事後臉皮子一點未傷,隻會牙根兒和牙齒出問題。挨了一次,那趙嬤嬤幾天都吃不了飯,老牙還掉了幾顆。


    你說貴妃動用私刑?


    傷呢?


    你說牙出問題了?這人年紀老邁掉牙不是很正常。更何況宮裏主子打奴才還需要理由嗎?都成妖妃了,打你也得給我受著。


    下麵沒人敢阻止,皇後隻能親自出馬了。


    「貴妃你想幹什麽?有你這樣敢在鳳棲宮放肆的嗎?」


    小花充傻裝楞很是適應,「皇後娘娘抱病,六宮嬪妃理所應當來侍疾,這是規矩!臣妾不能因陛下的寵愛就忘記了本分,臣妾可是很敬重皇後娘娘的。」


    「你大膽……咳咳……」


    「臣妾膽子一向很小,不信娘娘去問陛下!」


    要不皇太妃會說身體是自己的本錢呢,皇後本是有無數話語來痛罵貴妃的,可惜身體不支持啊,被氣一下就咳得喘不過來氣兒,還身虛體軟四肢乏力。


    於是,隻能被‘侍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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