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邦聽完一陣興奮,心想還好付久重指出的方向正確,這麽快就找到了關鍵的線索,急忙對付久重說道:


    “付兄弟,咱們先去看看腳印,再迴來尋找院內的線索。”


    付久重說了個好後,三人一同跨出門檻。


    見馮寶還在門口,付久重先讓徐清邦前去西門,隨後對門口的馮寶說道:


    “馮寶,你先迴去繼續巡邏,順便仔細迴憶前日值夜之時的異常之處,待巡邏完就迴到此處等我。”


    馮寶領命而去,付久重看院中一眾護衛各個疲倦不堪,就對他們說道:


    “諸位兄弟先迴班房裏休息,但是不可離府,隨時聽候召喚,都明白嗎?”


    待眾護衛領命後,付久重和叢雲月追上了已經離開的徐清邦,一起跟隨著報信的親兵前往西牆。


    巡撫衙門很大,他們七扭八拐的走了一盞香的功夫才來到了西牆,而發現腳印的地方是一處存放雜物的院落。


    院落已有多人把守,守備的兵士見長官到來,便讓開了院門讓他們進院查看。


    他們在大門口發現了幾個泥足印,正好是從院外石板路相接的草地而來,草地上有被踩的足印,詢問下這個足印通向一處小花園,花園裏有水係,泥土正是來自水係岸邊。


    進院後,他們順著足印來到了西牆邊,牆上也有一些泥印和蹬踏痕跡。


    付久重見旁邊立有一架梯子,就問旁邊的軍士道:


    “這是剛搭上的嗎?”


    軍士答道:


    “迴大人,這是為了去牆外查看剛搭上的。”


    付久重點點頭道:


    “現在外麵可有人把守?”


    軍士道:


    “有,另外擔心足跡被破壞,有人已經開始順著足跡追蹤了。”


    付久重鼓勵道:


    “做的好。”


    隨後蹲身查看那些泥土,那些泥土還沒有全幹,稍稍帶點濕潤,他們捏了一點聞了聞,果然有小水係岸邊的腥味。


    他起身後抬頭看了看牆頭,沒有選擇爬梯,一個縱躍輕輕跳上了牆頭,仔細觀察下發現了有三條緊密的深槽,看樣子是鉤爪的痕跡。


    再看牆頭瓦片的兩處裂痕,一處帶泥,一處幹燥,應該不止一人在這個牆頭待過。


    叢雲月在牆下觀察了一會,又向軍士詢問了水係那邊的足印後,也飛身上了牆,她對付久重說道:


    “看足跡,綁架之人應該是一人,在水係岸邊的足印也可以證實這一點。那裏的足印比較深,不像是一個人的重量可以壓出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人或背或扛著另一個人。”


    付久重點點頭道:


    “我也是這般認為,看牆頭的痕跡,他們應該還有同夥在此接應。”


    徐清邦不會輕功隻能爬梯子上了牆頭,正好聽到他們分析案情,就接著問道:


    “那他們會是從此地進府的嗎?我問手下他們隻發現了這一條單人單向的足印。”


    付久重想了想道:


    “如果進府的話,這裏應該也是可以,因為他們從外麵進來鞋應該是幹的。但是進入竇大人臥房應該不是同一條路線,否則還從花園進入的話,花園那邊就會有一來一迴兩條足印才對。不過不從花園進入,腳上沒粘泥的話,那他們的打掃房間做什麽呢?”


    徐清邦也有些迷糊,他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便打斷付久重的思考,說道:


    “付兄弟,先別去想那些了,咱們先追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先找到竇大人再說。”


    付久重點點頭,此時已近午時,太陽光越來越強烈,外麵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要是再不快些,那些足跡恐怕就要被毀壞殆盡了。


    龍門城中富戶聚集之地都是石板路,好在近幾日沒有打掃,石板路上落厚厚的塵土。


    而普通的老百姓四周都是些石子路、磚路,再窮困的地方就是純土路了。


    三人跳下外牆,來到了西牆外的石板路上。


    三人又辨別了石板路上的足印,果然像是兩人,一人足印濕潤帶泥,一人足印幹燥。


    正分析著,有一名軍士跑迴報道:


    “報大帥,前方足印混亂,已有多處破壞,我們的人還在挨家挨戶的詢問昨夜是否聽到可疑動靜。”


    徐清邦點點頭道:


    “再探,發現嫌疑足跡立刻保護,如有情況隨時來報。”


    報信軍士領命離去,三人繼續尋著足跡前進。


    巡撫衙門周邊全是石板路,這給他們追蹤提供了一些便利,但是鞋上的泥水畢竟有限,找出去幾百步後,好些足印混在一起,就很難分辨哪些是賊人的足印了。


    好在沿途不斷有軍士提供從四周住戶新打探來的情報提供新方向,又陸陸續續從一些沒有石板的地方發現了大小相同,深淺一致的足印才沒有失去了方向。


    就這麽費勁心力,除了吃飯便溺從不休息,一直尋找了四五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處內河河邊,再尋已無蹤跡。


    付久重左右觀瞧,發現這裏人煙稀少,也沒什麽住戶,再看岸邊似乎有船靠岸的痕跡,心中不禁有些氣餒,但總得再確認一遍,便問徐清邦道:


    “徐大哥,這條河通向哪裏,可以出城嗎?”


    徐清邦同樣有點泄氣,更有些疲累,他有氣無力叉著腰的說道:


    “這條河通著繞城的護城河,穿過城牆那裏都安著又粗又密的鐵條,人船都無法通過。”


    付久重聽聞稍感安心,他看看天色,已近擦黑,便對徐清邦道:


    “今日還得辛苦徐大哥手下兄弟,沿河兩岸仔細搜尋,注意空的船隻,還有足印,更要詢問沿岸的船家、漁家、住戶可看見可疑人物。”


    徐清邦點點頭吩咐親兵安排了下去,親兵走後,他憂心忡忡對付久重道:


    “我現在能調動的隻有1000多人,這條河很長從頭尋到尾估計最少要一天。哎,希望竇大人能再堅持堅持。”


    付久重也有些擔憂,他迴應道:


    “也隻能如此了。”


    此時天已全黑,軍士們紛紛點起了火把,看著軍士手上明亮溫暖的火焰,付久重心中稍稍恢複了一點信心。


    叢雲月見他們備受打擊,上前安慰道:


    “二位,別氣餒,現在至少還有很多線索,咱們還得向前看。”


    付久重聽聞眼前一亮,極速思索下心中靈光一現,他追問道:


    “你剛才說向前看?”


    叢雲月一臉疑惑不置可否,徐清邦也是一愣,心想不向前看難道向後看嗎?


    正疑惑間,付久重哈哈大笑道:


    “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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