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就笑了,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你憑什麽就認為她會把孩子生下來?她是三胎還是四胎了?”


    耿迪凱的臉瞬間漲紅,秦晴和他在一起都還是第一次,怎麽可能會有什麽三胎、四胎?!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墨晗也不逼耿迪凱迴答,視線平靜地看著他,語氣不急不緩不輕不重,“想要孩子,娶她。不想娶,分手。”


    耿迪凱聽完這話,渾渾噩噩出了醫院,腦海中兩個小人在不斷地打架,小人一:娶她,媳婦孩子都有了,家人也會高興。小人二:千萬千萬別娶她,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一踏入,就是把自己埋了,以後想出來,難了。


    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漂泊了半夜停滯下來才恍然發現自己到了秦晴的公寓樓下。


    他沒想好怎麽跟秦晴說,也沒想好怎麽做,下車後站在車前微微抬頭望著她住的那間公寓。


    半夜的小區很安靜,陪伴他的隻有一盞把影子拖得老長的舊路燈,還有搖曳的樹影,整個人說不出的孤獨。


    夜裏飄了雨,耿迪凱迴到了車上,不過,他也沒走,就在車裏幹坐著抽了一宿的煙,第二天一大早看到秦晴出了小區才悄悄跟了上去。


    她昨晚應該沒休息好,等公交車的時候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一梗,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唿吸都是難受的,手握緊了方向盤,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邊打哈欠邊喝牛奶,想要把車開到她前麵,卻又想起昨天他才和她鬧了別扭。


    於是,他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公交車。


    他一直跟在公交車身後,見她沒中途在醫院下車,而是在“隨意”門口下車他也就放心了,掉頭迴家。


    秦晴心裏裝著事,一整個早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結賬一連結錯了三次,是以,被大堂經理罵得狗血淋頭。


    換做是平時她一定早連連點頭連聲道歉不會再犯,可今天她還沒開口,眼淚就嘩嘩嘩的下來,一並把昨天的委屈哭了出來。


    大堂經理見她那麽不經訓,隻會一味的哭,嫌棄地橫了她一眼,罵得更難聽了,手指幾乎戳到她臉上,“哭哭哭,當你媽死了,還是你爹死了,不想做就給我滾蛋,‘隨意’不差你這個人。”


    秦晴聽到這兒哭聲霎時止住,幹笑了聲,一抹眼淚,拎著包頭也不迴地走了,留下驚呆的眾人,還有咆哮的大堂經理。


    “你被開除了!”他對著秦晴的背影吼。


    耿迪凱迴去好好睡了一覺,快到晚飯才來“隨意”,進門的時候沒見某個熟悉的人,而是新的麵孔,心咯噔一跳,略焦急地問平時和秦晴一塊兒值班的女孩,“秦晴人呢?怎麽沒見她?她今早不是來上班了?”


    那女孩以前還是經常見耿迪凱來找秦晴聊天的,視線瞥向在大廳忙碌的大堂的經理,“秦晴她今天心情不好不小心算錯賬被經理開除了。”


    耿迪凱一聽,臉陰了下來,捏緊了拳頭一步一步向大堂經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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