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葉庸換了一(身shēn)普通的衣服在玉府走了出來,奈何經掩蓋氣息,在加上普通甚至有些醜陋的麵容,沒有誰會在意到他。


    天香樓,


    這名字看似有些曖昧,實則純潔無比,就是為了吃飯住宿的客棧,隻不過聽說開客棧的是一個女子,所以才會這麽優柔。


    自從心裏打定了主意之後,葉庸對這種客棧非常喜歡,尤其是二三樓靠窗的位置,更是可以一邊聽著各路消息,一邊看著周邊熙攘。


    天香樓坐北朝南,東是(熱rè)鬧街道,西則是一條運河,而今草長鶯飛的季節,流水潺潺,船槳波動間有水波((蕩dàng)dàng)漾,不少人正在遊船上眺望初(春chun)景色。


    細柳彎曲才堪堪伸展枝椏,有的直接沉浸在了水中,隨風擺動間宛若青絲三千。


    葉庸心境無比升華,不得不說,好的景色總是讓人心曠神怡。


    臨近中午,人越來越多,然而往來的多是武者,後天便是紫薇山大戰了,所有打算來觀戰的,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說,天香樓的酒確實不錯,入口柔,咽下去之後口舌留香,即便是葉庸這不好酒之人也不(禁jin)升起喜歡來。


    隻不過扭頭看了看價格,一萬兩銀子一斤,他不(禁jin)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有多燒錢啊。


    “酒,好酒”。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隻看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小和尚,(身shēn)著破爛袈裟,腳踏一雙破草鞋,頭頂還盯著沙彌帽子,上麵還滿是補丁。


    他渾(身shēn)散發著酒氣,就像是從酒缸裏撈出來一樣,醉眼微醺,樣貌還算清秀,雖然看似沾染紅塵,卻無形中有一股靈氣。


    他直接撲在了葉庸的麵前,拿起他的酒壺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葉庸也不阻攔,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他絕對不相信一個入門後期的絕頂天才會是一個瘋子。


    酒壺裏隻有一斤不到,哪裏(禁jin)得住小和尚這樣大口大口的喝,隻是一個瞬間便一滴不剩,最後還用舌頭((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壺嘴,隨後用盡全力朝外麵還控出了幾滴。


    “呃,”


    一個酒嗝打出,小和尚臉上有些不如意,顯然是沒有喝夠。


    “小二,再來兩壺”。


    隨著葉庸一聲落下,很快便有兩壺新酒放在了桌子上。


    小和尚見此眼睛一亮,那炙(熱rè)的眼神讓葉庸都覺得驚訝,佛門弟子怎麽會如此好酒呢。


    修長的手指抓來,葉庸右手迅速觸動,小和尚竟然抓了個空。


    小和尚一愣,這才好好打量麵前此人,自己雖然不經意的一抓,卻也不是誰可以躲過的,此人功力不錯。


    手腕旋轉,小和尚的右手儼然朝另一隻酒壺抓去。


    然而他的動作快,葉庸比他的還快,迅猛若雷電,卻無一絲破空之聲,將兩個酒壺牢牢地抓在手裏。


    “阿彌陀佛,呃,不知道,施主,是,是貧僧眼拙了”。


    小和尚知道葉庸是個高手,便低頭喧了一聲佛號,微醺的眼睛裏露出了一抹精光。


    葉庸將酒壺放下,拿著一個推到了他的麵前,還為他打開了


    瓶塞。


    “請”!


    小和尚也不是矯(情qing)之人,哈哈大笑一聲後拿起酒壺跟葉庸碰了一下,二人具是直接對著酒壺喝了起來。


    “痛快,呃……”


    小和尚直接喝了大多半,那臉上浮現的表(情qing),讓葉庸有些愕然,就這麽飄飄然嗎,自己怎麽沒覺得。


    葉庸本來想說句話的,不過看他這副樣子也沒有打擾他,然而他不想打擾,並不代表別的人不會。


    砰!


    一聲巨響傳來,運河之水噴薄而起,形成了一道噴泉,如此陣勢非入門高手不可,竟然有人在這裏動手了。


    小和尚的心境直接被打擾了,臉上不由露出了嗔怒之像,卻趕緊口念彌陀,立刻轉化成了一張笑臉。


    二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隻見窗外運河邊的垂柳之上,有一綠袍少年負手而立,對麵則是一(身shēn)僧袍,僧袍大紅之色,(裸luo)露著兩個胳膊,黃色的僧帽上有千條黃絲。


    “你們的人”?葉庸扭頭看著小和尚問道。


    “呃,不是,是密宗那群傻冒”。小和尚對於兄弟幫派很不感冒,言語間還有些不敬。


    葉庸眉頭一皺,看來這一次大戰倍受矚目,就連佛門三宗全都來了。


    而跟著密宗傳人對戰的那位年輕人,看樣子人模狗樣,然而魔氣凜凜,看來也是魔門哪一派的天驕。


    剛才二人功力的對碰,看來是不分勝負,二人全都是入門後期,單憑一招兩式根本看不出誰占據上風。


    “天魔嘯”!


    綠袍少年突然長嘯一聲,這聲音尖銳刺耳,深入心府,直衝靈台,饒是葉庸距離那麽遠,聞之也覺得心煩氣躁。


    在看運河周圍的凡人,離得近的全部七竅流血,有些直接陷入昏迷,離得遠的趕緊捂住耳朵逃離。


    密宗和尚見此趕緊出手,這就是魔門的手段,為了取勝他們從來不顧及凡人死活,這也是被稱作魔的原因。


    大和尚口念心經,(身shēn)後有功德金光出現,一座明晃晃的佛像端坐在虛空,金色的手指開始手掐印決。


    “不動如山”!


    密宗和尚怒吼一聲,不動明王神印乃密宗無上神技,威力何等強大!


    金色光團噴薄而出,不顧天魔嘯的聲波攻擊,瞬間就到了綠袍少年的麵前。


    魔門弟子見此眉頭一皺,天魔嘯在次漲了一個聲調,一尊三頭六臂的魔神在他麵前出現,露著血盆大口哈哈大笑,跟佛門明王金光狠狠的碰撞。


    “那傻冒的不動明王還沒修煉到家呢,可惜了”?


    小和尚突然歎了一句,仰頭灌了一口天香酒,把剩下的一小半全都幹了。


    葉庸知道他要出手了,畢竟同為佛門弟子,他不可能單單看著,尤其是對方還輸了。


    轟!


    一聲巨響傳來,六臂天魔依舊在哈哈大笑,隻不過有恍惚間的停止,卻也隻是瞬間罷了。


    而佛祖金(身shēn)直接破碎,密宗和尚直接口吐鮮血,在垂柳上倒退而迴,噗通一聲落在了水裏。


    袍少年收了氣勢,氣血隻覺得翻湧無比,擊敗這個大和尚他也不太輕鬆。


    “阿,呃,阿彌陀佛”!


    打著酒嗝的小和尚直接躥出了窗外,那樣子哪裏有一絲美感,不過等出去之後,很快便穩定了(身shēn)影,以垂直角度在空中落了下去,穩穩的戰在了水麵之上。


    綠袍少年見又是一個和尚出現,且功力不在自己之下,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剛才比鬥已經用了七層真氣,實在不是這個小和尚的對手。


    “阿彌陀佛,天魔(殿diàn)的施主,此次放你們魔門入城,全都是為了觀戰紫薇山,你又何必徒增煩惱,傷了我密宗弟子”。


    小和尚說話有些癲狂,醉眼朦朧的樣子,(身shēn)子開始左右搖晃,一副喝醉的姿態。


    然而越是這樣,對麵的綠袍少年越是心驚,因為他想起了一個人。


    “萬佛(殿diàn)瘋和尚道顛”!


    綠袍驚唿一聲,萬佛(殿diàn)絕頂天才之一,據說可以跟噬血老大一拚高下的存在,位列天下新的十大入門天才之一!


    葉庸聞言點了點頭,這才對嘛,這小和尚定然起大名鼎鼎的存在,看那綠袍的眼神,以及那不易察覺的恐懼,足以證明這一切了。


    “阿彌陀佛,既然施主,呃,認識貧僧,那我就不殺你了,送你離這遠一些好了”。


    一聲落下,小和尚手裏不知道哪裏拿出一柄破蒲扇一扇子扇了出去,一道佛門元力凝聚成風,唿嘯間吹皺了一池(春chun)水。


    綠袍麵色大變,但也無力迴天,眼睜睜看著鋪天蓋地的風力襲來,卻毫無辦法。


    就在此刻,二樓上的葉庸動了,天香酒傾灑而出,滅元指指力蘊含其中,無數雨滴開始墜落,全部沉入了那颶風之中。


    霎那間風平浪靜!


    綠袍見有人相助,趕緊一個縱(身shēn)逃離了此地。


    而小和尚不慌不忙,竟然張著大嘴追著殘留的酒液,最後一滴也沒追到,不(禁jin)露出埋怨的表(情qing)。


    “施主,你若把酒給我,我不動手都可以,哎呀,可惜可惜了啊”。


    小和尚不愧是(愛ài)酒之人,此刻對著葉庸滿臉怨氣,即便不是她的酒。


    噗通。


    密宗的大和尚浮了上來,小和尚見此一甩袍袖,直接用內力將他轟上了岸,仿佛在發泄葉庸糟蹋酒的怨氣。


    “和尚,別埋怨了,給你了“。


    葉庸把手裏的酒壺扔給了他,剛才他出手其實就是一時技癢,想跟這小和尚比試比試,誰知道他根本不接招。


    再說了他對魔門沒什麽怨氣,因為東方鈺噬血的緣故,反而有幾分好感,這才選擇了出手,誰知道碰到了這麽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小和尚接過酒壺,笑眯眯道:“我道顛認你這個朋友了”。


    葉庸聞言後感覺有些無語,這和尚什麽邏輯,給酒喝就是朋友,那他得交了多少朋友。


    不過想來也不多,誰會像自己那麽傻,花萬兩銀子給他買酒喝呢。


    然而葉庸不知道的是,小和尚喝了一口酒後,嘴角露著微笑喃喃道:“大理段家的滅元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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