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個騙子,在欺騙他人的同時,也被他人欺騙。”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了解,伱什麽都不關心:你無法想象會有多麽可怕而荒謬的事情在未來等著我們,那些折磨我的幻象可不會光臨你的甜蜜家園。”


    “你以為,你現在已經知曉了未來的一切麽,嗯?”


    “大錯特錯。”


    “命運就像是一個才華橫溢,並患有精神疾病的癮君子作家,他筆墨下的每一個故事情節都隻會超出你的預料,每當一本新的書籍被出版,上一本的內容就過時了。”


    “同樣的,每當一個老舊的故事被她再次翻新的時候,迎接你的就隻會是華美的麵目全非,讓你懷疑它是不是將一整條全是享樂藥劑的河流,都灌進了自己的腦漿!”


    在陰影中,名為康拉德的生物發出了滲人的笑聲,伴隨著他的喉嚨像蛇一樣地嘶嘶作響,其身邊的陰霾也再次裂開,形成了一道瘦長的鬼影,尖叫著,在摩根的每一次攻擊麵前逃之夭夭。


    “你是看不到的。”


    “你看不到我們所謂的基因之父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無知給了你們最大的信念和樂觀心態,讓你們一往無前的衝向了那個地獄。”


    “你看不到我們的兄弟會變成什麽樣子,你看不到那個最偉大的會落得多麽滑稽可笑的下場,你也看不到那個最高貴的會迎來何等可悲淒慘的死亡:他們的結局可是沒有任何的體麵與嚴肅可言,那些過往的偉岸形象,隻不過是命運筆鋒下的又一次無情戲謔而已。”


    “史詩的對決?聖潔的遺容?讓人敬仰的偉大瞬間?”


    “哈!”


    “呸!”


    康拉德舔著他的牙齒,


    “相信我,當他們的結局顯現在你麵前的時候,當你像我一樣成為那個在場的旁觀者的時候,你的下場不會比現在的我更好,隻有最終的瘋狂才是我們唯一的歸途。”


    “你也一起來吧。”


    “你也一起變成瘋子吧!”


    “在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裏,唯有癲狂才是最仁慈的,無論你是何種頑固的驅蟲,它依舊會在那裏耐心的等待著你,我們最終都是要發瘋的,我們逃不了!”


    “總有一日,你會理解的。”


    “總有一日,你會變成和我一樣的瘋子的。”


    “總有一日,你會意識到:那些曾經存在於你心中的,所謂的史詩和嚴肅,是多麽的滑稽可笑,就像是這個銀河,這個宇宙,以及這個故事一樣,隻是一個讓人想口吐髒話的!他媽的!垃圾堆!”


    名為康拉德的生物在足以籠罩摩根的陰影中存在著,不斷的釋放著他對一切的詛咒,但這並不足以對抗來自於蜘蛛女皇的憤怒:這個生物終究不是康拉德,他還沒有學會午夜幽魂在這些年裏,逐漸變得風雅與辛辣的語言藝術。


    伴隨著靈能的偉力,這個生物崩潰了,從內到外的開始了沸騰與萎縮,這黑暗中的死亡是摩根所無法窺探到的,但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對手的離去,以及新的對手在黑暗中逐漸成長的姿態。


    在摩根的耳邊,是康拉德的最後一句詛咒:更像是低語。


    “你知道的。”


    “我說的是對的。”


    “你看不懂我們的父親,你逃避著他給你指定的未來。”


    “你明白,那隻是海市蜃樓。”


    【……】


    摩根背對著這句話的主人,她沒有迴應,因為她敏捷的思維居然想不到足夠辛辣的迴複。


    基因原體不得不承認,無論這些幻影究竟是她心中的魔障,還是海德裏希的又一個產物,他們都足以射出言語上的利箭,一遍又一遍的刺痛著阿瓦隆之主的心靈中,僅剩的那一些柔軟。


    這足以讓摩根感到憤怒,她的憤怒也理所應當的燃燒到了下一個挑戰者的身上:如果沒有這些憤怒的話,她可沒信心能取得勝利。


    她隻有憤怒……


    “而憤怒不值一提。”


    費魯斯和他那魔怪般的冰冷手掌,從康拉德倒下的地方顯現了出來,他頗為不屑地等待著摩根轉過身來,巨大的雷錘【熔爐破壞者】被那雙赫赫有名的銀手緊握在了掌中,而美杜莎之甲上的各類機械臂和輔助係統也在有條不紊的構造著足以焚燒天堂的火力遊龍。


    “聽說你在日複一日的改造著你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機器人,渴望著能夠在她的身上,模仿出我背後的奇跡:你總是這麽貪婪,且不自知,摩根,你知道,你是完不成這個目標的。”


    “你沒有被賦予這樣的能力,沒有被賦予真正的理性和邏輯,那些被你用來自吹自擂的冷靜思考,不過是將內心中的怯懦埋藏進了一座華而不實的盔甲中而已。”


    “而當這副盔甲被強硬的剝去的時候,所剩下的,無非就是一個無能狂怒的膽小鬼而已:小心點,如果你無法像我一樣冷靜的話,毫無必要的怒火可是會讓你在戰場上被砍掉腦袋的。”


    鋼鐵之手的基因原體語氣十分的輕蔑,他發動了攻擊,各式各樣的飛彈與能量光束打的摩根抬不起頭來,物理的毀滅力量與靈動的波紋在兩個原體之間不斷碰撞著,輕而易舉的撕碎了這個大廳,一次又一次,所有的毀滅都會迎來迅速的重生。直到兩名帝皇的子嗣失去了所有耐心,高舉起各自的武器,碰撞在了一起。


    “你的邏輯在哪裏?失去了一個安全的環境,失去一個能夠讓你龜縮的後方,你甚至無法謀劃一場真正的戰鬥!”


    費魯斯咆哮著,他的熔物破壞者被揮舞的虎虎生風,那被未知金屬所包裹的蒼白大手則是抓住了短兵相接的瞬間,猛的擊打在了摩根的左臂,讓蜘蛛女皇不由得連連後退。


    再一抬頭,卻隻看到了一道華美的光芒。


    “你的高貴在哪裏?麵對著那些困難的挑戰,你甚至沒法鼓起迎頭而上的勇氣,怯懦和顫抖占據了你可悲的生命。”


    福格瑞姆的指責伴隨著他精妙絕倫的劍術,掀起了一陣淡紫色的風暴,高傲的帝國天鷹徽章刺痛摩根的眼球,就連房間最角落之中的黑暗,於此刻都籠罩在了一層虛華的完美榮光之下。


    “你從來都不夠優秀。”


    鳳凰大君冷笑著,他那蛇形的劍刺向了摩根的喉嚨,在厚重的護脖上發出乒乓作響的金屬之聲,銳利的風刃劃破了一側的肩膀,留下來連鮮血都被封住的細長傷痕。


    “你隻是在徒勞的模仿我們,而你總是失敗,因為你隻是一個可悲的半成品:你永遠都無法像我一樣將完美與高貴轉化為真正的力量。”


    “哪怕世間所有的歡愉都擺在我的麵前,哪怕我們所有人都注定要投入那淒冷的深淵,我也會是最後一個屈服於那些罪惡之音的。”


    “你的能力是不足的,你的忠誠是可悲的,你的底線則是搖搖欲墜的,隨時都會被抹去。”


    【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阿瓦隆之主收迴了自己的沉重斧刃,包裹在手的斯忒諾和尤瑞艾莉響應她的號召,化作了一柄銀白色的刀劍,勉強抵擋著來自於鳳凰大君的華麗劍舞。


    【你有什麽資格,有什麽權力來對我指手劃腳?我們不過是銀河中萍水相逢的兩個個體,擁有著一個存在於紙麵上的共同父親。】


    【除此之外,你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我們有什麽關係?”


    福格瑞姆吐出了一聲輕蔑的笑容,他向後輕輕一躍,躲開來自於摩根的致命劍鋒,隨後,那頭銀白色的長發輕輕一甩,俊美的麵容便在轉眼間完成了變化。


    再抬頭時,已然是一張從風雪中雕刻而出的,飽含著熱誠與理性的蠻荒瞳孔。


    “我們難道不是兄弟嗎?難道不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


    黎曼魯斯站在那裏,他沒有像一個蠻子一樣粗鄙暴力,也沒有像一條真正的狼一樣張牙舞爪,他隻是站在那裏,霜白色的盔甲上依靠著閃閃發光的酒神之矛,矛尖因為他口中的粗重歎息,而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摩根給愣住了,她看著黎曼魯斯,看著那雙絲毫不想挑起戰鬥的瞳孔,竟然失去了揮出下一刀的勇氣,盡管芬裏斯人的脖子就在她的攻擊範圍之內。


    “我是真的不想對你這麽做,摩根,我真的已經竭盡所能的想要阻止這一切了。”


    狼王握緊了他的武器,他緩慢的向蜘蛛女皇靠近。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悲愴。


    “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已經無藥可救了,我隻能對你降下來自於父親的懲戒。”


    “你應該慶幸,我是一條合格的獵犬,我會在需要無情的時候,釋放我的怒火,也會在需要慈悲的時候,收斂我的野性。”


    “我從不魯莽,也從不急躁。”


    “那麽……”


    黎曼魯斯眨了眨眼睛,奮力將瞳孔中的悲愴驅逐,隻留下決然的痕跡。


    “接招吧。”


    酒神之矛裹挾著黎曼魯斯的全力一擊,向著摩根撲來,那是足以撕裂一整座山脈的浪潮。輕而易舉的震撼了蜘蛛女皇舉起的斧刃,讓這位破曉者的基因原體跌跌撞撞的後退,顫抖的手腕一時之間已經聚散不起更多的力量。


    摩根沒有擋住這一擊,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染上了半個身子的塵土,粗重的咳嗽中夾雜著些許的斑斑血跡,支撐著她能夠再一次的站起身來。


    【你沒能殺死我。】


    蜘蛛女皇咧著嘴角。


    “那是因為我不想。”


    “在讓你意識到你對於我們的神明犯下的大罪之前,死亡對你來說隻是一種過於輕鬆的解脫,你不配擁有它。”


    再抬頭,曾經佇立著黎曼魯斯的地方,已然佇立著一位虔誠的神之子,那遍布著經文的麵孔上鑲嵌著一雙燃燒著的眼球:如果僅從麵相上來看的話,摩根甚至懷疑是人類之主本人親臨的。


    “對於你這樣的不信者,摩根,我甚至並不心懷憤怒。”


    羅嘉舉起了他的權杖,他步步為營的向著摩根走來,擺出了一副要正麵對決的架勢。


    “肉體上的戰鬥是無關緊要的,我會在精神的戰場上將你擊敗,對於真相的虔誠會支持著我,我是不會在信仰的辯論中輸給銀河中的任何人的:我不像你,我知道我的一生要做什麽。”


    “我要信奉著我的神明,我要忠誠於我的父親,我要心平氣和的接受每一次失敗的磨練,我要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窗戶外那難以名狀的永恆黑暗。”


    “我是堅定的。而你呢?”


    “你一直是迷茫的。”


    說罷,羅嘉舉起了戰錘,啟明者所散發的光芒被竭盡全力的阿瓦隆之主所擋下了,摩根逼退了她的這個過於文弱的兄弟,她命令著自己的小腿壓榨出更多的力量,抓緊時間,向前一步,劍刃的鋒芒直指的大懷言者的麵門?。


    帝皇的使徒因為這一擊而慌亂了起來,他勉強的格擋了摩根的突刺,隨即便被蜘蛛女皇的鐵靴一腳踹在了腹部,連連後退。


    【在我見識過的兄弟中,你屬於差勁的那一批,羅嘉。】


    摩根發出了輕蔑的笑容,她擦去了嘴角那不知道是由費魯斯還是由黎曼魯斯打出來的血跡,抓緊了時間深唿吸著,將戰鬥的節奏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想,我其實並不否認你的這個觀點。”


    但還沒等摩根休息多久,一道羅嘉完全不同的理性聲音,就傳到她的耳邊,那濃厚的奧特拉瑪口音讓蜘蛛女王皺起了眉頭:她抬起頭看去,果然看見了那身過於明亮的鈷藍色盔甲。


    基利曼揚起笑容,他全副武裝的站在了摩根的不遠處,比起一場戰鬥,他似乎把這一切更多的看作是一場有些激烈的辯論。


    “羅嘉的確不是一個多麽優秀的兄弟,他性格中的軟弱和急躁都讓他無法成為一個能夠完全發揮出自己力量的人物,但即便如此,比起你這個叛徒,他也要強上太多了。”


    “比起讓你的名字刻在馬庫拉格的殿堂上,我寧願和羅嘉一起在五百世界上並肩作戰,也許是塔ls爾,又也許是考斯。”


    【可能是伊利裏亞說不定,你對那個地方肯定印象更深刻:畢竟你是在那裏得到了消息,讓你失去了你的第一位君王,不是嗎?】


    阿瓦隆之主反唇相譏的,而迴應她的是基利曼冰冷的笑容,兩人都擺好了對麵衝鋒的姿態,但就在戰鬥前的前一刻,馬庫拉格人突然舉起了一隻手。隨後便聽到了複合爆矢槍【仲裁者】的致命連射。


    “有人和你說過,我的射擊技術是原體中最好的嗎?”


    “我為了保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東西而練習我的射擊:就比如說奧特拉瑪和人類帝國,它們兩個是緊緊相連的,人類帝國不會拋棄奧特拉瑪,奧特拉瑪上上也長不出第二個人類帝國。”


    基利曼揮舞著他的寶劍。


    “就像你無論多少次裝模作樣的看著我的靈魂,都隻會發現那是你絕對達不到的純潔與熾熱,而你隻是一個卑鄙的家夥。”


    【卑鄙,可是整個奧特拉瑪的克星。】


    摩根擦去了被爆彈打在臉上的痕跡,揮舞著刀刃,砍向了麵前的基利曼,而五百世界之主則是舉起他的赤誠短劍,擋住了這一擊,兩位基因原體廝殺在了一起,來自於蜘蛛女皇的沉重攻擊讓基利曼連連後退,很快便招架不住。


    【你還是那麽的不適合戰鬥,羅伯特。】


    “也許吧,但我從來不會參加一場熱血上頭的戰鬥。”


    基利曼微笑著,在又一次碰撞之後,他猛地向旁邊一滾,躲過了蜘蛛女皇的斧刃揮擊,接著,在他的身後突然蹦出了數不勝數的極限戰士,無數的槍口對準了來不及躲閃的蜘蛛女皇。


    一時間,響聲大作。


    直到摩根的靈能發出怒吼,將這些無窮無盡的奧特拉瑪戰士盡數轟殺的時候,基利曼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站在他曾經位置上的,是更多的極限戰士。


    【逃避也是冷靜的一部分嗎?】


    摩根發出譏笑,她清理了這些戰鬥的殘餘,才轉身去,看向了她的下一個對手,那個對手也在全神貫注的迴答她的問題。


    “不,逃避從不是冷靜的一部分,而我從不逃避。”


    多恩手舉著那扇和他幾乎一樣寬的大盾,蹭亮的黃金拳套和鋒利的寶劍與他一同躲藏在了後麵,銀白色的短發之下是一雙看起來就絕對不會屈服的瞳孔。


    蜘蛛女皇撇了撇嘴,她沒有心思和這塊頑石進行任何的辯論,而是揮舞著她的武器,盡全力的砍向了帝國之拳。


    但全力的一擊也隻是在這個大盾上麵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反而震的阿瓦隆之主雙手發麻:抓住了這個機會,多恩迅速的刺出了一劍,這幾乎致命的一擊穿透了摩根的肩膀,除了黎曼魯斯之外,這幾乎是最重的一個傷口了。


    【你就隻會這些?】


    基因原體咬著牙,她感受到了自己因為傷口和持續戰鬥而產生的虛弱,但她並不打算在口頭上落入下風。


    “我隻需要做這些。”


    多恩冰冷的像是一台機器。


    “我會做好它們,並盡可能少的犯下錯誤,然後,我就會勝利,打倒你並完成我的任務:這就叫做責任,是你完全不會理解的東西。”


    【是的,我不懂他們。】


    摩根幾乎要氣笑了。


    【我不懂得責任,我不懂得奉獻,我不懂得慈悲、寬容以及任何公正的統治,我不懂得你們口中那些忠誠以及榮譽的價值,我什麽都不懂,這就是我可悲的組成,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說這些話,會讓你感到高興嗎?】


    伴隨著咬牙切齒的詛咒,摩根再次揮出來的斧刃,看向了多恩的大盾,而浮現在她眼前的則是一個黃金色的迷霧,在迷霧之中,重錘落下,輕而易舉的將摩根的重擊砸落在了一旁。


    “不。”


    那是慈悲的聲音。


    “我會為你而悲傷。血親。”


    伏爾甘走了出來,他高大的身軀在房間中投下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影子,摩根愣在了原地,她聆聽著伏爾甘的話語。感受著那雙赤紅色瞳孔中真摯的悲痛,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火龍之主向前一步,他沒有乘勝追擊,隻是認真的盯著這個銀發的叛逆姐妹。


    “你從未進行過像這樣的思考,摩根,你從未真正的詢問過你內心深處的想法,如果你的選擇將決定千萬人以及你的兄弟的性命,難道你會任憑冰冷和自私繼續啃食你的心髒麽?而不是誕生哪怕一絲絲的憐憫,慈悲。”


    “如果,殺死我,會讓你得到好處。”


    “我會死嗎?”


    伏爾甘低聲地詢問著。


    這是摩根無法迴答的問題。


    沒有再次的戰鬥,蜘蛛女皇是低下了頭,她絲毫不擔心來自於伏爾甘的背信棄義,而是安靜的思考起了這句話,這個問題。


    她想了很久,直到火龍之主的氣息從她的身邊消失為止,摩根才輕聲的歎息出了一句。


    【我不知道,伏爾甘。】


    【我不知道。】


    【我隻是自身難保,我又有何力量能夠拯救你們?】


    “我不需要你的拯救!”


    “我也不需要你的那個假惺惺的友誼!他媽的令人作嘔!”


    粗魯而尖銳的聲音伴隨著奧林匹亞的碎石一同襲來,火龍之主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如鋼鐵般無情的領主,無數的電纜從頭部接到盔甲上,讓佩圖拉博心中怒火在每一刻都變得愈加旺盛。


    奧林匹亞之主向前一步,他沒有動用自己的火力,而是同樣的揮舞起了自己的戰錘。


    “從見麵的第一刻開始,你就在欺騙我。”


    戰錘在咆哮,戰士也同樣在咆哮。


    “利用我的過去。”


    “利用我的知識。”


    “利用我的善意。”


    “現在你又在利用我的子嗣,叫他們送到戰場上送死,讓他們代替你的子嗣承受傷亡和痛苦,承受戰爭之中的無情消耗。”


    “你甚至以此為榮,不是嗎?你隨意的揮霍著我贈予你的禮物。將我的友誼踐踏在了地上,成為了你向上爬的階梯,你到底還要厚顏無恥到什麽時候?”


    “可憎的東西。”


    佩圖拉博的聲音如同砸地的鉛錘一般咆哮著,他的戰錘不可阻擋的落下,與摩根的斧刃交錯在了一起,互相撕咬著,直到失去耐心的奧林匹亞君王丟掉了它,僅憑著一雙鐵拳,砸向了摩根的胸膛,而蜘蛛女皇也是毫不留情的將靈能的重拳砸進了佩圖拉伯的腹部,兩名基因原體同時遭到重創,他們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一同倒在了相對應的陰影之中。


    【難道你就更為高尚麽,鋼鐵之主?你的這些疑問難道不會讓你的那顆該死的心靈,感到哪怕一絲的羞愧麽?】


    “羞愧是弱者的東西。”


    佩圖拉博醜陋的笑著,但那不是佩圖拉博的聲音: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是一位更為高大的戰爭之神,巨大的珍珠白色終結者甲裹挾著鋒利的尖爪,這恢弘且致命的人影僅僅是前進了一步,就在摩根的心頭投下的如同山一樣龐大的陰霾。


    “你看起來很累了,摩根,漫長的戰鬥讓你很不適應。”


    荷魯斯舉起了一隻手,他那與生俱來的優雅和人格魅力讓摩根甚至無法否認他的話語,而當那隻赫赫有名的荷魯斯之爪在翻轉騰挪之間,居然拿出了一盤香噴噴的不知名肉食。


    “要來一點麽?”


    荷魯斯笑著。


    “我對戰間的休憩與烹飪略懂一二,也許你應該坐下來,然後吃點東西,聆聽一下我的話語,感受一下我的手藝:這是我親手做的碎骨與烤翅,搭配上巴爾的肉醬。”


    “吃了它們,然後想想,你究竟要不要與我為敵?”


    看完終結與死亡2的作者:


    (〝▼皿▼)(▼皿▼#)


    (▼ヘ▼#)(╬◣д◢)


    (皿)


    (σ;*Д*)σ死刑!


    (_)⌒●~*m9(`д)!!!!


    我第一遍讀的時候,我覺得這本書肯定是磕大了的結果。


    等到第二遍讀的時候:我覺得我第一遍的觀點非常正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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