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墨般黑,似被一塊巨大的幕遮住,一絲星光都灑不出。兇妖山脈裏沒有往日此起彼伏的嘶吼,靜的可怕。


    突地,雷聲大做,刺耳,刺眼。


    天空的雲變得明亮,雷電在其中亂舞,在群雷深處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巨大的身影一次次的衝擊著四周的雷雲,似要衝散這雷雲做的牢!


    這現象並不稀奇,無論是兇妖山脈裏的兇獸和妖怪,還是兇妖山脈四周居住的人都知道,這是渡劫。


    隻不過今天這場劫持續的時間有點長,覆蓋的麵積有點廣罷了。看起來比十年前安寧城城主林業真人渡的元嬰劫還要強!或許這是下界的第一大劫——飛升劫!


    但又似乎不太可能。要知道,飛升大陸已經有上萬年沒人飛升了。


    更別說飛升大陸的東部地區,這個不是最強盛的區域。


    九天後,這場劫終於停了。


    此後,兇妖山脈的山裏每個夜晚嘶吼依舊,兇妖山脈四周的人們生活依舊,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麽。


    但真的沒有改變什麽嗎?當然不可能,畢竟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渡劫,必然牽扯著很多人的心。隻不過最低層的存在還感受不到罷了。


    夢蝶國地處東部兇妖山脈的中部旁,這裏物產豐富,有大量的機緣。


    夢蝶靠著兇妖山脈出了很多的強者,是東部諸國裏數一數二的存在,隻有少數的幾個同樣強大的國度能與之爭鋒。


    夢蝶國治下九郡九百城,無數鎮!九郡中貝州郡在九郡裏排名靠後,隻是第八。安寧城是貝州郡的第一大城,靜海鎮是安寧城的第一大鎮。


    所以靜海鎮裏的居民總是擁有著比較不錯的資源。也擁有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物。


    今天天氣不錯,萬裏無雲,碧空如洗。一個少年站在一座古樸的橋上,橋長三千米,寬八十一米。


    橋下流淌的是數萬年來哺育著貝州凡人的,也成就了無數強者的貝川河。少年靜靜的站在橋邊,視線似乎停留在極遠處的河麵,又似乎處於迷茫狀態。


    身上的青衫隨風飄蕩,唿應著河兩畔巨大垂柳輕舞的枝條。配上主人那張仍顯稚嫩清秀的臉,挺拔的身姿,似乎是謫落凡塵的仙,迴憶著曆經的滄海桑田。


    少年名叫張靜靈,靜海鎮居民。他的父母曾是靜海鎮有名的強者,但在三年前為還國恩奔赴了殘崖戰場,至今未歸。張


    靜靈之所以在這裏迷茫的站著,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修士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築基。


    築基,煉氣九重之後的境界。顧名思義,築基便是為之後的修煉打下基礎。築基越好,以後的路越好走。


    而築基的方式很多,最差的大概是服用築基丹吧。畢竟凡是服用築基丹的修士將來的成就最大的也就是金丹期。不管有沒有例外,總之在東部諸國從沒聽說過有人服用築基丹後還能突破到元嬰的。


    張靜靈當然不想服用築基丹築基,即便他身上有一顆築基丹。也不想平平常常的吸收靈氣築基。但張靜靈身上的靈藥基本用完了,剩下的也隻是些普通的靈藥,不足以讓張靜靈築就上好的靈基。這些靈藥是當時張靜靈十三歲時他的父母去戰場前交給他用以修煉的。


    張靜靈的父母當時是想在三年後他十六歲時迴來為他築基的。距離三年之約已經過去十天了,張靜靈的父母還沒迴來。


    或許是有什麽事情纏住了吧!張靜靈如是想到。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永遠都迴不來了,但張靜靈從沒有如此想過。或是相信父母的實力,或是不敢想!


    但父母為什麽留下築基丹呢?


    張靜靈煉氣九重已經三個多月了,超過了他父母認為他要三年才能到達煉氣九重的預料,提前了整整三個月。現在,張靜靈到了必須突破築基期的時候,除非他接下來的時間一點靈氣也不吸收。一旦他吸收靈氣,必然築基。


    築就的,隻能是吸收靈氣而成的普通靈基。


    不甘啊,但又能怎樣?若是不吸收靈氣,修為可能會下降,且不知道父母何時迴來。若是三五年,十年八年呢?張靜靈想都不敢想這樣做帶來的後果。


    修士本就是逆天之舉,不進則退。


    很多種築基法張靜靈都想到了,但發現那要麽是他不願的,要麽是他不能的。現在,即便是三年來一個人生活磨礪出的平靜也不免有些煩躁。


    更多的是迷茫吧。想著想著,時間已悄然而逝。夕陽照射在河麵上,泛起粼粼波光。張靜靈被拉長的身影終於還是動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走下古橋。向著靈氣明顯更充裕的鎮中心而去。鎮主府坐落在靜海鎮的中心,張靜靈沒有動用法力,當他走到鎮中心時已用了一個時辰。靜


    海鎮雖隻是一個鎮,但主鎮就擁有著方圓百裏。這便是修士的社會,人們總是聚在一處,聚集成一個很大的生存空間。


    因為張靜靈父母的緣故,張靜靈家住在鎮主府的左方,臨近鎮主府。迴到家門口,直接進入大門,穿過演法場,進入自己的道場。


    隨手拿起一個玉簡,參悟著裏麵關於陣道的內容。這三個月來因為不能修煉,張靜靈隻得翻閱父母留下的玉簡,從中學習一些修煉外陣法等輔助道法。一看便是一夜,也不覺得累,畢竟也是一個即將築基的修士。隻是精神略顯萎靡罷了。


    天空依舊是萬裏無雲,碧空如洗。張靜靈今天不打算枯坐語陣法,想要隨處轉轉,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一份機緣築基。雖然這概率很小,機會很渺茫。但總比枯坐著的好。


    步伐不緊不慢,神情不慌不張。跟著自己的心,走到哪裏算哪裏。慢慢的,心也就靜了。不知不覺中,張靜靈來到了靜海鎮有名的奇物市場。正當張靜靈享受著心的寧靜時,奇物市場的喧鬧聲將張靜靈的目光吸引過去。既然來了,便進去看看吧。看著身邊提著各式武器,身形看起來健壯挺拔的武修,張靜靈也不免有一種身處江湖的味道。這也是仙修不喜與武修在一起的原因,畢竟仙修喜靜。


    突然,張靜靈聽到了一個略顯稚嫩的大叫聲“什麽,你這凡寵要五百靈幣?!你打劫呢你!”“這怎麽可能是凡寵?!你看看,這生靈似熊似貓,身上黑白兩色,這不是合乎太極嗎?且這是我和眾多道友深入兇妖山脈而得,這一定是不得了的生物,隻不過你我的眼看不出他的不同之處罷了!”又一道聲音傳來,聽起來這人應該是攤主。


    四周的武修一聽有熱鬧,都一窩蜂的擠過去。而張靜靈也在聽到合乎太極而起了好奇之心,隨著人群來到攤前。望去,一位顯得精明的攤主,一個身上滿是法器的少年,一隻小狗般大小,可愛賣萌,顯得無辜的小獸。這小獸確實黑白兩色,也勉強稱得上合乎太極。但張靜靈也感受不到這小獸身上有一絲一毫的能量波動。有很大的幾率這小獸就是凡寵,隻不過樣子好看罷了。


    “還是不是凡寵,我看你也就一後天七重修為,能進兇妖山脈多深處?就算你有眾多道友,難不成你眾多道友中還有築基境巔峰強者?或是先天巔峰強者?別告訴我有金丹強者或是蛻凡強者,我會嗬嗬的。”


    或許法器少年的話引起了攤主不愉快的迴憶,攤主有些羞怒,對這少年大吼道:“買不買隨你,就這個價,少一個靈幣也不賣!”法器少年也怒了,對吼道:“我還就不買了,什麽玩意,看我滿是法器就當我是個大頭,你當我傻嗎?靠!”說著法器少年擠出人群,朝奇物市場口而去。


    “…”這場鬧劇結束的太快,圍觀的人還沒能起哄,鬧劇便結束了。見沒了熱鬧,圍觀的人也就都散了,留下生著悶氣的攤主與依舊駐足在旁邊的張靜靈。猶豫了會,張靜靈用神識感受了下儲物袋裏的靈幣,隻有四百餘枚了。但他還是想要買下這隻小獸,畢竟今天他是我來尋機緣的。


    也許這就是他的機緣。就算不是,幾百枚靈幣也不能讓他築下靈基,不如就隨心吧。於是,張靜靈打算像攤主問問能不能少點。“道友,不知你這小獸需多少靈幣?”攤主這是正不樂呢,但一聽見有生意上門,立馬換上一張笑臉,對著張靜靈說“道友好眼光,這小獸似熊似貓,黑白兩色…”見攤主又是剛才的說辭,張靜靈打斷攤主說:“道友見我是那種很富裕的修者?”攤主一聽也是一愣,隨後看了看張靜靈身上的穿著,一襲青衫,似是普通布料,也不見帶有法器,感受到這少年六重修為的能量波動,便略帶失望的對張靜靈說道:“看道友與我有緣,便便宜點三百賣予道友吧…不能再少了。”


    張靜靈也無心與攤主討價還價,便付了靈幣,抱起小獸向迴走去。六重修為波動自然是張靜靈故意為之。雖不能吸收靈氣,到散發靈氣波動無傷大雅。在迴去的路上,張靜靈總覺得心情平靜不下來,似乎得了天大的機緣。看了看懷裏熟睡的小獸,張靜靈加快了迴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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