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邦和叢雲月跟著馮寶來到放飯的地方,發現這裏是一處搭著棚子,四處漏風的地方。


    棚子裏有一個大長條桌子,桌子四周擺滿了長條的凳子,旁邊還有一個小台子應該是廚子放飯桶菜桶的地方。


    轉了一圈發現也沒什麽異常,叢雲月左右看了看發現棚子旁有一棵大樹,便舉著火把走了過去,繞樹一周後,她喊道:


    “徐大帥,還請過來看看。”


    徐清邦聞聲走近,來到叢雲月所在大樹的背麵,在叢雲月的指引下在樹下看到了一些人的足跡,這些足跡看著都是同一人的,足跡的腳尖是衝樹的,而且離樹很近,還有移動的痕跡。


    徐清邦喊來了馮寶,問道:


    “這足印是你們的製式靴子嗎?”


    馮寶把火把靠近,又在那些足印不遠處用自己的鞋踩了一個印記,仔細辨認了一番後說道:


    “大帥,是我們的。”


    徐清邦看了看,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他說道:


    “看來那日混入他們中的賊人,是趁亂藏到了樹後,等他們吃完早飯走後再出來走掉的。看著移動的痕跡應該是躲避他們的視線造成的。”


    叢雲月點點頭道:


    “還好這棵樹很大,否則還真不容易。他們十人那麽長的隊伍,隻要有前後幾人有一人留心看一眼這棵樹可能就會發現他,這也可以看出他的武功一定不低,否則也沒辦法貼著樹堅持那麽久。”


    徐清邦認同的點了點頭,他左右看了看,突然說道:


    “付兄弟怎麽還沒到,以他的武功,這點距離不應該啊。”


    叢雲月說道:


    “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咱們再等等,如果他還不出現咱們就去找他。”


    徐清邦嗯了一聲,問馮寶道:


    “從茅廁到這裏,除了剛才咱們繞過來的那條道路,可以直接走過去嗎?”


    馮寶搖了搖頭道:


    “不行,要走直線的話,除非是翻過眼前這些院落。”


    叢雲月一聽,立刻想到這些院落肯定不簡單,就追問道:


    “這些都是些什麽院落,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馮寶想了想,指著南方的一堵牆說道:


    “這個是處理一州錢糧的院子,過了這個院子往南是管理人口戶籍的,再往南最後就是處理一州刑獄的院子,過了處理刑獄的院子院子就是茅廁了。這些院子好像沒什麽特別之處。”


    叢雲月知道他估計是沒抓住重點,便接著問道:


    “你迴憶迴憶,這幾個院子,最近有沒有什麽變動。”


    馮寶想了想,突然答道:


    “哦,對了。半月前,三個院子中間有一口井塌了,那口井管著好幾個院子的用水,管家就著急找人來修,結果城裏能打井的工匠都有活計抽不開身。正無奈間,聽聞從漢江府來了一夥泥瓦匠說是來城裏找活計,管家一問他們會打井就把他們給雇傭了。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那口井給重新弄好,也就這一個大的變動了。”


    叢雲月心裏立刻明白了一切,她對徐清邦說道:


    “賊人好大手筆,前後策劃忙活了那麽久,動用了至少不下百人的力量。”


    徐清邦理了理思路,終於也明白了叢雲月的意思,他趕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井有問題?”


    見叢雲月點頭,他立刻吩咐馮寶道:


    “快,快帶我們去那口井,所有人跟著我,再叫2隊人來把這三個院子我給圍死了,一會一隻蒼蠅都不能從這三個院子飛出去。”


    軍令如山,軍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不大會功夫就把那三處院子連同那口井圍了個水泄不通。


    徐清邦和叢雲月也來到了那口井的旁邊,剛準備往裏觀看,就見一團黑影從井口疾射而出,隨後緩緩落在了一旁,叢雲月早已拔劍在手,四周的軍士也紛紛刀出鞘,指著那團黑影。


    待火把照亮了那黑影的臉龐,徐清邦不禁喜出望外,那是付久重,更讓他驚喜的是付久重身後背著的正是竇德清。


    徐清邦趕忙跑了過去,接下了竇德清,急切的詢問道:


    “竇兄,你怎麽樣,可有受傷?”


    竇德清60歲年紀,臉上皺紋滿臉憔悴不堪,花白頭發淩亂的貼在頭皮上,見是徐清邦,顫顫巍巍的說道:


    “原來是徐大帥,我還好,辛...”


    剛說了個“辛”字,一旁的井口又飛出一個黑影,黑影上還帶著一把明晃晃的刀。


    黑影還未落地,已經在空中轉了方向直奔竇德清而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在地麵的黑影拔地而起,一條黑色蛟龍直刺那個從井口而出的黑影。


    原來是叢雲月飛身救駕,她剛才一直警惕的盯著井口,見突然有人衝出,也不廢話立刻也飛身攔截。


    兩件兵器一黑一白碰撞在一起,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金屬之聲,而是沉悶混響。


    黑影一擊沒有得手,就轉而攻向了叢雲月。


    付久重見是個機會,趕緊將竇德清交給了徐清邦,讓他安排人趕緊送到安全之地妥善保護起來。


    徐清邦不敢怠慢,親自帶著竇德清和幾十名軍士離開了這個地方,臨走之時對留下的軍士吩咐道:


    “你們一切都聽付大人之命行事,如有違令軍法從事。”


    付久重立刻吩咐一聲道:


    “井內還有賊人,下去十幾個人,務必全部捉拿不得放走一個,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眾軍士聽令立刻找來繩索下井捉拿嫌犯,付久重又命剩餘軍士將眼前的黑影團團圍住,他緩緩抽出了金絲軟劍觀看起了叢雲月和那黑影的戰鬥。


    叢雲月的手中劍看著黑黢黢沒有什麽光華,但鋒利堅韌程度應該不低,幾次碰撞下,黑影的刀肉眼可見的已有多處崩口,要不是那柄刀比較厚實恐怕早被斬斷,而叢雲月的劍卻絲毫無損。


    付久重從未見識過叢雲月的武功,她的武功是一種飄渺無形的劍法,果如其名雲中劍,仿佛真如在雲間飛舞盤旋的利刃,時而隱藏在靄靄雲霧之中,時而突然露出猙獰獠牙。


    而黑影的武功則是大開大合的厲害刀法,每一刀下劈都是石破驚天,每一次橫劈都像是要立斷山嶽。


    付久重想了想好像是越州西部的盤古刀,今日見到果然聲勢驚人,不過可惜的是遇到了叢雲月的雲中劍。


    強勢的刀砍在了無形的雲上,自然是失去了威力,而雲中偶爾出現的鋒芒足可以讓碰上它之人丟了性命。


    幾十招後,付久重剛喊出一聲“慢著”,那黑影已呆呆站立,沉重的刀不受控製的掉了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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