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崇德殿內的張恆打著噴嚏,隨即開始計算著平西王來的時間了。


    按照道理說,下午應該就到了西京了,但怎麽還沒有消息?


    馬立在一邊給他換著茶水,笑嗬嗬地說道:“今日平西王怕是來不了了,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張恆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要日落了,看樣子是要拖延一天了。


    剛走到殿外,一名太監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虎虎生威的模樣。


    等了一會兒,那人到了跟前,“太子好手筆啊!臣在外遇到一夥人埋伏,幸而太子殿下的救兵,否則就要出事了。”


    來人哈哈大笑著。


    張恆則有些懵,麵上倒是波瀾不驚,“西平王叔一路辛苦了,先住在宮外的尚德宮,明日王叔再來。”


    西平王看著眼前的太子,歪了一下腦袋。


    倒是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都說這個太子昏庸軟弱,是個不成器的,但他早早預料到有人埋伏,如今又十分體諒他趕路辛苦。


    “是,臣便先出宮了,明日再來給先帝上香,然後再和殿下好好聊聊。”


    張恆點點頭,西平王則跟著太監出宮去了。


    “我什麽時候派人去救西平王叔了?”


    張恆有些納悶了。


    雖然他預料到西平王可能遇襲,但他現在除了封舒靜的禁衛軍,別的軍隊也不好調動。


    那救西平王的人是哪來的?


    ……


    陳王看著眼前的手下,皺起了眉頭。


    “到底什麽情況,怎麽迴事?忽然殺出了一支黑衣人?”


    手下的人滿臉都是血,看著搏殺也是壓力很大的。


    這可是他費勁了心血才培養起來的一半死士,五十多人折損了近三十人。


    領頭的人有些心虛地看著陳王,“來人不管不顧,十分狠厲,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陳王有些皺眉,“這個太子,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士兵?居然還能和你們相抗?”


    從來沒聽說太子有這樣的人啊?


    傳言倒是說皇帝可能給太子留了人,難不成就是這些人?


    “這段時間,你們隱姓埋名,暫時不要出來了!”


    這是他暗養的,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個叛逆之罪是逃不了的。


    ……


    京兆都尉府。


    謝百裏正在玩著投壺,一名心腹匆匆到了身邊。


    “辦好了沒?”


    “似乎是太子那邊的人,我們衝出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擋在外圍了。”


    謝百裏眉頭一皺,反問了一句,“太子的人?太子什麽養了人?”


    “這夥人出來得很奇怪,但用的也是製式武器,是官家的。”


    心腹的話讓謝百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擺擺手讓他先下去了。


    沒多久,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人。


    “主人。”


    “東宮的人動了沒有?”


    “沒有,今日,除了日常的休沐以外,幾乎沒有軍隊調動。”


    謝百裏也心裏明白,先帝新喪,不可動刀兵,誰動刀兵誰就是不敬。


    太子手裏能用的將軍一個都沒有,更別說調動士兵了!


    但今日刺殺失敗,還打草驚蛇了,隻怕是又得潛伏一段時間了。


    謝百裏有些皺眉,太子最近這麽勤奮,又突然多出了一支不知道哪來的死士,還真是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


    西平王遇襲,太子派人相救的消息幾乎不到一天的時間傳得滿城風雨了。


    一時之間,四處都是關於太子料事如神的傳言。


    其中包括了葉清馨!


    葉清馨聽著,心中微微一驚,果然,老皇帝沒有騙她,果然是留下了一些人的。


    能夠跟死士打成平手,這股人的實力當真是不可想象!


    現在得盡快把人找到,盯緊了才行!


    葉清馨微微鬆了幾分,這個太子當真是嘴嚴,從來沒見過他說過這事,不知道這樣的人他手裏有多少。


    一邊想著,一名宮女匆匆到了身邊,“左相到了!”


    “左相到了?他應該也聽說了是吧?”葉清馨抿抿嘴,“最近跟本宮不合,如今又來,看看他怎麽說吧。”


    周墨冥已經坐在長秋宮正殿上了,閉著眼,麵前的茶都涼了,一口也沒喝。


    “是本宮的茶不好喝麽?左相怎麽一口都沒動呢?”葉清馨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周墨冥這時候才抿了一口茶,“人走茶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但先帝駕崩了,這人還是多的,之前皇後說先帝給太子留了人,這些應該就是的吧?”


    “應該是,聽說身手不錯,硬是幫西平王殺出了重圍才撤走。”葉清馨緩緩說著,一邊就坐在了皇後的座位上。


    周墨冥微微皺眉,“看著這樣子,西平王怕是會跟著太子了。”


    “所以,左相來得太晚了,本宮早已經讓人開始安排了,這個西平王,必須死了!”


    周墨冥看著葉清馨,這個女人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要不是她這幾年的協助,他在朝中的實力跟方正坤沒法比。


    也就是這人,他終於把方正坤實力最強的戶部變成了自己的。


    “皇後又要怎麽做?”周墨冥輕聲問著,心裏中對張恆可是有怨氣的。


    前兩日過府一敘,結果當著他的麵欺辱他的妻女,這種氣,他怎麽能忍得下來?


    葉清馨看著周墨冥,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事簡單,隻需要把他是先帝給太子的後手一事散布出去,自有人會處理的。”


    “這朝野上下,想要太子下去的人,可不隻是我們幾個。”


    周墨冥看著葉清馨,隨後又看了一眼麵前的茶,“但誰也不敢先動手!”


    “那就想辦法先動手!”


    葉清馨輕笑著,隨後拿出了一張紙條出來,“本宮的人查到了一些現場遺落的武器,都是官家的,其中,有一批是陳國的。”


    周墨冥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就算是都是官家的,怎麽能分辨出是陳國的?”


    “左相忘了?陳國人喜黑色,但朝廷定製的武器握柄纏布都是白色等淺色,隻有陳國的武器會另外關照成黑色。”


    葉清馨看著周墨冥,“陳國國相跟左相關係並不好吧?”


    周墨冥聽完,眉頭微皺。


    陳國的國相跟他的關係確實很差,或者說,要不是他左相,那陳相敢跟他吹胡子瞪眼。


    “所以,皇後是想拿陳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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