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萌聽外麵劍拔弩張,知道恐怕要有一場爭鬥,立刻就要開門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劈裏啪啦一陣亂響。


    她趕緊打開門,看到付久重右手中正拿著一枚金牌左手背在身後,昂首而立。


    而那些捕快見狀立刻跪了一地,地上還有仰麵朝天的張捕頭,看他高高腫起的臉頰應該是被扇了不少耳光。


    張捕頭在兩名捕快的攙扶下趕緊翻身跪倒。


    付久重見狀終於開口了:


    “爾等真是膽大包天,忘恩負義,昨夜我們幫了你們那麽大的忙,今日還要汙良冒功。要是普通百姓還真被你們得逞了。”


    張捕頭還想掙紮一番,連忙解釋道:


    “大人,還請容稟。小人隻是職責所在,有懷疑就要去證實。因不知大人微服,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付久重輕蔑的一笑,道:


    “你倒會狡辯,也罷。都起來吧,帶我去見本地縣令。”


    張捕頭不敢怠慢,起身招唿眾捕快收了武器,恭敬的等待付久重。


    楚小萌見有熱鬧看,趕忙喊了一聲:


    “哥,等等我。”


    說罷,她反身迴屋關上房門,快速的洗漱換好衣服出了房門,見付久重還在門口等她,就拍了下付久重的肩頭道:


    “哥,咱們走吧。”


    付久重迴頭看了眼她蓬亂的頭發,褶皺的衣服,不禁噗嗤一笑,道:


    “哈哈,看把你急的。”


    楚小萌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的確有點不夠整潔,有些害羞的埋怨了一句後,快速的整理了一番。


    付久重見她差不多了,說了一聲“走吧”,便和一眾捕頭捕快離開客棧前往縣衙,留下一眾看熱鬧的客人議論紛紛。


    此事早有捕快提前報給了沙丘縣縣令,當他們趕到縣衙門口之時,縣令白長河已在門口顫顫巍巍地等待了。


    白長河見付久重一行人走近,還沒看清麵目就已經一揖到地,高聲道:


    “下官沙丘縣縣令白長河拜見欽差大人。”


    付久重走到白長河身前,沒有出聲,隻是四處打量著縣衙。


    白長河弓著腰不見來人發話也不敢起身,不一會就覺腰酸,正要堅持不住之時,付久重開口了:


    “白縣,請起吧。”


    白長河終於得了命令,答應了個“是”,就要起身,結果就聽“嘎吧”一聲,他趕忙扶住了自己的腰,眼看就要向前摔倒,付久重扶住了他。


    付久重根據經驗,知道這個家夥應該是腰突了,而剛才自己故意怠慢他也達到了目的。


    而白長河正疼的呲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付久重順著他的脊椎一路摸索感知找到了腰突的位置,運起內力一按,將突出的髓核壓迴了椎管之中,又留了一份內力停留在突出處防止再突。


    白長河被突如其來的感覺震驚了,剛才還下肢酸麻,不能動彈,被付久重就這麽一按就痛苦盡除,恢複如初,而且患處溫熱舒適簡直不要太神奇。


    他趕忙鬆開抓付久重的手直身抱拳道:


    “多謝大人,大人真乃華佗再世啊!”


    這次付久重才看清他的麵目,這是一個消瘦的臉龐,約莫40歲上下的年紀,烏黑的頭發,濃濃的眉毛加上一雙市儈的三角眼,鷹鉤鼻子,薄嘴唇,三綹長須盡顯精明幹練。


    付久重笑了笑:


    “這不算什麽,我們習武之人對此類病症都有治療手段。”


    白長河這才看清楚付久重的外貌,不禁被他偉岸高大的形象折服,忍不住自慚形穢,又自然弓腰駝背了一些。


    他趕忙側身,伸手請付久重進衙。


    “大人,請。”


    兩人緩步而行,楚小萌跟隨在後,東張西望,一起走進了後院。


    進院後,付久重發現此處不像是一般縣官起居之地,就開口詢問道:


    “白縣,你不在衙門居住嗎?”


    白長河領著付楚二人進入了一間大廳,楚小萌自行找了處座位大大咧咧的坐下。


    白長河一邊讓付久重坐了上座,一邊親自獻上茶水,一邊無奈的說道:


    “說來慚愧,我在沙丘縣任內功績平平,多年未得升遷調任,已經有10年有餘了。這10年間我的妻子父母陸陸續續都搬過來和我一起居住,慢慢的就在沙丘縣安了家。隨著添丁進口人數越來越多,衙門就住不下了,我就在縣城裏置辦了處宅子,這以後呀就是白日裏去衙門辦公晚上迴家睡覺了。”


    付久重大概猜到一二,聽他這麽一說果然如此,便繼續詢問道:


    “敢問白縣,是那年的進士,恩師是誰啊?”


    白長沙一愣,趕忙迴答道:


    “下官是宣德30年,先帝欽點的進士出身,當年會試主考官是當朝太師王閣老。”


    付久重點點頭,心想他是王林甫的門生,這麽多年把他安排在這一定含有深意,此番就不驚動王林甫,待日後有什麽新的線索再來這個白長河這裏找突破口。


    想罷,付久重開口道:


    “既然是太師門生,那麽我是誰,白縣一定知曉了。”


    白長河狡黠一笑,說道:


    “付大人一表人材,人中龍鳳,在冀州屢破奇案,下官怎能不知曉。隻是下屬辦事不牢,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


    付久重哈哈一笑:


    “既然白縣如此說了,不知者不罪,那就不要再責罰張捕頭了。”


    楚小萌插嘴道:


    “白縣令,你這位張捕頭可真是不仗義,我們幫了他那麽大的忙,還要恩將仇報。你以後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白長河笑眯眯的看向楚小萌,說道:


    “我想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楚女俠吧。楚女俠說的是。這老張江湖經驗太淺,一般就處理一些縣城範圍內的家長裏短,沒啥大案經驗。這迴全賴楚女俠,本縣才能挽迴些損失,我這裏先行謝過啦。另外,我這就讓張捕頭給楚女俠賠罪。”


    說罷喊人去叫張捕頭前來。


    付久重看著白長河,饒有興致的問道:


    “白縣,這十幾年可是置辦下不少家業啊?”


    白長河無奈的笑道:


    “大人誤會了,我這些家業都是清白得來,從未做過什麽貪贓枉法,魚肉鄉裏之事。”


    付久重想想“來賓樓”的一些細節,又迴憶一下城內各種買賣,估計大部分都是白長河的產業。


    想到這,他哈哈一笑道:


    “白縣才是誤會了,我隻是感興趣白縣賺錢的手法,想取取經而已。”


    白長河也跟著一笑,正要說話,門口剛才尋人的衙役來報:


    “稟太爺,張捕頭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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