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搶救結束,醫生宣布搶救無效,顧老太太吊著最後一口氣,眼巴巴看著門口,就等著顧思爾出現。


    楊阿姨心急,隻好親自去婚禮上通知。


    隻是在趕過去的途中,接到療養院的電話,說是顧老太太已經走了。


    走的時候沒有閉眼,似乎是心有不甘,又似乎是遺願未了。


    顧思爾在靜待醫生檢查的這段時間,聽楊阿姨哭著說來龍去脈。


    “小姐,老夫人她一直喊著您的名字,走的時候也沒閉眼……”


    顧思爾耳邊隻有這句話了。


    饒是方才裝得再怎麽像,那所謂的鎮定自若和臨危不亂,也不過是假象。而此時,全部被楊阿姨說得話擊敗,潰不成軍。


    楊阿姨不忍心看顧思爾這般隱忍的模樣:“小姐,您傷心難過就哭出來吧!”她不應該背負痛苦。


    良久,顧思爾的聲音在療養室裏響起。


    “可奶奶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她聲音很輕,語氣悲慟,說話時還帶著難以接受的表情。


    顧念爾明顯地驚愕:“姐,你說奶奶……”


    “我們出去說吧。”顧思爾抬手,貼上顧老太太的眼睛,輕輕幫她合了眼。


    兩人走出療養室。


    顧念爾迫不及待地問:“姐,你說的……”


    顧思爾抬了抬眸子,目光飄向席漾歸那邊。而那個男人,正好也在看她。


    視線相接,四目相對,兩人異口同聲。


    “有人故意謀害奶奶。”


    “有人故意謀害奶奶。”


    男女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他們的語氣都是十分肯定。


    席漾歸從醫生那裏了解了情況,顧思爾也從楊阿姨口中了解了情況。


    一開始,顧老太太是換好主婚的禮服,準備出發去婚禮現場的。


    但一向跟著她的楊阿姨突然不見了。


    顧老太太找人問,聽見一個眼生的小護士說楊阿姨有事到樓上去了。


    顧老太太的療養室在一樓,根本不用爬樓,她不明白楊阿姨去樓上幹什麽,但趕著參加婚禮,便讓那個小護士扶她上去找。


    可是,卻在第二樓時,顧老太太意外摔倒,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頭撞破了,當場昏迷。


    醫生進行來搶救,顧老太太還沒恢複意識,戴了氧氣罩。


    楊阿姨接到通知,連忙趕了過去。


    但在前往療養室時,路上撞到一個眼生的小護士慌慌亂亂的跑出去。


    楊阿姨擔心顧老太太,沒多想,趕到療養室卻發現顧老太太戴的氧氣罩被人取下來了。


    而顧老太太則是睜著眼,氣若遊絲地喊顧思爾的名字。“我進去看看奶奶。”顧念爾打開門進去,把餘宛白留在外麵。


    畢竟她是孕婦。


    “姐。”顧念爾走過去,在顧思爾身側坐下。


    顧思爾沒理睬他。


    “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應該節哀順變。”顧念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口的。


    從小在奶奶膝下玩耍,陪伴了這麽多年,哪裏能說節哀順變就節哀順變的!


    但他不希望姐姐心裏太難過。


    他姐是最好的,全世界最應該幸福的人。


    她不應該背負痛苦。


    良久,顧思爾的聲音在療養室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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